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突变 ...

  •   开耀元年,闰七月二十四日,高宗病,令太子李显监国。十一月初八,令废太子李贤迁巴州。
      永淳元年,二月十九日,皇孙重照满月,改元永淳,大赦天下。三月二十五日,立皇孙李重照为皇太孙。
      弘道元年,正月初五,武后随高宗至少林寺,见其母旧营之所未偿完功,倍感凄凉,作诗并序,令武三思资金绢等物续成功德。七月,高宗下诏今年十一月有事于嵩山,不久因高宗病重改为来年正月。
      到此刻,我与薛绍结为有名无实的夫妻有两年之久。在人前我们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壁人,在人后我们是一对知己知彼的朋友。跟薛绍接触时间多了,发现他虽有些鸡婆有些轻浮,但对我生活不加插手;对我态度相敬如宾;对我行为不曾逾越,为人处事还是比较君子。反倒是薛家其他人对我为之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我,根本不会用“三从四德”来束缚。所以,父皇病重后,我会娘家成为家常便饭。
      “玉灵,记得帮我捎上新的皮影。”我吩咐自己新的贴身侍女。
      紫罗在我婚后一年,我怜惜她将近三十还未有归宿,便做主将她许配给薛家为人正直的管家。其实我清楚紫罗心理除了我以外就只有旦,很早以前她就开始暗恋旦。起先紫罗果如我所想死活不肯嫁,说宁愿孤老,也要守我一辈子。而后她明白我的苦心,也知道一个普通宫女身份是永远配不上贵为八皇子的旦,便在坚持一段时间后也从了我的指婚。婚前,紫罗还念及与我主仆之情,挑选几个有潜力的女子特训,最后选择眼明手快、心思细腻的玉灵接替自己的位置,代她照顾我。直至一切交代完后,紫罗才依依不舍出嫁。
      “回夫人,已经备好了。”玉灵格外贴心,手脚比紫罗更麻利。
      “那好,出发吧。”我登上碾子车。
      “夫人,这么晚进宫是否应通知驸马?”玉灵心细提醒。
      薛绍是不会干预我回宫之事的,通知一声算是尊重。“玉灵,你取通知驸马,快去快回。”
      玉灵接令,迅速跑向府内。不久她回来,身后竟跟来了薛顗、薛绍。薛绍来还在我意料内可薛顗来干嘛?
      “夫人,现在要进宫吗?”薛绍轩开车帘询问,薛顗站在他身后莫不做声。
      一般薛家没紧急情况薛顗是不会特地与我的打照面的,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是准备进宫,你有何事?”
      薛顗微微蹙眉,显出不乐之色:“弟妹,天都黑了,城内近日不安全,你又不愿侍卫跟随,明早再前去可否?”
      城内近日不安全?我怎不知。话说回来太平公主的碾子车谁敢拦截,不要命了吗?我扬扬自己拳头,自信道:“没关系我对自己有信心。”
      “可我对你没信心。”薛绍接过我的话不悦:“你一个妇道人家,会武功又如何,面对匪徒难保不会受伤。既然你执意要去的话,我陪同你。”他还未得我允许就上车,坐到车内。
      薛顗看到薛绍的行动先是微呆,后速恢复如常:“也是。”薛顗似叹息:“薛绍好好照顾你媳妇,天就快变色了……”说完薛顗不顾我的疑色,步入大门内。
      薛顗、薛绍到底怎么回事?两兄弟鸡婆病爆发。我见一向很会隐藏自己喜怒哀乐的薛绍眉间显有严肃,收拾心情,关心道:“你怎和他一起出来了,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薛绍缓缓收起严气,恢复平静,正色说:“刚才正和大哥商量事来着,他听玉灵说你要进宫,遍也跟来了。”
      我憋憋嘴:“他可是真有闲心。”一直以来还是不喜欢太过严厉脾气又暴躁的薛顗。
      “长兄如父,哥哥严厉点是和正常的。”薛绍读出我语气中的不喜。
      “那他刚才说的‘天就快变色了’是什么意思?”我继续发泄自己的不跃,什么阴阳怪气的话。
