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tale/传说之下]善良》人间次品

2、&2：善良

　　Flowey的视线从Scythe的镰刀上在到他漆黑的斗篷上，再想到他的那张脸。
　　很好，它知道为什么Scythe要遮住他的脸，以及为什么要穿着黑漆漆的大斗篷。
　　光是看Scythe的脸和性格就一点都不合适‘死神’这个残忍的、冷酷的职业。
　　所以才需要黑斗篷来遮掩自己吧？
　　然而，如Flowey所想的，正好恰恰相反。
　　“所以说，你来这里是来取走Chara的灵魂？”Flowey问道，这不是一个很难想通的问题，毕竟这个地底下只有Chara一个人类。
　　“呃…Chara？”
　　黑斗篷疑惑了一下，他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Flowey似乎把Scythe的疑惑当作了肯定。
　　Scythe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因为他感觉到那个灵魂已经离开了这里…
　　“Well…我现在需要走了。”
　　Scythe有些迟疑的说道：“你……”
　　没等黑斗篷话语说完，Flowey自来熟的缠绕在了Scythe的镰刀上：“你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吧？”
　　“呃…”
　　Scythe有一瞬间的行为空白，“…你坚持如此的话，亲爱的。我想我不会的。”
　　黑斗篷因为鲜有的接近而感到焦躁与不知所措。
　　Scythe转移了他们的位置，来到了那个灵魂所在的地方。
　　紧接着，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并不是什么好的举动，可以说是残忍与危险的。
　　大量的、红色的液体，遍布着白色的雪地之上，渗入白雪之中，慢慢浸透。
　　Flowey僵硬的盘踞在Scythe的镰柱上，没有出声。

　　“……hehhhhh。”

　　笑声。

　　充满疯狂。

　　Murder的身上溅满了人类鲜血，血液顺着他握着的骨刺滴落，冰冷的液体沾染了他的手。

　　他暂时没有发觉到黑斗篷的到来。

　　Scythe没有去打扰他，只是轻轻的、再次从斗篷之下拿出了提灯。

　　现在…时间刚刚好。

　　带着温暖的光芒，让所有生灵忍不住靠近，可是…

　　同样的情形再次出现了。

　　Scythe皱着眉，他这次清楚的看见了，那灵魂在灯里逗留了一圈又不见了。

　　这与之前他收割的灵魂都不一样，它身上有着大于一般灵魂的强大。

　　无法单方面的强行收割。

　　…难道要他去化解这个灵魂的执念，它才能被回收吗？

　　“…这可真是麻烦。”

　　“哦…看我又发现了什么…”

　　Scythe的自语引起了Murder的注意，他转过了脸。

　　嘴角尖锐的勾起，脸上溅着血，眼里是狂气与肆虐的杀意。

　　“呃…”Scythe不擅长面对这种事情，“Dear，我…只是找那个人类有点事情…”

　　“当然，现在已经结束了。”

　　Scythe无措的偏过了头，对于活着的生灵他总是景仰与羡慕着的，真的很想与他们交谈，询问他们‘活着’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可是碍于他的职业，绝大多数的生灵对他总是仇视与害怕…

　　所以，当Murder说‘朋友’一词的时候，Scythe是相当的兴奋与激动。

　　自然…现在也是。

　　躲在兜帽下的脸微微红了，Scythe已经忽略了Murder不承认他俩成为朋友的事情。

　　不管Scythe的内心是多么的激动，而在他们眼里只能看出他的兜帽往左动了一下。

　　龙骨炮在Murder的身后形成，张开了嘴，光束正在迅速的形成。

　　Flowey感觉到Scythe毫无知觉，立刻勒紧了他的衣领：“Scythe！！你想变成烧焦的斗篷吗！！！”

　　好不容易躲过了Chara的死亡，它可不想在这里变成灰尘！

　　光束再即将打到Scythe身上的时候，Flowey下意识从镰刀上窜到Scythe的斗篷里。

　　Scythe立刻浑身颤抖了一下，兜帽之下红芒一闪而过。

　　光束消去，雪的尘埃浮起在这一片树林之中。

　　出现在烟尘之后的是黑色的镰刀，Scythe似乎是用它破开了光束，而他的另一只手上拎着的是…Flowey。

　　“呃…不好意思…”Scythe尴尬的说道，然后把吓的有点懵的Flowey重新放回了镰刀上，让它缠在上面。

　　“我不是…很能接受…呃突然的接触…”

　　再下一束攻击袭来之前，时间线重置了。

　　懵着的Flowey依旧缠绕在Scythe的镰刀上，直到Scythe带着它来到了最开始的地方才回过神。

　　“…等等，我怎么没有被重置？？”

