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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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贾敏狠狠的拍桌子，连续抬了两个姨娘都没能把老爷的目光从西院移出来，近来还越发宠爱，什么好的东西全往西院抬，若不是她怀了孩子，是不是要宠妾灭妻了。她越想心越凉，肚子忍不住抽抽的疼。
事情就是这么不禁琢磨，一琢磨就坏事。
七活八不活，经过两天两夜，到底还是把八个月大的孩子生了下来，是个男娃。
林家有后，林老爷乐成了个大傻子，妾室姨娘们活成了战战兢兢的小耗子。
林念当然不在此列，毕竟两年来存了不少家当，钱是女人的底气，这话在哪个时代都通用。
正房繁花似锦，中年得子的老爷除了正房眼里没人，没了男人这个祸害，后院压根斗不起来。
日子过的不紧不慢，除了在花园里遇到一回萝莉时期的林妹妹，再没其他新鲜事，春天又到了，万物复苏啊……
什么，没了。
什么叫没了啊。
林念合上下巴，兴致缺缺的把银签子扔在碟子里，再甜的梨也没了滋味，“这些日子皮子都给我绷紧了，查查咱们院子，别被人泼了脏水。屋里该收的收了，可别笑出声，惊醒着点儿。”
没了孩子，估计贾敏得去点半条命。
算一算时间，林妹妹和宝哥哥相见的时间也不远了。
忧伤，四十五度角的忧伤。
从侍疾到伺候男主人，第二天加倍的侍疾，女主人最后的疯狂。
找了个天晴的时刻，一向不爱晒太阳的林念，站在湖心亭捏着帕子望向天空，感觉有点淡淡的腰酸背疼，真特么忧伤。
【你哭了，咦，你明明能救那个孩子，所以这是内疚了。】
“别逗了，我和林如海贾敏以及那个孩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不可能接受你的任务，就为了得到积分换取丹药救人。退下吧，寡人乏了，该去报病偷懒了。别逼逼，再逼逼永远屏蔽你。”
林念借着葡萄的手，一摇一摆的回西院。
孩子无辜，芍药就不无辜，从系统那里得知的情况，贾敏和林如海的身体状况很难养出一个健康的孩子，偏偏迁怒无辜的芍药，她是眼睁睁看着小姑娘被打个半死，哪怕后来寻医问药也救不回来。何况只是一个丫鬟，喝药的银子都比卖身银高。没有价值的人，在府里比物件还不如。
夜里，从来活色生香的西院变成了小清新。
“养个孩子吧，你家太太……”
二人就这么平躺着，林念在黑漆漆空间里翻了个白眼，“太太好好养着定然长命百岁，到时候和老爷多生几个嫡子才是正理。奴的身子骨早年落下毛病，只怕……”她说着打了个哈欠，翻身把手臂放在林如海肚子上，早睡早起的习惯早已养成，不做趁早拉倒睡觉。谈星星谈理想，老爷你找错人了。
“找个大夫好好调养。”
接到暗示的林如海抓住娇妾的手，一寸一寸向下移动。
重新过起正常生活的林念，在舒适到要打滚的情况下，接了个大雷。退休的皇家医生，您还真是仁心仁术发挥余热，手是伸出去还是不伸出去。
【我可以改变脉搏。】
再见小黄鸡。
林念立刻伸出手，一刻钟内见到老御医皱眉不下五十次，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不治之症。”
“并无不适，只是内虚。”
老御医摇头，他收起怜悯的神色，发挥出在宫里的初级演技退出屋子。
小黄鸡看到事情发展，电流的声音从林念耳朵穿过，听完几个月的实况转播，她笑了，小黄鸡真是少不更事图破森。
【为什么，他竟然一点也没怀疑到你头上，他竟然连贾敏都查了，他竟然因为你不能生就几个月不到你房里，他竟然忍不住到你房里来了。】
“人性的复杂，计算机都算不出百分百的数值，你还小，以后就懂了。”
林念笑着摇摇头，熟练地接过石榴的孩子，曾经像老母鸡一样护着她和杏儿的小姑娘，转眼已是一个孩子的娘，时间过的真快。第一胎还是个小子，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当然，孩子也很可爱，前提是别人生的。
