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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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乐：“……”
我是谁，我在哪，我都说了些啥？
韩呈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屈起手指敲了一下某位直球选手的脑袋。
理智回笼，毛乐立马就想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然而还没等他说出口，刚刚被敲了一下的脑门就传来了温热的触感，被揉了一把，直接把他一肚子的话又给堵了回去。
他自暴自弃的把发烧一样的脸埋进了胳膊里。
我没了。
手心里还有着对方额头上的温度。
在毛乐看不到的地方，韩呈上扬着的嘴角一直没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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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显示，最近气温骤降，疑似有雨夹雪。
南方的冬天温度其实并不低，但整体气候偏潮湿阴冷，仍旧会让人感受到寒意，尤其是再下点小雨，风一吹，是一种沁入骨子里的阴冷。
雪到底是没有落下来，但这依然无法阻挡学生们过节的热情。
平安夜晚上，好多人都出去到市中心的步行街上集体游街人挤人去了，学校里一下子竟显得有些冷清。
学校门口零零星星有几个卖苹果的小摊子，仔细一看，小老板们都是学校学生，一个个包好的苹果按个头大小分成了几堆，卖十块钱，二十块钱，甚至还有三十块钱的。
韩呈看到好几个学生围着在那买苹果，瞄了眼旁边立牌上写的价格，比去年又贵了些，他不怎么过这些西方的节日，但是依然被这种气氛感染，笑着拢了拢羽绒服，快步走回了寝室。
刚把背包放下，还没等拿出里面的东西，门就被敲响了。
“平安夜快乐。”
打开门，一个超大的苹果被人用双手捧着，推到了眼前。
这个头，比小摊子上30块钱一个的还大上一圈，一顿怕是都吃不完。
这硕大的苹果，还有眼前这个清爽干净笑弯了眼睛的少年，韩呈有点理解校门口买昂贵苹果那些人的心情了。
想到自己背包里的东西，突然就觉得，好像挺不适合在这个日子送出去的。
他有点无奈，不过最终，还是把下午去买的东西拿给了毛乐。
手心里沉甸甸的重量压的人涌起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
在这人人送苹果送糖果的甜甜节日里，你送我一套英语四级复习资料是几个意思？哥，你真的不怕失去你的甜心小可爱我吗？！
如果这都不算爱……毛乐心情复杂的收下了韩呈第一次送他的圣诞节礼物。
以后的每一年，每当两人想起第一次在寝室里交换圣诞礼物的情景，都会忍不住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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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前后，外院没有考试安排，韩呈回了家。
今年的元旦，三叔一家是在他们家过的，韩现跟韩蕊凑到一起，让他整整头疼了两天，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那个性子温顺安静的小朋友。
晚上，两家人吃过晚饭，正坐在客厅看晚会，韩呈收到了毛乐发来的一条祝福的信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小毛豆：韩哥，元旦快乐！(*^▽^*)】
用舌尖抵了抵牙齿，突然想听听这人的声音。
跟长辈打了个招呼，韩呈拿着手机回了卧室，犹豫了下，还是给毛乐拨了个电话过去。
来电话的时候，毛乐正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躺着吃小饼干，看到上面显示的人名，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
啊啊啊，学长给我打电话了！是拨错电话了吗？怎么办怎么办？接不接？接吗？接吧？
手中的电话还在不停地震动着，响了这么久，那肯定就不是拨错了，深吸了几口气，在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他赶紧接了起来。
这可是韩呈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彩铃在那唱了半天，没人接。
韩呈正想挂断，就见屏幕上的拨号状态已经变成了通话中。
通了。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韩呈把电话放到耳边。
“歪？韩哥，那个，元旦快乐！”
干净清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局促，可依旧无法掩饰话语中那显而易见的愉悦情绪。
韩呈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用指尖轻轻敲了两下话筒的位置。
听到对面传来的轻响，毛乐愣了下，随即无声的笑了。原本有点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这样的交流方式，让他觉得……这好像是独属于他们两个的小秘密。
羞羞的。
很喜欢。
突然有点害臊，毛乐心虚的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动作麻利的从沙发蹭到地上，趿拉着拖鞋蹭蹭蹭跑到了阳台，然后才开口道：“那你吃饭了吗？”