　　回过神的Flowey忽然惊讶道。

　　“…什么是‘重置’？”Scythe第一次听到这个，有些好奇，他坐在了金色的花圃上，镰刀被他抱在怀里。

　　于是Flowey也能近距离的看到了Scythe隐藏在兜帽下的面孔。

　　不能用精致来形容，没有丝毫偏女性的阴柔，也不是棱角分明的英俊。

　　是一种‘完美’一分多一分不少。

　　只能说那是造物主的偏爱。

　　Flowey艰难的想把，刚才Scythe造成自己心理阴影的样子给忘掉，“让一切重新开始…回到她掉落的时间。”

　　Scythe想了一下，“嗯…这么说来，可能这就是我无法真正回收她灵魂的原因了…吧？”

　　“…Chara连死神的镰刀都能躲掉…”

　　Flowey声音低了下去，又惊疑：“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是最开始的地方？！”

　　Scythe歪了歪头，“大概…职业直觉？”

　　Flowey：“……”

　　Scythe伸出手指在Flowey的花瓣上点了点，柔软的触感出来，美好的感觉让他觉得在工作期间偷懒也没什么关系了。

　　“你没有被‘重置’大概是因为你的灵魂‘独立’了。”Scythe手边，那盏灯缓缓的凝聚，散发着光芒：“职业规则，我们是独立于各个世界的，而…”

　　“我救了你，用了点我的‘力量’，所以暂时使你脱离了这个世界。”

　　“Well…down…”Flowey拉长了语调，带着点不可思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Scythe抬起了头，看着头顶的山洞，以及那一束脆弱的阳光：“大概…要去与那个灵魂商谈了吧？”

　　“商谈？？？”

　　“如果，她能够同意把灵魂交给我就好了…”

　　Scythe隐匿在斗篷下的面孔因抬头而露出，阳光洒在他的皮肤上，温暖的感觉让他有点昏昏欲睡：“我不想带给将他们（将死之人）太多恐惧…”

　　Flowey下意识颤抖了一下，这让它想到了刚才、躲进Scythe斗篷里，Scythe的面孔。

　　那是与现在他完美的面孔相差一半的模样。

　　那才是真正的.死神的模样。

　　*

　　那个人类掉落了下来。

　　正好，落入了Scythe的怀抱。

　　Chara有些愣，她正准备起来、抬起头却又愣住了。

　　“呃…亲爱的，你好些了吗？”

　　Scythe浑身僵硬，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如果可以，能从我的身上起来吗？”

　　Chara从美色当中回过神，站了起来，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黑斗篷也站了起来，抖了抖斗篷上沾上的花瓣，“呃…我是一名死神，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谈谈。”

　　“Well…”Chara的小刀已经被握在了手中，“被死神说想要‘谈谈’可真是惊悚。”

　　“小心点，她很狡猾的！”Flowey小声的对Scythe说道。

　　“哦，我最好的朋友。”Chara注意到了Flowey，她伸出冰冷的刀刃，红色的眼眸带着杀意：“你选择站在对立的那一方了吗？可真让我伤心。”

　　“你根本不把我当朋友！”

　　Flowey想起了对它Chara无情的挥舞着刀刃的模样。

　　“冷静一点…”Scythe轻声说道：“呃…Chara…我知道很过分…”

　　“但是亲爱的，我需要你把你的灵魂交给我。”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做无用功的询问呢？”Chara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匕首虚虚的划过身前：“我的灵魂就在这里，有本事就自己来取呀。”

　　黑斗篷轻轻的叹了口气，“Dear我由衷的劝阻你，请你放弃…你的灵魂，把它交给我…”

　　“呵。”

　　Chara冷笑了一声，握着匕首朝Scythe袭去。

　　锋利的刀锋划破了Scythe的兜帽边，细碎的划痕出现又立刻被黑暗包裹随即复原，Scythe闪躲着她的攻击。

　　只有必要时刻会用镰刀阻挡在身前。

　　Flowey怕被波及到，没入了花圃之中，混在了金色的花朵之中，观战着。

　　随着Chara急迫的攻击步伐，被践踏着飘在空中的花瓣，漆黑的刀锋与匕首交错划出的刺耳声音。

　　Scythe恍惚了一下，那种温暖又平静的感觉被打破了，忽然他感觉到脸颊上一阵刺痛。

　　黑斗篷退到了一旁，手背擦了一下脸颊，那是…红色的液体，带着一股铁锈味。

　　[这是…我的…血？]

　　Scythe的‘善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