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Chapter55.预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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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能吧。”相泽捧场性质地回了她一句。
两人正讲着话，忽然就见走廊拐角处转出来一个少年。
神宫见到他就哦豁了声，“焦冻！”她喊着，然后对着少年张开双臂，“来抱抱！”
刚转过来一脸懵逼的轰焦冻：？？？
相泽叹了口老气，一巴掌拍在神宫后脑勺上，“你不要老是因为吸不到猫就想吸小孩，再说，轰也这么大了，这不太合适。”
“我知道。”神宫回得一本正经，她放下手臂，别到背后去，“我开玩笑的呐。”
“……”相泽没话讲了。
他看神宫好像有话要对轰讲，自己也就比了个手势先去监控室，把场地留给他们俩。
轰·与相泽擦肩而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又被当小孩子逗了·焦冻，有点不太开心。
而神宫见少年紧抿着唇、低下头不说话的样子，调侃之心一下就起来了。她拿出了十足的演技，担忧地凑过去问，“怎么了这幅表情……不舒服吗？”
接着还没等轰做出反应，她就拉开一个笑，“要是想吐的话，只要按一按脚背上的穴位就行了。”
轰顿时一阵窘迫，“你看到了啊……”
“啊。”神宫出云眉眼弯弯，回得理所当然，“我看完你和八百万小组的考核才走的。”
“……哦。”
可怜的轰少年完全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个单音节。
“啊哈哈，挺好的挺好的。”神宫一下子勾住他的肩膀，按了按他的脑袋，一副我们哥俩好的模样夸他，“会护着女孩子也挺好的，小绅士～”
轰·使劲仰着头·避免洗面奶的直球攻击·很是可怜·焦冻，含糊不清地回着她。
讲道理，这时候他的脑子已经不在转了。
“但是人家女孩子也是立志要做英雄的人呐。”神宫看着轰的表情，笑眯眯地又补出下一句，“而且八百万脑子还比你聪明，除了没有暴力碾压的战斗方式以外，说不定人家以后还能在危急关头保护你什么的。”
这样一句对八百万的夸奖里，含着一点将两个保送生作比较的意思。
轰听出来了，但他没有生气或是不满。
因为这不像是神宫出云一贯的说法方式。
——较高的情商决定了她与人一贯圆滑而含蓄的交流形式，能这样毫不掩饰地说出带有自己内心想法的话，实在是罕见。
少年一时沉默下来，也不再挣扎。
他犹豫了下，接着抬眼看向依旧笑着的神宫出云，“尤菲莉娅。”
“嗯？”
“刚才相泽老师是跟你说了什么吗？”
“……嗯？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轰一舔唇，“因为你好像很焦躁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吗？”
他异常认真地看着她，明明只是个天然的臭小孩，却好像是在一瞬间看穿了她的内心一样。又一次地。
太神奇了。
“……”神宫不自觉地就松开了勾着他的手臂。
慢慢敛起脸上夸张的表情，她略显无奈地看了眼轰，“烦死了，你这个臭小鬼。”又伸手使劲揉了把他的头发后，她换上了清浅的笑容，淡淡地开口，“还有几个星期吧。”
“什么？”轰一愣。
“没什么。”神宫轻轻一拍他的脑袋，“就是预感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吧。”
“？”
“我开玩笑的。”
她背过手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身看着情况外的少年，“别想了，走吧。回监控室？”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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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绿谷带着失去意识的爆豪冲出高墙的那一刻，1-A的期末考试就此全部结束。
