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萝直播舰》皮埃罗

19、呵，动机

　　原来史蒂夫并没跟自己开玩笑。

　　布羽再次关闭网页。她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看视频。

　　看起来确实好像自己炸了一样。

　　可是，除了她发出金色光雾昏古七，并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

　　所以为什么她会一直被关押在这个地方？她的家人们还有二蛋，他们怎么没来救她出去？

　　是“没来”，还是“不能来”？

　　想要把脑海中的疑问弄清楚，似乎也要等到她跟外界取得联系之后。

　　算算日子，布羽已经被囚禁了两个星期。现在倒是被允许上网了，但也只能看到一些跟“她”有关的网页，多半只是为了帮助她理清思路，用来坦白前三个月的一切行为。

　　每次老头过来找事，布羽都表现得非常不配合。

　　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要让你非常不好过。

　　有一次，甚至把私藏起来的一整瓶番茄酱全都喷射到老头脸上和前襟。

　　根据史蒂夫的话进行推测，这些人不敢对布羽这个所谓的“异能者”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的耐心即将耗尽，总得找个撒气桶，否则没准还真得抑郁。

　　*

　　“情况怎样？”老头推门走进监控室。自从被喷射了一整瓶番茄酱，他倒是不再去布羽的套房了。

　　“还是老样子，早上5点起来发声练习，7点早餐，8点开始学习，午餐后睡半小时，下午起来学习、运动、唱歌，晚饭后看书，10点睡觉，每天如此。就我观察，分明是个严格自律的好孩子，我们还要关押她多久……”

　　“放屁！没见到她前两天对我做了什么吗？！这家伙绝对是个反社会分子！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之后上面联络我会如实汇报！”老头愤怒地摔门出去。

　　监控室的男人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调整了下摄像头的角度，同时把音量放大。

　　不就是挤了点番茄酱么？又不是把你唧唧揪掉了，大惊小怪。

　　话说她唱歌还蛮不错的，以后要是出专辑可以考虑买几张来听听。

　　其实他们心知肚明，上面的联络两天前就到了，只是被作为机构负责人的老头扣押了而已。仗着自己的儿子在军部工作，大家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所以前天看到女孩喷他一脸番茄酱，监控室的人们集体欢呼，最近她的点心都是大家轮流负责的。

　　甚至在女孩想要在一个网站上注册的时候，程序员还稍微给她开了个口，等她注册成功并报名什么比赛之后，才神不知鬼不觉地重新封锁了端口。

　　要不是怕太显眼引起那个老贼的警觉，技术部那批人没准还会让女孩偷偷联系家人。

　　讲真，这个机构关押的都是被判定对社会有巨大潜在危险的人。一个小女孩被关在这里这么久，根本不符合规定。

　　小道消息，据说上面对这女孩归处的争议也挺大，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会把一个高中生关进举国闻名的索菲兰监管所了。

　　监控室的男人悠闲地把烟捻灭，又点上一根，把脚搭在桌子上，和着布羽的歌声哼唱着。他不知道的是，除了监控室，这个关押着数十名对社会有潜在威胁的索菲兰监管所中，还有一个人喜欢听布羽唱歌，甚至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布羽的终端，跟她来往密切。

　　【小朋友，我想听《爱与蔷薇》。】

　　一曲唱毕，布羽的终端振动了下。她瞟了一眼，然后无所谓地开始唱：

　　“……哦，洁白的蔷薇，你说你艳羡着红蔷薇。尖锐的刺扎进我心脏，将你染红，你开心地笑着，美艳动人……”

　　突然有一天，布羽的终端被这个神秘的发信者入侵，就像是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她，直觉并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起初布羽有些不适，但这个人最多就是点点歌，偶尔见她做不出习题册的数学题，还会给出答案和讲解。

　　无伤大雅的歌迷，好像还能接受。

　　反正都已经被囚禁了，全天都有人在密切监视她的一切行为，也不差这一个。

　　说是来往密切，实际上是布羽单方面接受对方的信息。在这里，她信不过任何人，能够相信的只有她自己，她拒绝配合，拒绝提供任何关于她的信息，自然也不可能给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发信息。最多，她会借鉴一下对方的热心讲解，并接受对方的点歌，仅此而已。

　　还有一个星期，寒假就要结束了。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就要进行对F站粉红主播“皎皎月儿”发起的挑战赛的海选。

