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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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戴里克爱上了她。”卡梅隆慢悠悠的说出后半句，语气颇为遗憾哀婉。
但爱丽丝却垂着睫毛，并没有问起后续。
卡梅隆脸上带着笑，也没继续说。
她喝了半杯茶，招手叫女佣送过来了一本书，封皮破旧，边缘被虫蚁啃噬得破碎不堪，好似随便一个用力，就能将它捏碎成渣。
卡梅隆将书递了过去，微笑道：“这可不是我故意弄成这个样子，我祖母交给我的时候，它就这样了，但愿对你有用。还有，学海塔楼那边，我全都吩咐好了，你要是今天有空，就可以直接去上课。”
“谢谢。”爱丽丝小心翼翼的接过了书，看着老旧的封皮，开始酝酿离开的理由。
“这就是你从笼子里救出来的那个怪物吗？”卡梅隆看着爱丽丝背后的埃蒂特，忽然发问。
她好像知道爱丽丝的所有的事情。
爱丽丝没什么情绪的点头：“对。”
“眉眼挺俊的。”卡梅隆多打量了几眼，被埃蒂特不耐烦的凶狠一瞪，气势骁狠。
卡梅隆没被吓到，反而笑了起来。
“她这么凶，平时能听话吗？”
“她只听我的话。”爱丽丝说这句话时，眼底闪过几分明媚的得意。
这是埃蒂特身上唯一可取的地方，她不容易被驯化，但至少她愿意让爱丽丝去驯化。
如果换一个人，或许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的确是这样。”卡梅隆赞同道，“养这种危险的宠物，就应该让她只对你一个人忠诚不二，不然以后叛主，对你来说，可是堪比割肉挖心一样惨痛的事。”
“她不会。”爱丽丝回答，微微侧头，看向埃蒂特的眼睛。
埃蒂特立即垂下那双漆黑的眸子，坦荡明亮的直视爱丽丝的眼睛，给予最专注的回应。
“她不会的。”爱丽丝又说了一遍，嗓音清浅而坚定。
卡梅隆眸光幽暗的来回看了看她们，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茶。
等爱丽丝跟埃蒂特视线分开之后，她便开始絮叨起了家里长短。
说她那对双胞胎女儿如今快要长大，越发在意自己的外貌，总想要穿着靓丽吸人眼球，而她只想要两个女儿低调成人。
说完两个女儿，又说自己的大儿子盖尔，如何英勇盖世，潇洒不凡。
“盖尔在我眼里，当真是特别优秀的男人，连戴里克都对他刮目相看，就是……瑟曦好像并不怎么喜欢他。”卡梅隆一笑，“不过瑟曦除了她自己，她就没有喜欢的人。”
爱丽丝不想接话，只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对了，那天瑟曦在学海湖边上，有没有对你说什么过分的话？”卡梅隆笑问，神色依旧自然得像是在唠家常，“她性子一向嚣张狂妄，目中无人，可不要威胁你什么。”
爱丽丝勾起唇角，看向卡梅隆：“如果她威胁了呢，皇后殿下要替我撑腰吗？”
卡梅隆笑意一深，自然回答：“当然，只要你求我，我一定帮你。”
求她？
爱丽丝没意思的笑了笑，打算告辞。
“不过她不会的。”卡梅隆在她开口之前说，“你也不用怕她，这宫里，你谁也不用怕，有戴里克在，谁也不敢真的伤了你。”
爱丽丝疑惑的看向她。
卡梅隆温柔笑起来：“国王陛下有明确命令，不准你们几个王子公主，内斗受伤。瑟曦动了你，就等于是杜克动了你，所以她不会的。”
这解释含糊又勉强，话里话外都在含沙射影的表达一个极其匪夷的观点——国王向着爱丽丝。
但爱丽丝偏不相信卡梅隆这些话，她连假设一下的念头都不会有。
比起这些含糊其辞的话，爱丽丝更相信她自己的直觉。
卡梅隆深深的看了几眼爱丽丝，端起茶壶，给空掉的杯子蓄水，没再说话。
爱丽丝顺势提起了告辞，她笑着点了点头，命人相送。
等爱丽丝走远，卡梅隆才轻轻放下了茶壶，盯着茶杯里剔透的红色茶水，眼神有些恍惚。
“母亲。”盖尔从里侧的房间里走出来，“您为什么要把祖母的书送给爱丽丝？不是传言说她从智慧塔楼里偷走了一本禁.书吗，万一她用祖母的书攻破了禁书的内容，学到一身无法掌控的巫术，到时候我们岂不是不好对付她？”
卡梅隆没有什么反应，还是那副温柔内敛的样子。
“那就是她命里注定该得到的吧。”
她站起身，往外走。
盖尔跟上去：“母亲，我还是不明白，到底为什么您今天要见她，还跟她聊这么多。”
出了会客厅，侧边就是卡梅隆的私人小教堂，她步伐停在了门口，回身跟盖尔说话。
“你是我最骄傲的孩子，你从小就聪明过人，难道你还没看出来，爱丽丝她并不是个普通人吗？以后你将会是，不，你必须是下一任国王。宫里的其他人都对你造不成阻碍，除了爱丽丝。”
盖尔不解的皱眉：“她不过是个女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卡梅隆不悦：“你每天的喝的水，既能救你的命，也能要你的命。低估女人，可不是一个智者会做的事。”