除开战损最严重的两个小孩，先前结束考试其他的学生们纷纷回了教室，并在班主任的结语过后组织放学。
神宫让轰先回家去，自己则溜溜达达地去了医务室。
她开门进去的时候，治愈女郎正在很严厉地批评欧尔麦特，什么回天乏术什么绿谷的腰之类的。神宫听了会儿，然后靠在门框上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就是啊，男人的腰可是很重要的诶。”
八木俊典神情复杂地瞅了她一眼，治愈女郎倒是很不客气地连着吃瓜的金毛一起教训，“这里还有小孩，你不要总是时时刻刻开黄腔。而且每次个性活用学下课以后到我这里来的学生还少吗？你也要注意一点你下手的分寸。”
“……我、”神宫愣了下，不知道是该先回答开黄腔的问题，还是该先严肃地摆明自己是个会泄洪的挂逼老师的立场。缓了几秒后，她只能结结巴巴道，“我没有啊……”
治愈女郎哼了声，转头又和颜悦色地对绿谷说，“爆豪那孩子估计要昏迷一段时间了，总之你们两人先在这里休息吧。”
趴在床上可怜巴巴的绿谷有气无力地回了句感谢。
两个被凶的成年人，对视一眼，双双委屈起来。
关照好两个学生，治愈女郎又飞出两个眼刀给不太靠谱的成年人，这才有些气鼓鼓地离开了医务室。
“啊哈——”神宫揉了揉头发，看着治愈女郎离开的方向感慨，“老太太越来越难搞了——”
八木俊典心有戚戚然地点头，同时也坦然地承认自己的错，“不过这次的确是我下手重了。”
“还行。”神宫走到爆豪床边，看着小男孩难得安静的睡颜，“你不是也被打得挺惨的么。爆豪怎么样？还OK不？”
回答她的是睡不着的绿谷，“小胜……应该还OK的吧……”
“嗯哼，OK就行。”神宫点点头，又绕到绿谷床边，纠结着神情看他撅着屁股的搞笑姿势，一扯唇角，“你呢？还OK吗？”
绿谷：……我觉得我好像不太OK。
但绿毛毛小男孩还是隐忍地点头，“……OK的……”
“啊哈哈。”神宫笑起来，看了眼爆豪又看了眼绿谷，“幼驯染之间带着血和伤痕的羁绊啊，有点意思。”
绿谷：……我觉得不行。
他疲惫的大脑正在强行重启，准备说点什么好话夸夸自己隔壁床的幼驯染时，神宫又开口，“挺好的，比起一年前的小阿宅，进步很大哟绿谷少年。”
八木俊典适时插话，“是。而且爆豪少年的进步也很大。你们还能变得更强。”
“嗯哼。”神宫伸手拍了拍绿谷的脑袋，“我跟你说哦，欧尔麦特在你这个年纪还是个小弱鸡，但两年后就已经雄得不行啦。作为他的弟子，我也期待着看到会有那样蜕变的绿谷少年噢。”
难得又听她提到了偶像年少时期的事，绿谷很想问几句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难以抵挡的倦意就从身体深处涌出。
前后不到五秒，疲惫的少年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尤菲莉娅？”八木俊典看着刚收回手，还带着一脸若无其事表情的神宫，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事啊。”随意地用着圣书力量让绿谷睡着的神宫甩甩手，摇头，“□□地睡不着不是挺难受的么，让他睡会儿吧。”
说完她又看向八木俊典，“你呢，不是一直在咳嗽？还OK么？”
“姑且算是OK吧。”八木俊典叹了口气，嗯了声后，又变回了原本瘦削的模样，还顺手拉了把椅子到两个孩子的床边坐下。
“嗯哼，好～”神宫伸了个懒腰，“我让焦冻先回去了，一会儿我们在外面吃吧，吃什么好呢？”
“我都行，看你吧。”
“法国料理吃不吃？”
“……不吃。”
“啊哈哈，那拉面？”
“嗯……这个可以。”
“好～那就它了！”
“好。”
“哎。”
“嗯？”
“昨晚我又梦到了。”
八木俊典一愣，他还没从日常系的对话里转出来，就听神宫来了这么一句。他抬眼望了过去，金发女人后退几步，靠在了窗台边上，她抱起双臂，神情落寞却唇染笑意。
