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恐怖同人]妖之道》黑白喵

120、第一百一十九章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正在人生的最低谷，满心仇恨却没有复仇的力量。
　　那个人笑着问他想不想变强，他点头，从此身边有了一个喜欢COS救世主的恶劣家伙。

　　然后，不断地自我锻炼，不断地挑战极限，那个人总是在一旁看着，笑眯眯的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将他的斗志再度刺激出来。
　　他想要变强，并不仅仅是为了报仇，那时同样升腾在体内的欲望，还有让他不在用那种有点不屑的目光看着他。

　　后来，他变得足够强大，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险死还生。那个人仿佛总是站在他的身边，伸出手，拉住他，让他不至于在变强的道路上迷失。
　　他想要变强，无论如何，至少不要再让他保护。

　　最后，他第一次明白那个人的脆弱，也第一次明白自己的心情。
　　并不仅仅是单纯的意气之争，也不只为了什么男人的面子。
　　他想要的……只是那个人的承认，仅此而已。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刺入了温暖的体内。
　　何为孽松开手，微笑着后退，微笑着看着郑吒脸上露出迷茫和惊讶混杂的神色。
　　他的脖子上原本带着的十字架，现在已经化作长剑，从后面刺入郑吒的心脏，直到剑锋从前面突出，上面的血珠滚落下来，打在地上。
　　“队长啊，你逃不了了。”何为孽笑着重复了一遍，但是此刻，他的眼中已不再有任何温度，而是全然的冰冷。
　　“你……”心脏被刺穿，还是附着净化之力的剑，以郑吒的力量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复原。他试图站起，最终却是有些踉跄的跪倒，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何为孽。
　　“我什么？”何为孽灿烂一笑，“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么？”
　　此时金乌西坠，最后一抹残阳照在何为孽一身的雪白上，映出灼眼的血色。
　　在他的右胸，还有一块血斑——那是刚才留下的，郑吒的血。
　　“……”一时说不出话来，郑吒只能死死瞪着何为孽。
　　“说这话之前，请先思考一个问题。”何为孽竖起一根手指，好整以暇的笑笑，“队长啊……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为何，在一开始对你进行无条件的帮助的？”
　　“为了你的力量？笑话，那时的你弱到惨不忍睹的地步。”
　　“为了活下去？更是笑话，你应该从楚轩那里知道了，对我而言，一个人就足以在任何恐怖片生活下去。”
　　“还是说……我亲爱的队长啊，你真相信所谓一见钟情的说法？”
　　何为孽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随手一挥，六片羽翼在他背后展开，轻轻摆动着。
　　“别说笑了……我可是骗术师啊，所谓的感情……不过是用来利用的工具罢了！”
　　随着他的话，何为孽伸手一扬，一个人头大的光球狠狠砸向郑吒，郑吒向旁边一滚，堪堪避开，光球砸在地上，硬生生将艾尔斯巨石轰出一个坑来。郑吒勉强站了起来，却又因为动作带动了伤口而冷汗涔涔。
　　“当然……其中最有用的感情，被称之为爱。”何为孽又做出了一个光球，却不忙丢出，只是捧在手里把玩，“为了我的目的……劳烦你爱上我，真是辛苦了。”
　　“……目的？”郑吒有些失神的喃喃道。
　　“是啊，目的……”何为孽顺手把光球丢了出去，“吞噬更强的能力者，进化——从而成为真正的‘毁灭者’！”

　　“我记得我应该说过吧？‘毁灭者’的原材料之中，就有吸血贵族的存在——事实上，那并不是真正的吸血贵族，充其量能够被称为吸血鬼而已。真正的吸血贵族，不畏光、不惧流水、不怕银器、而且灵魂不灭，可以不断重生。除了吸血皇族之外，没有人能够真正杀死吸血贵族。”何为孽看着那边失魂落魄的郑吒，也不忙继续痛下杀手，反而是慢悠悠的开了口，“当然，到了现在，吸血皇族早就绝了种，吸血贵族也沦落到了让人难堪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我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作为‘毁灭者’，‘植物’的部分已经达到了完美的地步，唯有‘吸血’的部分不够完整。何为妖和我同源，他并不能帮我补足这方面的力量，充其量是帮我强化了精神力而已”何为孽点点自己的太阳穴，“虽然已经足够强大，但是还不够。真正的‘毁灭者’，是能够让整个世界臣服在脚下的，位于众生之上的绝对存在。最多只能控制几千平方公里，无法分裂下属，这样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啊！”
　　真正的毁灭者，毫不客气地说，足以占领一个星球。除了自身的力量之外，还可以分裂出绝对服从自己的属下，大陆、岛屿、海洋……没有它不能立足的地方。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很苦恼……直到进入这里，发现这个世界中的‘血族’。”
　　“虽然主神的修改让很多事情变得麻烦了，甚至连贵族和皇族的差别都被混淆了……但是有一点却是事实。”
　　“那就是，当你的血统强化至吸血帝王，而你又开启了四阶基因锁的时候……那么，你就是足以让我达到我的目的的人了。”
　　“那么……你……”郑吒愣愣地看向何为孽。
　　“莱因哈特虽然同样是这方面的强化，但是他太过偷懒，开启四阶简直是遥遥无期。”何为孽耸了耸肩，“更何况，他在恶魔小队已有基础，控制起来太麻烦，而且我也不喜欢那种人。所以……”
　　“队长，当时还很弱小却有强大潜力，而且也好摆弄得多的你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真不知道有多么惊喜。”
　　“从一开始……你就……”
　　“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这个，接近你、保护你，帮你度过一次次磨难，看着你成长，然后……”
　　“在你的力量终于成熟的时候，纳为己有。”

　　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曾经视为美好的一切，此刻化为比泡影。
　　那个人站在那里，嘴角上扬语气愉快，但那双眼睛里已经不再有温暖。
　　或者说，从来不曾有过。

　　“那么，一切……”
　　“一切，都是骗你的。啊，真是好长一场戏呢，累死我了。”

　　是非善恶，真假对错，不过只是那人手中的棋。
　　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暖意，不过是浮在表面的东西。剥去伪装，剩下的，只有冰冷的黑暗。
　　都是骗，都是戏。
　　到头来……
　　一切一切，都是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祝福过的长剑扭曲成一团，从伤口中脱出，掉在地上。
　　叮当一声，仿佛是诉说着某些不可挽回的东西，已经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