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星途》影子戏影子

55、“家庭纠纷”

　　除夕的早晨，水郁秦湾的湖心岛别墅里传出来小孩子哭闹的声音，然后是年轻女人耐心哄着不停哭喊的孩子的声音，就在这样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突然传出一声玻璃杯被打碎的声音，接着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最后在寂静无声了片刻之后男人怒吼的声音传了出来。
　　“秦珏！你给我过来！”秦湛严肃地注视着刚刚摔了玻璃杯的秦珏，面无表情的模样即使是不懂事的孩童也能看出他正怒火中烧。
　　“爸爸。”方才还气焰蒸腾的秦珏听到爸爸怒气满满的声音顿时就老实了，站在一地玻璃渣之前，害怕地看着发火的爸爸。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绕开玻璃渣，马上过来！”秦湛丝毫不为秦珏可怜兮兮的样子所动，看一眼同样被自己的怒火吓到的女儿和大儿子，秦湛走过去检查了两个人，确定他们没有被玻璃渣溅到弄伤之后，语气依然严肃地吩咐秦珩，“带着妹妹去活动室。”
　　秦珩乖乖点头，牵着罪魁祸首之一的妹妹老老实实上楼去了。
　　秦珏可怜兮兮地看着哥哥和姐姐离自己而去，眼泪一下子充满了眼眶，要落不落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小可怜。
　　秦湛冷冷地扫了楼梯口罚站秦珏一眼，确认他老老实实站着之后才从客厅电视柜里拿出来药箱。
　　“忍着点。”用浸了酒精的棉签给郁宁的脚踝清理之前，秦湛柔声说道。
　　“嘶。”虽然秦湛动作放得很轻，但是郁宁还是没忍住痛得一颤。
　　“坐在这休息一会，等会我下来收拾。”放了药箱，又给郁宁削了一个苹果，秦湛这才打算去处理秦珏。
　　“秦湛。”
　　郁宁在秦湛经过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有些不放心地说道，“不要太生气呀。”
　　“放心吧。”稍微冷静了一些的秦湛轻轻拂过她的脸，什么也没说，就朝着秦珏走过去了。
　　“爸爸。”跟不上秦湛的速度，秦珏有些委屈地喊他。
　　秦湛回头冷漠地看他一眼，继续往楼上走，虽然没有搭理身后的秦珏，但速度还是放慢了不少，使得秦珏能始终保持在落后半米的位置。
　　看到这一幕的郁宁总算放心秦湛不会因为过于生气而把秦珏收拾过度。
　　“自己站在这里好好想想。”停在二楼的起居室里，秦湛示意秦珏站到墙壁前面壁思过，自己则走进起居室。
　　“秦珩你先出去，不要去一楼。”看着还泪眼模糊的女儿，秦湛对正在哄妹妹开心的大儿子说。
　　秦珩一步三回首地走了，秦湛坐到小沙发上坐着，盯着一见到自己出现就又开始抽泣的秦璇。
　　“先把眼泪擦干。”秦湛等了一会才说。
　　秦璇撒娇失败，只好可怜兮兮地抽出纸巾，乖乖擦干眼泪，站到秦湛面前。
　　“为什么惹弟弟生气？”秦湛帮她将黏在眼角的头发撩开，平静地问。
　　“我想玩洋娃娃。”秦璇低头。
　　“之前是不是说好了先陪你玩洋娃娃，然后陪弟弟玩玩具车了”抽出卫生纸给秦璇擦了鼻涕，秦湛问道。
　　“是的。”秦璇看着自己的鞋子，软软地回答。
　　“答应了爸爸妈妈的事情为什么做不到？”秦湛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女儿问。
　　“对不起爸爸。”秦璇难过地说道，小小的女孩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错了，但她至少明白了今天这样的做法是错的。
　　“以后答应了的事情就要做到，你是姐姐，要像哥哥对你们好一样，对弟弟好，知道了吗？”手机铃声响起，秦湛一看是自家母亲大人。
　　“好。”秦璇点头。
　　“在这里玩一会，爸爸喊哥哥进来陪你，不要去客厅。”秦湛叮嘱了秦璇之后接了电话走出来活动室。
　　“妈。”秦湛看到起居室里秦珩正在逗秦珏开心，干脆走到走廊另一头。
　　“你们到哪了？”林潇从厨房出来，看着已经到家的两个仍然是孤家寡人的两个儿子，突然格外想念自己最乖的小儿子一家。
　　“发生了一点事情，你们等会先吃午餐吧，我们回去吃晚餐，晚上在老宅休息。”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们收拾房间，挂了啊！”原本林潇听说他们不回家吃中餐还有些不开心，但一听说他们要留在家里过夜立马就顾不上不开心了，急急忙忙挂了电话叫人收拾房间去了。