“……还是那天吗？”
“嗯？”神宫蓦得笑起来，“不是啦，是之前。大概也是跟现在差不多的时间点？职场体验之后，我在校门口等你，接你去和老师见面。啊，我还被你的同学误会了来着，后来说我是你姐姐的。”
“哦。”八木俊典点点头，他还记得这件事，后来那天训练的时候志村师父没上场，而是在旁边和格兰特里诺乐呵呵地喝茶，边喝边看尤菲莉娅毫不留情地下手揍他。嗯，挺好的，不是噩梦就行。
他的心刚放下去一半，又听神宫喃喃道，“可是你说，为什么最近我总是会频繁梦到以前的事呢……”
“……呃，REALITY？”八木俊典依稀记得是叫这个名字。
神宫又笑起来，“可能吧。但这个被动技能每晚都被我触发是闹哪样啊，我幸运E了吗？”
“……”
“圣书的[秩序]代表着万物的秩序，平行宇宙、多重空间和这个星球上的种种，都可以由[秩序]来规划和约束，它象征着天道，而在维持着世界的秩序可以正常运转的同时，它也可以对未来的事作出预测。”神宫啧了声，“所以我想，会不会现在，就算是失去了[秩序]的圣书，只有这一半的圣书，也依旧拥有预测的能力呢？”
“频繁梦到以前的事，是它在给我什么警示。告诉我，可能即将会发生什么事，和以前一样，伤亡惨重、让人悲伤流泪？”
神宫出云歪了歪脑袋，“好烦哦。我是不是想太多？”
“……应该不会吧。”八木俊典犹豫道。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夜眼五年前给出他会死去的预言，他到现在还记在心里。而且根据那时的日期来推断，如果成真的话，就是这一年的事了。
同样，如果他真的会在这一年死去，那么尤菲莉娅刚才所说关于圣书预测的事，就不是她多想了。
这是一个互相成就的命题。
但他不能乱，他要给尤菲莉娅定心才行。
“没事的。”八木俊典咧嘴笑了下，“应该就是你想太多了吧，[力量]要是能做[秩序]的工作，[秩序]那一半要来干什么？凑页数吗？”
“……那万一是真的呢……”
神宫叹了声，“我啊，不想再赶不上了。那样真的会让人感觉很难受。”她又扯了下嘴角，“我还想亲手宰了ALL·FOR·ONE呢。”
八木俊典点了下头，“我也想。”
“啊哈哈。”神宫笑起来，“不要死。”
“……什么？”
“我说你啊。灾难到来前从来不会有预警，说不定上一秒风平浪静，下一刻就天翻地覆。”她略显无奈地别过眼去，“起码不要死吧。别像老师那样……”
她是在暗示夜眼的预言，他就知道瞒不过她。
“……如果是真的话。”八木俊典顿了下。这样的问题虽然不适合放在这样的场景下去讨论，但既然她提出来了，他也就索性一块儿解决了吧。
于是他斟酌着话语开口，“如果夜眼预示的命运无法改变，如果圣书真的是在给出预警才让你频繁梦到过去，我只能说，尤菲莉娅，这是我的选择。”
他坦坦荡荡地望向她，与神宫相似的湛蓝眼眸里清明一片，“当死期真的来临，我会坦然接受我的命运。我不后悔五年前的选择，也不会畏惧接受现在的事实。这是我的因果，我不能抗拒它。”
“……”
“只是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了。”八木俊典故作轻松地说着不吉利的话，“师父那时候将我托付给了格兰特里诺，我却不能将绿谷少年再托付给他老人家，只能拜托你了。”
“尤菲莉娅。与ONE·FOR·ALL相辅相成五个世代的圣书宿主。”他笑着低下头，“到时候，绿谷少年就拜托你了。”
他话音落下后，室内就是长久的沉默。
久到他差一点就忍不住去看她的表情。
“……好吧。”
大概又过了段时间，他才听到她低声地念出了这句话。
这就像是得到了一个承诺一样，八木俊典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抬起头来看她，笑了“谢了。”
“你烦死了你。”神宫出云跟着弯了弯唇角，“老师好歹陪你到18岁，你也给我撑住了，好歹看到绿谷少年能独当一面了再甩手不干吧？”
八木俊典哈哈一笑，“我尽量吧。”
他笑着对她的方向伸出拳头，喊她，“尤菲莉娅。”
