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Chapter59.匹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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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太过突然，神宫出云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愣了好久她才噗嗤一下笑了，“你、你还真敢说啊……”
“但圣书给你的记忆与现实状况的确存在偏差并不是吗？”八木俊典平静地问她，“圣书的力量确实非常强大，我们所有人的个性都来源于它，但与这份‘绝对’同样的是，世界上也没有人可以证明圣书是永远不会出错的。”
“……”神宫一时无言。在八木俊典提出这个想法时，她迅速地将自己与圣书“相处”的经历回忆了一遍，从第一代宿主林优带着圣书来到她身边开始，到现在待在她身体内的这半本圣书。
她从来都没有质疑过圣书的能力，知道圣书存在的人也从未提出过怀疑，这是为什么？
电话那头的八木俊典还在继续，“我们对圣书的研究太少了，对它能力的了解也只固定在那几个特定的区域里。也许圣书是会发生周期性错误的呢？就像你刚刚拍给我看的个性。尤菲莉娅，你没有与圣书交流过。可能圣书就是一个死物，类似于神器一样的东西，它没有自己的意识。没有自己意识的东西就好比机器人，但再厉害再强大的机器人也总有出故障的时候对不对？”
他说得非常有道理，神宫出云都快被他说服了。
她抿了抿唇，下意识地使自己的思维不向八木俊典靠拢。
然后她就想起事件的原点——起初是因为林优说过圣书是如何的强大，所以大家从最初开始便对圣书传递出的所有东西都深信不疑，他们都拜倒在圣书的脚下。
说得不好听一点，这个由圣书而产生的个性社会，隔壁那个由圣书而引起百年惶恐的科技社会，还有所有知道并受着圣书影响的人们……
全都像棋子一样，任凭圣书的摆布。
这样的认知另神宫产生了生理性厌恶，甚至在想到这一点的那一瞬间有了呕吐的冲动。她安静了很久，最后对着电话那端犹豫道，“……还是不要这样设想了吧。”
“嗯？”
“……如果顺着你的思路再往下推……”神宫一咬唇，“……会不会产生‘圣书其实是有自主意识’的疑问……？”
“……！”
“它会择主，阿俊。”神宫静静地说着，“优告诉过我圣书选择了他，并且会在他死亡后选择下一个合适的主人。如果它有意识，仅仅只是因为我不是被选中的人，所以才不会与我交流，这不是也说得通吗？”
“可那样就太可怕了。”她说，“有意识的圣书，它在操纵世间一切，人类变成它掌心的蝼蚁，根本无法反抗……我不想去做这样的设想。”
那头久久无言，好半天才传来八木俊典的声音。
“你说得对……”他回道，“我们还是不要去想这种问题了。”
“至于那个与‘TOUCH’相似度高达百分之百的个性，我会让人留意的。”八木俊典绕回了之前的主题上，“它产生的变种力量太过可怕，如果被有心人加以利用……这会是个性社会的灾难。”
“……嗯。”神宫回了个单音节给他，她叹了口气，“那么，我也通知一下布拉斯金家的人吧。”
“对了，你介意我给夜眼打电话吗？他现在手里关于地下社会的资料可比你多得多。如果我这个[little touch]真的被有心人利用，我想先联系他会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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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前两人还瞎聊了几句。
“你是林间合宿的前一天再回来？”
“前两天。”
“噢，没什么差别。那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雄英应该已经给学生们播放过有关圣书和圣书宿主的录像了。”
神宫出云没说话，她平静地嗯了声。
“怎么了？”八木俊典故意开她玩笑，“紧张？”
“才没有！”就算此刻两人并不是视频通话，神宫也对着电话翻了个白眼。
八木俊典呵呵一笑，“没事的啦，我相信大家看了录像之后都会很崇拜你的。到时候你就会有一堆崇拜着自己的学生，多好！”他的声音听上去令人感到暖洋洋的，“不会有人觉得你是怪物而讨厌或者害怕你的，放心吧尤菲莉娅，他们都是你的学生。”
“我知道。”神宫又翻了个白眼，“所以我不是紧张。”
“好吧。”
说拜拜的时候，两人都没有想到会在第二天清晨就见到面。
大卫·希尔德的助手联合外部的敌人对整个I Island发起了进攻，他们挟持了参加晚宴的所有客人做人质，目标在于夺取一个可以使个性得到强化的装置，而被迫卷入这件事中的雄英学生们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于是一场苦斗就此展开，无论是去参加宴会的宾客还是参与战斗的学生都渡过了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
