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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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楼确实是个“好地方”。
确切的说，这是中都城最有名的销金窟之一。
金钱，美人，酒。
当然还有其他。
总之，这世间最刺激最叫人沉迷的几样东西，大抵都能在这儿找到。
祝诗玖当然是第一次来。
事实上，她之前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
这是可想而知的——
哪怕她受到的教育再与众不同，她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还是个差不多一直活在山里、长辈们身边的乖孩子。
更何况，这种地方实在不适合她来。
这儿可不止有“好东西”，更有许多从头到脚都算不上好东西的人。
——智商低得可怜，眼睛也不那么好使，偏偏有一肚子坏水的烂透腔的浑蛋。
解决掉试图对自己下手做些什么的第八个人，祝诗玖终于有一点不耐烦了。
“如果，第九个人出现之前，还没碰上所谓的好东西的话……
就不要了罢。
缘分不到，不必强求。”
她皱了眉，神色冷淡地，轻声地自言自语。
算是劝告自己，也算是下了决心。
然而心中还是忍不住要盘算着，郑旼口中的好东西到底是什么。
祝诗玖始终相信，郑旼绝对是为她好的。
那为什么……
怕不是还有一个云泽楼？
“啧。”
身边风声响动，思绪忽然被打断，祝诗玖有一点不满。
“第九个。”
没回头，她便轻而易举地捉住了要拍在自己肩上的手……
然后把那人摔在了自己面前。
却是出乎意料的轻松。
——这是个不过十岁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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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我的东西嘛？”
一个小小的隔间里，灯光暗淡。祝诗玖坐在唯一一张酒红色单人沙发上，看着对面一脸乖巧的小姑娘。
出于好奇……当然还有无聊，祝诗玖跟着被她狠摔了一下的小姑娘来到了这里。
然后，这小姑娘便开始问问题。
——就站在她对面，小手绞着裙子，重复着问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也不说所谓的“东西”是什么。
反常地很。
而且，小姑娘刚被她摔了一次，却丝毫没有什么委屈乃至生气埋怨，反而若无其事……还带着点讨好。
果然是有什么阴谋吧。
祝诗玖玩味地想着，手上随意地掐算着。
最简单的占卜术，只需要几秒便能分辨出吉凶。
嗯……
居然是大吉？
祝诗玖惊奇了一下。
“你要我的东西嘛？”小姑娘又问了一遍。
“你是什么人？”祝诗玖问了一句，抬起头再一次打量她。
这事……
真神奇。
面相上看，这丫头分明是个福缘深厚且心性纯善的……而且
说话的语气音调习惯也不像是吃过苦的样子。
至于根骨，从刚刚摔的手感来看……骨骼轻盈，肌肉却很有力，反应速度也很快，虽然没修炼过，但应当是练过武的。
这就奇怪了。
这样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为什么要一直问这个问题？
“你要我的东西嘛？”小姑娘仍是不回答。
——这莫非就是郑旼所说的好东西？
祝诗玖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当时郑旼的神情，试图找到一点线索或者暗示。
“要。”她下定了决心，轻声道。
小姑娘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你终于同意了！”她声音中充满了快活，凑到祝诗玖面前，撸起了左手的袖子，把手递给她看。
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个镯子。
耀眼极了的红，玉一样的质地，晶莹温润，却叫人几乎移不开眼。
“岚山玉？”祝诗玖倒抽了口气。
岚山是玄毓灵州十二道山脉之一，也是最小的处——但即便如此，也比天机门所在的峬峭山要大得多。
当然，也危险得多。
确切的说，岚山，差不多是整个玄毓灵州，最危险的地方。
因为那里有大量的灵兽……传说，所谓的兽王也在岚山中。
而岚山中最珍贵最难得到的东西，便是岚山玉。
“岚山玉？”小姑娘反问了一句。
祝诗玖有点奇怪，“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小姑娘想了想，“是一个红色的会说话的狐狸给我的，它说让我来中都城，到最热闹的地方，等一个最好看的小姐姐来，然后……就把这镯子给小姐姐看，然后跟着小姐姐走！”
红色的会说话的狐狸？
这可不是童话书。
若说会说话的动物……十有八九便是那传说中的兽王了吧？
祝诗玖觉得这事情简直离奇——
“那个问题也是他教你问的？”
“是的啊，它还说，在小姐姐答应之前，不许说别的话。”
“他还说什么没有？”
“它还说，小姐姐说‘要’的话，就是答应我跟着走了！”
“……”祝诗玖心里想着自己可真不一定答应，却又觉得那位狐狸可能真的是有什么事，不得已安排了小姑娘来传消息，而镯子是信物，只好继续追问，“还有没有别的？”
小姑娘皱起脸，似乎很努力地回忆着，好半天摇摇头道：“没了。”
“哦哦！还有，狐狸说，让我告诉小姐姐，我叫钟乐，钟鼓的钟，快乐的乐。”
话音刚落，那岚山玉的镯子上突然划过一道华光。
紧接着，半空中出现一个虚影。
一只火红色的九尾狐。
“契约成立。”
清冽的男声，语气平淡。
然后声音和虚影便同时消散在了空气中。
祝诗玖：“……”
什么？
啥契约？
咋成立的？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