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乱蝉外史》控而已

37、37

　　柳青蝉自从骗得了吴江月的誓言，颇为开心愉快，接下来的一个月，他经常入定时间极长，但修炼起来也是动力十足。
　　混沌法门讲究淬炼，在经文中描述了如何将不完全纯粹的灵气淬至完全纯粹——柳青蝉筑基时形成的那道灵气，除了有杂驳的斑点，已经是极上品灵气了。上面各色的斑点表示需提纯的灵气是哪一系的，比如最多的红色斑点，提示他还需反复淬炼的灵气是火系灵气。
　　柳青蝉火灵偏弱的原因有几个。一是他自身水灵过于壮大，二是虽然在冰火泉当中有火灵，可毕竟是泉水，此处的火灵也是温柔缓和的，并不霸道。
　　所以在这里修炼，虽然他反复淬炼，那火系灵力残存的斑点始终没有明显改善。
　　为了擂台做准备，在修炼法门一段时间没太大进展之后，柳青蝉开始修炼灵术。
　　他选择的灵术是水系、土系以及时空。柳青蝉暂时不想暴露自己是混沌灵能者，而在飞花堡除了试炼官们并没人知道他是混沌，所以他还是打算在擂台上以土系灵能者的姿态出现。
　　土系灵术可以分为成形与培育两种方向。成形是指可利用咒语将自然之土形成各种器具及形态，从而用作各种用途，例如阻挡、攻击、掩盖等。但是筑基期能修成的单纯土系成形术有个缺点，也就是硬度不够，要达到足够硬度，可以与金系、水系、火系灵术配合使用。而培育则是一种特殊的灵术，比如可以制造各种配方的土，用于种植灵药，甚至有些化神宗师以上的高阶修士，可以直接孕育灵药种子——这种灵术如配合木系灵术使用，效果更加。
　　在筑基期能修炼的成形土系灵术形成的器具种类及大小以及性状，都比较弱。拿攻击术来说，以柳青蝉目前的道级，可以形成土箭、土弹、土墙，但攻击力较弱，容易散开，效果还不如直接撒土来得厉害。至于器具，他倒是可以练一练，利用土来做几个碗，只是也不能用，一装水就散了。
　　当然，柳青蝉练了一段时间后，想了个好办法，他把水系灵术的“水化”口诀和土系灵术的 “成形”口诀一起念，就能增加成形术所造土武器的水份，这些武器的粘合度就能提高——要是加上火系灵术就更棒了，说不定能放出陶箭。也就是柳青蝉精神力强，甚至可以不需口诵咒语，精神力驱策之下，就能完成咒语，才能如此。
　　至于吴江月主修的水系灵术一般有两个方向，一是攻击，二是滋养。攻击术主要集中在成冰与淹没上。水系灵术由于可以成冰，武器的攻击性很强。滋养术的范围很广，包括柳青蝉偷偷加在他土系成形术里的水化，就是滋养术的一种，治愈也是滋养术的一种。
　　当柳青蝉发现吴江月用了比较大量时间修行治愈术后劝他暂时放下，原因有二，擂台赛不是团队赛，他就算修行了治愈术，也没办法帮助到擂台上的人；假如可以活着下擂台，自然有老师救助，不需要他去救治。
　　吴江月觉得这个说法有点道理，于是在柳青蝉建议下改修冰术。吴江月本身水系灵气极其充沛，精神力也极强，虽然冰术很耗精神力，但他可以在短时间内毫不费劲地完成。倘若是精神力较弱的水系灵能者，他们放出冰术的时间会很长，不利于擂台赛。但柳青蝉曾经测试过吴江月的冰术能力，他的精神力比柳青蝉还略强一些——吴江月的记性不如柳青蝉，但是他一旦记住一个咒语，他元神中的精神力驱策之后放出法灵术的时间，比柳青蝉还略快一些。
　　飞花堡体系灵术的释放是通过咒语。而咒语有口诵心诵之分，也仅有天分极高，精神力极强的灵能者，方能做到心念一动，千里冰封。大部分灵能者在初习灵术的战斗中需要不停口诵咒语，在锻炼精神力之后方可变为心诵。像柳青蝉及吴江月一般拥有这种精神力的灵能者极少。
　　当然，在筑基之前，尚未开始学习灵术的灵能者，是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类的。精神力的强大与否，只有在修行灵术之后才能表现出来。
　　精神力不仅与灵术有关，与此后任何一步的晋级突破都有极大关系。如精神力较弱，则在渡劫时可能元神抵不过天劫，魂飞魄散。在筑基之初，精神力较弱的灵能者也能通过不断修炼而锤炼自己的元神，提升精神力强度。
　　在最后一个月，二人开始在竹林中模拟擂台赛，互相攻击。一开始进入实战时，柳青蝉由于没有任何经验，经常被吴江月直接压着打，比如被一串冰箭把衣服钉在树上，比如直接被薄冰封在冰柜里面，甚至就在肉搏战中被他生擒。
