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星途》影子戏影子

41、喜忧参半

　　姜琴非常喜欢郁宁，这个事实秦清很快就认清了，对着从头到尾没向自己透露半点的岑妗，秦清气结。
　　“姜阿姨，我们科室还有工作，我弟妹就拜托您了。”秦清觉得这个师妹绝对是欠收拾了。
　　“好，你放心。”姜琴不用秦清嘱托都会好好接待郁宁，这会见秦清和女儿拉拉扯扯往外走更是心花怒放，好似秦清已经是她的准女婿似的。
　　秦清和岑妗拉拉扯扯出门，直接往最近的安全通道去。
　　“师妹！你妈是我弟妹的超级阿姨粉这件事情你可没有提前告诉我。”秦清气急败坏地对着岑妗说。
　　“你也没问啊。”岑妗有些心虚。
　　“你不觉得对不起我？”自从帮岑妗破坏相亲一事败露，双方家长以为两人真是情侣，秦清的日子就过得越来越滋润，所以他早就有了计划，这会岑妗的阴谋被拆穿，他正好能借机“敲诈”一笔。
　　“没……一点点吧。”眼见秦清面露凶光，岑妗赶紧改口。
　　“既然如此，你得帮我一个忙。”如果秦清有尾巴，这会一定是在不停摇晃着的。
　　“什么忙？”岑妗觉得不妙。
　　“做我女朋友。”怕被人听见，秦清凑近她的耳朵说，“我有个女朋友的话日子会舒坦很多，正好你也不想去相亲。所以，我们假扮成男女朋友，等到我们各自有喜欢的人了，再分开，怎么样？”
　　岑妗低头沉思，再抬头，眼神变得十分坚定，“成交。”
　　“合作愉快。”
　　这边两人愉快地达成协议，那边几人得知了一个让人两难的消息。
　　“秦太太，您怀的不是双胞胎。”看着彩超图片，姜琴皱紧了眉头。
　　听到姜琴的话，一直以为自己怀了双胞胎的郁宁失望极了，因此没有注意到因为姜琴的话，而认真研究彩超图片的秦湛，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角落还有一个，您怀的是三胞胎。”姜琴没有停顿太久，因为她发现秦湛已经意识到了。
　　“三胞胎！”
　　“三胞胎？”
　　两声以为完全不一样的声音来自郁宁和Catherine，郁宁倒是欢喜，可知道生孩子有多凶险的Catherine只有满满的担忧。
　　“他们都很好吗？”经历了以为不是双胞胎的失望，此刻的郁宁压根没有考虑可能面临的危险。
　　“目前为止，你和胎儿都很健康，但是，秦太太，三胞胎会使你遇到不止三倍的风险。”
　　“什么意思？”郁宁不能理解她的意思，是说要她打掉一个孩子吗？怎么可以！
　　“闹闹，我们选择放弃一个孩子，好不好？”秦湛最先考虑的是郁宁的平安。
　　“不，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能放弃他们。秦湛你仔细听着，我要三个孩子，一定要！”
　　“郁宁，你明白如果你执意留下他们，将要面临多大的危险吗？你以前身体就不好，好不容易养好一些，我决不允许你冒险！”秦湛沉下脸色，十分严肃地对她说。
　　“你没资格不允许！”她怒不可遏，“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妈妈，如果你也是这个意思，请你也一起出去！”
　　最终，办公室里只留下了姜琴和郁宁。
　　“他们是关心你。”姜琴把纸巾递给她，示意她先擦干净眼泪，“孕妇不宜大喜大怒，保持心情愉悦很重要，所以，你要学会调整情绪。”
　　“我知道。”知道怀孕的注意事项，也知道秦湛是出于关心，可是郁宁真的舍不得，“我不想放弃他我的孩子，我怎么能剥夺他出生的权利？而且姜医生，世界上也不是没有三胞胎，甚至还有五胞胎、六胞胎，那为什么我就不行？”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这真的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你确定你要坚持？”姜琴见到过不少这样的情况，不论孕妇最后选择了什么，她都能理解。
　　“是的，我坚持，我会保护好他们每一个，也会好好保护自己。”郁宁坚定地回答，在孩子这件事情上，无论是谁来说，她都绝不妥协。
