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想你》绘惠

5、第五章

　　破晓网吧，偌大的休息区零散地坐了几个人。

　　一个娃娃脸的男生放了两杯水在今甜和梁丹晴面前：“你们等一会儿，卫老板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谢谢。”

　　今甜和梁丹晴来的不巧，卫肖萧前脚才出门。

　　“有事可以叫我，”娃娃脸男生飞快地偷瞄今甜，红了耳根，“我就在前台。”

　　梁丹晴注意到了娃娃脸男生的小动作，多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沈泉则。”

　　“也是大学城的学生？”

　　在玩手机的今甜闻言奇怪地看了眼梁丹晴又看了看娃娃脸，视线重新回到了手机上。

　　娃娃脸的余光捕捉到她这一秒的视线，他声音有些波动：
　　“学姐，我也是元大的。”

　　“……”
　　梁丹晴被这声学姐噎了下，本来想帮他牵线的兴趣一下子跌了一半。
　　沈泉则却打开了话匣子似得开始抛话题，她皮笑肉不笑地点头，装作友爱的学姐敷衍应了几句。
　　一旁今甜始终没说话，沈泉则瞄了好几眼最后讪讪地回了前台。
　　梁丹晴长长出了一口气，胳膊肘蹭今甜揶揄道：“学姐，怎么不说话？”

　　今甜头也没抬：“你们系的学弟。”

　　“你的学弟。”
　　今甜：“？”
　　梁丹晴对上今甜困惑的眼神：“ 学弟说话半分钟，二十秒的视线都在你身上，你别和我说你没注意到。”
　　……今甜真没注意。

　　只是两个人在休息区坐了几分钟后，今甜忽然起身离开去了前台。从梁丹晴的角度看，前台娃娃脸拿笔写了什么递了张纸条给今甜。

　　她回来时嘴角弯弯的，梁丹晴一看就知道她心情不错，确实，这学弟长的还不错。

　　“要人微信了？”

　　今甜奇怪地看她：“什么？”

　　“你去干什么了？”

　　“开机子。”今甜将手里写着电脑账号密码的纸条给她。

　　梁丹晴：……所以这人这么开心是因为能打游戏。

　　傍晚，卫肖萧和应泽吃饭，知道元大电竞社的人在破晓等他，他特地回了趟网吧。
　　“你随便找台机子玩。”卫肖萧把应泽丢在一楼匆匆去了休息区。

　　一二楼的机子几乎全满，应泽上了三楼。

　　还没到网吧人多的点，三楼人不多，寥寥几个座坐了人，应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打游戏的人。

　　她身后站了个娃娃脸男生，娃娃脸笑盈盈地放下手里的零食。他靠近看她的电脑屏幕，身子贴近了她的后背座椅。
　　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忽然笑了起来，浅浅地露出一颗梨涡。

　　今甜包了一小时，其间沈泉则来了好几次，要么送水要么送些零食。今甜打游戏的时候不吃东西，那些东西全进了梁丹晴肚子，梁丹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看沈泉则傻愣愣站在今甜身后，好心地帮他开了个话题。
　　“学弟平时玩什么游戏？”

　　沈泉则感激地看了眼梁丹晴：“吃鸡。”

　　梁丹晴送佛送到西：“巧啊，有时间我们可以约个组队玩，是吧今甜？”

　　今甜心思都在游戏里，随口答应：“下次有机会的话。”

　　沈泉则见今甜在提到游戏时会开口聊几句，聊起了最近MC游戏论坛上热议的事。

　　“论坛这段时间有几段游戏视频挺火的，视频里的玩家不开枪杀人，喜欢在里面秀操作恶心人，玩别的玩家心态。”

　　MC游戏论坛上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游戏视频被上传，这几段由不同时间不同网友发布的游戏视频本来被淹没在这成百上千的视频里，无人在意。

　　只是上周，一个小有名气的主播也遇到了这事。
　　玩游戏技不如人输赢正常，这么堵人在墙角看人治疗又开枪、开枪又治疗的搞心态玩法就恶心了。那个主播脾气火爆，当场开全频麦骂人，他骂得话语极其难听，没几分钟他的直播间被直播平台封禁。

　　“因为那主播的事，这几段视频在论坛被翻了出来，大家一比，是同样几个ID同一群人，”沈泉讲到这儿，压低了声音靠近今甜，“后来有人写了个扒皮分析贴扒出来那里面有个游戏账号是AOX俱乐部二队选手的账号，说这事和AOX俱乐部有关系。”

　　梁丹晴也知道这事，那会儿她正巧刷论坛，还看过其中一段。
　　只不过没等事情进一步再发酵，AOX俱乐部及时出面澄清误会，是二队选手私自外借了账号给朋友，与AOX俱乐部内部选手无关。那个二队选手出面就保管账号不严及给俱乐部抹黑受惩道歉，态度极其诚恳，没到半天论坛那些视频也被网友们自行删除了。
　　梁丹晴和沈泉就这事聊了几句，直到前台另一个兼职生来提醒他们卫老板回来了。

