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回N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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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2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有钱人跟穷人的交通工具。
束末没敢告诉杨女士工作丢的事，当然这也是她弟媳敢敲她竹杠的重要原因。所以到了初七就坐高铁回N市，出发前杨女士抱着球球严肃的对她说，“你牙不好就让小乔帮你看看，现在牙科都是暴利，朋友的话总归放心些。”
小乔？我还大乔嘞。
球球在她怀里跳着，“奶奶，我要飞机！我要飞机！”
杨女士低头哄着，“球球乖，奶奶等会就帮球球买。”
哄完孙子杨女士又对她板着脸说，“记住了吗？”
束末乖顺:“我准备明天下午请假去。”
杨女士满意:“那就好。”说完抱着孙子换衣服，准备出门。
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杨女士要送送自己，刚好叫的出租车来了，她便挎上包，拉开门，回头对给球球换鞋的杨女士说:“那我走了。”
又对小孩挥手:“球球姑姑走了，下次回来再跟你玩打坏人的游戏！”
球球挥挥小胖手，“姑姑拜拜！”
高铁上，束末从包里拿出袋酸奶咬开，牙科暴利？玩具行业才是暴利好不好？
下了高铁后，束末站在来往的人群当中发呆，今晚住哪是一会事。宋来家是有床，但那丫结婚了怎么也不好打扰不是。要不然睡车里？住旅馆？对！旅馆！
她刚拿出手机准备订旅馆的时候，“宋来”二字在屏幕上闪闪发光。
束末咳了声，装模作样接通电话:“怎么了？宋太太。”她先生也姓宋。
宋来:“准备给姐道歉了吗？”
束末白眼一翻，装蒜到底:“姐，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为什么要道歉呀？”
宋来也很干脆:“拜拜！”
说完就挂断电话。
这丫以为没她今晚就睡大街了是吧！束末对着黑屏的手机握拳。切，塑料花。
今天乔白值班，就诊的患者已经渐渐多了起来。他刚给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将牙冠戴上，男同学坐起来问:“医生，我牙从小就不好，特别容易蛀，你有什么好的漱口水推荐一下？”
乔白将车针从手机上下下来，说:“想不蛀牙，跟漱口水没多大关系。”
男同学:“啊？我看电视上说要家中常备漱口水啊？”
乔白习以为常，放下东西看向男同学解释:“防止蛀牙只有两种方法，正确的口腔清洁方式，以及定期检查。”
“还有，漱口水分为保健和治疗两类，像超市卖的就是保健类，医院药店开的都是为了辅助治疗。但无论哪种都不适合长期使用，我们口腔内有正常菌群，长期使用的话，会导致菌群紊乱，反而会出现其他问题。”
男同学听的一愣，但好在年轻理解的快，立刻又问:“什么是正确的口腔清洁方式？”
旁边的助手抢先:“就是好好刷牙。”
男同学骄傲:“我每天刷三遍牙！”
助手从抽屉里拿出牙齿模型跟牙刷，开始了“巴氏刷牙法”的演示。
乔白见此默默回头收拾东西，这样的情景每天都会上演。没办法，会刷牙的人真不多。送完今天最后一个预约的患者，乔白洗完手开始写病历，助手小林也在旁边默默安静看书。
安静了没一会，小林出声，“乔医生，上次那个照片，真是你女朋友？”
乔白打字的手突然停下，眼睛看着电脑屏幕轻轻应了声:“嗯。”然后手指继续敲击键盘。
小林继续问，“是你回国后才认识的？”
乔白手指不停，键盘发出“哒哒哒”声，“不是。”
小林小心试探:“以前同学？”
乔白:“相亲认识的。”
小林激动的跳起来，“相亲？乔医生你居然相亲？”犹如天方夜谭！
乔白毫不在意，“相亲只是社交的一种形式。”