谢过两个小丫鬟，正好婆母今日也在家，石榴把匣子布匹交给婆母，喂着孩子一边琢磨姨娘说的话，府里莫非有什么变动。
“怎么了，可是姨娘有什么不好。”
儿媳似乎不像平日高兴，对于月姨娘的照顾，曾家婆子倒有几分挂心。
“无事，姨娘只说近日让我别往后院走。”石榴轻拍着孩子，想到自家婆婆在厨下伺候，虽没有管事体面，消息想必灵通，于是便问道：“妈妈在府里可有听说什么。”
“左右不过还是那些小话。”
曾婆子眼馋小孙孙，不在意的摆摆手，她不是碎嘴的人，旁人也不肯与她多说，不过是东一耳朵，西一句唾沫。
石榴知道婆婆的处境，也没太失望，只是如今不在后院伺候，消息不比往常灵通，到底还是有些担心月姨娘。
如果知道石榴挂心，林念就不与她说了，毕竟小姑娘还是哺乳期妈妈。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在喝了绝育药之后，她先把尾巴扫干净，同时又做了几个备用方案。先把似是而非的线索铺到以前早逝的通房上面，又留了一点到正房，还巧妙做了几次安排，整个后院谁也没放过。明显的甩锅行为，既不会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也不会让林如海查到真正的‘下药之人，’她良心一点不痛。
不仅不痛，甚至觉得布置的不够完美。
行为是有点矛盾，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栽赃嫁祸，不过是把水搅浑了点，反正后院也从来没清静过。她不怕林如海查，只是没想到他查了那么久，直到贾敏咽气，府里才真正安静下来。
人生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
林如海一夜之间苍老憔悴，在灵堂上，林念还是不懂士大夫这个概念。
府里女主人没了，除了林如海和林黛玉，半个主子的姨娘们狠狠松了口气，哪怕不敢穿金戴银，后院的气氛也要快活几分。
面上林念不显，心里何尝不是放松几分，贾敏和她身边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行事难免束手束脚。甭管林如海何时再娶，能松快一时算一时。
偏偏老天见不得人好，她才松快了半年，林如海就开始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夜里，花园的凉亭。
“念月好心思。”
林如海坐在主位上，巡盐御史的气势比起往昔倒更甚几分。
“不过是心情烦闷罢了，老爷可要添一杯酒水。”
不等林如海回答，林念擅自将酒水添上，如今的老爷……比往日更吸引人，她抬头，在昏暗不明的亭子里，烛光摇摇曳曳，倒没再说其他的话。
下人退到远处，二人却不再交谈，一杯接一杯的喝。
酒真好喝，林念微微斜倚在石柱上，冰凉的石头透过轻薄布料，她打了个寒噤，却发出了一声喟叹。
水面波光粼粼比不得他家姨娘的眼睛，林如海一甩袖子，将人拉到怀里，头埋在她的颈间细嗅，橘子味，不，比橘子香味更柔和些。他一时神情有些恍惚，想起她拿锄头的狠劲。
尊重嫡妻是本性使然，宠个小妾，只要不越线，宠着也无妨，倒没想人家更狠，不去找她，她是不来的。
显然，他忘记了这是孝期。
当今死了妻子的男人，大多也不为妻子守孝。
女人，他从来不缺，见得多了，哪怕是妻子，也是一眼望到底。
情情爱爱，年少时对着妻子也是有的罢，孩子一个个没了，他不想查，因为她是他的妻，再然后…他不重欲，相敬如宾更好。
只是没想到，也有不想克制的时候。
“老爷醉了，夜里凉，快些回罢。”
林念推开他，站的稳稳当当。今夜的林如海，真是意外的非常非常美味，可惜她没有胃口。
目送走林如海，她轻笑一声，说不出的轻佻和好听。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