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穿越：K ...
-
宇智波斑一直觉得自己应该会和父亲兄长一样，生而为忍者，在挣扎着努力变强的幼年时要么像兄弟一样运气不好夭折，要么运气好长大成人变成父亲那样强大的宇智波，但最终也是死于战场。
从始至终，战争贯彻了他还不长久的一生。
先是十岁都不到的两个兄长，然后是一对七岁的双胞胎弟弟，然后是悲伤过度的母亲。
他短短的一生，已经布满了失去亲人的悲痛。
下一个会是谁？
是父亲？是泉奈？还是他自己？
到底为什么要有战争？
刚懂事时他还会想一下，后来他就不想了。
忍者的生活，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充满鲜血，毫无意义，没什么好想的。
===
五岁那年到了一个很神奇的世界，不会有真正的死亡，被打倒了可以立刻被复活。
他在那个世界认识了一个奇怪的人，明明有着强大的力量，但他却觉得如果在他的世界里，即使是五岁的他也是能够杀掉她的。
他都搞不清楚这个叫唐豆豆的奇怪女人究竟是强大还是弱小了。
后来他才明白，她身上没有血腥气，她的双手必然没有杀过人。
除了从那个世界里带出来的药和背包，他很快就遗忘了，在眼前的战斗中活下去永远比什么都重要。
===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西瓜头，不肯通报姓氏，却跟他说起了异想天开的梦想。
开始时他不想搭理他的，但是每一次他的脚步忍不住往南贺川边走去。
他才不是因为有了一个族人以外的朋友可以说一些无法跟族人说的话才来的呢。
和平什么的，根本就是在做白日梦吧！
……不过，做做白日梦也无所谓啦。
建一个属于自己的村子，然后把家人，把唯一的弟弟都保护起来吗。
这个梦，真是太过美好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
父亲突然告诉他，他的这个朋友正是他们宇智波的死敌，千手一族的人，还正好就是千手族长的长子千手柱间。
与他一样的地位。
父亲让他第二天杀了千手柱间。
他没有抗议，但是在心里做下了决定。
南贺川边互相交换的石头，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对方发出了警告。
“快逃！”
“有埋伏！”
宇智波田岛、宇智波泉奈，千手佛间、千手扉间，双方不约而同同时冒出对峙起来。
他又惊，心里也暗藏一丝喜，这个朋友与他一样，即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不想杀死对方。
他没有认错人。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当并没有出手打算的他们两同时出手打落击向自己弟弟的武器时，宇智波斑明白了。
即使他们都不想这份友谊因身份而改变，这也由不得他们。因为除了朋友，他们都还有亲人。只要双方的家族是敌人，他们就不得不为了家人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宇智波斑明白得太彻底了，在朋友与家人之间，他必然会为了保护家人而选择杀死友人。
觉醒的写轮眼代表了决裂，也代表了他的决心。
宇智波斑本来以为就这样了，在与千手的战场上与千手柱间对决，回到族里休整，然后准备下一场战斗。直到哪一天，不是他死在千手柱间手里，就是他亲手杀死千手柱间。
毫无意外。
毫无期待。
然后命运与他开个玩笑，在某个点突然转了个弯，然后一头滑向完全不可想象的未来。
那天他与族人一起去雪之国出任务，本来是并不复杂的护送任务，保护雪之国的公主嫁到邻国花之国。
可是没想到水之国的突然横插一杠，要阻止这两国联姻，居然一次派了辉夜和水无月两个忍族来截杀。
他们兵分两路，斑和几人伪装成带着公主逃回雪之国，真正的公主在其余人的保护下逃往花之国。
那场战斗九死一生，同伴们都一个个死去。
他就地销毁同伴的写轮眼，一个人带着一身伤继续逃。
在雪之国寒冷的气候中，他的伤口都仿佛感觉不到了疼痛，身体越来越冷，死亡的威胁步步逼近。
在他用起爆符和陷阱杀了又一波追踪者后，终于体力不支地倒下。
他……这次要死了吗？
父亲……泉奈……
他还……不想死……
他本来以为这次肯定要死了，没想到再次看见了唐豆豆。
当看见唐豆豆焦急担心的眼神时，他突然觉得，还是活着好呢。
他再次来到了这个梦中的世界。
经过这一次濒临绝境宇智波斑确认了，他要变强，他不想死，想长大变得更强。
然后他就可以去保护亲人也能远离死亡。
这个世界如果能让他变强，那么他就要好好探索。
===
没想到从游戏世界中离开，再一睁眼，就到了一个纯白色没有看过的房间，不过唐豆豆就躺在他隔壁的床上。
然后他看到了又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与唐豆豆所在的那个奇异世界相比，这个世界好像更有真实感，至少他再也没见过那种叫NPC的假人。
宇智波斑心中迷茫，居然还要在这里呆九年？
心里的暴躁在对上唐豆豆愧疚的眼神时停顿住了。
…………
算了，反正他来这个世界得到了强大的力量，也算是实现了他的目的吧。