小林再次问:“那你喜欢她吗？”
乔白回头看智障般的看他，“你会跟不喜欢的人交往吗？”
小林摸摸鼻子:“也是啊。”
乔白口罩下得逞的嘴角上扬，眼神严肃，“小林我建议你把八卦的时间放在看书上，执业证考试我记得还有几个月。”
小林立刻坐下低头翻书……下的手机，八卦啊就是要跟大家分享啊。他手指在屏幕上飞舞，很快打了一串字发往医院某八卦群——“号外，号外！乔医生女朋友是相亲认识的！已经确认无疑！”
酶小护:“又失恋了，暴风哭泣中……”
修牙匠人:“问他在哪相的？我也去！”
小林:“我不敢，不过听说是回国后认识的。”
酶小护:“早知道我去跟他相了。（咬手绢”
修牙匠人:“我诊室镜子多，你可以过来照照。”
酶小护:“修医生刚刚你的患者打电话来，说路上堵车，大概五点半才能到。（微笑脸”
修牙匠人:（震惊脸
酶小护:“恭喜加班。”
小林:“不过，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乔医生女朋友……”
酶小护:“在梦里？”
修牙匠人:“快回诊室，接患者了。”
…………
乔白从电脑屏幕上看到小林在玩夹在书里的手机，满足的弯了弯眼睛，这下就清净了。
束末最后还是在宋来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去找房子。工作辞了后，也就不用考虑离单位近，而且她现在并不着急工作。
看房子看房子！束末出了地铁狠狠剁了跺脚，找到住的地方，才能说别的。房子会有的，工作也会有的。
等她坐着中介小哥的电瓶车到第四家的时候，原单位领导打电话来了，就是跟她干翻的那个老女人。束末本来已经挂了好几个同事的电话了，一直不接也不是办法。于是划到接通键，“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吗？”
老女人:“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束末:“你一打来我就接了啊？对了交接工作我可是已经做好了。”
老女人:“你真要辞职？”
束末:“辞职报道我已经交给人事了，您呢也签字了，交接工作也交了。还有什么问题呢？”
老女人:“这个项目是你谈的，也是你一直负责的，现在撒手不管，小束你太没有责任心了。”
束末气的咬牙，但很快调整好，“您才是项目的负责人，有您坐镇就行。就这样吧，我现在已经不是您下属，麻烦以后不要打电话给我，否则我告你骚扰！”说到后面束末干脆不忍了，挂了电话便将她拉黑。
中介小哥在旁边竖起大拇指，“妹子真气魄！”
束末挑眉，“那是，都辞职了干嘛还畏手畏脚？”
中介小哥点头，“那些领导们真以为我们怕他啊balabala……”
然后就是中介小哥的疯狂吐槽。
“这个房子不错啊”，束末忽略掉小哥的持续吐槽，几个房间转了转。南北通透，阳台朝阳，主卧也很大。厨房卫生间都很干净，虽然没有东西。不过这样更好，证明她是第一个租客。
小哥这才刹住，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只是阁楼出租，楼下是业主自己住。”
束末往客厅一边的楼梯看，“阁楼？”说着走向楼梯。她站在楼梯口往上看，只看到尽头有一扇关闭的黑色木头门。
她扭头问小哥，“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小哥立刻:“当然可以！”
束末咚咚咚上楼，推开那扇门，阳光印着大半个房间的地板。房间不大，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有占了半边墙的落地窗。貌似……束末往落地窗走，我擦外面还有个小阳台！！
床可以自己买，衣柜可以自己买，桌子也可以自己买！
“但是，这房间什么也没有啊”，束末皱眉转身对小哥说，“而且窗户这么大，又是顶楼夏天不得热死？”
小哥搓手，“窗户大通风啊，而且N市的夏天，就是一楼也热，到时候开空调就好了。再说了冬天还可以晒太阳呢！”