　　“你别哭了呀，我等会陪你玩车车好吗。”秦珩一从活动室出来就在找秦珏了，这会儿他正凑在秦珏身边，拿着卫生纸给面壁思过的弟弟擦眼泪。
　　秦珏还在秦湛发火的余威里胆战心惊，即使秦珩在边上逗他开心，他也不能放心大胆地回应，时不时往拐角的地方看一眼，看看秦湛是不是要过来了。
　　“爸爸还没有出来呢。”秦珩偷偷溜过去发现秦湛还没出来，于是又偷偷溜回来和秦珏说。
　　“你下次不要砸东西了。”幼儿特有的软绵绵的小奶音被秦珩用来一本正经地说出教导人的话，给这个原本应该严肃的画面添了几分喜感。
　　“乖孩子不能够摔东西。”为了自家不省心的弟弟和妹妹操碎了心的秦珩觉得有些提不起劲了，软趴趴地趴在沙发上，咕哝个不停。
　　秦珏总算被哥哥哄得心情好了几分，只是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就看见秦湛过来了，吓得立马收敛了刚露出来的笑容，乖乖站好面壁思过。
　　“去陪妹妹玩。”秦湛拍拍大儿子的小屁股，示意他不要留在这里看秦珏挨训的场面，毕竟小孩子也是要面子的，他不想给孩子们的心理造成负面影响。
　　“爸爸，我错了。”机灵鬼秦珏大概是看出了爸爸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连忙主动认错。
　　“错在哪里了？”过去这么久秦湛已经冷静了下来，并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只是毕竟还要教训犯错的儿子，他始终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
　　“不应该砸东西。”想要扑倒爸爸怀里去的秦珏惨遭拒绝，嘴巴一瘪，好似又要哭了。
　　“不许哭了。”秦湛在秦珏的眼泪酝酿完成之前提前警告，硬生生让秦珏把眼泪收住了，“还有那些错？”
　　秦珏不明所以地看着爸爸，还有其他错吗？哥哥刚才没告诉我呀。
　　“为什么对着妈妈发火，说讨厌妈妈？”秦湛紧紧盯住秦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妈妈不陪我玩车车，她说要陪我玩的，妈妈喜欢姐姐，不喜欢我。”说起这个秦珏又要哭了，亲爱的妈妈不爱他了，这难道还不让人心痛吗？
　　“妈妈没有不喜欢你。她只是还是第一次当妈妈，就像你第一次当妈妈的宝宝一样，都会犯错。”秦湛语重心长地对年纪轻轻就会“争风吃醋”的小儿子说。
　　“姐姐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你要对姐姐好，知道吗？就像郁安舅舅对妈妈一样。”秦湛不知道这么小的小孩子能不能理解这种事情，但他却必须要说，因为就算现在不明白，以后说多了，他记住了，总有一天会明白的，“郁宸舅舅是妈妈的哥哥，郁安舅舅是妈妈的弟弟，他们是不是都对妈妈很好？”
　　“是的。”秦湛点头。
　　“那你是姐姐的弟弟，那是不是也要对姐姐好？”秦湛看着小儿子好像真的是在思考但又很迷茫的样子，叹一口气，接着说，“爸爸知道你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你要对姐姐和妈妈很好，因为我们是家里的男子汉，所以要照顾家里的女孩子，知道吗？”
　　“知道了。”要对姐姐和妈妈好这一点秦珏还是能够理解的。
　　“那你刚才说讨厌妈妈，还让妈妈的脚流血了，是不是要去说对不起？”秦湛问道。
　　“要。”听到妈妈流血了，秦珏急得不得了，也顾不上秦湛是否还在生气了，扯着他就要往楼下走。
　　楼下沙发上的郁宁正准备将果核丢进垃圾桶，结果就见一个小炮弹冲着自己发射过来了，吓得她心都揪起来了。
　　地上的玻璃碎片可都还没打扫啊！
　　直到小炮弹冲到自己怀里，郁宁才放下心来。
　　“妈妈，对不起。”秦珏紧紧抱住妈妈，小声地说，“对不起，妈妈，我喜欢你，我刚刚是生气的。”
　　“没关系，闪闪，妈妈也要和你说对不起，你能原谅妈妈吗？”郁宁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抱住怀里的小炮弹轻轻地问。
　　“那妈妈，你喜欢我吗？”秦珏抬起头不确定地问。
　　“喜欢，妈妈很喜欢闪闪，很爱闪闪。”郁宁抱着小炮弹，郁宁和随后而来的秦湛对视一眼，眼里有感动与愧疚的泪花闪烁。
　　亲爱的孩子，谢谢你那么爱我。
　　亲爱的孩子，对不起让你不安。
　　“那我能原谅你！”得知妈妈是爱自己的秦珏很好说话，小手一拍，欢欢喜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