他一醒来就感受到了体内有一股炽热、暴烈、不安分的强大力量，不同于查克拉，是他只要一个意念就能随心所欲喷涌而出的力量。
即使他不知道什么是王，但他一醒来就立刻知道这股力量怎么用了。
在他离开这个叫医院的地方，跟随唐豆豆一起去她的氏族所在地时，坐进那个奇怪的被称为车的运输工具里后，他在沿路看到的景象让这个才十岁多的孩子睁大了眼睛。
路边满满矗立的高大的建筑，平整光滑的地面上秩序井然奔跑着与他乘坐的很相似的铁皮车，车里都有人，有时候有更大的方方正正的铁皮车里挤满了站着坐着的人，路口所有的铁皮车和密密麻麻的行人都极为有序地遵守着不同颜色的灯。有时候还有高大宽阔的桥梁，也奔跑着车辆。有时候经过宽阔的广场，那里简直人山人海，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
他们乘着车辆走了很久，宇智波斑觉得他这辈子见过的人大概没有今天见过的人多了。
唐豆豆一直握着他的手，传达着她的安慰和支持。
毕竟才十岁的孩子，接受能力强，在最初的冲击后，他也能开始好奇地观望了。
和唐豆豆一起在Scepter4住下后，宇智波斑毫无身为赤王却住在老对头青王大本营的自觉。了解了德雷斯顿石盘和所谓七王、氏族、权外者之后，他想要的是变强。
在安顿下来的第二天，他就直接跟唐豆豆说了他的安排。
唐豆豆也为宇智波斑想了很多，这九年的时间，让这孩子学些什么呢？
她仅仅是相依为伴的同伴，并不是他的长辈，只能给出建议而不能直接安排他去做什么。
于是在想了一宿后，她对宇智波斑说，你先别急，我们先去看一些地方。
他们一起去了附近的托儿所、幼儿园、小学参观。
唐豆豆本来是想让他看看这个世界的学校是怎么样的，然后让他决定是否要跟这些孩子一样上学。
没想到在听到这个世界的孩子都是这样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慢慢学习，能一直平平安安成长到十八岁时，宇智波斑的神色就变了。
他指着坐在教室里上课的孩子们问：“他们一整天就这么坐着学习吗？”
唐豆豆摸着下巴：“差不多吧，不过也有体育课和音乐课吧，啊，体育课就是我们刚才经过的运动场，那些在打球的孩子就是。”
“不用学习战斗吗？”
“不用啦，这个世界很和平的，即使有战争那也是军人的事。不可能让未成年人去战斗的。”
“不用上战场？”
“都说了这个世界很和平了，这个国家以及附近的地区都有几十年没有过战争了。”
“几十年没有战争？”
唐豆豆看着睁大眼看着她的孩子，里面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神色让她心脏痛了一下，轻柔地说：“是的，这个世界绝大多数地区，是和平的。”
与他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那，这个世界有忍者吗？”
“没有哦，这个世界除了我们这些超能力者，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就像这样在学校里呆到十八岁成年，然后出去工作或者继续读大学。不过其实很多超能力者也是隐藏在人群里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所以并不存在忍者这个职业。”
宇智波斑睁大眼睛。
他的世界里有忍者，忍者们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战争，他见过无数忍者战斗的修罗场，他看不到战争的尽头。
这个世界里没有战争，也没有忍者，即使有超能力者，也是与普通人一样平凡地活着。
宇智波斑感觉到了比与千手柱间决裂还要强烈的痛苦。
他们的存在，忍者的存在其实都是错误的吗？
是不是只要没有忍者了，他的世界也能与这个世界一样，不再有战争，孩子们也能平安地长大？
宇智波斑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的，这才是战争的原因吧？
但是……但是……他的家族，他的家人，还有他自己，都是忍者……
心里一片混乱的孩子握紧双拳，身上赤红色的力量不自觉逸散出来。
唐豆豆察觉不对，握住他的肩膀：“去帮会领地！斑！不能在这里爆发！”
混乱中的斑下一秒消失在原地，唐豆豆立刻追去了帮会领地。
迎面而来赤热鲜红的火焰，她立刻张开青王的绝对领域，“斑？你怎么了？”
她刚才说的话让他想到哪里去了？
赤红的绝对领域中，斑握紧拳头，才十岁的孩子眼里满是泪水，倔强地强忍住不肯流下来，全身颤抖声音也在抖：“是因为我的世界有忍者，所以才一直都在战争吗？我的哥哥、弟弟，还有母亲，他们……都是因战争而死……！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要有战争？原来，原来，是因为忍者的存在吗？”
“可是……可是……我的家族，从来没有别的选择，所有的宇智波，必定是忍者！原来，原来我们的存在，都是错误的吗？”
斑从小就以自己是一个忍者为傲，毕竟拥有力量，能够轻易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这确实是很容易让人骄傲的事情。
但是在这个世界看到的东西，毫不留情地打碎了他的骄傲。
