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乱蝉外史》控而已

20、20

　　一行人再次回到那个山洞，他们先是四处探查了一番，没发现人，于是钱花桥就故意变了声音高声尖叫，果然把粉金蝶惹得聚了起来。粉金蝶成蝶之后，发现又是这几个人，而且还用那香囊镇着它不让它变回飞蛾，不由气坏了，缩在角落里当作没看见他们。
　　“蝴蝶蝴蝶，你能不能听懂我们说话呀？你要是听得懂，你就扇扇翅膀，要是听不懂，你就摆摆你的触角。你要是动也不动地不理我们，我就把这香囊塞到你的口器里面。”钱花桥笑嘻嘻地大声对着粉金蝶说。
　　粉金蝶忙不迭地摆摆触角。
　　柳青蝉和吴江月对看一眼，钱花桥说：“这蝴蝶竟然不老实，我们还是把香囊放进它口器里吧。”
　　粉金蝶连忙扇扇翅膀。
　　原来粉金蝶虽然有点聋，但大声说人话竟然还可以听懂，四人于是开始花式戏耍粉金蝶。
　　柳青蝉说：“唉，花桥，这蝴蝶傻乎乎的，真的可以听懂人话的话，它得告诉我们怎么捉到小虬龙啊。咱们不是说好了，要是捉不到小虬龙，就要用香囊定着着傻蝴蝶，再把它烤熟了炼药吗？没有小虬龙做药引，只能用这只傻蝴蝶了。”
　　吴江月和朱乘龙看懂了柳青蝉和钱花桥是要联手逼问粉金蝶，他们俩就不作声看着。
　　钱花桥说：“是啊，没有找到小虬龙的话，只能烤了这只蝴蝶了。它若是知道小虬龙在哪里，就动动它的触角，没准就可以救自己一命呢。”
　　本来还在拼命扇翅膀的粉金蝶赶忙上下摇摆自己的触角。
　　柳青蝉装作大吃一惊：“花桥江月乘龙你们看，这只蝴蝶好像是说它知道小虬龙的下落！”
　　看了半天的吴江月也进入了角色，他装作严肃极了地说：“好像是，本来我还说要把它翅膀一片片撕下来再烤了，看来可以放它一马了。”
　　钱花桥于是问粉金蝶：“蝴蝶蝴蝶，小虬龙是在那潭子里吗？是的话你扇扇翅膀，不是的话你就继续摆触角。”
　　粉金蝶扇了扇翅膀。
　　“我们下水，若果立刻会被那狮头怪物吃了，你就继续扇翅膀，如果不会被怪物吃掉，你就动触角。”
　　粉金蝶还是扇翅膀。
　　“那我们怎么捉到小虬龙？”吴江月问。
　　粉金蝶全身上下都不动了。
　　“这样问它可能没办法回应。”柳青蝉说。
　　“那怎么办？”
　　柳青蝉略一思索，道：“蝴蝶蝴蝶，要是我们现在有能力够捉到那小虬龙，你就扇扇翅膀，要是我们现在能力不足，你就动动触角。”
　　粉金蝶犹豫了会儿，动了动触角。
　　四人面面相觑。
　　粉金蝶看起来也兴致不高，它看起来比谁都更想他们捉到小虬龙。
　　“你要是有好办法帮助我们，就扇扇翅膀，否则你就别动了，我们可以开始烤蝴蝶了。”柳青蝉笑着对粉金蝶说。
　　粉金蝶狂扇翅膀。

