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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银姐捻酸狂泼醋 罗氏巧言定乾坤 ...

  •   且说鹏程在喜儿房内过了一宿,银姐心里的醋坛子,真是酸的没法了,只是碍于自己怀着七个月的身子,不好说什么,一个夜里只是翻来覆去,一刹那想起在京里时,鹏程对她低声忍性,尽她吃穿,一刹又想起自从来到这里,上有公婆不说,还有正室在堂,比不得京里时,自由自在,本以为忍了这两个月,去了扬州,又可以无拘无束,没想到老奶奶又给了个喜儿,鹏程一心只往这新人身上去了,男子的心一不在自己身上,想再牵转回来,只怕难了。
      思来想去,只是难过,眼泪打湿了枕头,次日起来,又听罗氏在那吩咐人领着喜儿去磕头,因喜儿本姓刘,吩咐家里人只喊她为刘新娘。心里更不快,只推说自己身子不好,也没起来,连喜儿要来磕头也挡了下去。只吩咐丫鬟去厨房熬碗粥来。丫鬟去后,银姐昨晚困倦了,此时正闭目养神时侯,门吱呀一声开了,银姐心里奇怪,丫鬟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来人走到床边,伸手去摸她的头:“我看看,怎么又不好了?”
      银姐这才知道,来人是鹏程,本打算向他撒娇一下,却突然想起他新纳了妾,转身翻向里面睡去。鹏程却没想以前一样来哄她,只是坐在床边说:“银姐,现在比不得在京里时节,老奶奶既然已经做主,把喜儿给了我,我自然也要应酬她一下,不能太过冷落,否则,老奶奶面上不好看,你素来是知理的,切记不可吃那没来由的醋。”
      他不说还好,他一这样说,银姐更是气的不行,她一骨碌翻起来,圆睁双眼,怒道:“我命不好,被你花言巧语骗来做妾,大奶奶是你三书六礼娶回来的正房,喜儿是老奶奶给的,都比我体面,我不过是贱命一条,即如此,当初就不该哄我爹娘,说大奶奶没儿子,一旦我生了儿子,就只把我带在任上,这才千里迢迢随你来此。”
      鹏程见她撒泼,皱了眉头,正打算说什么,银姐见他不似往日伏低做小,更是难过,低头看见自己高耸的肚子,解开怀,只用手去捶肚皮,哭道:“还是把它打了下来,省得生出来是个女儿,庶出的命,也嫁不到好人家。”鹏程忙上前来拉她:“你快别如此,那里可是我们儿子。”
      银姐听的他这样说,心里越发酸楚起来,倒在床上,只是大哭,鹏程见她这样,忙扶了她肩,欲待安慰几句,银姐只是哭个不住,全不理他。
      此时只听有人在说:“妹妹这是怎么了,就算不想想爷平日待你的情,也要想想自己的身子,这样大哭,对孩子可不好。”原来他们在这里大哭大闹,罗氏早听见了,忙忙地赶过来看,正遇上银姐在那大哭不止。
      见她进来,鹏程忙给她使眼色,罗氏点头,表示知道,鹏程这才出去。银姐见鹏程出去,刚才的三分撒娇此时全转成了委屈,也不起来见礼,哭声却放低了。
      罗氏坐在床边,用绢子去替她拭泪:“妹妹,男子纳妾,本属常事,妹妹本是爷心尖上的人,何必去学那小家女子,只是哭个不住?”银姐听罗氏这样说,翻身起来,对罗氏说:“大奶奶为人贤德,爷左一房,右一房的讨了,也不生气,只是大奶奶,这男子的心性,惯是喜新厌旧的,今日是奴为爷厌弃,奴本是妾,即被爷厌弃了,只是叹一声自己没福,留不住爷的心,改日爷要再讨个有手段的回来,到时候,别说奴,连大奶奶的位子,只怕也做不稳。”
      罗氏听银姐处处只刺着她,饶是她为人平和,也怒起来,她站起来,说道:“妹妹即知道自己是妾,就该安分守己,好好服侍爷才是,爷讨个妾,我都没说什么,轮不到你在这里撒泼,好好的,把自己身子养好,等足了月,生个儿子出来,也好让老奶奶欢喜欢喜,至于谁跟去扬州,那是爷的意思,谁也别仗着自己是京里讨来的,就想拿我的强。”
      银姐见罗氏今日说出这番话来,一时目瞪口呆,坐在床上说不出话来。罗氏转头见银姐的丫鬟端着碗粥,喝令她:“小心服侍你家新娘,给她梳妆穿衣,少什么,只去问二奶奶要。要再听到今天这个样子,我饶不了你。”丫鬟连连点头。
