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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015章: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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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卫正是卫安,他跳下马,走向余樱娘:“姑娘,你没事吧?”
余樱娘下意识的摇头,其实早有人喊“让开”,是她自己没听见,这会儿赖着不起,倒像她故意摔倒在他们马前,好讹银子似的。
刚才那一鞭子看似凶狠,其实是卷了她扔到路边,虽说这一下摔得有点儿狠,可再迟一步,她就要被马踩死了。
只能说不功不过,她实在恨不上这群人。她能讹诈崔家,却不能讹诈眼前这人。
卫安见她能站起来,虽说有些拐,但起码行动自如,不像伤了关节的模样,当下掏出一锭银子,扔到她怀里,道:“前面有家医馆,你自己过去上点儿药,我家公子爷有公务在身,就不耽搁了。”
余樱娘木呆呆的接好银锭。
徐至已经看了会儿热闹了,见卫元膺和这位撞上来的小娇娘确实没什么好戏看,这才催马上前,同卫元膺搭话:“子初,真没想到你这魅力如此惊人,这穷乡僻壤都能有桃花撞上来,小弟实在是佩服,佩服。”
卫元膺连个眼神都吝啬,只冷然的道:“你喜欢你上。”
什么桃花,他压根不稀罕好么。
徐至笑眯眯的摸着下巴,又认真细致的打量了一回樱娘,啧啧连声道:“我说你到底看清那姑娘的模样没有?我要真上了,你可别后悔再跟我抢。”
卫元膺只有一个表情:呸。
他都怀疑,怎么说也隔着一丈远呢,徐至这么好眼力,能把那姑娘的容貌都看清了?
徐至眨着巴着眼,促狭的道:“子初,我真要怀疑你并非完整之身……”
说他不完整,岂不是笑话他是太监?
卫元膺鞭稍一甩,像条灵蛇径直奔那男人的脸。
那男人忙闪身躲了,气急败坏的道:“哎,就算我说中你痛脚,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急什么啊?难道我说错了?你自己数数,这都几年了,人死不能复生,别说玉檀不是你正儿八经的妻,就算是,你守三年孝就足显你情深意重了,可这都六七年了,你够了吧。
要不是叫你一声表哥,你当我稀罕管你?想当年你意气风发,章台走马,也算是京城一霸,没少出入青楼,纵然洁身自好,可你红颜知己可不少来着。
再看看你现在,整个活得和个苦行僧一样,你值吗?”
卫元膺并没有多恼羞成怒,只收回鞭子,朝着徐至淡淡的一笑,道:“子非鱼,岂知鱼之乐与不乐?我苦不苦,值不值,你说了不算。”
徐至早领教过卫元膺的执拗,以前劝过多少回了,架也不是没打过,可他的心就跟花岗岩似的,刀都劈不开,死活不开窍,他也没指望今天三言两语就能劝得卫元膺改了初衷。
徐至讽笑道:“行吧,你不听拉倒,别说我不够兄弟义气。哎,我说,这姑娘年纪不大,可却是个天生尤物,你当真不稀罕?喏,你要真不稀罕,那我可要了。”
他摇头晃脑,猥琐的笑道:“我可不像你,最是怜香惜玉了。”
卫元膺颇为无语:这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还怜香惜玉,怎么不说他自己荤素不忌,什么样的女人都睡得下去?
卫元膺懒得搭理徐至,提缰绳要走,樱娘却已经回过神来。
她与卫元膺,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一个卑贱,一个尊贵,他来去如风,与她本来也没多深的瓜葛。
前世就不说了,如今更是。
她远远的朝着卫元膺施了一礼,算是感谢。
徐至却叫住要走的卫元膺:“哎,小姑娘你站住。”
樱娘都没反应过来,因为她实在不觉得自己和“小姑娘”能划上等号,徐至催马过来拦住她,她才反应过来:“公子爷唤我?”
“我有话问你。”
“公子爷请问。”
徐至一指自己:“你知道我是谁吗?”
樱娘摇头。
徐至用鞭子一指卫元膺:“那他呢?”
樱娘眼里的犹豫一闪而过,摇头道:“不认识。”
徐至哈的一声,道:“撒谎,问我是谁的时候你答得又快又流利,问他是谁的时候你犹豫了。”
樱娘:“……”他到底要干吗?
徐至倾身道:“那你又是谁?姓什么叫什么,哪儿的人?你和他什么关系?”
樱娘戒备的盯着他。
徐至悻悻的一勒缰绳,豪气的一拍自己胸脯:“我是好人。”
哪儿写着呢?
他一噎,咳了一声道:“那什么,你要有什么冤屈,只管说,便是他不解风情,我还可以替你做主呢。”
卫安靠近卫元膺:“公子爷,这姑娘,又,又,又见着了。”
卫元膺一挑眉。
卫安提醒:“第一次在曲化城酒楼,第二次是济生堂,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举起三个手指头,意在强调三次。
卫元膺微一蹙眉,首先阴谋论了:“你说她是故意要引起我的注意?”
这……我没说啊。
卫安想了想道:“我就是觉得太巧了些,这一回两回算是偶然,可这都第三回了。”
卫元膺:“带回去,好好查。”
樱娘打量着徐至。
这人也鲜衣怒马,显见来头不小,又与卫元膺十分亲近,想来非富即贵。看着比较好说话,但知人知面难知心,她不认得他,他也未必就比卫元膺更可信。
樱娘挪开视线,低声道:“不用,我没有冤屈,也不需要公子爷做主。”
徐至呵了一声,骂道:“有眼不识金镶玉。”
樱娘福身:“我可以走了吗?”
徐至说了一声“没趣”,挥手道:“走吧,下回走路小心些,可没几个像我们这么好心,你自己摔了一跤,还要我们赔银子。”
樱娘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把银锭放到地上,道:“刚才确实是我不小心,也确实不该收这锭银子,对不起。”
徐至和卫元膺走远,樱娘正要回家,不防身前站着两个持刀的侍卫,朝她做了个拱手请的姿势。
樱娘问:“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儿?”
旁观的路人窃窃私语,对于余樱娘的身份十分好奇。只是这份好奇很快随着余樱娘和这两个侍卫消失而去的踪影而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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