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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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勤勤和苏北是下午的航班，回到北京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苏北的公寓和秦勤勤相距有点远，本来是分道扬镳的。但是苏北有些胃痛，秦勤勤本来要他去看医生，他说之前已经约了下周的医生，现在先回去吃胃药。秦勤勤只好说:“也好，反正你成年人了。”
苏北笑嘻嘻地拉过她:“一起呀。”
秦勤勤当然没打算去，只是看他脸色有点发白，额际隐隐有些冷汗，她怕他在路上晕过去就惨了，只好答应他，她扶着他，招手截停了一辆出租车，小心翼翼地问:“苏北？真的不去看医生吗？”
苏北皱眉捂着肚子:“没事，真的，我有分寸，就是这会……”
秦勤勤见他这样子，有些着急:“那待会儿去买药吧，不要等回家。”
“好。”苏北坐在出租车上，咬牙坚持。
秦勤勤叫他靠着自己肩膀，苏北打量了一下他们两人的肩膀高低，有些病态地挤出一丝笑意，秦勤勤知道他的意思，就很认真地坐直了腰身，让他稍微坐下去一些，这样子他就能很舒服地枕她的肩膀了。
苏北枕下去了，有点无奈，声音闷闷地传来:“三秦，你的骨头硌得慌。”
秦勤勤不和他计较，把他头摆正，把头发放到肩上，让他和着头发的厚度一起枕。苏北很听话地再枕下去，这时候他胃痛减轻了一些，他双手扯过秦勤勤的一只手臂，像是抱着只娃娃一样把她的手臂放到胸前缠着，很惬意地闭眼睡了。
秦勤勤看着苏北对她毫不掩饰地亲近，却丝毫没有觉得难堪，突然感觉好像她对苏北的容忍度真的比其他人要高很多。
她看着苏北略湿的额际，小心地从另一边身子的包里拿了纸巾，轻轻地把纸巾按上去给他擦汗。苏北的眼皮动了一下，秦勤勤知道他醒着，只是累了不想说话。她的指尖滑过苏北软软的刘海，带了些洗发水的香气，和她是同一款。秦勤勤想起来以前她常常和苏北一起买东西，苏北很多生活用品都是随了秦勤勤的爱好……那时候秦勤勤还觉得是男孩子大大咧咧懒得挑，就直接copy她的，现在想起来，秦勤勤倒觉得有点甜。
“苏北。”秦勤勤很小声地喊了一声他，像小情侣窃窃私语的声音，稍微低下头侧脸悬在他的头边，去听他低低的回答。
苏北从嗓子里挤出声音:“说。”
秦勤勤见他吃了药，好似也不再捂着肚子了，心里放松了一点，她问道:“你家里……有没有东西可以煮？”
其实秦勤勤本来想问的是他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但是又觉得司机在场，就换了个问题。
苏北点点头，又说道:“我平时自己做饭。”
秦勤勤有些吃惊，真是想不到呀。
这个回答一出，秦勤勤突然发现自己又好像不是他的青梅，苏北，变了那么多，还有很多她本来就不知道的地方……
秦勤勤侧脸蹭了蹭苏北的头发，把头埋进他的发顶嗅他的发香，没有再说话。没关系，以后，慢慢认识。她这样想。
苏北感受得到秦勤勤对自己也的确是非常好的，至少她喜欢自己，比她所意识到的要喜欢。按理说，他们这样子的青梅竹马，一下子转变为情人，应当是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摆正两人的位置，别问苏北怎么知道的，苏北不知道，编剧知道。而现在这个问题，并不存在他和秦勤勤之间，他们好像做了很久的情侣，知道怎么样对对方，又或者，苏北等了秦勤勤太久，不论秦勤勤多么细微的举动，只要表现出一点的亲近，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到家的时候，苏北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秦勤勤还是第一次来他的公寓。苏北之前搬过一次，这个地方，装修完毕的时候秦勤勤正好去漫展了，也没有过来，一拖再拖，结果来拜访的时候，她已经成了苏北女朋友。
“这双……女鞋？”秦勤勤眼尖，看到了摆在鞋柜第二架的粉色小棉拖，她有些揶揄地等着苏北的解释。
苏北咳了咳，拍了拍她的额头:“别乱想，我以前的公寓也总备着你的鞋子。”
这个倒是没错。秦勤勤挑了挑眉，有些好笑的拿过鞋子穿下。
秦勤勤看着四周雪白的墙壁，地上是淡黄色的木地板，门口狭窄的的连廊之后是面朝花园的大厅落地窗，外面是精致的阳台，淡黄色的窗帘整整齐齐地收好，桌子上的杯具也都摆得恰到好处，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墨绿色金鱼缸，整个房子都显示出一种井井有条，又因为四处棱角分明，在秦勤勤看来，又多了一丝，禁欲……
“你这里好整齐。”秦勤勤赞叹着，眼睛还游离在四周。