      荷花早等在外面,看见罗氏出来,迎上前来扶住她说:“奶奶,您今天才有个奶奶样子,要早像今天这样,也轮不到二奶奶当家。”罗氏任由她扶着,说:“你看我手心,全是汗。”荷花笑道:“奶奶可是怕大爷,说句不好听的,这后院里的事,也不该他们男子家来管,水新娘仗着自己得爷的疼,渐次不把奶奶都放在眼里,早该说过奶奶该拿出正室的款。”
      罗氏听她唠叨,只是笑:“没看出你这妮子,还有这想法。”荷花端给罗氏一杯茶:“奶奶,要都像奶奶这样好性,这大房没个男人,还不被人欺负了去。”罗氏听的此言,只是喝茶,一声不出,荷花自知失言,忙住了口。
      这时鹏程却从外面进来,荷花忙迎上去,待他坐下,又端上茶,罗氏只是坐着不动,鹏程示意荷花出去。笑对罗氏说:“奶奶辛苦了。”罗氏把杯子一放:“我的爷,你倒好,娶个小老婆回来,还要老婆帮你。”
      鹏程讪笑道:“这不是为了子嗣,奶奶,你看在她怀了身子的份上,多担待。”罗氏斜瞅着他:“子嗣,要再生个闺女呢?”鹏程叹道:“那我也只当我是开瓦窑的。”
      罗氏扑哧一声笑出来:“瓦窑,只怕到那时,你又要多纳几个妾。”鹏程忙说:“奶奶大量,定不会怪我的。”
      不提他们夫妻在屋里说话,只有那银姐,在床上躺了半晌,听的鹏程回了院子,也不见他进自己房来,憋不住了,起身往门口帖耳去听,只听上房传来阵阵笑声,越发没意思,又重新躺回床上,长吁短叹起来。
      鹏程冷落了银姐几日,这日觉得也差不多了,再则第二天要走,就进了银姐的房。银姐正在丫鬟的伺候下喝燕窝粥,见鹏程进来,想表现的亲热些,却又想起那日他的冷落,想不理他,却在这里的依靠只有他,正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当。
      鹏程早坐了下来,叫过丫鬟,问了银姐的起居,这才转身去看银姐,银姐此时虽不甚亲热,那脸上的神情却和缓了许多。鹏程咳嗽一声,银姐转身,笑咪咪的说:“爷有什么吩咐,要叫贱妾去做的。”
      鹏程拉过她的手:“还在生气。”银姐抽回了手:“瞧爷说的,我们做妾的,只是一心服侍爷罢了,怎么敢生气。”鹏程笑道:“你大奶奶那天对你说的话,我已经说过她了,既然都进了杜家的门,就都是姐妹,怎能拿出大奶奶的款,这样怎能齐心?”
      银姐听的他这样说,虽知道是哄她,却见他还惦记着她,心里也有一丝和缓,口里说道:“大奶奶是爷三媒六证娶回来的,怎敢跟大奶奶做姐妹?”鹏程见她和缓了许多,这才放下心,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递给银姐:“这次你我不能同去扬州,却是老奶奶的意思,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收着,手里有了钱,买什么也自在些,大奶奶处,我也说过了,她自会好好待你,等你生了孩子,满了月,我就派人接你去扬州。”
      银姐见他拿出银子,又说了这样一番话,心里早就软了,忙把银子递给丫鬟收好,轻声细语地说:“爷,也不是我生气,只是老奶奶不声不响,就把个屋里人放进去了,大奶奶还如此抬举她,我心里有些不好受。”鹏程掐她腮一下:“瞧,就是在吃醋,你放心,爷心里面只有你一个,你且安心待产,等满了月,就有人来接了。”银姐点头,身子软软地靠到鹏程怀里,两人又说些知心话,不提。
      到了次日,鹏程一早起身,洗漱停当,辞别了父母高堂,带着喜儿,一径往扬州上任,这罗氏就带着银姐在家,众人见银姐自鹏程走后,安静了许多,都暗自称奇,说大奶奶果然和以前大不一样,连妾都收拾的服服帖帖,对罗氏也多了一份敬重,罗氏心里得意,自不必说,只日夜算着日子,等候银姐生产。欲知下情,请看下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银姐捻酸狂泼醋 罗氏巧言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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