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舞翩跹》玖玖

8、射箭

　　“天还是黑得啊……”我望了一眼窗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
　　“我不管，不管啦，我就是要吃早餐！”他那胖乎乎的小手抓住我的胳膊使劲地摇晃着。

　　我怕他打扰道小媛，无奈地坐起身子，一指一指地掰开他的手指头，推开他，表情委屈，“你还真难伺候！”
　　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道，“小豆丁，我明明上了锁，你怎么滚进来的？”
　　“呵呵……”他傻笑起来。

　　我提着他的脖子出去，“说！”
　　“哎呀，就是太子爷给我配了些工具，对于开锁啊，撬门啊什么的……比较方便。”

　　我贼贼一笑，朝他摊开手，“拿来！”
　　“你不能这样……”他一脸防备地看着我，像是防狼似的。
　　“我只是替你保管！”我继续贼笑。
　　“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哦！”他一本正经。
　　“早餐……想不想吃？”我威胁……然后某个小屁孩在权衡这中间的利益之后终于将手中的一把东西放入我的手中。

　　给小豆丁做完早餐，我便告诫他，“你在家里乖乖地，哪儿都不能去，也能打扰小媛。”

　　吩咐完，我急急忙忙地赶往我工作的地方。这是一家客栈，每日我都要在清晨时分赶到这里为此洗一大堆的碗，来换取我微薄的生活费。现在的我已经能够不向四年前那样，低声下气，洗一天只赚一个馒头，我学会如何公平地讨价。虽然我的学费以及现在住的房子都是由太子提供，可是不想成为一个废人，一个只能靠着别人过日子的寄生虫。因此我不轻易放弃赚银子的机会。

　　等我忙完这里的一切，已经是我上课的时间。我又急急忙忙地赶往学院。今天早晨是习武课。

　　我一到学院，汗还顾不得擦，就跟着大伙做跑前准备，疏通一下筋骨，然后跟着大伙绕着学院的跑上半个时辰。其实刚开始我是很痛恨跑步的，因为每一次我都落入人后，慢上个十几圈。而且跑得喉咙冒火，带着血腥味，一天都没有食欲。不知道是我先前身体没有跟上或是我是女儿身，可是时间一长，经常性地锻炼。慢慢地我也就跟上了，现在四年跑下来，在加上练武，我的身体素质特别不错，这个事对于我来讲还蛮高兴的，因为对于我这种穷人是生不得病的。而且偶尔还可以做做好事，行侠仗义，虽然至今为止，还没有碰上这样的机遇。

　　在跑完半个时辰以后，我呼吸了几口气。慢慢地走了一会儿，就差不多回复了体力。

　　李齐，一个平时与大伙儿都谈得上来的师兄道，“阿萱啊……你现在体力很不错啊，跟四年以前真是判若两人啊……”
　　我呵呵一笑，作揖道，“李兄谬赞了……”

　　接着我们就到旁边的一个小房间李换上射箭装。
　　本来一个女子当着男子的面，就那么脱下衣服是十分不雅的事情，可是在大家的眼里，我是男人嘛……躲躲掩掩的容易让人起疑。
　　反正里面还穿着里衣……
　　偷偷地撇了一眼那似乎长不大的胸部，还好，稍微用裹布裹一下就看不出来了。

　　射箭是我们今天才设的课程，总归来讲，上了几节课后，我还是整个班当中最差的。
　　不过如今我能拉开弓倒是事实了。

　　我们的射箭场布置在南北向平坦的草坪上，射箭时面朝北。射箭场地非常简单，不过在空地上间隔地竖起两根木杆,中间拉上麻布或毛毡,当作是箭靶，最中心是一个用朱砂点染的小圆圈。

　　我单眯起双眼，左手架弓，右手拉弦，瞄准目标，手指轻叩，箭一下子就冲了出来，然后射中靶心。居然射中靶心，那个点染朱砂的小圆内。
　　这是我第一次射中靶心，我兴奋地扔下弓箭，开心地跳了起来，也没有看见旁边这个人的模样，拉着他的袖子摇晃着，“哈哈，我射中了我射中了！”
　　那一刻想必我的举动是吸引了全场所有师兄们的目光。

　　“你是白痴吗？”对方的一声无奈而又冷清的声音响起，我一时冷静了下来，看清了此人就是那个性格古怪的箫逡。
　　他见我一脸疑惑，当然还带着残留的兴奋。他甩开我的手，指着那靶心道，“看清楚了吗，那是我的靶，你的靶在那里！”他又指了指另外一处靶。
　　“唔……不会吧！”我当场如石化的石头愣在那里，痴痴呆呆地让自己的眼睛在两个靶位之间转移，相差那么大！
　　一阵惊天阵地的爆笑声传来。
　　不远处的先生也叹了一口气，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最爱损人的燕兄戏谑的声音传来，“阿萱啊……你射箭的技术真是进步神速啊……”

　　我哼了一声，赌气从地上举起弓箭……正在此刻却听见师兄们的喝彩声，“好箭法”。
　　箫逡——他三箭齐发，竟然全中！

　　我又自己练了一会儿，可是始终不得先生所传授得要领，却又不想问那第三十次，因为先生已经被我问得烦起来，不想再理睬我了。于是在大家都不再注意我这个方向的时候，偷偷地拽了拽箫逡的衣服，“箫师兄，你教我射箭可好？”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我的存在当回事，从自己的箭篓里拿处三支箭架到弓弦上，没有瞄射很久，轻轻拉开弦，松手，那三箭继续插在那靶子红心上，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好箭法。”

　　此刻他才悠悠地看了我一眼，“如果你把你说废话，看别人射箭的时间放在练习上，恐怕现在你已经是最好的射手！”说完也就在理我，转身就走，因为他已经完成了早上先生布置的要求了。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离去，不带走一片尘埃，我跺了跺脚，这什么人嘛！

　　当射箭场上的人一个个离去，最后只剩下我。此刻太阳已经高高地照耀在头顶，我立誓，无论如何，我都要射中那个红色的靶心，否则，今天我就不会离开。

　　一遍两遍，一次又一次地将所有的箭般到我的脚边，一次又一次地开弓，射出。却一次又一次失望地摇头，这反而增加了我的斗志。

　　“像你如此心浮气躁，怎么可能中靶呢？”箫逡清冷的声音不知何时从我的身后传来，“虽然射箭主要靠得是力气，可是要注意心，只有心静了，心瞄准了，眼睛就算不看靶心，你也能中。”
　　我心里恼他，却不回拒绝他的方法，可是要心静如止水，又谈何容易。

　　我静静地闭上眼睛，想想着那最和谐的画面，那最温柔的笑容，那最美妙的琴声，心逐渐平静……

　　“中了。”声音很淡，却带着很轻微的笑意。

　　“谢谢你！”我转过神来，由衷地感谢他。
　　“这不过是你自己勤勉的结果，不用谢我……”他再次快速地离开，打消了我原本要请他吃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