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乱蝉外史》控而已

70、第 70 章

　　吴江月低下头，说：“青蝉，我只是想，我们修炼速度有点慢。”
　　“不慢，筑基期多少人修炼十几年才能晋一级。”柳青蝉说。
　　吴江月说了这句话以后，柳青蝉心里感觉舒服了一点，看来吴江月确实是在想这件事没错。他怕吴江月想得太多，修炼反而会出更大问题，他必须想个办法打消他这种想法。
　　“但是珂临比我们更快。”吴江月说，“我怕我们和他差得越来越远，他会伤你。”
　　“你别想太多了，就算他比我们先结丹又怎么样？大不了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待在麒麟峰，他也不敢怎么样。”柳青蝉把手放在吴江月肩膀上，对他说，“只要在飞花堡内，他难道还能做什么吗？”
　　吴江月稍微宽慰了一些。柳青蝉接着说：“两年后大比中得不到克坦水也没事，二十二年后还是有机会的。”
　　“嗯。”吴江月点点头。
　　天亮了，小麒麟又跑出去找貔貅玩去了。吴江月和柳青蝉去花园里养育植物，见到那些植物长势良好，不由说：“其实培育和滋养术也和顺行时光术很像，为什么这两种法术也包含时光法则呢？”
　　他们用的滋养术和培育术，对于普通植物来说，就是改变了植物的生长时间。
　　“不一样的。植物的生长可以被条件改变所改变。滋养术和培育术是改变了条件，使得植物长得更快，凡间的花农也能精心培育，缩短一些植物的生长时间。而顺行时光术是完全不改变植物的生长条件，使得它的时光与外界不同，就好像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个时间场域一般，这只是施展在一株植物上的顺行时光术。”
　　“但是凡间花农怎么改变条件，也无法使得植物一夜成熟。”吴江月道，“滋养术和培育术当中真的不包含时光法则吗？”
　　柳青蝉被吴江月问得也怀疑起来了。其实他们的滋养术和培育术，对凡间的花草效果明显，但对灵药的效果却很一般。
　　柳青蝉问：“难道凡间的和天舟的物种，时光法则不一样？”
　　吴江月说：“那么凡间的时间和这里的时间……”
　　柳青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说：“这么说，师父当时用的到底是不是时间法术？”
　　“怎么回事？”
　　“你记得进飞花堡之前，曾有人说过，飞花堡的四季和九州完全不同吗？”
　　“是的，我们进飞花堡时，外面的九州是春天，里面是冬季。”
　　“我有点怀疑，不仅仅是这样，极有可能九州与天舟的时光流速不同。”柳青蝉说，“也就是说，我们在天舟过的这一年多，九州不一定是一年多，也许更长，也许更短。”
　　吴江月悚然一惊：“那我们现在按照天舟的真实时间流速回到九州，九州是什么时候？”
　　柳青蝉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可是按照徐若天父亲的年龄推算，还有洪州四女回到九州的时间推算，九州和天舟的时间流速是一样的。”吴江月说到了这一点。
　　柳青蝉也没能想明白，时光法则是宇宙间最复杂的法则，二人只好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当天中午，白七邻忽然回到了麒麟峰。距离白七邻上次回麒麟峰已有半年时间。柳青蝉和吴江月看到师父终于想起两个徒儿回来了，差点都没双泪成行。
　　“师父，你可算回来了！”柳青蝉拽着白七邻不放手了。
　　“你们怎么回事？我才去了多长时间？”白七邻看两个徒弟样子怪异，不禁疑惑道。
　　“师父去了半年多了。”吴江月道。
　　“我才去了半年，你们就这样了？我上两个徒儿在的时候，我去了一百年他们也没这样。”白七邻道。
　　“你去了一百年，他们大概也不会指望你了吧？”小麒麟从外面踱步进来。
　　“师父，我们有些疑问想请教你。”柳青蝉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说吧，我就待一个时辰。”
　　“师父，我们怎么能快点晋级，在两年内晋级到筑基圆满？”吴江月急不可耐。
　　白七邻像看傻子那样看着他们俩，说：“这怎么可能？”
　　二人对看了一眼，柳青蝉说：“不可能吗？”
　　“灵兽都不可能，更别说人了。”白七邻道，“谁告诉你们两年可以晋级到筑基圆满的？”
　　“也没人告诉我们不能的。”吴江月说。
