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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045章:笨拙 ...

  •   余家闹的种种,卫平都禀报给了卫元膺。
      他闻言也只是笑了笑,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
      余槐就是个糊涂人,老实人拧起来,做事的后果比坏人做坏事的后果还要严重。但那是樱娘的爹。
      只能说,人的命运,在很大程度上不受自己控制。
      比如杏娘,就算她不愿意嫁进崔家,只怕以余槐的脾气禀性,也会把她嫁过去。
      他不同情杏娘,他只是心疼樱娘。对于一个知道底牌的人,其实过得未必遂心,尤其在她无力改变的时候。

      樱娘一回来说不舒服,孟朝给樱娘诊了脉,说她是郁结于心,开了清火去热的药,喝了两天就好了。
      说白了就是一股急火,她既气杏娘执迷不悟,非要嫁给崔坚,又担心她早晚还要受制于崔坚,踏上昔年自己的老路,也恨崔坚狼子野心,在执意祸害余家姑娘的道路上一往直前。
      同时也她恨自己无能而软弱。
      她没什么大病,等她认清自己的形势,知道再多的忧急都没用的时候,她又开始有了新的目标。
      她要让自己变强。
      首先她得有钱,如果有钱,她就能给杏娘多多添妆,用银子砸死崔家人,晾他们也不敢欺负杏娘。
      有了钱,她才能贴补家人,哪怕不能改变她们的命运,起码能让她们过得好一点儿。

      卫元膺踏进西跨院时,还能隐隐闻到药味。
      倒是不难闻。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有种回家的感觉。母亲临终前,屋子里就满是浓重的药味,母亲怕他嫌弃,总是他才进门就让他去读书练武。
      后来,母亲没了,仿佛连苦药汤子的味道都成了温暖的流恋。
      樱娘并无先前的颓废,只是看他时,比从前多了一份讨好。
      那永远如同含着水雾的眸子里不自禁的就带了惊喜和渴求,就像小奶猫,巴不得扑进他怀里,让他挠挠下巴上的毛。
      也不知道是该说好还是说坏,她知道自己不足,知道借势于人,还不算不可救药,可对于她对他只有利用,还是让人挺懊恼的呀。

      樱娘给他见了礼,他一摆手:“不用拘礼。听说你病了?家里怎么样?”
      她也没隐瞒,颓唐的道:“劝不住。”
      卫元膺也没办法了,世上总有一种人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的,光劝有什么用?
      樱娘反过来关心他:“公子爷最近如何?”
      “我?还好。”
      樱娘道:“公子爷身上的伤都好了?”
      卫元膺笑了笑,道:“死不了。”
      樱娘不解的道:“公子爷怎么如此儿戏,自己的身体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卫元膺从不觉得。
      他悠悠的道:“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有个穿着破烂的和尚跑到卫府门口,非要把我带去出家。我娘舍不得,他就铁口神断,说我是败家祸业的孽障。”
      樱娘不信:“真有这样通鬼神,知未来的仙人?”
      “不清楚,总之我果然长成了他说的败家祸业的孽障。”
      樱娘惊讶的道:“可我听茶碾说,贵府老太太和令堂对你都十分惦念……”茶碾的意思分明是卫元膺不知好歹,辜负了长们的慈心。
      怎么到他这儿说法不一样?

      卫元膺对于“茶碾”这个人名稍稍留了心,摇摇头道:“现任国公夫人是国公爷的填房,我娘早在七年前就病逝了。”
      “呃,抱歉啊。”
      樱娘庆幸,得亏她没拿自己当盘菜,去劝卫元膺母子修好,这要是说了,不是捅了马蜂窝了吗?
      卫元膺不以为然:“我没什么父母缘。我娘对我虽好,可她身体不好,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我小时候最是调皮,三岁那年母亲怀有身孕,被我从树上掉下来吓得当时就小产了……十五岁时,母亲病逝,我跟国公爷彻底反目,再后来我中意的姑娘也没了……所以你看,人生有时候不能强求,可我觉得自己也不差什么。”
      樱娘简直哭笑不得,他犯意不着为了安慰她,竟卖他的惨吧?
      她领他的情,点头道:“我明白,我跟我娘也说了,以后什么事我都不管了,先管好自己是正经。”

      樱娘欲言又止,卫元膺道:“有什么事你只管说。”
      “我这次回家,去了趟曲化城,我五哥余进在一家米铺做伙计,我想跟他合伙做点儿小生意。”她向他解释:“我没多少本钱,也不想做得特别大,当然,也绝不会打着公子爷的名义在外头招摇撞骗。”
      卫元膺失笑:“怕是我没那么大面子。”
      两人一笑而罢,卫元膺道:“术业有专攻,打仗我能上阵杀敌,做生意我可一窍不通,改天我把卫嵘叫过来,我的私产都是他打理的,让他帮着你提点提点?”

      两人说完正经事,接下来就轮到不正经的事了。
      小别胜新婚,樱娘有意迎合,卫元膺连着梅开二度。
      枕上情浓之际,自是胡言乱语,樱娘意识不清,也不知道自己都浑说了什么。
      靠近他,樱娘不仅自卑还羞耻,在某种程度上,她用着和上一世同样的手段,换取着同样的东西。
      只不过她只需要讨好卫元膺一个男人。而上一世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是麻木而盲然的替崔坚赚着金钱。
      可现在,她明白自己要什么。
      但这终究无法泯灭她的无耻。

      可樱娘没办法,她是那样渺小,不能劝服父母,不能挽救妹妹,甚至还有两个更小的妹妹,若她无能,她们都不知道要落到什么样的地步。
      樱娘只能攀住卫元膺这棵大树,起码崔坚现在伤害不到她,她还可以积蓄力量,给他个教训。
      樱娘在自我厌弃中随波逐流。
      这种堕落的自我放纵,可以暂时麻醉她的羞耻。
      卫元膺能觉察出樱娘对他的笨拙的讨好来,这种出自于她本身的主动和愿意,让卫元膺很有成就感,这种感觉他也很喜欢。
      到最后两人同时到达巅峰,卫元膺紧紧压着樱娘,恨不能把她融进自己的血脉里。樱娘脸色潮红,连身上的玉白都泛起了桃花般的颜色,卫元膺看得眼热,张嘴就咬了下去。

  • 作者有话要说: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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