唐豆豆看着他，果然还是个孩子啊，这非黑即白的世界观，一旦被打破就很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不对！！！”果断坚定的一声厉喝拉回斑的神志。
他愣愣的，一滴眼泪滑了下来都没发现，就傻愣愣地看着唐豆豆。
“忍者的存在，不是错误！强者掌握力量，不是错误！想要变强，不是错误！”
“你以为没有忍者就没有了战争吗？错了！！”
唐豆豆指着脚下，“我们现在所在的国家，叫做日本。”
她又指着西方，“隔着大海的那一边，还有一个叫做中国的国家。那里，是我的祖国。”
“六十多年前，日本发动侵略中国的战争，在长达十四年的侵华战争里，我的祖国伤亡人数3500万以上！仅仅南京一个城市，在六十年前被日本侵略军攻陷后，血腥屠杀、奸.淫、放火、抢劫，仅仅六周！就被屠杀了30万平民！”
“快六十年过去了，这国恨家仇我不会遗忘，中国人都不会忘！所以没有人比中国人更加明白这个道理，落后就要挨打，软弱就要被欺负！”
“这个世界可没有忍者，但是人类犯下的战争罪行，从来不会少！”
“力量是错误？屁话！那只是愚者的自我欺骗！”唐豆豆直接喷了斑一脸。
“你以为，真正的强大是什么？能够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就是强大？这就是强大？”，她手里浮现一个小小的冰蓝色短剑，然后被她手一握，消散不见。
“不对！这样的力量，掌握再多，也仅仅是武力而已。光有武力高，也只是个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蠢货！”
“真正的强大，还要这里！”唐豆豆指着斑的心口，然后又指向他的额头，“还有这里！”
“你的心，还有你的智慧，再加上力量，这才是真正的强大！”
“你讨厌战争？那就去停止它！想要和平，那就去追求它！想要的东西，就亲手去抓住它！”
少女手指着斑的额头，映在他乌黑双眼里的是她明亮坚定的眼睛。
那样的一幕，深刻印在了宇智波斑的心里。
===
后来，当唐豆豆在宇智波斑面前已经堆积成山的小学课本上又加上了世界历史和政治经济学，并且告诉他从书本中获得知识是最方便快捷的，即使看出她黑眸里的幸灾乐祸，他也什么都不说地接受了。
在纵观这个世界几千年的发展史，尤其唐豆豆还特地找来中国通史给他精读，仔细给他讲解阶层、社会制度、社会矛盾、生产力、利益集团、科技发展，看似不断重复的朝代更迭背后的深层原因，那些历史人物的心理剖析。
在曾经简单得只剩下战斗的宇智波斑的十岁这一年，他的面前又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就好像从漆黑的井底爬上了岸，他面前的世界变得清晰而广阔。
唐豆豆说，这个世界是很精彩的，不是非黑即白，很多事情其实说不清是对还是错。站在这个立场，他是奸诈狡猾手段残忍，但是换个角度，他就是雄才伟略功勋彪炳。
“你的那个世界里，忍者只能靠接任务来生存？”
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摊放着的纸上是斑画的世界地图，当然是他那个世界的。
唐豆豆倒是对忍者很感兴趣，托着下巴靠在桌上，“不能做别的吗？比如买块地当地主？去做商人？去种地？去开店？”
“不能，或者说，没有人想过，起码在宇智波，没人想过除了忍者以外的路。”
“土地呢？最重要的是土地，忍者能拥有土地吗？”毛爷爷告诉我们，土地是最重要的生产资料。
斑抬头想了想，“不知道。我记得小时候我家还在雷之国，也有固定住了上百年的族地，但是大名说收回就收回。后来搬去了火之国……”
对哦，他们宇智波在南贺川边建族地，必须要火之国大名首肯吧？作为族长的父亲是怎么向大名请求的？如果哪天火之国大名也被谁说得想驱逐宇智波呢？他们再继续搬迁吗？
……怎么觉得这么惨呢？
“还有哦，你们那里的大名，都是世袭的吗？”
已经知道什么叫世袭的斑点点头。
“那他们世袭了几代了？第一代的大名之位是怎么来的？更早之前的统治者呢？他们又到哪里去了？”
目瞪口呆的斑无言了，他不知道啊，他连现在的大名是第几代都不知道啊！
从来没有人教给他这些，他也从来没想过啊。
唐豆豆又冒出惊人之语：“忍者能当大名吗？”
斑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忍者只是工具，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大名这种统治者又不是开天辟地就有的吧？那第一个成为大名的人，他之前是干嘛的？说不定还是个种地的呢。中国有好几个开国皇帝出身还是流氓乞丐呢。那是谁规定忍者只能当工具，就不能当大名了？”
被打碎价值观的斑，两眼放空中……
唐豆豆换了个手撑下巴，整个人几乎靠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正在头脑风暴的十岁孩子。
唉，还是太小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穿越：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