束末摆手，连鼻子也皱到一起，“还是不行，我这个人太怕热了。”
小哥拉着束末走到窗户边，手臂一挥:“妹子哇！你知道这个小区有多好吗？你看那个条街上是妇幼，那条街上是省中医，还有那里，就对面是口腔医院，那里一院……”
束末面目表情打断他，“大哥你是咒我生病吗？”
小哥嘴张了张，很快恢复，“不光有医院，这附近还有很多商场大型超市，二号线就在小区门口。去新街口走路十几分钟就能到。”
束末露出苦恼状，“地理位置是好，但我又不在这附近上班，干嘛住市中心呢，市中心房子又贵，我现在又没工作……”
小哥欸一声，“住在市中心享受便利生活，就是经过的邻居也是精英，不用担心隔壁家的狗咬人，也不用担心邻居捡了你的狗不还。而且这个房子都没有租过，您是第一任租客！。”
束末环视一圈慢悠悠:“多少钱一个月？”
小哥抬起双手，出了个剪刀布:“两千五。”
束末微笑:“真值这么多？”
小哥收回布:“房主说，因为没有家具，两千。”
束末摇头:“一千五我就租。”
小哥也摇头，“妹子房主说了最便宜只能两千。”
束末手臂一挥，指向白色天花板，“大哥！连电灯我都要自己买啊！你好意思要我两千块钱！”
小哥被她气势震到，“那我打电话帮你问一下吧。”他说着出门打电话。
束末确定他走后，立马咧嘴蹦到落地窗旁拉开推门，细腻温柔的风啊，吹在脸上实在太舒服了。往下看时，便能看见“玩具车”行驶在街上。她真的很喜欢这个房间，而且阁楼不用跟楼下的人太多接触。
小哥很快回来，束末问:“怎么样？”
小哥:“房主说只要你爱惜这个房子，他就同意一千五一个月。”
这么好说话？一千五了？不会是骗子吧？
束末:“那什么时候签合同？”
小哥:“只要你方便，随时。”
真的不会是骗子吧？
束末想了下:“今天六点钟可以吗？”
小哥翻了下手机，“只要在八点前都可以。”
束末:“那好，等六点钟我再过来。”
束末跟小哥道别后，去小区对面咖啡店叫了杯咖啡跟甜点，然后给她的塑料花打电话，“今晚加班吗？”
塑料花宋来警惕:“干嘛？请我吃饭？”
束末喝了口暖暖的咖啡，身体也跟着暖和了，她舒服的舒了口气:“对啊，上海路的任意一家火锅店。”
宋来:“你找到房子了？”
束末不否认:“对啊，由于您是本人唯一珍爱的朋友，我想在找到房子这样重要的时刻，邀请我亲爱的朋友一起见证这伟大的时刻。”
宋来:“说人话。”
束末:“就是你陪我签合同呗，用你伟大的律师身份震慑对方。”
乔白接到大学同学许自闻的电话，便请假去了医院对面的咖啡厅。许自闻已经到了，他迅速过去，坐下后问，“怎么了？”
许自闻:“你不是想住的离医院里面掉么，我下周就回新西兰，你就住我家吧，房子我一次没住过。”
乔白皱眉:“你真的决定走了？”
许自闻喝了口咖啡，“你知道的，我的性格不适合国内的医疗环境。”
许自闻是大临床专业，而且还是再儿科工作，各方面压力都大。他这样的选择，乔白没什么可说的。再说每个人都要选择自己要走的路。
乔白点头，“那我按市场价给你房租。”
许自闻笑:“喂！我不是要你房租的啊。”
乔白也笑，“你就当为了让我安心。”他刚说完，手机响了，是小林的电话。他们下午还有一个戴牙的患者，应该是人到了。
许自闻:“行了，你赶紧回去上班吧。”
乔白起身，拍了拍许自闻的肩膀:“无论在哪，保重身体。”
他刚走到门口，突然背后被人撞了下，他本能回头，只见短头发的女孩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捡从包里撒出来的东西，她一边捡，一边道歉，“真的不好意思，对不起！”她说话的时候，想扭过头看自己这边，但头发散下来遮住半边脸。
乔白没时间逗留，留下句，“没关系”后便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回N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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