　　被这句实诚的话弄得开始反省自己做师父十分失败的白七邻道：“好了，告诉你们不可能。你们要是抱着这种心态修炼，会走火入魔的。”
　　“你的意思是谁都不可能？包括体内有三昧火的人吗？”柳青蝉问道。
　　“体内有三昧火算什么？我见过一个集齐了五种源之精的人，还不是一样用了二三十年才修炼至筑基圆满？”白七邻若有所指地说。
　　他这句话说完，天上忽然一阵巨响，一条粗大的闪电落在了他们木屋的门口，小麒麟啊呀叫了一声，白七邻则是“啧”了一声。
　　三人出门看了看，那条闪电已经消失，但是他们的花园早就被劈焦了。种的植物，包括十叶红花也都灰飞烟灭。吴江月急忙跑到此前那株金色的芽所在的地方——它周围方圆一丈都是焦土，唯独它毫无损害，依然那个样子，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吴江月松了口气。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这株芽有极大的利害关系，生怕它受伤了。
　　柳青蝉见那芽没事，也放下心来。“怎么无端端响雷了？”小麒麟吓得不轻。
　　白七邻也没说什么，吴柳二人得知最快修炼要那么久才有可能筑基圆满，也放下心来。
　　白七邻问：“你们是为什么想两年内修炼至筑基圆满？”
　　“因为想在内门大比里面得到克坦水。”柳青蝉十分坦诚。
　　“那不可能。”
　　师父一口一个不可能，倒是打消了他们的念头了。白七邻想了想，说：“内门大比，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们这一次不必参加。你们想要源之精，最好先去找石中金或者地心土。下一次大比之前不必回来了。”
　　“我们可以出山吗？”柳青蝉表示也没听过这件事。
　　“……”白七邻这才觉得自己做师父真的挺不负责的。
　　“麒麟峰没规定你不能出山。”白七邻道。
　　小麒麟听到此话极为兴奋，问：“我是不是也可以出山？我能不能带走貔貅一起去玩？”
　　“你可以出山，貔貅不能走，貔貅走了谁看家？柳青灯不会让貔貅出去玩的，你放心。”白七邻道。
　　“师父你等等，别急着走，我还有问题！”柳青蝉见白七邻拔腿又想走，不由着急了。
　　“什么事？我只能再回答你三个问题。”
　　“好，第一，我们吃十叶红花有没有用，需不需要再吃？”
　　“有用，可以吃。”
　　“第二，我们怎么回到九州？”
　　“你要回去就找柳青灯送你回去。”
　　“第三，天舟和九州的时光流速差别有多大？”
　　白七邻的目光中出现了极为奇怪的东西，他竟然回避了柳青蝉的眼神，对他说：“时光之事，不可言说，换一个问题。”
　　“那么，我们去蓬莱，怎么才能得到石中金？”
　　“这个问题我也不能回答，你们去了自己找门路。”白七邻匆匆忙忙地说，“欠你一个问题，下次再回答。”
　　白七邻说完就跑了。
　　“时光之事为什么不可言说？”吴江月觉得极为奇怪，“我们还要修行时间法术，为什么师父不说时光的事？”
　　“我倒奇怪为什么师父刚才说了那句话就有天罚，那句话非常稀松平常。”柳青蝉道。
　　“师父那句话，说的是过去集齐了源之精的一个人，也用了二三十年才筑基。”吴江月也觉得疑惑，“这句话奇怪吗？”
　　“也许是这个人的身份特别，不可言说？”柳青蝉道。
　　“什么人需要集齐五种源之精？”吴江月问出这句话之后，那株小芽忽然暗淡了下来。
　　小麒麟道：“知了，二师兄，你们看，这芽怎么了？”
　　二人的注意力被拉到那株芽上面，只见那芽有些萎靡，这可是从未出现过的状态。
　　吴江月给它施了一个滋养术，柳青蝉又给它施了一个培育术，它才慢慢好了起来，那金光也慢慢恢复了。
　　“我们出山之后，得麻烦貔貅过来养育这株小芽了。”柳青蝉道。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哦，我可以飞很久了。”小麒麟生怕二位主人撇下它，急忙毛遂自荐。
　　“你……”柳青蝉故意拖长了尾音。
　　“我保证会做一只乖乖的坐骑，绝对不给你们添麻烦！”小麒麟就差没拍胸脯了。
　　“问题是，师父说蓬莱那处禁地十分险恶，我们是怕带你去，你会受伤。”吴江月说。
　　“我保证不会拖累你们！别忘了我是麒麟！”小麒麟甩了甩脑袋，变大了许多，煞是威风。
　　“那好，你出门听话就是了。”柳青蝉拍拍小麒麟的脑袋，“不可以娇气，没兽奶吃也得忍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