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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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锦史郎去了庆大的法学院，而鬼怒川则考入那所学校的医学院。
有时候，有马会想起当初。在鬼怒川家的厨房里，自己意味深长问他以后准备怎么办。那个男人只是温柔的笑笑，然后用磁碟试了试汤的味道，好像自己是一个真正的贤惠的主妇。“学医是他们同意的，但既然目的并不是在医院谋一个好职位，在哪里学并没有太大差别。庆大的医学院也不错，考庆大他们自然也是同意的。”
客厅里，锦史郎一边等着晚饭，一边认真的复习功课。虽然他已经足够优秀，但仍为了考上日本最好的法律院校、为了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而努力。想到这里有马觉得有些欣慰，他这三年照顾的，鬼怒川这三年牵挂的，是这样的锦史郎。
然而三年了，自从他认识他面前这个男人，已经三年。三年不是多么漫长的时间，但足以让一个少年慢慢蜕变为男人，让他们不能再继续当孩子，而必须开始思考未来。
“那之后呢？”有马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有些心急，但他已经说出口了，便静静的，等待那个人开口。草津与鬼怒川都将去考庆大。虽然知道都在东京，但往后见面的机会也就随之变少了。
“在那之后，也差不多该回去了。”鬼怒川放下磁碟，好像有些认命的说道。“离开剑道馆，已经三年多了呢。”然后他冲有马笑了笑，“我自己也没想到还能有四年。你看，即使他们能容忍我一直这样任性下去。我自己也……”
每当有马回想那个时候，想到鬼怒川那个笑容。
“总而言之，还能继续和锦酱一个学校，真是太好了。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明明是个那么明朗温暖的笑容，明明他身旁的炖锅正咕噜咕噜的散发着温馨的味道，有马却觉得鬼怒川此刻的表情有些凄美。虽然用美去形容一个男人是不对的吧。但是有马心里就是这样执着想要选择这个词。
有些时候有马在想，当时如果他握住那个男人拿着汤匙的手臂，激动的问他，这个太好了究竟是那种意义上的太好了？是因为他对锦史郎的照顾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是这三年的太好了吗？这三个字中是否包含了未来？
如果这样，那个人会给出怎样的答案呢？在他的内心深处又会怎样想呢？
然而，他并没有问出口。
但，这样不行。
这不是我。
这不恰当。
有马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害怕那个答案。
有时候，回想藏王向鬼怒川提出过的建议，有马又不由得想到，如果当时自己将那个人揽入怀中，然后温柔的沉声说“我也是。”那么是不是会有与当下不同的如今？
然而他并不是藏王，而鬼怒川也非无知的纯情少女。甚至他并不能，不能像由布院一样装傻充楞、自顾自采取行动。
当时的他只是安静的站着，内心中充满了自己也无法言表的复杂冲动。一直到，时间过得太久，锦史郎探身进来查看。
这时候，有马知道，他已经打破了他自己的规则，坐在了这不知未来的赌桌上。然而，轮盘的停下之时就是结局，开始了就回不了头。
有马发现自己后悔了，并不是后悔自己破坏了规则，而是后悔自己一直遵守着那个规则。以至于，他已经错过了那个人生命中最美好的三年。
有马感到有些慌乱，就像他当初第一次踏入那个灯红酒绿热闹喧嚣的会所一样。他觉得，如果就这样停下，那将会是他所不想要的那个结果。有马并不想停下来，他发现，在这件事上自己竟是个输不起的人。
这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也许，是从鬼怒川绽放出如秋海棠般凄美微笑的夜晚。
又也许，是夜深人静时无数次促膝长谈。
也许，是两人一起为锦史郎挑选特产时彼此靠近的温度。
又也许，是他在蒸腾热气中偷看着他温润白皙的后背。
也许，是他鬼使神差将秋海棠分出一盆。
又也许，是背着大家互发短信时的加速的心跳。
也许，是在三年前的那次家族酒会。当他看见这个穿着和服气质文雅的少年的时候，当他看到那个人脱下眼镜后那有神的眼睛时，当他知道，眼前这位可能是下泷组下任当家时，彼此的命运已经交缠在了一起。
清晨阳光透过玻璃投射在桌边的一盆彩叶草上。艳丽紫红吞噬着嫩绿的心型叶子，美丽而又病态。这种仿佛来自异世界一般的植物，正在这格调大方而又温暖的卧室内茂盛的生长着，有些突兀的，却又理所应当的深深扎根，汲取着细心主人所放入的腐殖质中的养分。
-tbc-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