      薛绍听我问题瞳孔忽然放大,语气却异常平静的话语:“只是城中连续发生偷强事件,我们有点不放心。”
      真的这么简单?不过薛绍不愿意说的事,没人能够锹开他的嘴听到半个字。不说也罢,我总会有知道的一天。再看样子薛绍好象是真担心我的安全,可他越对我好,我对他歉意越深:“薛绍,谢谢你。”
      “不用言谢,要谢就用行动。”薛绍拿过毛毯披到自己身上,他伸手拦过坐于对面的我,抱坐与他身前,将我也裹入毯中。“夜露寒冷,注意保暖。”薛绍在我耳边温柔话语。
      又开始动歪脑筋,我才不吃薛绍这套。但刚才的确很冷,我很享受现在的温暖,不想失去。不过,也依然不会认输。我用手钩起薛绍的下额,笑嘻嘻调戏说:“有细心如女人,长相却比女人更美的朋友真好。”
      “朋友啊!在你心中我和你还只是朋友。”薛绍没有动手挑开我的手,他神情黯然下去。
      我说错话了吗?用词错误了吗?我不知道自己有何错,毫无根据安慰表情凄惨得让人莫名心痛的薛绍:“我们不是朋友,是知己,我是你的红颜知己,你是我的蓝颜知己。”
      “夫人,我们是夫妻,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夫人。”薛绍指指车帘外的车夫与玉灵。
      “放心,他们都是聋子和哑巴。”我小声相告。
      “搁墙有耳。”薛绍严肃道。
      薛绍话很有理。在唐朝生活时间长了,深刻了解到帝王家,我开始迷糊,不知道谁值得信任?想起以前旦对我说过的话,原来道理早就有人告诉我……
      *******************************************************************************
      弘道元年,十一月初三,高宗病情加重,下诏罢来年封嵩山。十二月初四,改元弘道,大赦天下,高宗欲登则天门楼宣诏,气逆不能上马,乃召百姓入殿前宣诏。
      当夜,我在自己婚前生活的寝宫接到母后的传召,便焦急赶往父皇现所处的贞观殿。
      赶到时以有一大群官员黑压压的聚集在贞观殿外,见我到来他们自觉散出一条路,让我通过。加快脚步穿过表情凌重官员群,此时我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父皇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吗?他要离开我了吗?
      “母后!”我刚到殿门既看见来回在殿门内前走动的母后。
      “令月,你总算到了。”母后迎出门,握住我两支手,脸上平静无波,丝毫看不出事态的严重性:“快进去!太医诊断天皇以到弥留之际,命不久已,去见你父皇最后一面吧。”
      闻言我什么都顾及不上,甩开母后的手,直奔进殿内。在进入内殿时,显与旦阻拦在房门了口,我跑步过急,直撞上显的胸膛。
      “快让我进去?”我双手攀住显的手臂,十指深深掐入他的肉中。
      “太平,你冷静点好吗?”显蹙眉要求。
      “现在还谈什么冷静,我没你们会稳定自己。”我大声吼到。
      “太平。”旦我住我双肩,将我拔向他,厉声道:“你如此态度会让父皇担心,不能让他平静的去吗?”
      是啊!无论父皇现情况如何,我都不能太激动,以免惊吓到他。我深吸一口气,调节急喘的呼吸,稳定自己的情绪,收起焦急的面色。
      “现在我可以见父皇了吧。”我冷淡的推开显和旦,步进屋内,走到父皇床边跪下。
      “令月。”父皇眼未睁开,却微弱轻呼,手在空中似摸寻。
      不知道父皇唤我名是否因为察觉到我的到来,还是无意识的呼喊,我依然急忙握住父皇的手:“父皇,我在这。”
      “令月。”父皇继续呼喊着。他真的感觉不到我的触感吗?
      “父皇,我是令月,我赶来了。”我脸贴上父皇的冰冷手背,再也无法压抑住情绪,泪流满面。
      可能是我热泪沾湿父皇的手,让他有所感觉。父皇缓缓半睁开双眼,眼神涣散,没有焦距:“令月,是朕的令月吗?”
