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逆命》一只老干部

31、再相逢

　　第十四章
　　等到宾客来齐之后，所有人这才落座。
　　谢玉举杯左右敬了敬，道：“小儿贱辰，劳各位亲临，谢玉愧不敢当。水酒一杯，聊表敬意，在下先干为敬了。”说着举杯一饮而尽。席上众人也纷纷举酒一饮而尽。
　　“来来来，既是私宴，大家都不要客气，谢某一向不大会招待客人，各位可要自便，就当是自己家就好。”谢玉呵呵笑着，命侍女传菜。
　　听到这番话，坐在下位的夏冬率先发言问道：“谢侯爷让我们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这句话可是真的？”
　　“此言自然无虚，夏大人何有此问？”
　　“我只是想说，在自己家一向是任意妄为的，但凡有什么无礼的举动，想必侯爷是不会怪罪的。”夏冬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卓鼎风。
　　“哈哈哈，夏冬大人率性如男儿，谢某有什么好怪的。”谢玉笑呵呵地应道。
　　“那好。”夏冬抿着嘴角慢慢点头，目光突然变得冷厉起来，直直射到卓鼎风的身上，扬声道：“夏冬久仰卓庄主武功高强，今日幸会，特此请教。”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瞬间飞跃而起，以手中乌筷为剑，直指卓鼎风咽喉而去。
　　不过须臾，两人已经来来往往交手了好几招，数十招过后，夏冬纵身后撤，如同攻击时一般毫无征兆地撤出了站圈，卓鼎风也同时收了手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梅瑾瑜淡淡地瞥了一眼夏冬略显困惑的眼神后，事不关己地饮着杯中的酒。
　　经过这样一段小小的插曲过后，宴席又恢复了先前的节奏，敬酒的敬酒，吃菜的吃菜，各自都说着客套话。
　　“诸位，雅宴不可无乐，有妙音坊的宫羽姑娘在此，何不请她弹奏一曲，一洗我辈俗尘呢？”谢玉在听过莅阳长公主的话之后，才注意到坐在最末端的宫羽。
　　“侯爷抬爱，宫羽虽不才，但愿为大家助兴。”宫羽盈盈起身，向四周敛衣行礼。待人将琴抱来之后，这才重新落座，缓缓抬手，紧接着玉指轻捻，流出婉妙华音，识音律之人一听，便知是名曲《凤求凰》。
　　一曲罢，便见莅阳长公主已然眉目幽幽，眼眶微红，眸中似是有泪光闪动。谢玉见后心中不快，显出不虞之色，便咳嗽了一声道：“宫羽姑娘果然才艺非凡，不过今日是喜日，请再奏个欢快些的曲子吧。”
　　宫羽低低地应了一声“是”，刚要准备再理弦思，突然一名男仆从厅外快步奔进来，神情有些仓惶地道：“禀侯爷，外边有客人——”
　　“什么客人？不是早告诉你们闭门谢客了吗？”
　　“我与你早有旧约，卓兄为何拒客？莫非留在宁国侯府，是为了躲避在下的挑战不成。”厅外传来冷冽的声音。
　　众人都向着厅外的方向看去，便看见一个梳着楚人发髻，穿着浅灰色衣衫的的人走了进来，此人便是琅琊高手榜排名第五的岳秀泽。
　　谢玉当即发怒起身，厉声问道：“岳大人，此处是我的私宅，你擅自进入，这般无礼狂妄，视我谢玉为何等人。难道在大楚朝廷上，就学不到一点礼数吗？”
　　“冤枉冤枉。”谢玉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便从岳秀泽的身后闪出，这人萧景睿与言豫津倒是认识，正是前两日在城门口挑衅的大楚使臣宇文暄，他笑嘻嘻地说道：“岳秀泽早已在半月前辞去朝职，现在是一介白衣江湖草莽，谢侯爷对他有任何不满，只管清算，可不要随便扯到我们大楚的朝廷上来。”
　　谢玉气急，将寒冰般的目光转到宇文暄的身上，冷冷道：“那陵王殿下算是大楚朝廷的人吧，你这样冲进来是否也违常理？”
　　“我没有冲进来啊，”宇文暄佯装惊讶地睁大眼睛，“先声明清楚，我跟岳秀泽可不是一路的，我来是因为听说今天是萧公子的寿辰，想着怎么也是相识的人，所以备了薄礼来祝寿，顺便也讨好一下谢侯爷。这一路走进来的时候只看见贵府的家仆不停地在拦岳秀泽，又没有人来拦我们，我怎么知道不能进来？”
　　他这一番胡言乱语，诡次巧辩，竟将谢玉赌得一时说不出话。
　　宴会上的人都跑了出去看热闹，一手安排热闹的主谋之一——梅瑾瑜却是对此兴致缺缺，看着兄长集中了全部心神关注地眼前的各种事件，无聊地一杯一杯地小酌，只怕等一会便没有此等闲暇了。
　　听着外边的动静似是终于开始动手，梅长苏终是站起了身向门口走去。卓鼎风不出所料战败，此举不仅可以躲过夏冬与蒙挚的追查，更保住了天泉山庄的名头。
