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传说》九鱼徒

327、刀意

　　“这是哪儿？”云织水也醒了过来，她对现状接受良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习惯性地抚了抚肚子，“他有点兴奋。”

　　这时飞歌才发现，云织水肚子的异常。

　　他惊恐地看着云织水的肚子一下子伸出四处，像是手和脚都在里面挣扎。

　　“他真的很激动。”

　　“嗯，我有点难受，肚子好撑。”云织水的表情淡淡的，但是额上已经开始出汗，这是很少见的。

　　“这里又要怎么办？你能再忍忍吗？小东西，你消停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我们不舒坦了，你觉得你会得意得了吗？”飞歌开始威胁起肚子里的小孩子。

　　或许是他的话非常有威慑力，肚子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只是小心地一下一下地表示着他的意思。

　　云织水失笑道：“看来这里对他很重要，咱们看看怎么过去吧。”

　　他们信步踏在虚空中，怀里都抱着各自的契约兽。

　　一块脸盘大小的碎石飘来，飞歌抬手一掌却打了个空，这就像是幻觉，一切都是假象一样。

　　“咱们是陷入幻境了吗？”战歌道。

　　“若是幻境，不该让咱们这么快发现的，而且这个漏洞也太大了，以这里的手段，设下的幻境也不该这么没用。”飞歌摇头否定。

　　“不全是假象。”云织水说着，一手捏爆了一小块石头，“看，这个就是真的。”说完，她顿了顿才又继续道，“里面似乎有微弱的能量，我不太肯定。”

　　“让我试试。”飞歌张开精神力网，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铺开去，很神奇，“没有，我的精神力探查出的全部都是空的，没有实体物。”

　　接着他又自我否定道：“可是这不可能啊。”

　　“这里应该有精神力屏蔽晶阵一类的存在，而且，等级比我高，夏二这么说的。”

　　“那他……”

　　“他说要靠咱们自己，这里范围太大，他要是出来施为，会消耗太过，最关键的是，我觉得他根本就不想出手，哼，他承认了，说这是咱们的考验，要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飞歌翻了个白眼。

　　“那咱们随便走走吧。”云织水抚着肚子，“有他在，不怕找不到出口。”

　　“蛟龙你出来，织水需要休息。”飞歌丢出蛟龙，让他驭着他们前行。

　　蛟龙也不介意，反正他也挺想四处撒欢，这里看起来这么大，他是不是可以随便乱来了？

　　由于他便放开来，由着自己的身体越变越大，一点点向着他现在的真实本体大小变化着。

　　“喂，你现在到底有多大？”战歌趴在他背上，看着自己爪下的鳞片数量越来越少，最后他整个趴下都只能趴在一片鳞片上，这得多大的本体啊？

　　“嗯，我也不晓得，还没变过哩，现在不正好试试吗？”

　　最后蛟龙变得像长城，他们站在他头顶的那个包包上，望着后面只能隐约看到的蛟龙尾巴，不得不说，他真是越来越像一条真正的神龙了，不过，还不够神武、伟岸。

　　“这里可真大啊！”蛟龙舒展了一下身体，感慨道。

　　“这期间有感觉到什么实体的东西吗？”飞歌问。

　　在他们看来，蛟龙变大期间，有不少的碎石被他碾过，甚至还有不少大球体被他穿透。

　　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他们也无法依着肉眼分辨。

　　“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这里在跟着我一起变大，一开始我明明没觉得这里有这么大的，好像我一恢复真身，就能顶出去，可是没有，完全没有，前面还是一片漆黑，后面还是够不到底，这里好像真的也变大了。”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飞歌抚额。