盖尔没有接话，垂下脑袋，露出受教的神色，但那双遮挡着眸色的眼底，却浑不在意。
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弱小，没有男人的力气，也没有男人的勇猛和睿智，她们的思维总是局限在生活里的繁细琐事里，细心有余，大气不足，还处处心软，根本成不了大事。
不足为惧。
卡梅隆是盖尔的生母，哪怕盖尔已经掩藏得很好，她仍旧看出自己儿子对于她的话，并未全部信服。
叹了口气，她认真道：“我今天叫爱丽丝过来，我暗示她，戴里克最爱的女人，是她已经过世的母亲，所以戴里克内心终究是偏向于她的。我告诉她不比担心瑟曦，不要担心宫里的任何算计，因为戴里克会护着她，我想让她丢掉后顾之忧，比之前更加放心大胆的去跟瑟曦他们明争暗斗，但你知道爱丽丝是怎么反应的吗？”
盖尔想了想，慎重回答：“她识破您的想法了？”
卡梅隆摇头：“她没有识破，因为她压根就不相信我说的任何一个字，她的内心，完完全全不受我的影响，一丁点也没有。连我向提起她过世的母亲，她都只扔给我一个漠不关心的表情，她连自己的母亲都不关心。盖尔，爱丽丝的内心，比你我预想中更加强大，一个内心强大的女人，比利刃还要可怕。”
盖尔惊讶的挑眉：“她连自己母亲的事情，都毫不在意吗？”
“或许是不在意，或许是在意，却不显露。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不简单。她现在不过是个十六岁不到的小丫头而已，便已有如此城府……”
盖尔面露深色，敛眸沉思
卡梅隆止住了关于爱丽丝的话头，抬手整理盖尔的衣领：“过几天就是你的骑士受封大典，你若是没事，就去好好练练剑术，一定要以最精神的面貌出现，要让百官们都赞美你的英勇。”
“我知道了，母亲。”
“嗯，我去替你祈祷。”卡梅隆说完，推开了小教堂的门，进入后又很快将门关上，没让任何人跟她一起。
这是卡梅隆的规矩，小教堂是她的圣地，除了卡梅隆本人以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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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从皇后宫殿里出来，刚走到花园里，就等不及的翻开了书，查看里面的内容。
书中系统详细的划分了六个章节，一个章节讲述一种文字，爱丽丝一路翻阅章节名字，在最后一章的时候，看见了与她那本女巫之书上一模一样的文字。
只是末尾几页纸损坏严重，缺失的不少东西，留下能阅读的内容不多，还大部分都在讲这种文字的起源故事。
爱丽丝大概扫了一遍，只抓出一个重点。
女巫之书上的文字，是女巫代代相传的独立文字，只有真正的女巫，才会认识。
换句话说，不管爱丽丝翻阅多少书籍，学习多少古语言，她都不可能自学攻破这文字。
爱丽丝颓然的垂下了双手。
怎么办？
她要到哪里去找一个女巫来教她这种文字？
爱丽丝按了一下空荡荡的胸口，女巫之血没有了，好不容易换来的女巫之书也根本用不了。
那些明明唾手可及的力量，就这样化成了水中泡影，爱丽丝连碰都没能碰一下，就没了。
她将来，靠什么来立足自保？
愣神片刻之后，爱丽丝回头看向了背后。
埃蒂特安静跟在她后面，也垂眼定定的看着爱丽丝。
爱丽丝一时恍惚，难道她将来只能靠埃蒂特吗？
一个完完全全的外力，那万一哪天这家伙不肯听她的话了呢？
她又怎么办，一个人蹲在宫里哭吗？
爱丽丝拧起眉，满腔烦闷。
埃蒂特不明白爱丽丝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疑惑的歪了歪头。
爱丽丝心里烦得慌，移开视线，扭身要走。
埃蒂特瞧了几眼她的背影，加快脚步，拉住爱丽丝的手。
爱丽丝正烦，没好气道：“放手。”
埃蒂特抓紧了她的手腕，走到爱丽丝面前，俯低头，很认真的盯着爱丽丝的脸看。
“让开。”爱丽丝皱眉推她。
埃蒂特纹丝不动，两手捧住了爱丽丝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柔嫩的脸颊，触感酥麻。
爱丽丝不高兴瞪着她：“埃蒂特，你别以为在外面我就不会揍你……”
话说到一半，埃蒂特忽然低下头，额头贴在爱丽丝额头上，轻轻一蹭。
爱丽丝睫毛狠狠一颤。
埃蒂特来回蹭了几下，又抬起头，用拇指按住爱丽丝嘴角处的肌肤，温柔往上提，拉出微笑的弧度。
意思是让爱丽丝笑。
爱丽丝抬起睫毛，恼火的瞪着她埃蒂特，她觉得这举动幼稚极了。
埃蒂特表情认真，对着爱丽丝被迫露出鬼脸笑容的脸，龇牙微笑。
唇角上扬，灿烂的露出牙齿，狭长的黑色眸子弯成月牙，眼神干净又明亮，只装着爱丽丝的倒影。
爱丽丝感觉心脏被人踹了一脚，一颤一颤的发麻。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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