靠在窗台边上的神宫出云没动，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拳头看了会儿，才撇了撇嘴，妥协地站直了身体几步走过去，伸出拳头，跟他的轻轻地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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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几天就听着隔壁的空房子里有不小的动静，可能是有新住户要搬过来。
饶是已经这样想了好几天，十五岁的八木俊典还是在雄英开学的初日一大早，就在自家门口收到了这个年纪承受不来的惊吓。
他怔怔地看着忽然从墙头上冒出的那颗金灿灿的脑袋，不知道是该顶着会被家里人发现的风险坦荡荡地跟她打招呼，还是该装作没看见走人；是该去隔壁拜访一下，还是该去上学——哦，要迟到了。
“Hello，小帅哥～！”
倒是神宫出云，见到八木俊典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心情很好地笑起来，还颇有闲情逸致地挥手跟他打招呼。
八木俊典吞了吞口水，木楞楞地伸手跟她挥了挥。
“哎，其实我也没什么事。”趴在墙头上的女孩子笑嘻嘻地，“就是告诉你，你家隔壁的房子我买下来了，以后我和老师就住在这里啦，你可以随时来。”
“……买下来了……”15岁的少年嘴角一抽，兀自重复了下她刚刚的话。
“是呀。这样多方便呐。”身价极高的贵族小姐没意识到人家震惊的点在哪里，三言两语说完买下房子的理由后，还很好心地提醒他，“你不去上学吗？你好像快迟到了吧？”
“！”
忽然惊醒地少年拔腿就跑。
跑远了还能听到她好听的笑声，依稀还有志村师父喊她的声音。
转弯的时候八木少年快速回头看了眼家的方向，金毛毛的女孩子还在墙头上趴着，她在看他，还对他挥手说拜拜。
于是青涩的少年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止不住地笑起来。
下午放学回到家，刚推开院子的门，就见着墙头上噌地冒出一个金灿灿的脑袋，跟早上一样，只是这次的八木俊典没有被吓到。
“欢迎回来，一会儿要来吃饭吗？”神宫出云比了比身后的房子，“虽然有点乱，老师不让我用圣书，非要自己布置。现在还没收拾好。”
“不用了，我家里人晚上会回来的。”八木俊典礼貌地摇头拒绝，其实他是不想给人家添麻烦——从神宫出云人中那里黑漆漆的一条他就能看出，果然是没收拾好啊……
他又看了眼扒在墙头上，努力踩着下面什么继续往上探出身子的神宫，忍不住出言提醒，“那个，这里……”
“嗯？”
八木俊典指了下自己鼻子下方。
莫名其妙地神宫出云擦了擦，将那道灰直接拉长，就像是故意画上了道胡子一样。她没发现什么，一歪头，“怎么了？”
“……不。没什么。”八木俊典忍住笑意，15岁少年的情商告诉他，这种事还是让人家女孩子自己发现吧。
“你真的跟老师说得一样呢。”神宫弯了弯眼睛，“是个奇怪的人。不过算了……”
说着她费力地伸出一只爪子来，握着拳，对着他点了下头，有些兴冲冲地开口，“来！”
“？”不明所以的少年学着她的样子，也握起了拳，对着墙头上的少女伸出去。
神宫出云跳了一下，猛然跃起的高度让她能够探出更多的空间，两人的拳头砰地一声对撞在一起。
不疼。
“是ONE·FOR·ALL继承人和圣书宿主正式合作的印记，算是一种仪式吧。”她仗着自己年纪大，随口忽悠小孩子，“以后我们就是伙伴了喔。用爱拯救世界哈哈！”
其实她就是觉得好玩，一直都想找个人试一试。
但少年当了真。
他看着自己缓缓收回的手，而后目光坚毅地抬眼看去。
“好！”他的应答掷地有声。
仿佛在这一瞬间，承担起了未来所有的责任。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Chapter55.预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