　　如此三四天后，柳青蝉不仅面临被击败的窘境，还出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他的“两套”衣服烂光了，一条一条一缕一缕的，就像东土常见的叫花子，看上去惨不忍睹。
　　柳青蝉有点后悔没选木系灵术，木系灵术的成形术里，可以直接成形为衣物。他现在要成形衣物，只能成形得好像土俑一般，人封在里面动也动不了。至于吴江月要给他成形衣物，就是冰做的了，不仅一会儿就化了，而且还很冷。
　　吴江月也仅剩一套衣服勉强支撑，也没办法扒下来给柳青蝉。他们在林子里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了株芭蕉树，摘了两片巨大的叶子，挖了个洞，一片套在胸前，一片套在腰间。
　　“这附近竟然一只动物灵物都没有，否则可以做件兽皮的衣服。”柳青蝉变成了一株移动的芭蕉，絮絮叨叨。
　　吴江月也不敢提议让他光着。最近一段时间，坐下来休息时，柳青蝉要不把他抱腿上坐着，要不就枕着他，要不就搂着一起躺地上，就是非要和他黏一黏才罢休。在此过程中，还好有衣服挡一挡，吴江月当然知道如果柳青蝉光着了会有多可怕。
　　其实柳青蝉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君子了，他只是抱一抱枕一枕，摸都不敢摸，亲都不敢亲呢。当然，他也是怕他随便做过度亲密的动作，吴江月一着急，一个冰箭直接把他扎死了。
　　吴江月习武多年，当然发现了柳青蝉在对擂时总是输的原因了。一是他身体移动不够快，二是他预判的眼神没跟上，在正面交锋当中经常会被人一下子抓到漏洞。
　　其实在筑基期，灵术还不够强的情况下，习过武术还是很占优势的。在通过几天的实战后，吴江月决定教一教柳青蝉一些基本的对战模式。
　　首先是练习平移、腾空和御空，柳青蝉身体素质很强，反应也快，在短暂训练之后，他水平就快速提升，可以躲避吴江月发出了预警的攻击。
　　其次是预判，在对战过程中需预判对方攻击的路线，以及可能出现的法术。比如筑基期冰术，哪怕是好像吴江月那么强的灵能者，也最多能放出冰箭、冰锥、冰球等小型冰武器，或者制造薄冰冰封局部，并且驱动灵术都需要一定时间。而柳青蝉在防守的过程中就是需要预判吴江月接下来可能采用何种攻击手段以及攻击方位，并提前做出防御。例如吴江月抬手，他预判对方放出的冰箭从正面而来，就可以使用土器抵挡。但这需要大量的实战经验才能判断。
　　于是最后二十来天，二人几乎不吃不睡，就在林子里玩狩猎游戏——大多数时候吴江月是猎人，而只有在柳青蝉能够成功反击并得手一次之后，他才能由猎物变成猎人。
　　一开始，柳青蝉只有被猎的份，而且总是迅速被“猎杀”，芭蕉做成的衣服毁了一件又一件，那芭蕉树差点都秃了。柳青蝉用了土系培育术，吴江月一起用了水系滋养术，那芭蕉才又长了几扇叶子出来，供给柳青蝉制衣使用。到后来，他被“猎杀”的时间越来越长，可甚至可以反击吴江月。在出关前三天，柳青蝉终于成功“猎杀”了一次吴江月。
　　吴江月被柳青蝉的掩埋术掩埋了口鼻，当然很快柳青蝉就解除了法术。
　　“你这个体系的掩埋术好厉害。”吴江月赞叹道，“那土怎么做到进了鼻子就凝结了？”
　　柳青蝉说：“我加了水系灵术。”
　　柳青蝉解释，原本土系掩埋术，用的是松散的土，他在覆盖了对手口鼻之后再悄悄加入了一句水系的水化术，令土胶着，就能让对方窒息长一些时间。
　　“混沌灵能真厉害。”吴江月不无羡慕地说。
　　“我就没办法用电灵能。”柳青蝉说，“下次你得选一门电灵术来修行，电灵术用的人少，也防不胜防。”
　　三个月时间太短，他们虽然选了时空灵术，但是看了一下，筑基期能使用的时空灵术只有一种，就是瞬间移动。但是这也要求筑基圆满才能使用，他们俩现在的道级根本练不了。
　　“时空灵术的瞬间移动要是能练，也非常厉害了。”柳青蝉说，“但是就算能用，一下子就会暴露我们的特殊灵能，非常危险。我觉得不到万不得已，元婴以下，咱们还是冒充单系灵能者好些。”
　　“嗯，能用时空灵术的不是时空就是混沌，一用就被人知道了。”吴江月蹙眉道，“但目前飞花堡的试炼官可能都知道我们的灵能了。”
　　“我猜只有圣镜大人和两位试炼官知道。”柳青蝉对吴江月说自己的推测，“而且我怀疑是天师告诉圣镜大人的。”
　　“天师？”吴江月有点震惊。
　　皇家道馆是由皇家道长主持的，但是顶上还有个天师。天师平时很少出来，但也教导了吴江月他们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