这小声……做贼呢？
韩呈失笑，又敲了两下手机，脑中浮现了毛乐小仓鼠一样睁着圆圆的眼睛，小声说话的样子。
“那个，我、我也吃过了，晚上我妈包了饺子，韭菜鸡蛋虾仁馅儿的，可好吃！”
“我们这外面放烟花呢，你听到声音了吗？duangduang的，还挺好看的，我就不太敢放，嘿嘿。”
“还有啊，今天的晚会，你看了吗？有个小品特别逗……”
“……”
韩呈的视线里，一簇簇烟花正在不远处盛放，粉色的黄色的蓝色的红色的……把夜空渲染的五彩缤纷。炮竹声透过半开的窗子钻进卧室，格外响亮。
客厅里，电视节目的喧闹声，长辈们的谈笑声，还有韩现跟韩蕊时不时的嬉笑打闹声交织在了一起。
只是这一切，都不如耳畔这个声音来的真实、清晰。
他用指尖摩挲着屏幕，已经变成黑色的屏幕再次亮了起来，照亮了他嘴角上翘带着笑的侧脸。
一个细细的说着，一个静静的听着。
两人就这么聊了几分钟，直到听见电话那头毛乐的妈妈喊他，韩呈才轻轻敲了两下屏幕，主动挂断了电话。
一阵冷风吹进来，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潮湿气息，吹的他打了一个哆嗦，脑子一下清醒了不少。
看着最近一条五分四十八秒的通话记录，表情难得的有些懊恼。
这种事情，似乎有些太过于亲密了。
静静的站了半响，他再次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褚一伟拨了过去。
对方的电话应该是拿在手里的，彩铃声才刚刚响起就被接了起来，只听对方道：“韩现？怎么用你哥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韩呈抿抿唇，敲了下话筒。
对面静默了几秒钟，依稀能听到“啧”了一声，之后才继续说话：“哥们儿，你喝多了吧？”
韩呈无语，直接挂了。
电话另一端的褚一伟，看着已经结束的通话，满脸莫名其妙，继续斗地主。
能干出这种事儿，哥们肯定是喝多了。
韩呈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找到秦文扬，拨了过去。
半天，对面才接起电话，上来就是一句，“啊哈，韩哥，整人游戏吗？我可是不会上当的哟！我……“
“嘟嘟嘟……”
秦文扬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笑得蜜汁骄傲，傻屌们，这种损招居然还敢用，爸爸我是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次的！
韩呈的表情已经有些挂不住了，缓了口气，又拨通了赖布的电话。
赖布：“歪？谁、谁啊？……嗝……”
这是喝了多少，舌头都直了。
赖布：“歪？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想骗我电话费啊……你……嗝……”
韩呈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
捏了捏眉心，他觉着自己现在浑身冒傻气。
他关上窗子，去洗了把脸，回客厅跟大家一起看电视。
此刻，远在S市的毛乐家中。
毛妈妈在厨房洗好了水果，端出来就看到自家儿子在沙发上傻兮兮的滚来滚去，嘴里还哼着歌。
韩妈妈把果盘放到茶几上，笑着问道：“我们崽崽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毛乐腿上夹着个抱枕，怀里抱着个靠垫，停下来笑眯眯的看着毛妈妈，张口来了一句：“就不告诉你，嘿，就不告诉你，嘿，就不……告诉你，嘿嘿嘿！”
“这孩子……”毛妈妈摇摇头，又去了厨房。
毛乐扬声道：“妈，你别忙啦，快来咱们看电视，这小品可有意思啦。”
“马上就来。”
毛乐放下手里的东西，剥了一个橙子放在旁边的小碟子里，等他妈妈出来了吃。
手指上沾了点橙子汁，毛乐直接把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砸了咂嘴。
真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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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第二天，毛妈妈要到C市出差，毛乐坐着顺风车直接回了学校。
这几天。被迫捆绑的赖布跟秦文扬早就两看生厌了，可下等到亲亲小学弟回来，赖布拽着毛乐，噼里啪啦的就开始一顿吐苦水。
毛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眯眯的听着，时不时的回上几句“啊？真的吗？”“不是吧？”“简直了。”“噫……”十分配合的做个好听众。
不知想到什么，赖布一拍大腿，“哎呦喂，对了，还有一件最惊悚的事情……你猜是什么？”
毛乐哽了一下，无奈的看向赖布，这让他怎么猜？
赖布笑的浑身肉花乱颤，接着又敛了笑神神叨叨的小声说道：“元旦那天，我韩哥居然给我打了个电话……你就说，这事儿惊不惊悚？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当时他们几个没回家的，正一起吃烤串喝啤酒，他喝的有点多，迷迷糊糊接起来电话也没注意是谁，还是第二天酒醒了，翻通话记录才知道是韩呈打的，通话时长居然有二十三秒。
赖布当时就吓精神了，扑棱一下坐了起来。
后来一问才知道，韩呈给老秦也打了个电话。
听到赖布的话，毛乐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什么时候？”
赖布：“啊？啊，就元旦那天晚上啊，八九点钟吧，记不准了，反正简直了，我怀疑我韩哥那天可能喝了假酒……”
赖布后面又说了什么，毛乐已经听不进去了。
持续了两天的好心情，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