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星途》影子戏影子

39、因为有你呀（九）

　　这是检查出郁宁怀孕之后的第一次产检，医生说郁宁的身体状况以及胎儿的健康状况都很好。不过，郁宁怀的是双胞胎！
　　郁宁坐在医院走廊里，双手护着自己似乎还没有什么变化的腹部，想起医生的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肚子里居然有两个孩子。
　　医生说的话还在耳边盘旋，秦湛去拿药了，妈妈在楼道里打电话，向家人报喜，郁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忽然很想哭，事实上，她也的确哭了。
　　“姐姐，你为什么在哭？”在楼道里等爸爸妈妈的小女孩看见郁宁突然哭起来，好奇地走到她的面前，不解地问，“你很难过吗？”
　　“苗苗！”孩子的妈妈出来正好听见这话，赶紧示意丈夫把孩子抱开，然后很不好意思地对郁宁说抱歉。
　　郁宁摇头，是在对苗苗的妈妈表示没关系，也是在回答苗苗的问题。
　　她想说，姐姐不是难过，而是太幸福了，因为两个小宝贝即将到来而觉得很幸福。
　　“闹闹，你怎么了？”取完药之后正好碰上打完电话的Catherine，秦湛和Catherine聊了两句，然后来找郁宁，这会看见小姑娘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流泪，他觉得心都疼坏了。
　　“没事，秦湛，我只是觉得很幸福。”因为秦湛的到来而冷静的郁宁抽泣着。
　　“傻瓜。”紧紧抱住郁宁，秦湛觉得眼睛发酸，“我也觉得很幸福。”
　　总算哄得郁宁停止了哭泣，秦湛小心的扶着她离开医院。
　　“我已经和郁寰说了，他说他马上去联系。”等在车旁的Catherine看见两个人走过来，对秦湛说道。
　　“谢谢妈。”秦湛真心地说，谢谢她在郁宁身边，让她安心一些，也让他安心一些。
　　安置好郁宁，秦湛也坐到驾驶座上，在发动车子之前他先打了一个电话。
　　“秦湛！闹闹怀的真是双胞胎？你可真行啊！”电话过了一阵才被接起，秦清大惊小怪的声音就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
　　“帮我联系一下你们医院的妇科医生，我们回来那天直接去你们医院。”秦湛不理会秦清的大呼小叫，直接说出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求我办事是这态度？”靠在医院楼道的墙壁上，秦清有些翻身做主人了的痛快感觉。
　　“我找奶奶出面？”秦湛反问。
　　“别！我这就去联系，你千万别找奶奶，奶奶老了，你好意思让她继续为你奔波？”秦清嘴上说的漂亮，实际上是怕到时候苏瀛知道了，做事的还是他，遭到家人围攻的也会是他。
　　“早这样不就好了？再见。”秦湛当然不会真的去麻烦苏瀛，只不过借着苏瀛的名头震慑一下秦清罢了。
　　被秦湛挂断电话，秦清郁结，但为了自己的侄子侄女，他也不能同他们的爸爸计较，于是准备去替秦湛联系医院最权威的也是全市最权威的妇产科医生。
　　迎面走来的是杜若，他同科室的女医生，也是那个曾让他想要娶回家的女人。可是现在，秦清并不想和她有任何交集。于是一改之前对她的狗腿样子，疏离地点头示意之后，和她擦肩而过。
　　“秦清！”杜若错愕地看着秦清冷漠地经过她，难以接受原来在她面前像哈巴狗一样的秦家二少突然对她不理不睬。
　　“杜医生，医院里请不要喧哗。”跳出对杜若痴迷的那个怪圈，秦清才发现自己原来故意忽略了那么多东西。
　　“什么？”初见到这样的秦清，杜若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都说是以前了，那就代表过去了，不是吗？”秦清一直觉得三兄弟里，秦洌看似冷漠无情，事实上却慈悲多情，而秦湛的冷漠则仅仅是因为他对外人不在乎，所以始终冷淡疏离，可他的内心却是十分柔软。
　　唯有自己，平时表现得好像没什么脾气十分随和可亲的样子，却是最残忍冷血的那个。他的灵魂好像被一分为二，一半是可爱，一半是恶鬼。对于外人，他的嬉笑只是虚伪的面具，面具后的秦清到底是人是鬼，只有他自己清楚。
　　“秦清……”
　　“叫我秦医生。”秦清看着面前这张虚伪的脸，觉得真是恶心，还和她继续说话是为了再欣赏一下对方的丑态。
　　“秦医生这是没了玩弄感情的好兴致了？”以前，杜若知道秦清看上了她哪一点，刻意地同秦清保持着若即若离，虚荣地享受秦氏二少的讨好。只要她脸色一冷，秦清就会好声好气地凑上去地哄她。这会，她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感情？”楼道里只有两人，又正好都站在监控死角下，秦清懒得再去装模作样，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你也配？我不过是无聊了，想找个玩意打发一下无聊的工作时间，而你正好出现了而已。”