苏北笑着弯腰给她接了热水，秦勤勤站在客厅里看那个透着墨绿色的金鱼姬，里面有一群金鱼在游，氧气无声的吞吐着气泡。
她接了水，很是满意:“厨房在哪里？”
苏北给她指了指方向，秦勤勤拖着小棉拖就过去了，她一边打开冰箱一边说:“苏北你好有钱，一个人，是不是100平的，这里？”
苏北笑了笑:“这还在付房贷的啦。”
“什么，原来大明星也不能付全款买房的呀。”秦勤勤突然觉得自己和人家合租，倒也算蛮可以的了，她实在不敢在帝都有什么大梦。
苏北不说话，看她拿了鸡蛋出来，只想着果然西红柿炒鸡蛋是最亲民的菜了。
“你有蜂蜜吗？”秦勤勤一边拿着自己要做的食材，一边问他。
“有，你要干嘛？”
“是叫你冲水喝，对胃好的。”
“好。”
“那你出去吧，这里我来。”
苏北很听话地出去了，背过身的他嘴角笑意根本无法掩饰，他感觉秦勤勤真的就把自己当成主人了，倒没有一点拘束。
到底是可爱呢还是可爱呢，苏北傻兮兮地对着饮水机大笑。
秦勤勤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了，游安楠要加班，也没有回来，她洗了澡躺在床上刷微博，今天一整天都忙着，公布了恋情之后都没有时间看微博。
不看倒好，一看，秦勤勤就心里发毛。
很多人转发她的黑料……
诬陷同学的，堕胎的……
这些子虚乌有的就算了，秦勤勤根本不怕，但是他们要黑她，必定把她祖宗十八辈都摸透了，她想着离昨天表白已经差不多24个小时了，初初没有什么声音，没想到质疑声到今天才渐显。
下面是李子坤和她的恩怨纠葛。
从她大学毕业到一年前分手，“翻唱圈一姐三秦竟纠缠有妇之夫……”，还有“论三秦假面，话五津真事”，他们圈里还真的有一个“五津”，秦勤勤想到五津看到这种言论，大概也是要感慨“人在家坐着，锅从天上来”了吧。
╮( ω )╭
秦勤勤看着他们把李子坤说成天上第一的好男人，然后她就是臭不要脸的要死缠着人家，现在人家被她弄得妻离子散的，她就跑去纠缠苏北。秦勤勤觉得他们这个推理也是没有问题的，虽然从前提就错了，但是忽略他们的前提，这个推理过程还是很OK的。她看了十分钟乱七八糟的分析，还有各自的粉丝在维护，实在算是大戏了，只是这次主角是她。不一会苏北也打了电话过来，语气有些急，叫她不要理会，他们来处理。
秦勤勤当然答应了，苏北有公关团队，也有公司撑腰，怎么也比她一个人蹦哒好。
苏北心情也很不好，他原本就知道可能不会很顺利，但是想着最多就是喷子谩骂几句，没想到还有李子坤这个人……
苏北突然有点生气，这件事，李子坤到底算不算无辜……
他和李子坤的过节的事情，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现在虽然还没有爆出来，但是很可能他当初和李子坤在医院斗殴的资料就在对方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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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处理起来可能有点棘手。”早上去公司的训练的时候，陆小锋拿了一打资料，戴着黑框眼镜，微微皱眉。
苏北没有说话，只听得陆小锋小声附耳对他说:“孟先生要亲自见你。”
苏北微微一愣，老板？
他看了看陆小锋，他一副哀愁的神色告诉苏北，他说的孟先生，就是苏北想象中的，他们总公司的老板，一年前刚刚上任的big boss——孟启枫。
苏北很少见到他，据说他每天都来公司，只是在三十楼上看着大厦人来人往，很少出面处理内部事务的，他竟然要亲自出面？
处理掉他吗？
苏北哭笑不得，想来应该不会，就公布恋情上来看，公司和他的合同没有明文规定禁止，顶多算是行业共识，只是他自认为当时情况有些特殊，可以无视行业潜规。
“好，那我去他办公室。”苏北说着就按了电梯，陆小锋一副你好自为之的样子挥挥手。
苏北倒也不害怕，孟启枫是四月人间的新官，孟家是第一股东，雷厉风行是一定的，但是他听说，孟启枫当初在分公司巡视的时候，风评也很好的，据说还是个假高冷范。
苏北在他们老板办公室前站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四周没有一个人，敲门声传遍了安静的楼层。
从里面传来一阵清冷地回答:“进来。”
苏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还有西裤，因为要准备练舞，衬衫扣子解到了第二个，他灵活地系好了，推门进去，尽量表现得沉重些。
迎窗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株吊兰，绿油油地显摆着生机，安静地舒展着腰肢。