　　布羽皱起眉头。

　　【马上就要跟你道别了，小朋友。海选加油^_^】

　　像是猜到布羽的心思，终端再次振动。

　　好吧，虽然不认识，不过布羽安心了一点。犹豫了一下，她第一次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

　　【请问抑制剂是怎么回事？】

　　像是知道布羽会提问，那边立刻回过信息，但没有回答布羽的问题，而是提出另一个问题：

　　【你难道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发胖吗？】

　　布羽怔住。

　　她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原身每天宅在房间吃垃圾食品导致的肥胖，难道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这个？

　　是抑制剂导致的发胖？

　　可谁会预料到她会觉醒异能，提前让她服用抑制剂呢？

　　这些天整理思路，再加上百科查询，她倒是想起一些关于异能的信息。

　　这个世界存在着地位堪比皇族权贵的一类人，他们就是异能者。异能者普遍会在孩提时代初觉醒，然后随着成长和针对性的训练，异能也会变得更加强大。

　　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完成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任务，以及他们的稀缺性，使得异能者的地位远远高于普通人。

　　通常情况下，适龄儿童都会接受一个诱导测试，用于检测是否有觉醒异能的可能性。

　　布凛就是被检测为阳性，然后被诱导出异能的。这种测试类似于布羽原本世界里的疫苗接种，是所有小孩都会接受的测试。而布羽当初的测试结果为阴性，意味着，她几乎没有觉醒异能的可能性。

　　说是几乎，即是说，偶尔，大概一百年出那么数十个，会在青春期激素分泌旺盛的时候，突然间异能初觉醒的人。

　　这种就是公认的“危险人物”，因为年龄越大，初觉醒的能量爆发就越可怕，不仅本人可能爆体而亡，严重的甚至能炸毁整条商业街。

　　偏偏这种危害极大的自爆，在事发之前难以察觉。

　　这可能就是布羽被关押的理由。从她“爆炸”时的能量来看，她和整个广场上的人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而阻止了惨剧发生的，便是布羽体内残留的抑制剂。这是可以干扰异能波动，将能量爆发强行压制的药物。由于有可能导致异能者根基受损，对于这类药物，zf有着严格的管制，一般市面上是不会流通的。

　　这恐怕就是布羽被关押的另一重原因。究竟是谁预见了布羽会初觉醒，TA又是从哪里得到了抑制剂，并提前给布羽服下的呢？

　　这些问题，如果是原身，也许能有点思路，布羽不想怀疑她现在的家人，潜意识也觉得并不是他们。

　　随便吧，不管是谁，目的是什么，这次算是救了她一命，也使上百人免于受难。

　　只是布羽会这么想，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么想。

　　晚些时候，布羽正在读书，光屏抖动着变成马赛克，史蒂夫进来站到一边，老头又来了。

　　布羽一看是他，翻了个白眼继续看书。

　　结果老头一个箭步冲过来，揪住布羽的头发，强迫她抬头与他对视，“别给我装傻！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说！”

　　可惜今天没有番茄酱。看着老头混浊的双眼，布羽一脸平静。

　　“你究竟是什么人？从哪得到的抑制剂？你的动机是什么？别给我装蒜！也别想着你那暴发户爹妈能保你出去！告诉你！谁都救不了你！快说，你究竟是什么动机？”老头唾沫星子四溅地吼道。

　　布羽冲他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后轻声细语“我说……”

　　老头把耳朵凑了过来。

　　“……我说，”布羽深深吸气，整个人像是河豚一样涨大了一圈——

　　“啊——————！！！！！！”

　　布羽运足内力，发出一声尖啸，史蒂夫在看到她吸气的时候就飞速地堵住了耳朵。但老头就没这么幸运了，他是硬生生地接下布羽这一波音波攻击，天灵盖都差点被掀翻。

　　等布羽终于收声，老头揪着她头发的手松开，整个人像是一滩烂泥滑落在地板上。

　　史蒂夫走了进来，探了探老头的鼻息，然后拎着他的领子往外拖。

　　“他是这里的负责人，儿子在军部。这里是军部直属下设机构。”史蒂夫回头说道。

　　“他本来就丑，还突然凑过来，我受到了惊吓QAQ。”布羽楚楚可怜地眨眼。左右都已经得罪老头了，不差这点，劳资先爽了再说。

　　史蒂夫居然点了下头，“知道了。晚安。”

　　待史蒂夫和他手里拖着的死狗一样的老头消失在光屏之后，布羽把头发洗了三遍，然后才吹干睡觉。

作者有话说

　　作者抱着尾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