      “是,是,我是令月。”我连连承认:“父皇,您一定要撑下去。贵为天子,您曾经那么多次病危,都手上天眷顾挺过来,此次也不能放弃。”我哭腔激励父皇。
      “令月,父皇这次不可能了。”父皇气嘘自弃。
      “父皇……”我痛恨自己的笨拙,没有话安慰父皇。此刻我多希望能用自己的寿命交换父皇的寿命,我不想再一次看见自己珍爱的人亲人离开。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父皇毫无血色的脸上绽开笑容:“令月,朕在死前能见你找到幸福的归宿已经很满足了。”
      “可父皇,我不满足。”我苦声。
      “其实,为父也不尽放心你。你同你母后一样太聪明太智慧,也容易太看清事实。然而越是看清事实就越是痛苦。特别是你还很在乎家人,生在帝王家,有时家人给你的伤害才是最大的。令月,你从未知晓是家重要还是家人重要。你一味珍护家人,忽视了家的存在。”父皇一口气说出大段话。
      “我……”我想解释。
      父皇握紧我的手,阻止我出声,闭眼重喘气:“令月,你定要记住,家人,家人,家在前,人在后。如果你体会明白朕此番,你往后的日子才会活得更轻松……”
      说完话,未等我回答,父皇的手突失力道,滑下……我迅速抓住他坠落的手,痛声急呼:“父皇,父皇……”无论我在怎样哭喊,怎样拍打,父皇根本没有再反应,我扒在床边大声悲鸣……
      “令月”“太平”有两支手同时抚上我抽泣的肩膀。
      “天皇已经病逝了,无需太过悲伤。”母后冷言相劝。她的话语冷到叫人感觉此时病逝的不是与她相儒以沫几十年的夫君,而是一个陌生人。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听到母后话后,应作何反应,我只觉得自己声嘶力竭,世界再一次漆黑……
      *******************************************************************************
      弘道元年,十二月初四夜,高宗崩于洛阳宫贞观殿,终年56岁。遗诏皇太子柩前即位,裴炎等辅政,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武后进止。十一日,太子李显即位,为中宗。尊武后为皇太后。
      光宅元年,正月初一,改元嗣圣,大赦天下,中宗立韦氏为皇后。武太后撰写《高宗天皇大帝溢议》及《述圣记》。
      父皇病逝后,我久久不能走出阴影,终日守在父皇灵柩旁:失去父皇的悲痛远远超越弘暴卒给我的痛苦。我如行尸走兽头脑空白,以泪洗面睡眠难足,即使小睡一觉醒来泪可浸湿床枕。却我根本无法进食,也不愿进食,整个人日渐消瘦。直至我出现病态,母后看不下去,令薛绍将我强带离皇宫,离开能睹物思人的地方静养。要待我康复时,才允许进宫。
      回到薛家我把自己反锁于房内,不见任何人。薛家老小每一个人轮流前来安慰、照顾我。时间流逝我打开房门,走到房外。慢慢的我竟从薛父、薛母身上找到父皇关爱的影子,我逐渐将薛父、薛母转化为父皇的替身,心理缓缓平静下来。
      “夫人,你再进些食吧!如继续这样下去,你会病倒的。”薛绍持筷,亲力亲为的喂我吃饭。我已开始进食,但食量不大,薛绍还为此操心。
      “不用。”我推开薛绍的手:“我吃不下,你也不要再喂我。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动手。”
      “夫人……”薛绍欲言又止,转而叫侍女彻下碗筷,关上房门,房中只剩我俩。
      “太平,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有心关注朝政,但有一件事是豫王要我务必转达于你。”薛绍坐在我对面严肃认真道。
      从薛绍彻走所有佣人的那一刻,我就猜想到他必有事找我。但我没想到竟是旦有事转告,还是政事,与我有关吗?我不解看向薛绍。
      “也许是豫王是在为你考虑,但以你现在情况看,知道未必是好事,却也未必是坏事。”薛绍细声唠叨,好象在绕弯子试探我。
      “说吧!我能接受。”我实在猜不出是何事需如此严肃谨慎。
      “中宗继位,立韦氏为皇后,重用韦后亲戚。还欲以韦后之父韦元贞为侍中,裴炎以为不可上书阻止。”薛绍开口直说政事。
      “这些都与我无关。”我起身欲离开,薛绍却挡在我身前。
      “听下去,耐心听下去,你会体会其中含义的。”薛绍摇头示意我不要忙着离开。
      我不明白现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但看薛绍第一次与我深谈朝政,虽是受旦重托,他也未必非要转达。莫非真的与我有莫大关联?我回到桌边坐下细听。
      薛绍亦回位坐下,倒杯水交于我手,继续刚才话题:“裴炎上书后,中宗大怒说道,我以天下给韦元贞,也无不可,难道还吝惜一个侍中的官位吗?”
      听到此,我手一阵悚动,显疯了吗?竟说出此话。即使他爱韦后也应有一个限度,除非他决定从此不爱江山爱美人。可也不应将江山交于韦氏家族手中。显太庸柔无能了!我略有愤怒。
      “太平,你体会到这一番话的意思了吗?”薛绍见我反应激烈,猜想我悟出一二。
      “我体会到了,但为何旦要你转告我这一番话,他……”我一直了解旦的狼子野心,可要坐上皇位,他无需我的帮助,他更需要母后才是。
      “还有一点是豫王要我特别转达的。”薛绍强调:“裴炎闻言后,已将此话报告武太后,武太后对中宗的举动大为恼火。”
      母后恼火是常理之中的事,不恼火才奇怪。既然如此旦的机会不是来了吗?我久久思量。
      “太平,你……你要有心理准备。”薛绍未见我提问,叹惋,随后留我一人在房中思索。
      我略懂一二却毫无头绪:按历史发展母后应快成为女皇帝了吧!现母后已大权在握,只是没有实名。旦转告这些话是要告诉我什么?我合上眼,突睁,双手称桌,站起,猛然带到身后的坐凳,发出巨大的响声。
      母后要……要……要为她登帝之路扫清障碍了吗?
