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重生）》百醉疏狂

36、第036章：冲击

　　茶碾伸手扶了樱娘一把：“余姑娘小心，这有个台阶。”
　　“多谢。”
　　茶碾很快放了手，低声道：“公子爷心仪玉檀姑娘，是满京城都知道的，才子佳人，十分相配，老太太也瞩意他二人结成如花美眷。可惜天妒红颜，玉檀姑娘不幸过世，自此公子爷便不近女色，国公夫人和老太太为此伤透了脑筋……”
　　茶碾说时笑望着樱娘道：“奴婢来前，国公夫人还特意让奴婢向姑娘道谢呢，若不是余姑娘，公子爷如今还孤衾冷枕，乏人照管。”
　　樱娘不太自在的道：“国公夫人太客气了……”
　　说得好像卫元膺多可怜似的，没她，他身边就没妙龄少女服侍了？

　　茶碾道：“夫人对大公子一片慈心，真是天地动容，可惜大公子和夫人因小事生了嫌隙。夫人为此十分伤心，因此听说公子爷身边有了知心知意的余姑娘，比大公子自己还要欣喜。夫人说，卫府虽然规矩森严，可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余姑娘出身清白，进府做公子爷的侍妾也不是不可以。”
　　樱娘蹙眉看着茶碾，敢情她是来做说客的？又示好，又打压，目的呢？
　　茶碾一脸的忠诚：“但求余姑娘多劝劝公子爷，毕竟是一家骨肉，若自家反目，难免让人笑话。公子爷是入仕为官的人，前程重要，若被人以此攻讦他不孝，岂不是因小失大？还有……夫人对大公子的一片慈心，世所难寻，还望公子爷莫要辜负。”

　　樱娘虽然不喜茶碾一副曲高和寡的态度，不过她挺同情茶碾口中的“夫人”的。
　　天底下最痛悔的事大抵就是父子、母子反目。
　　可惜……
　　她道：“承蒙国公夫人抬举，樱娘实在是心里不安，可我有自知之明，我是个什么样人？公子爷又是什么人？天差地别，公子爷怎么会把樱娘的话听进去？”
　　茶碾道：“余姑娘也太妄自菲薄了，谁不知道，公子爷七年来不近女色，余姑娘是头一个……就连当年的玉檀姑娘，公子爷和她并未定亲，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不合时宜的举动。”
　　这话可是十成十的讽刺了，卫元膺和玉檀“发乎情，止乎礼”，那是对贵女和妻子的尊重，可他和樱娘正好反过来，无媒苟合，又始终不给她名份，就是拿她当了个玩物，没有丝毫的郑重。

　　樱娘也恼了。
　　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总当着和尚骂贼秃？她是不是忒好性儿了，以至于人人都觉得她软善可欺？
　　樱娘打断茶碾道：“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况且卫府还有卫老太太在，几时轮到你我来置喙了？”
　　她是个外人，没资格，茶碾一个奴才就更没资格了。
　　茶碾一噎。
　　说着话已经到了岔路口，茶碾一福身：“还望余姑娘莫要忘了夫人的嘱托。”
　　樱娘：“……”我没答应吧？怎么还赖我身上了？

　　等茶碾走远，樱娘看一眼金钗，问：“府里的事你可都清楚？”
　　金钗摇头：“我年纪小，不大清楚，就知道公子爷确实有个中意的姑娘，后来离家投军，始终和府里不来往……”
　　“大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金钗满脸兴味：“奴婢远远的见过，那时虽然年纪小，可我看得清楚，大夫人生得特别美。”
　　也难怪，要不然卫元膺怎么会有这样出众的相貌？

　　金钗道：“奴婢小，也不怎么记事，姑娘要是好奇，可以问问魏嬷嬷，她在卫府几十年了，什么事不知道啊？”
　　樱娘哦了一声，道：“我和魏嬷嬷又不熟，怎么好意思打听这些？”
　　金钗笑道：“姑娘有什么可顾忌的？你是爷心尖上的人儿，魏嬷嬷再是个得脸的嬷嬷，她可是下人，姑娘要知道什么，只管把她叫过来问就是了。”
　　樱娘心里呵呵。她平时多问一句卫元膺在不在府里，金钟几个就一脸的大失所望，好像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样，要是她去打听卫府的隐秘，还不得让她们恨死？

　　金钗自言自语的道：“我还纳闷着，公子爷怎么一直不成亲，原来是心有所属。不过爷身边有个金镯和玉镯姑娘，是打小就服侍爷的，一直在书房。姑娘知道吗？爷们的书房是重地，从来不许人轻易进出的，就是将来爷成了亲，有了正头奶奶，没有爷的允许，也不许踏进爷的书房一步。金镯和玉镯这两人却不一样，不是爷的心腹，怎么有这等殊荣？”
　　樱娘表示：我不想听，也不关心谁是金镯、玉镯，更不管卫元膺身边到底有多少女人。

　　卫元膺是傍晚来的。
　　他神色不是很好，离得近了，樱娘才瞧见他的脸色有虚弱的苍白，浓黑的眉也似乎打着结，越发显得那双一向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充斥着满满的生无可恋。
　　樱娘还闻见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视线迅速从卫元膺那张漂亮的脸上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收回。
　　她现在越来越熟练了，进门先替他宽衣，又找了一件家常袍子。
　　卫元膺懒散的耷拉着双臂任她服侍。
　　看他没什么精神的模样，樱娘取了新给他做的中衣。
　　卫元膺来了点儿精神，接过来摸了摸，问：“给我做的？”
　　樱娘点点头：“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樱娘替公子爷换上试试？”
　　好……
　　话到了嘴边，卫元膺又咽了回去，道：“不用，你我天天耳鬓厮磨，我的尺寸你还能不熟悉？”
　　一句话说得两人都有些尴尬。

　　卫元膺不会和女人相处，只得找话题打破尴尬：“卫安说你爹娘给你妹妹杏娘定了门亲事。”
　　樱娘一喜：“是吗，定的哪家？”
　　卫元膺黑黝黝的眼神望着樱娘，一脸的同情：“还是崔家。”
　　“……”樱娘失声了。
　　为什么？崔坚到底有什么好，值得爹娘一连把两个闺女都交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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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