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昴]九步の结界》理小理

8、【第五步：强扭】

　　玖月牙晓的梦见中。空白的天地中，有一个短发的穿式服的少女，那是……

　　北都？

　　北都的对面还站立着令一个人，也是一个短发的普通衣装的少女。

　　——另一个北都。

　　两个北出现在同一个梦里对话。她们在说什么？

　　普通衣着的北都：“对不起，北都。我似乎失败了……”

　　式服北都：“不。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因为你的心中盛满了我对昴流的关切和悲伤，所以才逃开了。”

　　——那么，那一个并不是北都？玖月牙晓睁大了眼睛。

　　普通衣着的少女眼神垂移到地面：“我不知道接下去应该怎么做……先生一定很失望吧？”

　　北都温柔地看着九步，走上前握住了她的双手——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彼此望着对方。

　　“我觉得很抱歉，因为我和先生的约定全都需要你来完成。”北都说，“但，我相信先生，因此也相信他所指派的你。所以，即使再辛苦，也请你一定坚持下去，完成我和先生的约定……”

　　北都的话和注视似乎有种力量，少女低头咬了一下嘴唇，抬头露出了坚定的神情：“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完成这个任务。”

　　而北都对她微笑（这是玖月牙晓最怀念的笑容）：“谢谢你，请原谅我的自私……”

　　“北都！”他忍不住喊出声。两个少女被惊动了，同时往这边看过来。他向她们跑去，确切地说是向北都跑去。而北都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身形仿佛被风吹入了另一个少女的身体，消失了。

　　“北都。”玖月牙晓望着面前剩下的那个少女，一样的容貌，却疑惑地看着他。

　　“你是谁？”她问。

　　“玖月牙晓。我是北都的朋友。”他急切地回答。

　　少女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不是北都。或者说得确切一点……我没有继承北都这部分的记忆。”

　　◇ ◇ ◇ ◇ ◇

　　日暮。

　　房间里，地上的烟灰缸上一支烟静静地烧灭了，昴流站在玻璃窗前沉默地望着外面。五天了，他再没有联系过九步。厨房里洗过的杯子碟子和碗还在，闪闪亮地映着窗外的夕阳，残留着她来过的痕迹。进出房门之前他有意无意地总会看一眼。他也曾经想过把这些餐具收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没有碰触它们，继续留在那里——自己反正从来都不做饭。

　　那几段令人困惑不解的插曲也许根本不去想会更好吧？他决心忘记这段记忆，就当在大街上认错了人那样简单。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突然想起了司狼神威……也许没有加入天龙七封印是个错误？他这样想，心中为自己前几日的轻信而感到了一丝内疚。突然房间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他急忙伸手扶住墙壁，一股强大的精神冲击力传进了他的意识。

　　“地震！……是地龙的破坏？”他暗道。方位是哪里？他不顾房子还在摇晃，唰地一声拉开长窗，仔细地辨别着空气中震波的方位。

　　——是池袋！

　　昴流飞快地奔出自己居住的那栋建筑，刚跑了没几步，突然意识到似乎刚才眼前晃过了什么，于是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只见九步神情严肃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看起来她很早就待在这儿了，但奇怪的是却没有叫住自己。

　　“你是来阻止我的吗？”昴流问。

　　“……我阻止得了吗？”

　　昴流没有回答，不回答已经是个答案。他转身向池袋的方向跑远了。九步神色平静地望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

　　“天快黑了。”她自言自语。

　　晚霞已经差不多褪尽了，东京渐渐沉入了暮色，得抓紧时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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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池袋 >

　　司狼神威与桃生封真苦斗，却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封真要下重手的时候，突然周围翻腾起汹涌的气流。一个强大完好的结界拔地而起，直冲九霄。他丢下重伤的神威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衣俊美青年站在高处。结界就是从他手上制作出的。

　　“是天龙的封印之一么？”封真笑了笑——这一笑似曾相识。

　　“星史郎……”昴流愣了。却没料到封真挥手攻击来，昴流踩着阴阳方位灵活地躲闪，同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五张灵符打向了五个方位。封真不明所以，一步步走近昴流的同时踏入了五张符的中心。昴流念动咒语，五符连成明亮的五芒星，封成一个阵。阵气的力量向封真猛烈攻击。