      *******************************************************************************
      光宅元年,二月六日,武太后与裴炎等废中宗为庐陵王,幽于别所。七日,立豫王李旦为皇帝,为睿宗,改元文明,政事由武太后处理。八日,废皇太孙重照为庶人,流韦元贞于钦州。九日,令左金吾将军丘神绩往巴州监视废太子李贤,以备外虞。以韦待价为山陵修作使,率兵民营造乾陵。
      同年,三月初五,废太子李贤在巴州自杀。
      贤自杀的消息是由贤的第三子李守礼带到于我的。守礼不仅带到贤自杀的消息,还带来他大哥李光顺被武太后诛杀,他二哥李守义因承受不了打击病逝的消息。
      贤真的是自杀的吗?那又为何诛杀光顺?这一切明明是命中注定,却又发生得太突然,母后的夺位行动雷厉风行,不及迅雷掩耳之势,不免让我惊悚。
      “姑姑,这是父亲死前留下遗书上写明要转交给您的东西。”李守礼一身丧服,满脸泪痕的将两木匣递交我手。
      我接过木匣一一打开,是弘的笛与贤的琴。我颤抖触摸两件曾我哥哥们最珍惜的乐器,感触交杂。
      “守礼,你父亲可还有什么交代或未了心愿吗?”我收拣好乐器,交给玉灵。蹲下身,帮守礼抹去泪痕。
      守礼听到“父亲”一词,眼泪又潸然落下,抽泣道:“父亲走得突然,没有留下它话了。”
      “乖孩子,快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如果再见守礼背哭下去,我难保自己不会与他抱头痛哭。
      守礼闻言抬手,用衣袖猛擦自己的眼泪,可他的泪水还是止不住落下:“对不起姑姑,守礼不是好男儿,守礼控制不住自己。”守礼对我道歉。
      这就是贤的孩子,贤教育出来的孩子,同他一样容止端重,儒雅有礼。我终平静不了情绪,落泪,怀抱住守礼。
      “守礼,接下来你该怎么办啊?你是贤哥哥的唯一骨肉了啊!”我可怜年幼丧父丧兄的守礼,这将给他幼小的心灵蒙上多大阴影,他的生活又将如何继续?
      “姑姑,没事。”守礼用小手轻拍我背安慰我。
      我放开守礼,泪眼婆挲的看着他,双手握住他纤细的手臂。此时守礼没有再哭泣,只是抽搐:“姑姑,守礼已接到祖母传召,需入宫。”
      入宫?母后连守礼都不肯放过!不行,我要保住贤的唯一血脉。
      “守礼,不进宫,和姑姑在一起好吗?姑姑来照顾你。”我想保护守礼。
      守礼连连摇头:“守礼不能给姑姑添麻烦。姑姑放心,守礼进宫不会有事。守礼只是回到父亲曾经生活过的深宫,不会有事的。”年岁小小的守礼看出我的担心。
      也是!即使我恳求母后将守礼留于我身边,她也未必会答应。而我现在也是嫁出去的女儿,如强留下守礼回连累到薛家,我的确不能这样做。
      “守礼,答应姑姑,你会好好的活着,无论再发生何事你都会的坚强活下去,好吗?”我寄希望于守礼。
      “会的,姑姑。”守礼向我保证,转而他似记起什么,焦急道:“姑姑,守礼不能多做停留,我必须马上进宫。姑姑保重。”守礼微笑于我告别,迅速向门外久后的宫人跑去。
      “保重,守礼。姑姑会去看你的,你不会孤单。”我亦强笑挥别。
      看着守礼在宫人带领下离开薛府,他还不忘时不时回头看向我。我呆呆望着守礼容颜,回想起贤前去深宫时与我告别的情景,一切仿若昨夕,可物似人非。我始终敌不过伤感,再次泪下。却有一白衣人拥抱住我,遮住我哭泣的脸,让我感受温暖的体温和淡雅的花香。
      薛绍任我在他胸口哭泣,任我的泪打湿他的白袍:“哭吧!哭吧!哭出来你会好过点。”他竟说着旦曾经安慰我的话。
      是啊!弘暴卒时我是这样宣泄过来的;父皇病逝时我也是这样宣泄过来的;贤自杀我亦可以这样宣泄过来,可我再也不想为任何人的死而宣泄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突变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