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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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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狐狸和项待茂比邻而坐,却再无话可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破狐狸突然轻笑:“我走了。”
项待茂侧着脸看他,破狐狸脸上的笑十分勉强,很快收敛起来:“待待,我不是想证明什么,我只是后悔了……”
项待茂的眼慢慢垂下来:“你答应了?”
“还记得,我没入□□前,我的老师曾送给我一句话:懂得成就他人的人,才能成就自已。”破狐狸走到项待茂身后,声音变得低沉:“待待,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不见天日,堕落的活着,开心不起来,也得不到想要的,是不是因为我从来都只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前走?如果我今天成就了你……以后是不是就会有人来成就我。”
项待茂苦笑:“妖妖,我们之间并没有情深意重到这个程度,你也不必为了我做任何牺牲。”
破狐狸没有立刻接话,他轻俯在项待茂身后,极尽温柔的吻了吻他的后颈,。“谁知道呢?也许是为你,也许不是,树挪死人挪活,我有些腻了,这可能是个机会。”
项待茂一直坐在吧台前,很久都没有动一动,直到花新南进来找他。
“呆猫,破狐狸跟着张队长走了。”花新南没敢说,他看到破狐狸的时候,觉得那人身上已经没有一点生气,就象特别绝望,生无所恋。
项待茂动了动脚,想站起来,却觉得麻得似乎伸不直。他突然笑了几声:“其实他根本不用这样,我又不是来逼他的。”
花新南犹豫片刻,把手放到项待茂肩上,却被他甩开。
“为什么做得就象是为了我一样?”项待茂背对着花新南,突然问了一句。“我并不想欠别人的情……特别是他……”
“很多时候,人总是需要一个借口,才敢做自已想做的事。”花新南再次伸手,只不过,不再犹豫,很坚定的从背后抱住项待茂。
“不要太压抑了,如果想哭,大声哭出来会好受一点。”花新南的手臂横在项待茂胸前,手指轻轻抚摸项待茂的头发。
项待茂压低了声音:“有什么好哭的,男人流血不流泪。”
花新南的手掌移到项待茂眼睛前盖住:“说得对!”
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着,花新南感觉到手心里渐渐变得湿润,虽然项待茂没有回头也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花新南知道这个男孩已经对他敞开了心扉。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花新南不是纯情少男,身边过往的情人并不算少,从同学到社会人,基本都是你情我愿,完事后不再纠缠。他也知道GAY对所谓的感情不该抱有太过美好的幻想,就连男女的婚姻也不过多一张证书,什么都不能保证,更何况贞操观本就不强的男人之间。他也习惯了下床不说爱,上床把套戴。
花新南如果没有发现自已梦遗的对象是一个男人的话,也许他会顺从父母安排的相亲,在适当的年龄,娶一个可爱温柔的妻子,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其实花新南本质上是一个十分孤僻的人,若是一个人在家里,他可以坐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呆上一天,除了一些必要的生理需求,他完全就象一座不能动的雕塑。
一开始,花爸爸花妈妈以为自家儿子得了什么自闭症,不免担忧,但随着年龄变大,花新南慢慢活泼了起来,父母渐渐放了心,他们不知道,实际上花新南依旧厌恶与人交往。他更愿意自已一个人做点什么。
花新南的朋友不多,但和普通人一样,他也有那么几个死党。曾记得,他的同学兼好友伊卡路这样评价他:你的嘴很贫,却不惹人讨厌,我知道你是想活跃气氛,让大家都觉得舒服,不致于感到被冷落,可是你不觉得很累吗?
一语就戳破了花新南的伪装,他骨子里拒绝着别人的接近,也从不主动了解别人,但他不愿意让自已一直这样。他清楚的知道,想在社会上立足,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愿意做出一部分妥协,来获得自已想要的自由。
花爸爸花妈妈十分恩爱,相敬如宾,既是夫妻,也是研究室里的最佳拍档。按理说花新南应该是五美四好的乖小孩才对,但花新南总觉得他们的相处过于平淡,没有激情。总之,他莫名其妙就发现自已是GAY了,他也不可能幻想将来能有一个男人能与他这样生活到老。
项待茂是一个意外。
花新南调任到汇仁宝医院是因为项院长与父母是多年好友,可以说,他压根就没有想到,项院长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宝贝儿子居然就是自已在WC里打算勾引的419对象。当然,第二天他就知道了,不过那情形实在让他开心不起来。他没办法从项院长放在书桌上的可爱小胖猪玉照跳跃到那瘦高个子,凌乱长发……分明是少女梦幻中的王子身上,而且,和自已一样是GAY。
再说了,项院长不是说他儿子又听话又可爱么?花新南明明觉得他很腹黑,和那个苗谦水一样,一肚子坏水。
不过,花新南还是必须承认,项待茂很特别,特别到让他心跳加速。这里当然不单指项待茂的姿色,还有项待茂的气人本事。
他们相识短短不过三天,却仿佛经历了一辈子的事。花新南从一开始的心动,到后面的敬而远之,再然后是敬佩他的手段,最后是心疼。
有人说过,当你对一个人产生怜意的时候,爱情就不远了。
这个,当然主要是指男女之间,但既然世界上有同性的恋情存在,那么放在同性之间应该也是相符的吧?