　　“秦清！不要以为你是秦氏二少爷就有什么了不起，你……”
　　“呵，我是秦氏二少真的很了不起，不知道多少人羡慕着，也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攀上我这根高枝呢。”秦清打断她的话，冷笑着说，“更不必说我在A市甚至全国，都是个十分优秀的年轻心外科医生，对于你这种玩意，我的确了不起极了。”
　　说完，秦清不再理会被他气哭的杜若，直接走出楼道，往办公室走去。
　　“师哥？”岑妗出办公室正好和秦清面碰上，“你这是去哪？”
　　“师妹，来来来，师哥有事情和你商量。”出了楼道秦清就又变得嬉皮笑脸，这会看见自己要找的人，立马谄媚地揽着她往一边走。
　　“有什么事？”岑妗不安地问。
　　“我弟妹怀了双胞胎，过一段时间想来咱们医院看看，你帮师兄联系一下你妈妈呗。”秦清平时和岑妗就比较熟，这么求人办事他没有一点觉得不好意思。
　　“行啊，不过，等价交换，你也得帮我一个忙。”岑妗一副很爽快的样子。
　　“说！”听到她答应秦清就放心了，也不问对方要他帮什么忙就豪气冲天地答应了，“你帮了师哥这么大的忙，你说什么师哥都答应。”
　　不问清就答应人家的条件的代价是，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再没有得到过安宁。
　　回到乡下的住处，郁宁第一件事就是去二楼卧室睡觉，秦湛自然是跟上，而Catherine就进了厨房给郁宁准备吃的。
　　郁宁这一觉从下午一点睡到六点，起来的时候正好吃饭。
　　“好香啊！”郁宁才走到餐厅门口就问到了香味，情不自禁地感叹。
　　“香就多吃点。”Catherine说道，“秦湛，你也多吃点。”
　　“好的，妈妈。”
　　满满一桌菜，从炖墨鱼排骨汤到孜然小排骨，又有砂锅白菜冻豆腐和蜜枣蒸南瓜，再加上秦湛贴心准备的猕猴桃汁，郁宁这顿晚餐吃得格外舒坦。
　　“秦湛，我想玩一会手机。”郁宁已经很久没有碰手机了，实在想念得紧。
　　“半个小时？”知道她这是无聊了，秦湛把手机递给她之前和她商量。
　　“好。”能玩一会手机，哪怕只有十分钟郁宁都会答应。
　　“J姓女星疑似与圈外男友同居。”
　　“电影《尖山》口碑扑街，票房创各大影院新低。”
　　“高校喜迎今年第一场雪，学生们都疯狂了。”
　　……
　　突然拿到手机，郁宁竟然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眼见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她干脆开始刷手机的推送消息。
　　“Angel祁瑶宣布暂别时尚圈，原因竟是！”忽然这么一条消息闯入眼帘，郁宁想到她和祁瑶最后的通话，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怎么了？”秦湛看着郁宁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放心地问。
　　“没事。”郁宁挂断迟迟没有人接的电话，恢复了平静。好像从Christina和Joshua订婚之后，自己和祁瑶就越来越陌生了，以致于很多消息她都只能从网络上知道，“就是有些失望。”
　　“不必想那么多，朋友之间，原本就只有不断靠近和背道而驰两种选择。”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秦湛安慰道。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郁宁有些惆怅地说，“可是秦湛，我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没事的，你要相信Josh，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不是吗？”知道郁宁担心什么，秦湛试图使她放轻松。
　　“你说真的？”郁宁急需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说真的。”想到Joshua对待Christina的样子，秦湛很相信他绝对不会做错事。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距离A省很远的一个外省小镇上，他们讨论的祁瑶躲在简陋的出租屋里，看着相框里Joshua、Christina以及她的合照，抚摸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越来越坚定。
　　她还不知道，在她这一天眼睁睁地看着手机亮了又暗下去好几次，却没有任何反应的这一天，她这个错误的决定，使她的余生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