　　“哥哥，我是念念……”
　　屋外传来南楚郡主宇文念的声音，一直坐在首位的闭着眼睛的莅阳长公主顿时心慌不已地站起了身，面色惨白地捂住心口，她的贴身侍女慌慌张张地扶着她，一面呼喊，一面灌水抚胸。
　　一直未动的梅瑾瑜见此闭了闭眼，有些不忍地将头侧向一旁，口中溢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叹息。
　　此番动静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又吸引到了主厅之中，宇文暄牵着宇文念的手率先走到了前面，声音冷漠又残忍：“叔父二十多年前在贵国为质子时，多蒙长公主照看，当年听闻长公主有孕，叔父原本是拼死不愿离开，无奈扛不住先皇太后的威权，这些年来，叔父时时刻刻未能忘记长公主，未能忘记他与您的这个孩子。念念，你是晚辈，快去给长公主叩头请安。”
　　宇文念目中含泪，缓缓前行两步，朝着莅阳长公主双膝跪下，“念念给长公主请安，叩谢长公主当年照顾父王。长公主殿下，您已经有一个儿子了，能不能把哥哥还给我，让我带他回南楚去。”
　　“母亲，他们说得可是真的？”那些话，在萧景睿听来却是如雷霆一般，撕裂了他的整个灵魂，茫然无措，控制不住地双腿发软，一下子跌在地上。
　　莅阳长公主撑起发软的身子，赶忙走下伸出颤颤的手，抚摸着景睿呆愣的脸，声音嘶哑地叫道：“景睿……你别怕。”
　　就在此时，梅长苏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宫羽一眼。这一眼，是信号，也是命令。
　　从刚才起便站在角落里的宫羽突然仰首，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宫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言豫津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同时，其他人也被宫羽突然的笑声吓了一跳，把惊诧的目光转了过来。
　　“谢侯爷，”宫羽冷锋般的目光直直地射向独自站在殿外的谢玉，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父亲了。原因是因为先父办事不力，受命去杀害令夫人的私生子，没想到却只杀了卓家的孩子，他这是因为没有完成你的委托啊！”
　　“你说什么？”
　　谢玉听闻此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怒吼一声，从旁边抓起一把剑，一剑便向宫羽刺去。
　　原本弱不禁风的宫羽却纤腰微摆，如同鬼魅一般身形摇荡地躲开了他的攻击。
　　夏冬不由地失声道：“好身手！”
　　谢玉正要继续攻去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随即挡在了她身前，大家一看正是卓夫人。
　　“你继续说，谁杀了我的孩子？”卓夫人眼中一片血红，语气凌厉。
　　宫羽娓娓道出当年谢玉派人刺杀的往事，而谢玉自然不能让宫羽将整件事和盘托出，不然他苦心孤诣维护的谢卓两家的关系便会一败涂地，见谢玉的眼中渐渐显出癫狂之色，梅瑾瑜便知晓凭谢玉的作风必然要斩草除根，这才起身走到梅长苏的旁边，不动声色地将如今已然手无缚鸡之力的兄长护在一边。
　　果然，不过片刻，谢玉的狠心薄情便显现出来，八百府兵将院子重重包围的水泄不通。
　　“莅阳，接下来的事，你不要管。我不会伤害景睿，这些年要杀他我早就杀了，所以你放心，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这一点，你千万不要忘记……”
　　谢玉说完之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宇文暄，后者立刻意会，道：“谢侯爷，念念只是担心她的哥哥，你若是不伤他，，我就不会趟这趟浑水，日后到你们陛下面前，我定然也不会乱说，说到底，这关我们南楚什么事呢？”
　　谢玉阴冷地笑了笑，道：“好，陵王殿下的这个人情我一定会领的。”说着他的目光又要落在了梅长苏的身上，不过却被挡在他身前梅瑾瑜拦住了。
　　梅瑾瑜目光阴寒地与谢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