　　封真不禁赞叹了一声：“原来如此，边逃边设计了这一手。”虽然遭受攻击，但却毫发无伤，隔着气流朝昴流冷冷一笑。

　　——啊。那张脸，那神情……星史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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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大楼的顶层，一个黑衣男子慢慢地抽着烟，观望着热闹打斗的地方。他自言自语道：“这个结界……”他没有说下去，墨镜下的嘴角微微扯动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容。

　　“怎么样，昴流长大了吧？”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男人转脸看去。身后站着一个短发飘摇的少女，“作为曾经对他施以调教的阴阳师前辈，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和我一样感到欣慰呢？——星史郎君。”少女明亮的眼睛镇静而有深意地注视着他。

　　持烟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半晌，男人又稳稳地将烟衔回嘴里吸了一口：“……这八年来……你可没有长大啊——皇北都。”

　　她展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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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星史郎突然问。

　　姑娘一挑眉：“嗯？”

　　“难道我当初不曾杀死你吗？”他把烟头在墙上按熄。

　　“别这么没自信。”北都捂嘴笑，还是那熟悉的笑脸，“多亏你那一击我才驻颜有术到现在。”

　　“……那么，你是复活了？”

　　北都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我认为——你应该去问他，你太小看他了。”

　　◇ ◇ ◇ ◇ ◇

　　< 池袋战场 >

　　昴流因为分神，而且实力也相差较大，已经处于下风。被封真的气流卷起撞到树上，嘴角挂着血跌落在地。封真上前，抓起他的头发，把昴流提了起来。昴流视线模糊，望着那高大魁梧的身影，不知道为何，眼前一再闪现出星史郎的面孔——以及他失了神采的右眼。

　　“星史郎……”他喃喃道。

　　封真注视着这个俊朗的青年，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眉毛一扬：“哦，原来这就是你的真正愿望么？”他高举起右手，“那么我来达成你的愿望吧。”

　　手似利剑向昴流的右眼刺去——

　　就在这个时刻，就听半空一声响亮的鹰啼。一只庞大的黑羽鹰隼从天空直扑下来，扑挡在封真的前面，浓密的黑色翎毛阻碍了他的手。那手掌劈断了黑鹰的半截翅膀，黑羽伴着鲜红的血珠纷飞散扬……

　　封真一愣，不禁松开昴流，回头看去。只见飞扬的尘土后面站着两个人。黑羽鹰挣飞在空中（虽然半截翅膀受了重伤），滑了一个弧线落在那个黑衣男子的肩头。

　　“唔……”封真只愣了短短一瞬，然后笑了，笑得别有深意，“地龙的御使要救天龙吗？”

　　“星史郎…………”昴流轻声道，他睁大眼睛仿佛不相信似的。

　　只听星史郎说：“对不起，地龙神威。这个人刻有樱冢护的印记，是我的猎物。可能的话，我希望由我亲手来料理他。”

　　“没问题。”封真爽快地说，他回头看看昴流——这个青年刚才那股强烈的愿望已经消失了（真有意思啊）。他站了起来，往神威处看去，此时其余天龙已经将他救起来。“真是个有趣的插曲。让我和天龙神威的决战延期了呢。”封真带着一丝嘲笑的口吻说，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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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昴流望着那个黑衣男子，而星史郎也正看着他。

　　虽然挂了彩，衣服被刮破得七零八落，但依然拥有俊美正气的脸庞，英气又温柔的眼睛……这些年来果然还一直保持那种纯洁无垢的心灵。

　　此时此刻只有星史郎身旁的北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悄悄地往后退去。却不料被星史郎一把抓住，冷冷地说：“你别想走。”

　　她吃了一惊，左右挣脱不开。这一幕落在昴流的眼里使他猛得勾起了过往的回忆，“北都……”他霍得站起来，拔腿向他们冲去，大声喊道：“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