孟启枫背靠着椅子，手中的蓝色文件夹微微举到胸口，凌厉的短刘海显得眼神尤为犀利，他面无表情地转了一下眼珠子，眼神朝对面的椅子晃了一下，示意苏北坐下来。苏北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三岁的男人，恭敬而不卑微地坐下来:“孟先生。”
孟启枫果然是有些难懂的，苏北看着眼前这个指节分明，轻放下文件夹，又用食指和中指交替敲打着素色桌面的人，发出清细的声音，叫人听得心烦。他的表情，像是生气，又像是不生气。
苏北是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他见过的经纪人也多了，越是能干的人，越是隐忍，他不认为孟启枫是这样一个急躁的人。
不过也不排除人家有着霸道总裁的脾气……
“听说你的合同快要到期了？”孟启枫拿起笔来把玩着。
苏北大概知道孟启枫是个有多动症的人，他手头上的小动作从他进来就没有停过。“嗯，到五月中旬。”苏北回答，看了看窗外的蓝天，片片白衣飘过，这在北京算是少见的了。
“那么你打算留还是走？”孟启枫突然好像看开了，这样子说着。
苏北一下子愣了，没有回答上来，要说留吧，他大概就要怼他不顾后果公开恋情，要说走吧，人间四月是娱乐公司大头，不能这样子得罪……
“虽然这件事，在规章制度上，你是没有大错，但是在约定俗成上，你传达着想要跳槽的愿望。”孟启枫解释道。“我可以理解成是你给公司下马威，要么给你收拾，要么你跳槽。”
……我还真没有这么想。苏北心说。
苏北想了想，决定还是老实回答:“没有公司，就没有现在的我，要是可以，我当然是想要留的。”
他看了看窗外，再次感慨今天的天气好，又想了想秦勤勤，还有网上流言蜚语。他是成年人，知道他们生活不能有情饮水饱，基本的生活保障还是要有的，不过他就算不当明星，也可以混得很好。
可是，要是得不到秦勤勤，他感觉当大明星也没多大意思，这是他前三年一步一步扎心得出的经验。
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如此。苏北想着自己还不算英雄呢，怎么就不可以为了秦勤勤做出点牺牲呢。
大概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两样东西抉择的时候，他才能真正说出更喜欢哪一个多一点。
他盯着孟启枫说:“我知道我的行为很荒唐，但是我要是不荒唐这一回，可能就要遗憾一辈子了，我不愿意。”
孟启枫可没有空听他那么多解释，看了一下手机，似乎是有短信。他想的是既然苏北也说要留了，那他就留下他。“下一个合约，签五年，要跟进吗？”
苏北觉得孟启枫真是神跳跃，就这样子解决了吗？代价是？
孟启枫见苏北还是一愣一愣的，觉得有些可怜，大概把苏北这张娃娃脸当做是刚出道的小娃娃了，完全没有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眼中带了些柔意解释道:“公司会站在你这边。但是……”他突然强硬了语气，“以后再有违背公司意愿私自做决定，就雪藏你。”
苏北进来之后就觉得孟启枫难琢磨，现在他多了些表情，苏北就立马懂的孟启枫为什么总是没有表情了，毕竟他只要一做表情，所有心思，都要泄露了……
连雪藏这个词，都说得没有威慑……
“谢谢孟先生。”苏北露出标准微笑，“请问合同有附加条件吗？”
孟启枫也微微一笑:“当然，不过你先回去吧，我这边有急事，合同的事，五月你就会看到了，具体再议。”
苏北看孟启枫好像是有大喜事的样子，心里感慨，真是老天都帮他啊，于是很是平安地出来了。
随后，陆小锋看着苏北下来，倒也没有多吃惊，一脸你小子命不该绝的揶揄祝贺表情。
苏北呵呵，“为什么，感觉你们都知道了什么？”
陆小锋神秘兮兮地凑近他说:“孟先生，他女朋友不被孟家接受，交往两年了，还没进的去大门。”
苏北点点头，孟家家大业大，要是女方没有大门面，大概孟家老辈也是不会同意的。
陆小锋继续说:“你是不知道孟先生宝贝他女朋友宝贝得啊——”“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
苏北嗤地笑了，看上去那么冷漠的人，宝贝他女朋友，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陆小锋继续感慨:“据可靠消息称，孟先生那位，有了！”
苏北马上懂了，原来自己真是搭上顺风车了，孟先生它女朋友的顺风车。他们关系也受到阻挠，孟先生正好是追求一方，孟先生女朋友还正好有了，这样子，孟先生就能拿孩子叫自己女朋友进家门，他心情好，苏北也跟着飞升了。
造化也。苏北笑了，今天当真好天气。
陆小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下子好了，咱们还是好搭档，四月一出，谁与争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