　　今甜一局游戏还没打完，梁丹晴让她留下结束游戏再过来。

　　没一会儿，今甜身边的座位坐下一个人。

　　她这局进了决赛圈，现在在毒圈边缘奔跑。隔壁座位的鼠标咔咔响，她的视线余光扫了眼隔壁一眼，抚在鼠标上的那只手骨节分明，只是手背上有道狰狞的长疤。
　　她的思绪飘了一瞬，多好看的手，可惜了。

　　今甜结束游戏时，吴畏来了电话。
　　“你们那边结束了没？结束了一块儿吃饭。”
　　“应该快了……”今甜含糊其辞应着，有些心虚自己撇下正事在玩游戏。她接电话径直起身，离开前看了一眼隔壁机位。
　　隔壁正好别过脸，留下一个水洗灰卫衣的背影。
　　……

　　十几分钟后，卫肖萧来了二楼。
　　他静静看了几分钟，直到应泽又一枪爆头对手，他在应泽隔壁坐下，悠悠地嫌弃：“天天炸鱼塘，没什么意思啊老大。”
　　应泽没理他，继续在决赛圈清理战场。

　　一旁的卫肖萧鼓捣他座位的电脑，忽然出声嘀咕：“这客人怎么忘了退出Steam账号？”他念上面的ID，“今日甜分超标……”

　　一只手毫无预兆地从旁探过来，原先一心打游戏的人面色不改地操作着卫肖萧面前的电脑，鼠标两下，迅速地退出了游戏账号。

　　卫肖萧：……
　　怎么，我是不会退出账号吗？

　　卫肖萧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老板，奖金福利不说，还常请员工吃饭。特别是因为破晓开在大学城的缘故，大学兼职生特别多。他离开前特地去了趟前台给员工们点了外卖。

　　应泽到一楼的时候，卫肖萧正和那个娃娃脸员工在说笑。
　　娃娃脸这种长相人畜无害，特别是他笑起来，容易让人放下心防。
　　这种人靠近，确实很难拒绝。

　　卫肖萧见应泽来了，拿上车钥匙准备走，他身旁的人却冷不丁开口：
　　“你网吧在送客人巧克力？”

　　沈泉则的笑僵在了脸上。

　　卫肖萧莫名其妙：“怎么可能，你看看架上零食，泡面汽水，我们网吧连巧克力都没有。”
　　“怎么了？”卫肖萧了解应泽，他这人平时根本不会关心这种事。

　　应泽的视线在沈泉则脸上淡然扫过，漫不经意地说：“随便问问。”

　　-

　　今甜赶在六点，回家开了播。

　　她点进盛世平台，游戏分区首页，两个PUBG主播并列挂在首页第一二位。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五天，两个直播间的热度只增不减。

　　看着这两个直播间一模一样的标题：【离开倒计时十五天】，她不由叹气。

　　五天前，陶任和万逸的直播间标题一起换成离开倒计时天数，明晃晃地宣布两个人二十天后会离开盛世传媒。
　　两个大热主播自己宣布离开，外界各种猜测。当天两人的名字上了热搜高居不下，其他平台纷纷抛出橄榄枝，当晚莱姐在群里骂了他们两个一晚上。

　　陶任最后被骂得受不了，在群里抱怨：“迟早都要宣布的事，我们这样不也是给你最后冲业绩。”
　　莱姐被气得够呛，自那晚后没再出声，而陶任和万逸两个直播间标题每日仍在倒计时。

　　今甜登陆游戏上线，两条游戏邀请接踵而至。
　　“游戏好友陶任……”
　　“游戏好友万逸……”

　　陶任微信发来消息催促：【快点。】

　　曾经今甜刚开始直播那会儿，陶任万逸提过带她一起直播玩游戏，被她和莱姐拒绝。
　　今甜是觉得自己菜拖累他们直播效果，而莱姐则怕陶任万逸的水友们觉得今甜有蹭热度的嫌疑，适得其反。陶任万逸知道她们的顾虑后，也没再提这事。

　　现在这种全平台都关注他们的特殊时期，他们两个的直播热度达到了生涯顶峰。他们俩这时候给她发起游戏邀请——

　　他们想给她引流，铺热度。

　　今甜的鼠标滑到游戏邀请消息，按下拒绝。

　　【陶任：？】
　　【今日甜分超标：你们太菜，我带不动。】
　　【陶任：……】

　　放下手机，今甜进入游戏匹配。

　　刚进百人飞机，她点开地图思考该跳哪，一个队友突然低呼：
　　“Zephyr？是亚服天梯榜那个Zephyr吗？！真的假的，我居然和Zephyr匹配到队友？？？”

　　今甜手一抖，地图上一个选点标出。

　　被询问的Zephyr没应声，而是看地图上被今甜标出的那个点。

　　蔚蓝广袤的海域中一个点标闪烁。

　　“跳这？”
　　耳麦里男声懒润，带了些戏谑。

　　今甜耳畔像被细微电流刺激似得，忽然酥麻。

　　......这声音。
　　是那个Zephyr。
　　那个用平底锅赢了她的人。

　　“……点错。”今甜说。

　　此刻今甜直播间的弹幕沸腾。
　　【Zephyr？？？！！】
　　【又是Zephyr？？？！！！！！！！！！】
　　【这是什么Zephyr常驻直播间吗？】
　　【上次是对手，这次是队友。兜兜转转还是你，前世今生ksw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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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kswl：磕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