神宫在当地时间六点半赶到。当时跟八木俊典挂断电话后她在家里又待了好几个小时去研究圣书，然后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I Island受到敌人攻击，EXPO被迫中断的消息已经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圣书宿主一阵头大，将自己收拾好以后，她用了瞬移来到I Island。
那会儿的场面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警察带走了闹事的敌人们，医生们给受伤和受惊的人诊断，其他没事的人全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休息。神宫目标精准地直奔毁坏最严重的200层高楼，在下面绕着大楼转了一圈后，利用物体记忆回放夜晚一战的圣书宿主就将事情的经过了解得差不多了。
她直接给八木俊典打了电话，然后去了某个医生的帐篷里找人。
夜晚战役的两位主力——One·For·All的两代传人，全部挂彩并非常可怜地在医生们手下动弹不得。
神宫还在这里看到了一个熟人，大卫·希尔德。
大卫明显也还记着她，他见到她的第一反应是吃惊，惊讶于几十年过去了，她看上去还像原来那样年轻。
对此，神宫只跟他笑笑，其他什么表示都没有。
——当年她在美国的时候就不太喜欢和八木俊典的这个搭档相处。可能因为那时候志村老师刚去世她心情不好，也可能因为那会儿圣书里第一次负担一个灵魂让她无暇分心去发展社交。
总之，当时不想，现在也不想。
#话说圣书宿主也会有这样任性的时候呀_(:D」∠)_#
八木俊典是知道她不喜欢和大卫相处的，在见到她以后，他就赶紧跟医生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神宫出云溜出了帐篷。
医生们已经给他处理好了外伤，神宫就给他来了个治愈内伤的buff。身体没有问题后，八木俊典就不需要回到医生那里了，两人沿着小花园的路往住宿的地方溜溜达达，八木俊典给她讲了敌人来犯的目的，末了沉声道，“是All·For·One给了他帮助，他才会付出行动来到I Island。”
神宫不耐烦地啧了声，有点暴躁，“怎么他妈的又是他！”
八木俊典瞅了她一眼，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多讲，只小声地提醒，“Language……”
“……”神宫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讲话了。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酒店大楼下面，恰好前面又闪出了一个眼熟的身影，神宫眼尖，瞄见之后扬声就喊，“焦冻！”
前面的身影顿了一下，少年慢慢转过身来，有些诧异地看着不该在这儿的神宫，“尤菲莉娅？”
他迎着走过去，歪头，“你不是应该在那边……”
先前看着他背影的时候还好，西装笔挺的，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帅哥。然而现在的轰转过了身，他前面的样子差点没让神宫笑出声。
“……你这是什么打扮。”神宫看着他完好无损的正装下面露出一大块裸|露的胸膛，学着他歪头，笑眯眯，“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没有……”轰沉默了一下，“之前战斗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烧掉了……对不起……”
神宫当然知道里头的衬衫是在战斗时烧毁的，他们俩也有好几天没见了，她就是想逗逗他而已，但看到轰这么一本正经的，她就没兴趣了。
意思性地点点头，她问，“有受伤吗？”
“还好。”
“有看到安德瓦的电话和短信吗？”
轰一愣，“……？”
神宫一看他这表情就明白了，她叹了口气，晃了晃自己的手机，“EXPO中断的消息已经传遍世界各地了，国际警察对外只说有伤亡，并没有公布名单。”她耸耸肩，“然后安德瓦就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你不接他的电话也不回他的短信，他有点担心你会不会出事，就拜托我来看看，然后给他回消息。”
“……噢。”轰舔舔唇，他看了眼神宫，解释道，“我不是故意不回的。昨晚我把手机带在身上了，然后在顶楼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下去了……”
“……”神宫出云倒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展开，她嘴角一抽，问，“从200楼的高度掉下去了？”
轰点点头。
