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永年》蝶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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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

　　司谣抱着被子不放，很委屈的样子，“我mā说男人结了婚就会变。果然是真的。婚前那些甜言蜜语都是为了哄女人上丨床。我昨晚很累。”

　　顾倾站在床边捂头，好看的剑眉皱到了一块儿，但还是一块儿得很好看，所以司谣觉得自己之所以不敢看他的脸，看他的眼睛，是因为他太帅，不能直视。

　　“霍司谣，你说话之前有没有mō过自己的良心？”

　　为了弥补昨晚的“错”，他一大早起来给她mǎi早饭，她说想吃粥，他跑了两条街，特地到一家附近很有名的早餐店给她打包南瓜粥。她不想下床，他qīn自端着粥到床边一口一口喂，看她一边吃，一边闭着眼打瞌睡外加白丨chī一样洒笑。

　　他居然感到很幸福。自己是不是洒？

　　吃完饭，她说要穿衣服，鉴于谁拖谁负责的责任心，他忍着本能的反应把水放好，然后伺候她沐浴更丨衣，她那双金贵的脚连地都没沾。

　　把她抱回房间后，她就开始耍赖，sǐ活不肯起床，现在居然敢指责他？

　　“我约了邵阳谈事情。赶紧的。已经迟到大半个小时了。”

　　听说是师丨兄，司谣更加有恃无恐，“他不会生气的。师丨兄脾气可好了。”

　　“咳嗯。”顾倾说，“Jimmy也等了好久了。”

　　某女生终于一下子从床丨上坐起来，“还不快点儿？磨磨蹭蹭。”

　　这都谁的错？他八点不到就起来了好吗？叫她起床足足叫了两个小时，“霍司谣，到底是谁结了婚就变？”

　　好像经过昨晚那场干柴烈火的洗礼，司谣的确发现自己对着他的心态有点儿和从前不一样了。就好像……

　　想着会和眼前这个人共度一生，就有点儿嫌弃他了诶。

　　“我怎么觉得有人露丨出了不想负责的表情？”

　　说到负责……

　　“那个，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司谣低着头偷笑。

　　“问。”

　　司谣又偷偷笑，“你真的是第一次？”

　　“废话！”居然敢怀疑？以为只有她那么纯洁无瑕？顾倾掐sǐ她的心都有了。

　　“可我怎么觉得你很熟练的样子呢？”

　　顾倾一怔，别开脸，“霍司谣！赶紧给我起床！熟练你个头！我每天至少会做三百个俯卧撑。以为像你那么懒惰？”

　　“所以……”某人做俯卧撑的时候……

　　不对，他居然在她身上做的是俯卧撑！>。<

　　本来想就折腾他一会儿，现在……

　　感觉和她解释就是在浪费口水，越扯越远，顾倾直接走到衣柜前随便找了一条她平时比较爱穿的裙子，丢到床丨上，然后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剥皮抽筋”。感觉一开始自己就犯了个低级错误。

　　终于赖着他帮她换好裙子，司谣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也帮我穿穿鞋呗。”

　　“霍司谣！上辈子……”

　　“你一定欠了我一张抱着睡觉不会做噩梦的脸。”所以这辈子才会长得这么好看，还要被她折磨。

　　“有那么严重吗？”不费吹灰之力，抱起人往门边走，“我怎么觉得你一定是被我帅sǐ了，回来讨债的？”

　　--

　　好不容易折腾出了门。见到Jimmy，某女生才正常了一点点。开车来到市体育馆huā园里的那间小茶馆。谢邵阳和朱娅果然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相互打过招呼，顾倾稍稍给谢邵阳介绍了一下Jimmy。Jimmy就忙着和他表妹瞎侃。

　　只是朱娅到现在还一脸惊讶，甚至在昨晚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混xuè表哥居然会来C市。

　　司谣坐下来开始感叹：“这里居然一点儿都没变。”

　　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她经常陪顾倾来这里参加比赛。完了两个人就坐在这里喝丨茶，一盏三四块的茶可以喝一整天，反正开水免丨费。那时候真是单纯，相处的方式也很简单--她给他补课。

　　“变了。”一路看着自己昨天刚到手的女人和兄弟有说有笑，把他晾在一边，加上早上的折腾，顾倾说话的语气不耐，“老板换了。”

　　“你来过？”司谣已经九年多没来了。因为没有他。

　　顾倾把脸转到一边，不说话。

　　谢邵阳越看两人越像貌合神离，赵沐梵的事才过去几天，莫非……

　　说起来挺让人担心的。

　　扯扯朱娅的袖子，使眼sè，朱娅一下就明白了，起身往顾师丨兄身边很自然地一坐。

　　顾倾一怔。

　　司谣也立马下意识跳了起来。等明白过来……

　　噗一声，顾倾笑了，“还不滚过来？”

　　谁让她离那么远？吃醋？活该！感觉大仇得报。

　　司谣真的没骨气地“滚”过去了。朱娅自觉让贤，回去和表哥接着聊。

　　茶馆服丨务员过来问他们想喝点儿什么。顾倾直接叫了两盏普洱和一盏桂huā茶。

　　这间非常古朴安逸的小茶馆儿用的茶具都是很古老的那种盖碗儿，就连装开水的热水瓶都是藤条编织，中间放了个玻璃保wēn胆的那种老古董。加上茶馆儿从来没装修过，真的很不上档次，看上去很旧又破。

　　等茶送过来之后，司谣开始抱怨，“你怎么这样？人家Jimmy第一次来中丨囯，你非要给人家留下我们祖囯很落后的印象吗？”

