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诀》虚位移的自信

7、第七章 控制

　　师徒两人来到了藏书阁时，外面大殿前乌压压的人群排成一列长队等待进门。
　　剑修带着徒弟径直走到门口，前殿主事检验了玉牌放行，嘱咐道：“只能在里面待一个时辰，不可逗留太长时间，更不能私刻法术。”
　　剑修道：“多谢。”
　　藏书阁分五层，一层为外门弟子的功法和心法，二层为内门弟子功法，三层为内门弟子心法，四层是其他类修士的法术，第五层放的是什么很少有人知道，传说是仙术，上面常年有三位合体后期常驻长老坐镇，无人窥其真面目。
　　剑修寻了亮堂地方坐下，对徒弟道：“你去挑，挑好了拿与我看看。”
　　“是。”陈海眼睛闪亮，飞速钻进那一堆堆书籍与玉简里去，快到时间时才抱着一大堆功法与心法跑过来，道：“师傅，你帮我看看它们哪个好？”
　　剑修随意一瞥，捡出中品心法《凝神玄录》，功法《风雷法》、《不灭体法》、《云空法》。
　　“师傅，难道这些上品心法还比不上这个中品心法。”陈海怀疑道。
　　剑修淡淡道：“它们不适合你。”
　　陈海犹豫不决，不知道选什么好。
　　殿前主事突然在下面喊道：“罗长老，出来吧，时间到了。”
　　剑修道：“走吧，回去了。”
　　陈海扯住他袖子，“师傅先等一下，我还没有给陆安挑，等我一会。”
　　剑修挑眉，不说话。
　　陈海连忙解释道：“陆安，就是今天早上你看见的那个人，他从小父母双亡，道基有缺不能修炼，我想看看有什么修复道基的心法他可以修炼。”
　　空气逐渐变得凝重，威严从头顶降下，师徒两人顿时骨头作响，呼吸不畅。
　　剑修连忙跪下道歉道：“弟子年幼无知，望前辈恕罪。”
　　苍老的声音响起：“时间到了就尽快离去，勿要再停留，你这弟子天资虽好，却不知天高地厚，入我宗门就要学会守规矩，可不比在家里舒坦。”
　　“谢前辈教导。”剑修赔句好话，拉着徒弟迅速回到入口刻录法术。
　　出藏书阁后，陈海心中满腔怒火，转眼看见师傅苍白的脸色又觉得不好意思。
　　剑修带着他来到一处空地，拿出个玉盘。
　　“手放上去。”
　　陈海照做，白光一闪，两人就回到了弟子住处。
　　剑修嘱咐道：“这几天你好好修炼，五天后我带你出去历练。”
　　说罢，人就消失了。
　　陈海颇为郁闷的踢开门，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手中玉盘分崩离析，罗冀狠狠摔在房屋的地板上，冷汗不断外冒。
　　费力爬起，开启地下室暗门跳进去。地面刻着巨大的法阵，二十枚上品灵石为它提供充足的灵力。
　　剑修连滚带爬来到阵眼位置，盘腿调息，启动阵法，内视丹田，只见瘦小的青色元婴被一根黑色的锁链死死捆住，越勒越紧，锁链一端插入丹田深处，一端绕过元婴的脖子从肚脐位置插入体内。
　　二十枚上品灵石的灵力被迅速抽干，大量五行灵气被狂暴的从经脉灌入丹田。
　　黑色锁链灵蛇般抬起头放弃对弱小元婴的掠夺，鲸吞似的吸食外来灵气。
　　直到把所有灵力吸得干干净净才餍足般龟缩，重新陷入沉睡。
　　罗冀四肢展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许久才费劲睁开眼皮，左手去摸腹部。
　　还好，还活着。

　　夜晚。
　　陆安拄着竹杖走在崎岖的山路，头顶的照明法器摇摇欲坠，他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还被胜离逼着爬了三座山，身上的衣服早都被汗浸透，再加上林间瑟瑟冷风，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到？”青年已经问了很多遍原因，妖怪都置若罔闻。他现在只希望能快点走到目的地，然后躺下来休息，再把背篓里的馒头吃掉，尽管它们恐怕已经冻得跟石头一样硬，不过想起来还是流口水。
　　“去寻欢作乐。”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识海中响起。
　　青年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原，原来，你是，要去找罗冀，会不会，太快了，毕竟我还在。”
　　虽然他可以让出身体让两个人好好谈心，但不能阻隔外界的声音，更何况万一胜离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干那种事情，该怎么办。
　　“你在又如何？”妖怪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根本不在意。
　　青年吞吞吐吐道：“我怕我会妨碍你们，毕竟这是很私密的事，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想必也不在乎这一时的亲热，反正我的时间也不多，不如等我死后再说。”
　　妖怪淡淡道：“放心，我不会做太出格的事。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一切交给我。”
　　青年胡乱点头，隐约间又听见妖怪说道：“你不会死，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
　　陆安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连忙道：“我可不喜欢你，我肯定会死的，也不对，我是说我死了之后我会在天上保佑你，永远保佑你！”
　　他解释半天不知道是给胜离听还是自己听，妖怪没再说话，青年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两人的对话，心中热流奔涌，妖怪虽然话不多，不过总是在某些时刻令人很感动。说来他们也认识十多年了，除了师父胜离就是他生活的全部，自有意识的时，胜离就寄居在他的识海里，教他卜算，阵法还有各种修真界的常识，若非妖怪，恐怕他也就只能是个普通的道士，呆在小小的道观里，研究几年《道德真经》后撒手人寰，让师父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想来十二岁那年被迫离家出走倒是个明智之举。
　　差不多快到子夜时，一人一魂终于来到罗冀所在的商雀峰，若不是时常锻炼再加上还有点练气底子，陆安早倒在半道了，正要交出身体时却被胜离制止了。
　　“先去敲门。”妖怪并没解释，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道。
　　陆安早被累懵了，哪还有精力去思考，整个人直接撞到了结界上面，口里有气无力地喊道：“罗长老，弟子前来拜访。”
　　一股冷风刮过，剑修披头散发地出现，狠戾地目光盯着眼前这个人，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青年抹去额头的汗，定了定神，轻声道：“弟子有要事，可否进去说？”
　　剑修恼怒，他一个凡人找自己能有什么事，肯定是胜离，心里挣扎半天还是挪开个缝隙。
　　青年一进入到结界覆盖的范围内，周身气质立刻变化，血红的眼睛扫过两侧被人精心照料的花圃，径直走进屋内，但不想刚坐下，意识就瞬间模糊，上下眼皮不住打架，胜离连忙催动经脉内稀少的灵力流转才感觉微微好点。这具身体果然还是太弱了。
　　“过来。”他冷静地看着门口的人影。
　　剑修走过去俯视胜离，平时毫无表情的脸在阴暗的烛光下更显阴沉。妖怪丝毫不顾及对方脸色，一把扯开罗冀的衣服，粗糙的手指轻轻按压在对方光洁的腹部上，淡淡问道：“今天发作了？”
　　剑修简短回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