　　“往那边走，那颗发出黄光的大球体。”云织水指着前面远处的一颗球体，那是一个通体土黄的球体，外面一圈还有有一圈光环绕在球体中间位置。

　　他们过去用了许久，看起来不是特别远，但是偏偏总是飞不到地方。

　　当他们吃过第三十五次饭后，终于看到了近在眼前的球体。

　　那圈光环不过是许多土黄色的碎石飘飞在球体四周形成的，他们跟着绕了一圈，没有一块真实的石头。

　　飞过去落到球面上，他们竟也能站在上面，看着远处圆弧形的地平线，只是球面上很荒凉，什么都没有，一片黄土地。

　　不过，这是真实的球体。

　　飞歌本想尝试着毁掉这颗球体，却被云织水阻止。

　　她抽出自己的随身长刀，只是轻轻地一挥，试试刀，脚下的地面便出现一道长长的、深深的裂痕，这是她的刀意所致。

　　刀意分九层，第一层威，会有一种压迫感，就像是那次在天地学院大门处，与唐刃祖对战时，云织水的刀便隐隐有了刀意。

　　二层犀，在威压之上，有了锋锐的刀意，迎面而来宛如刀刮。

　　三层念，有浓重的杀气，胆小之人甚至会被吓破胆，面对外敌时，往往会先释放出含有威慑力的刀意，这就是境界上的很大不同了。

　　四层坚，在应对强敌时，刀意会更加持久，所谓打不死的小强，意志坚如铁，任你狂轰烂炸，我自岿然不动。

　　五层霸，强者之气，面对一国之君，任不输一丝一毫，身上王者之压尽显。

　　六层真，亦是一咱返朴归真，人就在站在那里，宛如普通人，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往往会让人小看，正是扮猪吃老虎的绝佳伪装。

　　七层意，刀随意动，收发自如，真正做到人刀合一，一体双生，人即刀，刀即人。

　　八层物，这个时候就是万物皆成刀的境界，沾水摘花皆可为刀，刀意已不在局限于刀的本身。

　　九层一，即万刀归一，一切都归于一，或刀、或物、或人，皆是一。

　　而这个时候的云织水，已达到了第六层——真。

　　她不露出刀意则矣，一旦释放出刀意，那股子气势扑面而来，飞歌站在她身边，都感觉怀里一片冰冷之气。

　　云织水的刀意并不是冲着他们去的，所以那种强烈的死亡感才没有让他们感到害怕，只是惊异于她的这种突然的变化。

　　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她的刀竟使得这般厉害了。

　　飞歌还在瞧着那深不见底的大裂痕，他怀里的云织水，却是冷眼一扫，手腕一翻转，刀便在她面前快速一划而过，下一刹那，地面开始震动，接着土崩瓦解，球体一分为二，到此还没停止，又二分为数块，然后更多，不过几个呼吸间，硕大一颗球体，就化为了粉沫，留给虚空一片土黄色的尘埃区域。

　　他们乘着蛟龙飞远后再回头看，那里已经是一片梦幻般的朦胧区域，像是缠成一圈的纱，又像是土黄色的雾团。

　　“什么都没有！”战歌只关注一件事，那就是宝贝，“竟然什么都没有！织水，会不会你下刀太快，那宝贝已经成了粉尘啊？”

　　“不会，我下刀时也没感觉到其他东西存在，”云织水摇头，刀已经被她收到挂回腰间，这时的她又像是一个普通的孕妇一般，娇弱呆傻，又不失美丽，“不过，有很强大的力量被他吸收。”

　　“他吃了？”飞歌瞪眼看向云织水的肚子，“他到底要干什么？这里该不会就是喂他吃东西的地方吧？”

　　云织水笑道：“很有可能。”

　　“那咱们，还要继续吗？”蛟龙小心地问，他现在也没了兴趣，没有美味不说，还没有宝贝，这算什么事儿啊，出力不讨好？不对。苦力？好像还是不太对。

　　“继续吧，咱们让他一次吃个饱。”飞歌这样说道。

　　他们便继续遨游在这片极大的虚空之中，路过的所有碎石、球体，他们都在攻击一下，试探真伪。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无聊地继续遨游着。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战歌无精打采地说，每天睁开眼看到的都是这一片虚空，他都快看吐了。

　　“他还没吃饱吗？”飞歌眼神复杂地看着云织水的肚子，他们已经毁掉不知道多少的球体了，大小都是能容他们在球体上花几天时间才能飞行一圈那么大，可是就算是这样，肚子里的那个小孩子，还是没有饱。

　　“还没，他就像是一个无底洞，那么能量一进去，就没了踪影，我都感觉不到。”云织水苦笑，她现在每天都会有一种肚子要爆炸的感觉，再淡定的性子，时间长了也有点吃不消了。

　　“快看，那颗球好漂亮啊！”蛟龙突然大叫道。

　　他们扭头看去，那是一颗漂亮的球体，大部分是蓝色，部分是绿色，还有少量白色、黄色，最细看才会看到其他的颜色，球体外围着一圈白色的环带。

　　“这颗球的颜色是咱们见过最多的一颗！”战歌道。

　　“确实很漂亮。”飞歌赞到，那见到一颗不太一样的球体对他们一成不变的遨游经历来说，也是件趣事了。

　　“啊！”云织水突然大叫起来。

　　“怎么了？织水？你怎么了？”飞歌忙抱紧她，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