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传说》九鱼徒

220、夏家

　　“真没礼貌。”剩下的两位中，那位美艳却又姿态端庄的女人不屑道，她扬着笑向看飞歌，“我呢，是武家家主派来的，你就叫我婧姨好了，今天我找你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近距离看看你这孩子，昨天吓坏了吧，唉，那帮子凶手真是乱来，竟对你这般小的孩子出手，那可是食人魔鲨啊，想想我就觉得可怕，”说着她自己还害怕的抖了抖，不过，在飞歌看来，那样子反倒想是恶心的颤抖，“看到你没事啊，我就放心了，不过，不来不知道，一来啊，呵呵，我还真来对了，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找你这个小娃娃，行了，你今天要比赛，估计昨天也没准备什么，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她自说自话一番后，竟就这么袅袅婷婷地离开了。
　　飞歌简直是莫名其妙，这位应该是叫武婧的女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收回迷糊的视线，飞歌看向除夏家主外，唯一的一位客人。
　　一个与飞歌同样年纪的少年，不过，飞歌看着他的眉眼，再瞅瞅那大眼镜，还有那常人视力不能及的耳窝、额角，飞歌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遍后，一下子想到了白青，很明显，眼前这位少年，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这装扮，可比白青专业多了。
　　小姑娘？飞歌确认自己与她并不相识。
　　“你就是夏飞歌？”
　　说话声很粗，是做过伪装了，可是，飞歌莫名的就是想笑，这姑娘为了弄出男人的壮身板，也不知做了什么，身子看着如男人般硬朗、健壮，但是，她的头，便显得很小颗，大身子配小脑袋，怎么看怎么滑稽，不怪他会笑出来。
　　这下子，可惹恼了这位姑娘。
　　她啪的拍响了桌子，站起身，嗯，身高也很高，比自己都高一指了，但是，她这么一站，那头与身的比例，就更可笑了。
　　“扑，对不起，咳，我嗓子有点痒。”飞歌强咽下喉间笑意，板起脸装严肃，“我正是夏飞歌，有什么事吗？”
　　“哦，就是认识认识你，我叫，咳，我姓王，以后，再说吧。”说完，这位奇奇怪怪的姑娘，挥着手臂，大着步伐，颇有气势地走了。
　　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而且还是个女扮男装的怪人。
　　接下来，就剩这个态度暧昧的夏家主——夏丰润了。
　　飞歌吃好早饭，人也走的差不多了，他便放下筷子，面对着这位态度暧昧的夏家主。
　　“找我有什么事吗？”
　　夏丰润只是看着他，然后伸手入袖，再伸出手时，一只小灰鸟正落在他手上。
　　“瞎瞎。”
　　“夏夏？”
　　小灰鸟夏夏看到飞歌，明显很高兴，叫了两声，重新飞回飞歌的头上。
　　“他怎么在你那？你们认识？你是来还我夏夏的？”
　　夏丰润却答非所问：“他叫夏夏吗？”
　　“嗯，因为他的叫声听起来很像，瞎瞎——夏夏，很形象不是吗？”
　　“他很喜欢你。”
　　“我也这么觉得，只是，”他话才说了一半，夏夏便开始日复一日的作业，啄他的脑袋，“看，他就喜欢这么表达他的喜欢，好在我会制药，不然现在都已经秃顶了。”
　　夏丰润哈哈大笑：“他其实是在帮你，鸟儿喜食虫，而你现在生了虫也不自知，他是在帮你除虫。”
　　飞歌两眼茫然。
　　除虫？夏夏？他为什么会生虫？他又不是没洗澡。
　　突然，飞歌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太快了，他没抓住，不过，他觉得，这位夏家主，好像不是坏人，他相信他说的捉虫，是真的。
　　“怪不得他出去找食的时间那么少，一天天都不吃饭的样子，原来是在吃我头上的虫。”
　　“不，不光是头上，凡是生在你身上的虫，只要他轻轻一啄，就能被吸食掉，不过，他会呆在你的头顶，可能是因为，那里离大脑最近吧。”
　　听着夏家主的话，飞歌心里一咯噔，这话说的，就有点微妙了，他会不会知道什么？
　　飞歌垂头眯眼，伸手装做去抚弄额饰，眼瞳却已经变了颜色，金光在眼中溜转，当他看向面前的夏家主时，却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一点点金光。
