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崩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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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吗？”
清亮带着点沙哑的声音传来，Murder回过神，视线便撞入了一双湖蓝色的眼眸之中。
稍长的黑发细碎的盖过了他的眉，眼里夹杂着许些担忧，他听到对方再次的询问：“你还好吗？很抱歉…又给你带来麻烦了…”
Murder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唇，才发现他们离的很近，下意识想要挥手瞬移却被刚抬起手臂一阵刺痛给阻止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亲爱的，不要激动…没什么的…”Scythe摆了摆手，他甚至把从不离手的镰刀都收了起来，“我的灯碎了…只是被那里面的力量波及到了…”
Murder尝试着召唤GB，但什么都没有出现，他试图站起来却因为疼痛感而失败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无力感，这让他十分暴躁与一丝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无助。
Murder周身充数着杀意，这杀意自然是对着罪魁祸首。
Scythe自然明白这个时候或许立刻消失在他的眼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
他不能放任一个被他伤害了的生灵独自的留在着雪地里。
“呃…我想你需要休息…”
黑斗篷往Murder的位置靠了靠…
Murder的杀意对Scythe丝毫没有影响，他在Murder的身前单膝跪了下来，刚好与他平视：“我很抱歉…”
Scythe声音低落，“我知道我现在离开最好…”
一阵风吹来，夹杂着细碎的雪花，Scythe的兜帽被带着落了下来，但现在他已经无所谓了。
“可是，我无法…对不起…”
伸手指尖轻轻的碰了一下Murder的手背，Murder感觉到有一股纯粹的力量被送了过来，杀意被打断了。
时间线被重置了。
Murder惊讶于自己没有重置，他的眼前还是那个自称‘死神’的‘人类’？
是他的力量吗？
即使把力量给了Murder一些，那被波及的伤害还是无法被去除，Scythe背过了身，趁着他没有理解Scythe着动作的时候，把Murder背了起来。
“？！”
Scythe侧过了脸，对Murder笑了笑：“就让我送你回家吧？”
“这里…有你的家吧？”
单纯的笑容，让Murder沉默了，“……在雪镇。”
他没有被一起重置，Murder的等级没有被清零…这就代表…
这一条时间线中…
他可以不用再…
-杀死他们。
*
Murder在Scythe的背上睡着了。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许久没有感受到温暖。
Scythe轻轻的把他抱在了身前，裹在他的黑斗篷里，他想的太简单了，风雪那么大背在背上被冻着了怎么办。
他帮助Murder把他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希望能够再温暖一些。
Scythe怕瞬移会惊醒怀中的骷髅，所以他就放弃了，改成步行。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长时间并且接触别的生灵…
他很轻，似乎只有衣服的重量，Scythe一只手就能把他稳稳的抱在身前。
他的呼吸也很轻，几乎听不见，但Scythe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脖颈上。
他闭着眼睛，Scythe知道骷髅没有睫毛，不过他的眼尾有着浅浅的暗色，可能是许久没有安稳的休息过。
他的手抓着Scythe胸前的衣衫，尖锐的骨指尖带给Scythe微微刺痛感，Scythe的手先于他的意识，轻轻的握住了Murder的手。
微凉却光滑没有一丝粗糙感。
Scythe想他喜欢上了这种触感。
“Hum…”
骷髅似乎因为他的动作而感觉到了不适，他缓缓的动了下，不过只是找寻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Scythe被吓的摒住了呼吸，看到Murder如此依赖他…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个柔软的笑。
低下头轻轻的吻在他的眼帘上：“愿你有个好梦。”
天晴了。
*
“嘿，人类！”Papyrus看着窝在他兄弟房门前的Scythe：“你确定要在这里等着我兄弟醒过来吗？”
“不是我说…Well要知道Sans很懒！”
“再等待的时候，要不要来尝尝我的意大利面！”Papyrus热情的邀请道：“我那绝世、美味、举世无双的、意面！”
Scythe有些激动，他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穿着很酷的骷髅说道：“真的吗？！”
“不…我的意思是说…”Scythe扒拉了两下头发，“你…你愿意给我…你亲手做…做的…”
Papyrus揽住了Scythe的肩膀，“Well！看样子你是一个很害羞的人类！”
“但是不要担心！我。伟大的Papyrus会和你成为朋友！呃…”
Papyrus忽然想起了他需要抓捕人类交给Undyne…
“Friend！”
Scythe眼眸闪亮的看着Papyrus，“你…你是说你愿意和我成为朋友？！”
“呃…当然……人类。”Papyrus对于Scythe热情的反应眼神有些飘忽，“看你这小可怜，一定是太过孤单了吧，没有问题！”
他实在无法拒绝这个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的人类。
Papyrus做出了一个自豪的姿势：“我会成为你的朋友！不、现在，你就是我的朋友！”
Scythe：“！！！！！！！”
“我……！”
他的话刚开了一个头。
Scythe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了：“Well…bro…”
Murder的声音传来，“看样子你们聊的很开心，Hum？”
“当然！Sans！你看，趁着你睡觉的时候就交到了一个人类朋友！”Papyrus说道。
“…这可真‘骨’怪，我记得这个……”Murder语言一时间没有想要怎么组织，这个人说过他不是人类的来着…
Papyrus没有注意到Murder的停顿，他只抓狂于他的冷笑话：“又是冷笑话！”