　　“以后你每半个月来我这里一趟，我会亲自给你做检查，我亲自帮你调理。不过你得向我保证，如果有一天你的身体情况实在不允许了，你也得学会放弃。”姜琴一方面是心疼孤立无援的她，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郁宁的身体条件还挺好，“你答应的话，我可以替你做家人的思想工作。”
　　“您是说真的吗？”郁宁这才看见了希望的曙光，“我答应你。”
　　“好，现在你出去等我，我要和你的先生还有妈妈谈一下。”
　　最后，郁宁在走廊里等了半个小时，她不知道这半个小时里姜琴对秦湛和Catherine说了些什么，最后出来的两个人虽然没有说支持她，但至少不那么激烈地反对了。
　　回老宅的路上，秦湛沉默地开车，Catherine担忧得不想说话，郁宁也生着闷气，因此，三人一路无话。
　　“怎么了？”看着面色不佳的郁宁，林潇问后一步走进来秦湛， “双胞胎情况不好？”
　　“是三胞胎，她坚持三个都要留下。”秦湛又是心疼郁宁，又是气她口不择言。
　　“三胞胎！”这样林潇就知道为什么三个人脸色都不好了，“姜医生怎么说？”
　　“她说闹闹的身体状况不错，以后每半个月去检查一次，留下三个孩子也不是不行。”Catherine心烦意乱，和林潇说一声之后就告辞了。她得回家，好好和丈夫商量一下，还要通知在家里等消息的几位老人。
　　“你是怎么想的？”林潇看着双眼通红的儿子，心疼不已。
　　“妈，我很害怕。”秦湛哽咽。他小时候见过一次生病的郁宁，生病的小姑娘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呼吸微不可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活着那样的阴影下。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郁宁终于长成了健康的大姑娘，他也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生病的小郁宁了。可就在今天，那个生病的小姑娘又出现在脑海里。
　　“姜医生都那么说了，我们就选择相信，只是平时更小心地照顾闹闹，多麻烦姜医生一些，好不好？秦湛，你要知道，你现在害怕，闹闹肯定也是。如果你都不能支持她，她还能依靠谁呢？”林潇语重心长地对秦湛说道。
　　“可是，我害怕会失去她。”秦湛从十岁之后第一次在母亲面前留下眼泪。
　　“不会的，姜医生是什么人，妈妈也算了解，如果没有把握，她是不会纵容闹闹的。”林潇既是在安慰儿子，也是在给自己定心丸，“孕妇保持心情舒畅很重要，不要因为你的固执而让闹闹伤心太久。”
　　言尽于此，林潇转身离开客厅，把空间留给秦湛，让他自己想清楚。
　　“闹闹，妈妈可以进来吗？”林潇知道郁宁回了卧室，特意来找她聊天。
　　“您也不同意吗？”郁宁打开门，看着林潇难过地问。她不明白明明是一件好事情，连姜医生都说可以，反而家人就是不支持她。
　　“不，妈妈只是想跟你说，你不要怪秦湛，他会想通的。他现在不同意是因为他太爱你了，一点失去你的风险都不敢冒，等他想通了，一定会是你最坚实的依靠。”林潇不想两个孩子因为这一件原本是好事的事情而有了裂痕，所以才特意来找她。
　　“我知道，可是妈妈，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孩子，他们三个一起来到我们的身边是一件很有缘分的事情不是吗？”郁宁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选择题的两个选项，一个是秦湛，而另一个却是我和秦湛的孩子。”
　　“好孩子，乖孩子，你好好洗个脸，睡一觉，妈妈保证，你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行么？”林潇洗了热毛巾来，给郁宁擦了脸，守着她睡着了，又陪伴了她很久，然后才退出卧室。
　　“想通了再进去，抓紧时间。”看着坐在门口一脸痛苦的儿子，林潇说了一句，然后下楼。不知道外出散步的秦朝和苏瀛回来没有，这事情还是要和两位老人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