　　眼睛再次变回黑色，他才抬起头看向他，这位夏家主应该也不是师父的仇人，那么，他到底有何目的。
　　“谢谢夏家主把夏夏送回来，喝茶喝茶。”
　　“你是一个人来尚京的吗？”
　　“我和朋友一起来的，你想问的，不会也是我的父母吧，他们都还在大侯江州城，我父亲带着我妹妹，不过，我也不确定就是了，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了，就算我现在有了通讯器，他们却没有这东西，联系不上。”飞歌说的都是实话，他那失落的表情也是真的。
　　在这位夏家主身上，他没感觉到丝毫恶意，以他现在的精神力，对他充满恶意的人，除非隐藏极深，不然，他都能通过他们的目光感受到不舒服的气息。
　　他不介意在这位夏家主面前露出真实情感。
　　“你认识我父亲吗？”
　　夏家主看了牛院长一眼，视线一转，看向了外面：“应该不认识，不过，你长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所以，才忍不住找来。”
　　飞歌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江州夏家，也是姓夏，不知道，与你们是不是几十年前的一家人呢？说起来，他们全家都长的很，嗯，跟你挺像的。”
　　飞歌差点说出“很漂亮”，还好他及时收住了嘴，换了个意思说。
　　夸一个男人长的漂亮，那可不是什么好话。
　　“是吗？江州啊，也很有可能，我们夏家家大业大，族人几乎遍布了各个地方，不然，我们的店铺也做不到今天这么大。”
　　飞歌端起自己的茶杯，装做不经意地问道：“那，你听说过惊鸿吗？我小时候，还做过他的书童呢，他在我们江州城可是非常有名的。”
　　“夏惊鸿？夏家小少爷吗？这我可不清楚，他没同你一起来尚京吗？”
　　飞歌皱眉，他难道不知道江州夏家被灭门一事？若是他们都是一家，不可能不知道，若是知道，他又为什么装不知道呢？
　　“我后来不做书童了，离开江州，又召唤出了降灵，就开始学习，然后就到了这边，他现在什么样、在做什么，我都不知道，不过，想必也是那么优秀吧。”
　　“你说他们长得与我很像，是哪里像？”
　　“嗯，说不上来，五官吧，都长得很耐看，而且，惊鸿长得非常漂亮，小时候常常被夫人打扮成女孩子，他长得就非常精致，说起来，他的眼睛与你很像，你们不会是叔侄吧？”飞歌越看越觉得他们相像，他简直要确实了自己的话，“他在眉尾这里，也有一颗小痣，不近看，根本看不到。”
　　夏家主抚过自己左边的眉尾，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比他先出生，说起来，他还要叫我一声奶兄呢，当初我娘的奶水可全都喂给他吃了，害我小时候总比他矮一头，看上去就像小一岁的孩子，他脸上长着什么，没人比我更清楚了，他的那些画像，可都是我画的，你说，我确不确定。”
　　夏家主，看看飞歌，又垂头思索着什么，最后他又看看飞歌头上的夏夏，和气生财的脸也忧愁了起来：“听你这么说，从你出生开始，你娘就带着他了，那你呢？”
　　“自然是我爹带着我了。”飞歌想从他这里知道点什么，所以说话间就没了顾忌，不管是他们夏家内斗，还是外头的敌人，总之，他知道的那点儿时事，他们听去也没什么用处，若是能让他从中窥得一二线索，那就再值得不过了，“我出生那天，夏老爷他们遇到了劫匪，夏夫人本就生了风寒，裹得严实，这下又受了惊，突然就要生了，当时他们和我爹娘，都挤在一个路边小山坡下的一个破房子里，夏夫人身边的丫环、婆子都挡在房外，去抵抗劫匪了，剩一个小丫头也不知怎么办，说来也巧，那时我爹娘会在那里停留，也是因为我娘要生了，外面正生死攸关，我爹正义，自然不能不管，再说，若是不管，我们也得跟着出事，他就去外面帮忙了，我娘便独自一人把我生下了，见夏夫人那边也非常危险，就不顾自己的身体，去帮了忙，这才让惊鸿安全出生，也是因为这件事，夏家对我们全家都很照顾，我家有了房子，我爹也能接任务了，我娘便做了惊鸿的奶娘，做了奶娘自然是时刻不能离身的，便进府与夏夫人一起做了月子，我爹就在家里照顾我，我是吃着各种兽奶长大的，再后来，就是我长大了，做了他的书童。”
　　战歌听到他说了这番话，可能是觉得飞歌小时挺苦的，便很贴心地安慰他。
　　他的安慰法，就是用毛绒绒的头去蹭飞歌的手，一副求抚摸的蠢样。
　　飞歌啥感觉也没有，却也安然接受了战歌的安慰。
　　“夏老爷叫什么？”
　　“夏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