“……好吧。那大概已经碎成渣了吧……”神宫看了圈周围，见着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后，迅速地拿出圣书，然后“做”了个智能手机出来递给轰，“那你现在先凑合着用吧，等从I Island回去再买。”
“嗯。谢谢。”轰不太好意思地接过了手机，就听神宫问，“要不要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啊？”
“……”轰抿了抿唇，看样子正在思考。还没等他说话，旁边八木俊典的手机倒是响起来了。
是安德瓦。他第一次主动给欧尔麦特打了电话。
明明没有按免提，对话接通后，里面的声音却大到现场的另外两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有点事想麻烦你，你知道焦冻现在怎么样吗？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神宫也不回消息给我，我实在放心不下才来拜托你。”
八木俊典看了看轰焦冻，神宫出云耸耸肩，然后也看向轰焦冻。
在两位大人的眼神压迫下，轰给他爸爸打了电话。
“啊哈哈——”神宫背着手，看跑远去打电话的轰，摇头，“还是没长大的小鬼呀。”
八木俊典笑笑，“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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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O结束后的第二天，雄英一年级英雄科全体学生就被召集到学校的报告厅内。
下发给学生们的通知是这样写的：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对大家说明，这件事关系到大家未来的职业英雄生涯，全部人不得缺席，务必到场！
上鸣入场的时候还跟周围的同学在比比划划地讨论这件事——I Island一战里他又因为放电过度变成了傻子，事后被耳郎好一阵嘲笑。而且在大家都陷入苦战时，只有他一个人待在安逸的地方，这个事实让他感到非常惭愧。所以当同学们再次齐聚起来时，他直觉性地讲了别的话题，试图不让其他人再想起他那天的样子。
“这么严肃的样子，还有保密协议，不会是英雄制度要改革吧？”上鸣一本正经地分析着，“男女搭配之类的。”
“……能相信你终于正经起来的我也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耳郎默默地吐槽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有内涵的改革内容……”
“这没有内涵吗？男女英雄搭档，时间长了说不定还能解决职业英雄结婚率过低的问题！多好的政策！”上鸣对耳郎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和前面的峰田来了个Give Me Five。
切岛瞅了眼换上安详表情、很明显已经开始对未来展开YY的两人，一脸无奈，“这不可能吧，有些英雄的个性就适合单人作战啊，强制双人搭档不是很不人道吗？”
峰田晃晃食指，啧啧两声，“你这就不懂了吧，再勇猛的职业英雄也需要柔情的滋润啊！”
“……”切岛看着峰田，“我说你啊，差不多也够了吧……”
峰田闭上眼，又得意地啧啧两声。
然后被爆豪骂了，“吵死了！”
峰田：……
切岛：……不愧是爆豪。
相比于吵吵闹闹的一角，另外一边就安静了许多。
很早之前就听欧尔麦特讲过这件事的绿谷知道这场报告会的内容和目的，绿谷旁边的轰自然也是知道的。再过去一个人就是饭田，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在英格尼姆出事、神宫出云让他回去问问做英雄的双亲后，从家人透露的消息里懵懵懂懂地也明白了一些事，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场报告会大概与他们的神宫老师有很大的关系。
三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又因为许多理由不敢跟身边的人交流，于是就只能沉默。
最后还是绿谷觉得有点尴尬，他故作轻松地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小声地说，“会是什么内容呢，好期待啊……”
饭田点点头，“相泽老师打开视频播放器了，是要给我们看什么视频吗？”
绿谷极其浮夸地哇了声，“是啊……！会是什么呢？”
轰看了看绿谷，又看了看饭田，没说话。
绿谷：“……”
饭田：“……”
气氛莫名的更加尴尬起来了。
好在很快台上的两位教师就打开了麦克风，这份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
——“嗯咳，喂喂，大家，都来了吧。”