　　爱丨囯主丨义精神哪里去了？

　　而且师丨兄和朱娅看上去也很上档次好不好？太不符合人家身份了。

　　“不是我。”顾倾狠狠瞪她一眼。

　　却听谢邵阳澄清：“是我。是我。”

　　其实这个地方一开始是司谣发现的。那时候作为特长生，顾倾要代丨表学校参加的比赛多，以证明区重点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而他就是那个体。

　　有次周末，司谣因为霍bàbà的盘丨查来晚了。守门的大丨yé不让进，当时顾倾带领的校篮球队已经在比赛，也不可能出来接她。

　　所以她在附近东游西荡，就发现了这么个地方。不过那时候茶馆里都是些闲来无事的退休工丨人，下象棋的下象棋，喝丨茶聊天的喝丨茶聊天。

　　司谣身上只有少得可怜的路费钱，又怕等下和顾倾错过了，没钱坐车回家，所以不能去附近的冷饮店，但很庆幸，这里的桂huā茶居然只要三块钱一盏，而且开水任加。因此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一边等比赛结束，一边拿出资料做题。

　　等到散场，才跑去门口等。后来这里就成了他俩的根据地。

　　“咦？师丨兄也来过这里吗？”司谣从来没听他说起过。

　　谢邵阳看看顾倾：“朱娅说她表哥就喜欢这些怀旧的地方，有特sè，所以我和顾倾约时间的时候，问他有没有什么好建议。他一下就想到了这里。还说Jimmy不会介意，应该会很喜欢。最后做决定的人是我。”

　　原来如此。

　　正好Jimmy和朱娅闲聊结束，转头，“William能想起的地方，一定都有你曾经存在过，在他心里，只有和你dāi过的地方才是最美最好的。所以破不破旧一点关系都没有，他都会怀念。”

　　再说以摄影家的角度，他能发现不少与众不同的美。

　　原来……

　　可她刚才还嫌弃这里……

　　司谣低头认错，“对不起。”

　　她绝对不是觉得他不重要，只是……只是……

　　突然发现，连自己都感觉自己不够爱他。至少没有他那么用情至深。

　　顾倾一声长叹，略感失望，“算了。我今天早上就不该问你mō没mō过良心。我收回。”

　　“啊？”他终于发现自己错了吗？想忏悔？

　　顾倾捂头，“因为这样东西你根本没有。”

　　所以mō不着。司谣感觉自己特别狼心苟肺。>。<

　　“其实，我可以mō你的。”

　　--

　　所以，三个男人加另一个女人高谈阔论地说完正事，决定成为合伙人以后，一起去吃合伙饭，司谣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见证人为了证明自己良心大大的有，特地在点菜的时候点了一道顾倾很喜欢的濑niào虾。

　　可这道菜端上来以后，其他三人惊奇地发现，顾倾剥丨开极难处理的虾壳之后，却把虾肉给了司谣，自己面前一大堆壳。

　　所以朱娅不解地问：“顾师丨兄，这道菜不是你喜欢吗？”

　　怎么肉都给了司谣？

　　顾倾拿起máo巾擦手，很淡定，“嗯。我喜欢这道菜的原因是喜欢剥它的壳。”

　　“就是因为他有这样奇怪的嗜好，所以我不得不消miè这么多的濑niào虾。”司谣很委屈地补充。

　　顾倾冷着脸狠狠瞪她一眼，“霍司谣，你就庆幸吧！”

　　“庆幸什么？”司谣真的不太懂。

　　“庆幸自己的名字不叫魏川！”

　　司谣看看他右手边极顺手的餐巾纸盒，赶紧拿起一个公用陶瓷勺子，给他舀了一勺子不知什么东西蒸的基弹羹，倒进他面前的空碗里，“我还知道你爱吃基弹。”

　　家里冰箱好几层，如果不是因为从前生物一直都考一百分，或许她会以为他是在用冰箱孵小基，提前进行他的农场主计划。

　　谢邵阳都觉得自己这小师丨妹太不争气了，一点儿不知道她身边这位男士有多优秀，还在bào殄天物，故意问顾倾：“网上猜测那个一顾终年就是William Koo，你觉得是不是真的？”

　　他也是发生赵沐梵那件事后，听朱娅说的，当时很震丨惊。

　　顾倾没出声。

　　Jimmy却说，“William Koo？那是William的英文全名。”

　　这件事司谣其实早猜到了，可真的听Jimmy道出真丨相，还是激动了一下，好大一条大丨tuǐ！最起码她可以少奋斗十几二丨十丨年。虽然她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因为身为土生土长的社丨会主丨义huā骨朵，听不懂他们侃侃而谈的所谓资本。

　　一块濑niào虾肉卡在喉丨咙里没咽下去，噎住。

　　拼命指着喉丨咙让顾倾递水救命。

　　这件事，之所以瞒着她，顾倾是担心她知道以后压力更大。见她好气又好笑的样子，也懒得解释了。发现她杯子里的水没了，拿起自己那杯递过去，“慢点儿吃。没有人和你抢。”

　　因为没有人比他有耐性，所以整盘濑niào虾从头到尾只有他动过。

　　司谣喝了几口水，终于好多了，一边透气，一边说：“老实交代。你还有多少私房钱是我不知道的？”

　　几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顾倾一怔之后，笑，“不多。应该有个几亿。”

　　美元。

　　司谣装得很淡定。

　　但谢邵阳洒眼了，“你……不会连他有多少资产都不知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