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Harm ...
-
神荼从柬埔寨回来的第十四个白天。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眼皮上，灼热的过分。眼皮颤动，露出下面蓝灰色的凤眸。神荼用缠了绷带的手挡住刺目的光线，往前面一看，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显示下午一点了。
有多少年……不曾这么晨昏颠倒地睡觉了？
自从背负了复仇的宿命，在法国的家彻底成为破碎的幻影之后。
身上累得像是要散了架，隐秘的地方还残余着昨夜疯狂的疼痛，撕裂一般。神荼蹙眉沉默半晌，咬着牙默默坐起来。还好安岩不在，在经历了那么个癫狂错乱的夜晚之后，他眼下还真没想好如何面对他。
安岩。
安岩。
安岩……
清晰记得昨夜，这张床上，被侵犯到死去活来的自己，内心里就这么一遍一遍地重复默念这个名字。现在，这两个字更像是生了根，抑或是镌刻在脑海里，根本装不下其他的任何东西。
神荼心烦意乱地在房间里踱了两圈后，停在门口的穿衣镜前。镜子中，一身皮衣干练异常的青年男子回视着自己，蓝灰眸中却流动着从未体味过的情愫。神荼推开门走下楼，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古玩城的招牌发愣。
“呦，神荼，你可算起来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病了。”坐在沙发里的胖子招呼道，手里还拿着安岩从密宇里拿出来的血书。神荼回头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安岩呢？”
“今一早就走了，应该是回包姐那里了吧。”胖子回了一句，看见神荼阴沉的脸色啧了一声，“神荼啊，我说你对安岩态度能不能稍微和缓一点？自打密宇训练之后，你们两个就不知道怎么了，一个躲着另一个，另一个费了半天劲见头一个还被甩冷脸。”
神荼知道怎么了。本来安岩就有些依赖他，十天前在密宇受伤失控被神荼救了的事件更成为安岩感情宣泄的导火索。当天晚上安岩就和他告白了，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当着那么多路人或讶异或鄙夷的目光。这完全出乎神荼的预计，他的第一反应是彻底地冷淡，之后一直对安岩敬而远之。这大概也是安岩昨天爆发对自己做下这种事情的原因。
当然这些，不可能让胖子知情。
“安岩都快崩溃了，我不知道他得罪你什么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太干预你的生活，但安岩……这家伙真的快对你魔障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他想不开。”
“嗯。”神荼应了一声，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应的是什么。
“你打算去找他吗？”
“……”神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就见胖子丢下血书站起来，煞有介事地拍了拍神荼的肩膀，“得，我看你脸色阴的和锅底有的一拼，别一人去了直接把安岩给捅死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安岩果真是在租的公寓里，看见神荼脸色苍白，混没有昨夜干事时胆大妄为的模样。神荼眯了眯眼，蓝光一闪，惊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抵住了安岩的脖子，只需轻轻一划安岩的性命就得报销。胖子直接吓傻了，怕神荼激动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原地大叫：“神荼！你冷静一点……”
“神荼……”安岩眼中布满血丝，也叫着神荼的名字。神荼眸底闪过一丝寒光，手指微动，一滴血珠就从安岩脖颈的伤口上渗出来。
“神荼！”胖子呆了半响反应过来，破口大骂，“安岩！你这个孙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傻了！快道歉啊！”
安岩咬牙道：“神荼，我的确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是，我不后悔！你要是不想再见到我的话就直接杀了我好了！”
“安岩你这个猪啊！”胖子简直要被安岩的倔脾气气哭了。神荼盯着安岩的眸子，里面有恐惧，绝望，痴恋，挣扎，却果真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那个人说，他不后悔。
那个人说，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要这么做。
握住惊蛰的手掌控制不住地发抖，最终化作蓝光消失不见。胖子松了一口气，背上凉凉的全是被吓出来的冷汗。就见神荼回过头，冷至冰点的眼眸对着自己：“你出去。”
胖子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你要干嘛？”
“我有些事情要单独和他说。你放心，”说到这里，神荼闭了闭眼，难得的像是在控制情绪，“我既然收回惊蛰，就不会再试图伤害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Har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