先说话的是相泽消太，他看着好像比往日更丧了些，连声音都低下去好几度，“之前发给大家的通知上写，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家，事关大家未来的英雄生涯。在正式将这件事告知给各位以前，先请各位将手里的保密协议签好。”他低头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图，“就是这个，入场的时候应该每个人都有拿到。”
四十个英雄科的学生骚动起来，互相借笔、传笔。
三分钟后全员都签好了字，B班班主任布拉德金将所有协议收齐，然后对相泽点点头。
相泽嗯了声，“那么我也不讲废话了，直接就告诉你们，是什么事吧。”
“在场应该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个性的起源吧？”他干脆利落地将事实全部摊开在40位英雄预备役的面前，“事实上，尽管并没有人对公众宣布，但部分人类的确是知道个性的起源的。”
“所有的个性都来源于一个叫‘圣书’的东西。”
“而圣书现在的拥有者，就是你们的语言教师，神宫出云。”
现场一片安静，可能是都没反应过来。
相泽是不会给他们时间反应然后再骚动起来的，他趁热打铁，直接调出英雄协会那几个代代相传的视频开始播放。
第一个视频所记录的是发光婴儿被发现后的一段时间，一代圣书宿主林优在镜头下展示圣书的许愿能力以及圣书上所记录的个性都能由宿主使用出的能力。
有着古怪图案的暗红色书封一出现在镜头里，几乎所有的A班学生都骚动起来——他们都见过这本书，个性活用学上神宫老师有拿出来过好几次。
第二个视频是英雄协会第一位会长的说明，他向观看这段录像的观众讲述了圣书的来历，揭开了另一个世界的神秘面纱，以及两个世界因圣书产生的渊源。其中虽然隐去了部分不能讲述的要点，但整体并不影响理解。视频结尾处他还忧心忡忡地讲出了圣书宿主一旦过度复核圣书的能力，将会产生暴走，引发全球拥有个性的人类死亡的推断。
这个视频结束以后，B班也骚动起来，他们跟周围的同学讨论着，极大的声音让布拉德金不得不过去强调纪律。
第三个视频先是出现了一个金发的骚包小男孩，在场的女学生都认识他——叶菲姆嘛，那个很厉害的布拉斯金家在东京的事务处理人，而且这个叶菲姆看着十分幼，只有十岁出头的样子。
这段视频像是自拍，因为视角很奇怪。叶菲姆先对镜头比了个wink，然后镜头开始疯狂摇晃起来，再一转，画面里出现了趴在桌子上涂涂写写不知道在干嘛的神宫出云。
叶菲姆靠过去，问她，“你在干什么呀小祖宗？”
神宫唔了声，然后把手上的东西拿给他看，“只有半本，封底太丑了白兮兮的，我自己做个封底上去。”
然后叶菲姆拿起一只红色蜡笔，兴冲冲地问，“要帮忙嘛？”
神宫出云露出魔鬼的笑容，“不要啦，你快去写作业。”
“……”
他们说的都是俄语，没几个人听得懂，不过有英雄协会的工作人员加的日文字幕，学生们的观看也不会受到影响。视频的最后，工作人员还加上了神宫出云的俄罗斯名字：奥丽加·尤菲莉娅·K·布拉斯金。
在画面暗下去后，相泽转头看向布拉德金，意思很明显，布拉德金看看相泽，最后还是点点头，上台给学生们讲述了圣书一分为二，[秩序]丢失,[力量]交付给第二代圣书宿主神宫出云，以及二代宿主曾沉眠长达百年的事情。
学生们又是一阵骚动，布拉德金不得不再次强调纪律，然后才开始播放最后一段视频。
窃窃私语其实已经镇压不下来了，但震撼的画面会比苍白的语言有效。
最后一段视频的开头就直接放了大招。
那是对第二代圣书宿主第一次使用圣书力量的录像，前三秒内视频里出现的所有人和物，在第四秒被熊熊火焰燃烧殆尽。
火焰吞噬物品的声音与凄惨的人声呼号交织在一起。
背景是绚烂冲天的火光，有将沉沉黑夜拖回白日之兆。而那之中渐渐走出一个人影，所有人都认出了那是神宫出云，她先是动作极快地接住射来的子弹，而后毫不留情地对着从四面八方冲来围攻的人下手。她的动作极其凶猛，完全就像是凭着本能战斗的野兽，到最后连那熠熠生辉的金发上都染上不少血渍。在打趴下最后一个敌人后，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眼向镜头的方向直直地看了过来。
相泽抱着臂靠在上台的地方看屏幕。明明距离第一次看到这段录像也过去了十多年，但不可思议的，此刻他还是会觉得心里有什么在触动着。
于熊熊燃烧的火光中，她晦涩如血的眼神里含着的情感……和他一样。
是年少时曾纠缠了他许多年的感情。
多奇怪啊，明明她刚刚才杀了那么多人，她的眼神该是凶狠而富有杀气的。
但是没有。
再一次看到这双眼的瞬间，相泽消太的脑子里闪过这些年两人相处时的画面。然后他想，他十七岁时的感觉果然没有错。
画面中的女人对着镜头抬起了手，先前无数被打落在地面上的子弹仿若被看不见的手拾起，接着全部向镜头飞来。
屏幕碎裂，画面渐暗。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Chapter59.匹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