　　粉金蝶能飞之后，四人就跟着它往另外一个他们不曾深入的洞穴去了。
　　那个洞穴是往上走的，越来越倾斜，到了最后人简直就要像个大蜘蛛一样攀在岩壁上往上爬。粉金蝶飞得倒轻松，四人爬了一个时辰，钱花桥都快累虚脱了。他停在后面看着精神抖擞的吴江月和柳青蝉，哀嚎道：“你们是怪物吗？你们不累吗？”
　　朱乘龙虽然没钱花桥那么可怜，也差不多了，他抬头看把他们俩远远丢在后面的二人，摇摇头说：“二师兄也还好啦，没想到柳兄看着斯文，也这么可怕。”
　　“宝贝说他主人是修炼狂魔，他修炼起来独角兽都要喊累。我算是见识到了。”钱花桥挂在壁上，运了会儿气，“二师兄有伴了，他们才该双修，别人都跟不上他们。”
　　朱乘龙吓了一跳，说：“你瞎说什么，当心二师兄听到了把你扔到冷潭里喂狮头怪物。”
　　钱花桥嘻嘻笑道：“放心，这么远了他怎么可能听见啊。”
　　吴江月和柳青蝉紧跟着粉金蝶，直到听到钱花桥哀嚎，才发现两个人落在后面了。柳青蝉喊粉金蝶休息一下，粉金蝶不情不愿地悬停了。
　　柳青蝉确实不怎么累，吴江月也还好。他们俩爬在岩壁上，吴江月问：“青蝉，这蝴蝶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呢？”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带我们去找一种能治得住狮头怪物或者小虬龙的东西。”柳青蝉诶了一声，取出名录看了看，对吴江月说：“江月，你记不记得吸血蝠喜欢住在哪儿？”
　　吴江月说：“溶洞高处。”
　　“我们正在往高处爬。”
　　莫非高处有什么东西可以制服冷潭的生物？柳青蝉也想不明白。
　　看着钱花桥他们俩慢慢往上爬了，到了比较近的地方，柳青蝉才命令粉金蝶继续带路。
　　又往上爬了一个时辰，他们终于到了一处开阔山洞，可以站上正常的地面了，钱花桥趴在地上，都快哭了。朱乘龙也勉强半跪在地上，看见吴江月和柳青蝉活蹦乱跳地四处查探，不由感慨他们俩比怪物还可怕。
　　粉金蝶到了这个大山洞就不飞了，缩在一个角落里发抖。钱花桥好奇，问了它洞里是不是有害怕的东西，它扇翅膀表示是的。
　　这只恶霸蝴蝶出人意料的极为贪生怕死，不过似乎比起害怕这洞里的东西，它更怕被烤了作药引。
　　转了一圈之后，柳青蝉和吴江月发现这个大洞穴侧上方还有个小洞口，仅能容一人爬进去。两人又开始争着要先进去，最后还是柳青蝉说服了吴江月，他是这么说的：“江月，花桥和乘龙在外边，要是有什么危险我保护不了的。”
　　吴江月勉强同意柳青蝉去探险，但还是千叮万嘱：“你小心，遇到危险什么也别管了，直接用免死符篆吧。”
　　柳青蝉郑重其事地应他好，心里却说：用了免死符篆出去了，那不就立刻把你忘了吗？
　　柳青蝉爬进那个洞。他们一直在洞穴中爬行，可是刚才的洞穴还不至于完全没有光，一来是垂直的洞穴较大，而上下两个大洞通向外界，有光，二来有钱花桥的夜明珠照明，多少能够看见。但这个洞穴，柳青蝉才进去就觉得暗极了，他伸手摸着洞壁，却觉得黏糊糊的，还有一股血腥味。
　　他有点后悔没借钱花桥的夜明珠来用一用。他转头就要退出那个洞穴，就在此时，感觉到了有什么生物在吐气。
　　他定在了那里。
　　那个生物逐渐靠近，在柳青蝉不足三尺的地方，吐气有血腥味。
　　柳青蝉不敢动，那个生物却也没走近，只是喘了会儿，忽然开始说话了：“人类，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块水晶？”
　　柳青蝉脑子飞快地转动，最后老老实实说：“是。”
　　“给我。”
　　柳青蝉说：“那可不行，我答应了前辈，要好好保管他给我的东西，等他明天回来了还要还给他。给你了我怎么还给他？”
　　“他今天不在下面吗？”那个声音听起来像是忽然狂喜，“那我可以把你吸干了哈哈哈哈哈哈！”
　　柳青蝉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他忽然对着洞口方向说了一句：“咦，您怎么提早回来了？前辈？”
　　那血腥味的呼气声忽然远离了，柳青蝉走到洞口，不慌不忙地说：“我没事啊，这灵蝠大人通情达理得很，他怎么会吃了我呢？您别开玩笑了。”
　　黑暗中的生物不敢吱声。
　　柳青蝉一边慢慢爬出洞外，一边说：“没事没事，您别进来了。通话符我开着呢，我没事。”
　　柳青蝉跳出洞口，吴江月在下面扶了他一下，就见柳青蝉一个人哈哈大笑，自言自语：“前辈我好想您啊！您可算回来了！”然后一边对吴江月作一个嘘的手势。
　　几个人远离那个黑色洞口之后，吴江月才敢问：“青蝉你受伤了吗？手上怎么都是血？”
　　柳青蝉这才发现手上全都是血，而且还是鲜血。他甩了甩，那“血”非但不凝固，反而还在他手上粘糊糊地滑动。
　　“这个东西是什么？血？”钱花桥觉得不对劲。
　　“不是我的血，我就是摸了下那山洞的壁，是黏在我手上的。”柳青蝉拿出一柄匕首，用刀背刮下那好像血的东西。那东西好像有灵智似的，又顺着刀背粘回他的手上。
　　“这个不会是花壁菌吧？”吴江月拿出名录看了看，“长在吸血蝠的山洞壁上，平时是红色，太阳晒一晒就会变灰色。它在你手上，你有不舒服的感觉吗？”
　　柳青蝉摇摇头，说：“没有，就是粘糊糊的。”
　　柳青蝉见粉金蝶一直躲在角落里发抖，灵机一动，就走了过去。他越接近粉金蝶，它就抖得越厉害，到最后都把头整个埋在翅膀里面了。
　　柳青蝉伸出那只带着红色胶冻状物的手，假装去碰粉金蝶，粉金蝶抖得好像筛糠一样。柳青蝉咦了一声，问：“蝴蝶，你是怕这个东西吗？是你就动一次触角。”
　　粉金蝶偷偷动了动触角。
　　“这是花壁菌吗？”
　　粉金蝶又偷偷动了动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