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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生命里有了光 ...

  •   曾有一部小众电视剧,宣传和收视率远比不上同期的其他,却使得一些人沉吟至今。
      那饱经折磨的青涩恋情终于苦尽甘来时,已成熟的女孩定定看住西装眼镜的男孩,说,我要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不管你是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样一个人。
      那个场景,看过许多遍,却总是忍不住掉下一两颗泪,嘴巴花痴的咧老大。
      曾经那个男孩子,如今已沧桑。那个女孩子,也失了原来的笑。
      而一些人,如我,依然固执的相信着,他还是爱着她的,深深的,隐晦的,时不时露出蛛丝马迹,小心地让人心疼。
      1998年,总是舍不得忘掉。因为那些人,和那些永恒的槐花香烟花灿。
      而,那时,我矫情地矜持着,舍不得告诉你,不曾让你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现在,我纵然想说,你是否还在意还能听得?

      A 生命里有了光
      1998年是多事的一年,至少在洛伽的记忆里如此。忙碌,杂乱,染满槐花白石榴红葱芯绿,甜甜涩涩,想来就会幸福落泪。
      十二岁是个坎儿,从懵懂到豁然开朗,仿佛天地混沌时那惊天一劈,自此天高草低,我是我来你是你。
      苏家小哥,就是洛伽世界里盘古的那一斧头。

      那时,琼瑶阿姨忽然转型,一场喧闹的格格戏风靡全国。尽管现在,它已经成为一个人们口中的大雷,但谁能否认当年它的魔力?纵然是爷爷奶奶妈妈婶婶,提起来都怀念如斯。
      少女洛伽被迷的死去活来,却又别扭的不肯让人知道自己如此俗气追逐潮流。人前总是不屑,人后又捧着卷页的书温习第二百遍。就像同桌李沐沐说的,杨洛伽是个虚伪的分裂人。
      洛伽并不否认,还沾沾自喜。洛伽不怕古怪,只怕与人同。
      还珠第一部中永琪的戏份少的可怜,洛伽用鹅黄水彩笔将每一段都画出来。永琪是洛伽心中的太阳,电视剧里他一身金黄色阿哥装骑在马上,昂首挺胸,气宇轩昂,洛伽的花痴化作口水从心里流到地上。
      洛伽睡前对月祈祷的词,从祈求无尽的巧克力冰激凌变为天上掉下个苏哥哥。

      洛伽在日记里写到:爱原是如此,时时都满心欢喜,看他一眼就可快活一日。无论烈日当头还是暴风急骤,因心中有了这样一个人,世界都美丽似天堂。心上人是比冰激凌巧克力还美好的字眼。
      这篇日记被语文老师当做范文念到,说是措词用字充满感情少年情怀很是美好,只是,早恋不可要。
      在全班同学的哄笑声中,洛伽窘迫地垂下头,还是忍不住偷偷微笑。
      李沐沐疑问,你怎能将这些写在交给老师看的日记本里?
      洛伽抿嘴窘笑,说是一时忘了,胡乱写的,没成想老师会大声念出来。其实,洛伽怎是那样糊涂不小心的人,语文老师最爱读她的日记了。只是,那胸中的爱呀,满了就得溢出来。洛伽真想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爱上了一个人,他的眉眼俊俏,他的笑容可以融化掉最坚硬的冰川。可洛伽是个十二岁的女生,必需维持自己的骄傲矜持,也还得持续伪装着深沉和冷静。洛伽可不是班上那些盲目追星的花痴小女生。

      之后,洛伽的日记成了作文课上一景。
      洛伽写爱是心中忙碌的小蜜蜂,嗡嗡嗡酿着蜜,黄灿灿的蜜像阳光,再黯淡的眼睛也能照亮。
      洛伽写自从有了你,生命里便有了光,曾经年幼无知混沌度日,现在鸟语花香莺飞草长。
      语文老师一路点评着,说杨洛伽同学的句子朴质可爱或者比喻动人,最后总似真似假加一句,早恋不可要啊真的不可要。
      洛伽一如既往的在哄笑中红脸窘笑,依然忍不住描摹心中的那个人,翻找诗书中所有与爱有关语句。愈发不可收拾。

      直到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亲自找她谈话,洛伽才惊觉,自己标榜的低调沉静已经破碎成尘。
      班主任严肃认真地讲述一大段学校规章学生守则以及青少年心理之后,才切入正题:“杨洛伽,你究竟‘爱’上了谁?”
      这个问题早有许多人问过,在李沐沐每日三省的逼供下洛伽都仅是摇头微笑,任人揣测,是隔壁班班草高小松还是叱咤球场的学长李利涛?
      这次面对班主任老师,洛伽再不能沉默以待,想了又想,只痛心疾首下保证:“绝不耽误学习,绝不影响成绩。”
      老师对这个答案并不算太满意,也不忍心苛责这个成绩优异又安静寡言的小女孩,况且除了愈加可造的文字能力,这份“爱”也并没有产生什么不良影响,只是再叮嘱几句,就放过了洛伽,同时借给洛伽几本青春期心理学的书。
      洛伽抱着书一路低着头回到教室,脸烧得通红,眼睛闪亮蓄水,看在同学眼里就是挨批的样子。李沐沐忙予以最温暖的怀抱,悄悄附着耳畔道,听说是有人打了你的小报告。
      洛伽猛然心跳,谁这么无聊?我的小爱恋惹着谁了?却不肯问出口。
      李沐沐自然了解洛伽的所谓“深沉矜持”,继续报告:据说是那个热爱无事生非的赵茜。
      洛伽更是茫然无解,想我从未与她交恶啊。
      李沐沐耸肩,表示自己也无从知道。

      过些天,洛伽找班主任还书时,老师又更加语重心长:洛伽,现在你还小,这样的爱不叫爱,说起来不过是因为对方的相貌或成绩或特长而产生的爱慕和欣赏,与爱情相距甚远,可以化欣赏为学习的动力,切不可蹉跎青春啊。
      洛伽疑惑点头,老师言下之意已是特指某人,而这个某人又是哪只无辜民众啊。但这事若再发展,怕是不得不惊动爸妈了,那时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了。
      于是洛伽勉强编造出一篇表态的日记,写明青春期对异性的爱恋其实类似于对小猫小狗的喜欢,因为对方可爱而爱,而思,却不过仅限于思想上的念想,与真人无关,也只是瞬间的心动,往后,就会被其他小猫小狗吸引,再心动,再转移……诸如此类。
      语文老师更是着重点评这篇,同时借题给一群十二三岁蠢蠢欲动的孩子们讲解这令人心痒又畏惧的神秘玩意儿。
      一场风波就悄然又淡了,只是洛伽在同学们的心理更加神秘了几分。私下谈论多了些,实际交往少了些。洛伽身边依然是小猫三两只,除了同桌近邻,旁人也几乎没有来往。
      另一个谣言却又渐渐兴起,说是让杨洛伽心如蜜糖的,就是六班的苏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生命里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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