Sans哼笑了一声，闭上了一只眼睛：“Bro我想你该准备你的意面了…”
“哦对！”Papyrus高兴的说道：“我这就给你准备意面！等着！举世无双的意面！”
“好…”
Scythe呐呐的答应道，而Papyrus的身影已经飞奔下了楼梯。
“好了，这下就剩我们在了。”
Scythe感觉背后传来危险的气息，他偏过头：“呃…我可以…解释的？”
刚想转过身就被Murder拽住兜帽，拉进了房间，被压在房门上。
准确说是被压制着坐在地上，背抵着房门，Murder的脚踏在Scythe的耳边，他的身后还有两个GB。
让Scythe无法逃离。
Murder左眼紫色的焰气缓缓在周围燃烧，嘴角尖锐的弧度勾起：“解释，嗯？”
“呃…”
Scythe搜刮着脑海里枯竭的词语，黑色的发凌乱的洒在他的肩膀上，显得十分无助。
“…亲爱的，我得暂时留在你的身边。”
Scythe慌乱的眼眸无法与Murder对视，他感到很抱歉，因为之前明明说过了送他回家，就离开的说法。
“那个灵魂不见了…”Scythe说道，“我无法感应到那个灵魂的存在…”
“Flowey告诉我…那个灵魂的目标一直是你…”
“你要一直留在这里？”Murder骨手抓住Scythe的衣领，左眼蓝红的眼眸锁紧着Scythe。
“我…我不会伤害任何生灵的！”Scythe着急的说道，他怕Murder以为他会随便伤害怪物而不让他留下来，“我们有职业手册的！”
“触犯了、那会使我们永远失去这个工作！”
蓝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纯碎，什么情绪都会映在上面，“亲爱的相信我…”
“而且…就是作为朋友…”
“我也不想…再让Chara一次又一次的进行重置了…”
在Murder休息的期间，他从Flowey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包括Chara不停的重置着时间线来逼迫Murder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屠杀。
Scythe握上了Murder抓着他领子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他：“这次我是真的没有感觉到那个灵魂还存在。”
“有许许多多的猜测，但是我最认为可能的是，Chara不在这条时间线。”
Scythe脸上带着笑意，他的眼里有着期待与欣喜：“你可以休息了，不用再屠杀了！”
“不要作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简直令骨作呕。”
Murder挥开了Scythe的手，Scythe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种事情早已经历过。
早在不知道哪一条时间线里，Chara就如此戏弄过Murder。
在Murder几乎以为Chara不会出现的时候，他又一次的看见了Papyrus在他眼前被杀害…就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
他看着Scythe惊讶的表情，极力忽略心中后悔的情绪，Murder控制不住想要继续的伤害对方。
他冷笑着：“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去听你的？”
Murder看到他惊讶的神色渐渐淡去，紧接着那浅蓝色如同天空的眸子里浮上了一丝脆弱。
Scythe想要控制住自己内心的委屈，勉强的笑着说道：“抱歉…我不该这么说的…”
配上他的面容，几乎让所有生灵都忍不住想要去安慰他。
“又是这样。”
Murder最讨厌的就是Scythe作出一副都是他的错，并且什么都包容接受的样子。
他伸出手，在Scythe微怔的视线下，钳住他的脸，骨指划过Scythe的脸，流下两道血痕。
“你知不知道用这张脸作出这种表情，有多么的犯规？”
“明明是个死神，却有着这种柔软又脆弱的性格，”Murder从Scythe举动当中能感觉出来他是很喜欢这个职业的，但他偏偏去选择利用着点去伤害他。
“连一个人类的灵魂都无法收割。”
他缓慢的说道，Scythe感觉这个时候的Murder十分陌生，直到那句话炸在他的耳边。
“你觉得你配当一个死神吗？”
Scythe无意识的张着嘴…眼神空洞，“我…”
即使被说道这个地步了，他也无法对活着的生命而生气或是仇视，只是重复着道歉：“对不起…”
“道歉？”Murder嘲讽的看着Scythe，“你该对我的兄弟这么说…你欺骗他你是个人类，而你根本就不是！”
Scythe张了张嘴，话语被卡在喉咙里无法说出，“我…”
“好了。”Murder收回了手背过了身，眼神夹杂着杀意：“现在、离开我的房间。”
Scythe低着头，黑发垂下眼里带着悲伤，他试图让自己发声，却明白现在任何话语都是苍白的。
最终走了出去，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果然…这样的[善良]是不应该存在的吗？”
Scythe轻声的呢喃，他的左手搭在另一只手上，肉眼可见的右手的皮肤开始崩裂…
“嘿！人类！”
“你想要来点意面吗？伟大的Papyrus亲手制作，只此一份！”
Papyrus看到人类把兜帽带了起来，不赞同的说道：“人类，我觉得那斗篷真是没品味，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愿意给你…！”
突然出现在黑斗篷手里的镰刀，成功的打断了Papyrus的话，“wow！炫酷！这是你的武器吗！”
Scythe的声音带着不正常的沙哑，“我可能和你做不了朋友了…”
“为什么！”Papyrus疑惑的问道：“你这么有意思，谁不愿意和你做朋友呢？”
Scythe抬起了隐藏在兜帽下的脸，笑容带着脆弱：“我不是人类…”
“对不起…我欺骗了你，还有…我想我该离开这里了…”
他断断续续的说道，每说一个单词都有着颤抖，Scythe声音十分低。
Papyrus不仔细去听完全听不见：“这就要走了？！我的意大利面你还没有尝呢！”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尝尝你的意大利面的…”Scythe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又食言了…”
“那么，亲爱的再见…”
Scythe消失在了Papyrus的面前，Papyrus皱着眉头想了一圈，他敲着Murder的门：“嘿！Sans是不是你和人类说了什么！”
“比如冷笑话？！！！”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崩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