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逐出巫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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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莫渊夺回《医典》后，不慎中了埋伏，九死一生。
幸得偶遇故人涂子莹，方侥幸生还。
“我本欲去寻你的，现下正好，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看在多年挚友的份上，能答应我。”
涂子莹帮他疗着伤，温声道：“既知是多年挚友，你这么说便是见外了。”
“我想拜托你，替我照顾烟儿。”
“烟儿？”
“一个徒弟。”
涂子莹疑惑：“你的徒弟，为何要我代为照顾？”
“我……”尹莫渊沉默片刻，终于垂着眸子道，“巫咸国容不下她。”
“她犯了错？”
“不，是我的错，连累了她。”
涂子莹没再多话，颔首应下，问道：“你几时来接她？”
尹莫渊脸上闪过痛色，低沉着声音道：“不会来了。”
涂子莹大为诧异，尹莫渊遂将事情始末说与她。
不是他不想去，是他永远也去不了了。
尹莫渊醒来时，紫烟睡着在床榻边缘处，眼角泪渍未干，惹人疼惜。
他抬手轻抚她的长发，眸中隐隐有光华流转。
“烟儿，师父对不起你。”
紫烟睫毛微颤，尹莫渊迅速缩回手，绕开她起身，脚步虚浮地走至桌前坐下，兀自倒了杯热茶。
“师父。”甫一睁眼，紫烟下意识看向床榻上。
没人，榻上是空的！
“师……”
“我教不出你这样的徒弟，以后，你莫要再叫我师父。”
尹莫渊的声音冷冷传来，宛如严冬的寒冰。
紫烟膝行至她面前，“师父，我……”
“住口，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尹莫渊门下弟子。”
“师父，烟儿知错了，甘愿接受任何惩罚，只求师父别逐烟儿出师门。”紫烟泪如雨下，惊慌失措地不住磕头。
尹莫渊捏着茶盏的手指泛出青白，紫烟的额头一下一下仿佛不是撞在地上，而是撞在他心上。
手不由颤抖，滚烫的茶水洒出，顺着皓腕滴在桌面上，他却压根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盯着红肿的皮肤发怔。
烟儿，原谅我。
尹莫渊抬手，巫咸族名册乍现，“逆徒紫烟，擅离职守，至使魔族来犯，巫咸族损失惨重在先，屡教不改，伙同他人盗取《医典》在后，图谋不轨，犯上作乱，欺师灭祖，罪大恶极……”
紫烟拉着尹莫渊的袖角，苦苦哀求：“师父，不要，求求你，烟儿知道错了，不要……”
尹莫渊狠心抽出衣袖，接着道：“枉为十巫后人，枉为巫咸族继承人……”
“师父，不要，不要赶烟儿走。”紫烟泪眼婆娑地望向尹莫渊，头破血流的她无助地哭喊着。
尹莫渊不敢看她，咬着牙强迫自己开口。
“今，逐出师门，逐出巫族。”
逐出师门……
逐出巫族……
紫烟脑中轰响，不断回荡着这八个字。
她呆滞地磕着头，一遍遍重复：“师父，烟儿错了，师父，烟儿错了……”
明霞洞一战，她险些丢了性命，之后又几番经历大怒大悲，终是吃不消了，呕出口鲜血，昏死过去。
尹莫渊打横抱起她，匆匆赶往巫咸国边境，恋恋不舍地交给等候多时的涂子莹。
“你当真想清楚了？”涂子莹不赞同地瞧着他。
尹莫渊惨淡一笑，“快带她走吧。”
“其实，你可以……”
尹莫渊打断她：“没有退路了，烟儿没有，我更没有。”
“你带她走，我帮你们善后。”
“巫咸族乃十巫之首，我身为族长，必须对此事负责，必须给族人一个交代。”
说完，尹莫渊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少顷，整个巫咸国被结界封锁，消失于四海八荒中。
尹莫渊迎风而立，站在灵山脚下，安静地等待十巫族长和长老们到来。
不出所料，他私自放逐紫烟、开启巫咸国结界的行为，引发众愤，有人提议要将他处以火刑。
尹莫渊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他本就没打算活下去，为开启结界，他筋脉尽损，已是形同废人。
巫真族族长姒璇和巫罗族族长，力排众议保下尹莫渊。
最后，他自毁双目，带着肥遗终身镇守禁地。
冷月清寒，躺在榻上的紫烟倏然睁眼，她踉踉跄跄地跑出门，疯了似的在曾经巫咸国的地盘上大喊着‘师父’。
夜色寂寥，尹莫渊独自倚着树干，心下莫名一紧，他喃喃道：“烟儿，你可是醒了？”
恩义绝，伤离别，紫烟绝望地跪坐在地，仰头望着遥不可及的星子，哭得肝肠寸断。
我因着一个不能爱的人，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亲者痛仇者快。
若能从来一次，我愿一辈子陪在师父身边，永远当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烟儿。
韶华尽，空余恨，尹莫渊摩挲着手中残缺不全的幻针，潸然泪下。
何为情？何为爱？何为不伦之恋？我深爱烟儿，却因着世俗放任她走上绝路，万劫不复。我愧为人师，愧对故人，更毁了烟儿的一生。
若能从来一次，我定拥她入怀，宠她入骨，生生世世，白首不离。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逐出巫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