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祭》赵七儿

8、七

　　福里塞提以前一直是无羁党人的圣地之一，另一个是亚特忽特。巴莱贝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教派，这里的人们或多或少会参加一个或倾向一个。如我认识的叛逃者柯劳德，夜行者芬尼克斯，平衡者帕邹。

　　无羁党是非常有争议的一个派系，有人认为他们是各种各样的闯祸者，他们扰乱社会秩序，他们毫不留情的抨击他们所反对的体制，他们让社会变得动荡不安，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也有人喜欢他们，认为他们追寻的是生命本质的自由和公平，他们代表的是所有最下层人民的根本的心愿。无论人们怎么看，但如同欧亚大陆的夸父一般，无羁党人追寻自己太阳的足迹永不停止，直到死亡。

　　福里塞提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无羁城。这里本来就是由无羁党人建立的一座城市。七年前，希莱兹沙国的国王突然在梦中得到了神谕，下令对全国的无羁党人进行清剿，当时的执政官斯狄尔素同无羁党人交好，据理抗争不成，愤然拂袖而去，顷刻希莱兹沙国烽烟四起，风雨飘摇。

　　传说中福里塞提的开国执政官风尚阁下是一个伟大的无羁党人，不过后来我听朋友巴拉特说，他不过只是个同情无羁党人的嬉谑者，然而无论怎样，他却带领着无数的无羁党人通过手段夺取了希莱兹沙的争权，并且完好的保存下了希莱的各种史料、律法、已经各种资料，并且建立了无羁城。传说中的福里塞提建城的最终目的是保护任何一个无羁党人，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而不会被进行大清洗，虽然，当然，有人认为无羁党人如苍蝇一般就是应该被清剿干净的。

　　后来我认识了一个非常著名的无羁党人：皮帕洛黎。他穿行于巴莱贝斯各个位面做各种演说，用各种华丽的言辞和信念吸引无数的信徒，他也探听着各国的政治消息，并且再不同的国家之间互相传递着信息。很多国家的执行官都认识他，并且向他询问着各种消息。他甚至做过福里塞提的中级执行官。

　　不过后来我见他的时候，他还是让我吃了一惊。苍老而瘦弱的脸孔，有些失血的感觉，眼睛有些神色涣散，头发也散乱。他依然孜孜不倦的传达着无羁党的教义，同时缅怀亚特忽特的不幸。因为这份不倦，有人给他个外号叫做孜孜。

　　他很快就离去了，之后我便没有再见到他。不过他尖利的声音依然不时萦绕我耳：

　　龙看上了矮人的财宝，疯狂的掠夺，残忍的灭绝，人类不说话。
　　龙看上了精灵的家园，无耻的占据，跋扈的清剿，人类不说话。
　　龙看上了半身人的营地，狞笑的驱逐，凶狠的杀戮，人类不说话。
　　后来龙看到了人类的繁华，不过没有谁能够说话了。

　　我有时候在深夜醒来，便会想起这段话，水晶球里面的光泽变幻萦绕，让我的静室安静荡漾。

　　如果来得不是龙呢？如果是神呢？守护着巴莱贝斯的神祉，他正在教导他的子民么？还是消灭他们？然而我们能够做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