按项院长所说,项待茂不过刚从大学毕业,又早读了两年书,现在也不过22岁,只能勉强算是个大男孩。
花新南突然就有了关怀照顾这个男孩的心思,想让他永远都能意气风发,哪怕使坏,也一样可爱。若是哭泣……偶尔在自已面前哭也很不错嘛。花新南顿时觉得周身冒出粉红泡泡,多么有爱呀~
花新南想着想着就脱口而出:“呆猫,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项待茂愣了愣,下意识就回答:“我们不合适,别惦记我了。”
花新南不死心:“没做过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项待茂就着花新南捂在眼睛上的手抹了两把脸:“叔叔你饶了我吧。”
花新南怒:“我怎么就成你叔叔了?”
项待茂转过身,一脸沉痛:“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兮如隔九秋,一个月不见兮,如隔九十秋。你自已数数,你比我大多少个秋?没叫你爷爷真对得起你。”
花新南:“……”
项待茂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突然回头。
419酒吧外的风吹进来,项待茂一头乱发居然飘出了几分气质:“花花君,想追我,还不跟上?”
花新南突然就乐出声来,那种由心而生的喜悦情绪顿时充满身体,四肢仿佛都轻盈起来。
原来,这就是恋爱!
****我是8CJ滴分界线*****
大中午的,艳阳高照,而DM派出所的所长办公室里,空调滋滋的调节着室温,洛冰凌正一脸凝重的接听秘密专线的来话。
“小洛,最近情况怎么样?”低沉的男音明明带有磁性,十分性感,却硬是从洛冰凌的身上逼出了冷汗。
“局长!”洛冰凌捏着话筒的指节泛出了青白,他勉强定了定神报告:“城西区的莱茵哈特对城东区夜乡晨下手了。”
“我看到报纸了。”电话那头的男音突然低笑出声,“下落不明啊?估计是被莱茵哈特绑到床上去了吧?”
洛冰凌虽然看不到电话那边的男人,却可以想象出他得意坏笑的样子,不过他对上司这样稀奇古怪的念头感到有些抽搐,并不是GAY就会见到男人都要好不好?
不过,这回洛冰凌可是想错了,莱茵哈特不仅哈夜乡晨哈得要死,而且的确把他弄回床上了。
“年糕传消息回来,说黑鹰猎食行动已正式启动。”
“真的?”男人的声音陡然低了一个八度:“你记得及时跟进,有什么最新状况,立即上报。”
“是!”洛冰凌立即回答:“局长,那……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等一下……”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让洛冰凌后背发凉。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男人玩味道。
洛冰凌心凉了半截,该来的想逃也逃不掉:“局长,我们上个月刚见过面。”
男人沉吟片刻,洛冰凌紧张得胃都有些疼痛起来:“原来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晚上九点去没恶意宾馆吧。”
“局长……我……”洛冰凌话还来不及说完,话筒里就喀嚓一声,然后是忙音入耳。
洛冰凌颓丧的瘫在靠背椅上,烦躁的拉扯领口,解开两颗钮扣。
其实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想当初他刚进警界,就碰上了一桩□□火拼事件,年纪尚轻的他完全不懂什么叫做利害关系,也不懂什么叫做顾全大局。他看到一个无辜的孩子牵扯其中,于是就毫不犹豫的干掉了一个□□小头目。谁想那个□□小头目居然和警界上层有着远亲关系,于是一重重压力下来了,把他压得几乎不能翻身,莫须有的罪名一个个叠上来,甚至连亲人都遭到恶意报复。
一次次停职查看延期,一次次心理辅导课程……洛冰凌在那段黑暗时期里几乎就要绝望了,他从小热血向往的警界其实并不光明,他第一次知道自已的弱小天真。
就是在这个时候,省局局长李狂下基线视察,体验生活。
洛冰凌至今记得李狂初见自已的时候,眼神中分明出现了几分迷乱,尽管不多时又恢复平静,嘴里却喃喃道:“像,真是像……”
然后是莫名其妙的咸鱼翻身。
李狂将他引入自已的派系,替他撑腰,甚至安排了一桩让洛家父母都满意的婚事。
洛冰凌十分感激李狂,对他来说,李狂虽然与他年龄相仿,却是如同再生父母。
不过,很快,李狂就开始索要回报了。
洛冰凌这才知道,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一切苦心的经营,不过是为了等待收网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