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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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人眼睛里天生有小勾子，你没办法拒绝。
宓晴岚在心底虽然有些介怀，但还是认命般的轻轻呼了口气，假装毫不在意的朝贺珺来走去。
这也不能怪人家立场不坚定，怪就怪后妈的颜值太感人了。
“聊什么？谈恋爱么？不行喔，我很忙的。”
宓晴岚希望谈话氛围稍微轻松点，于是对贺珺来开了个小玩笑。
贺珺来闻言右边眉毛微挑。倒是没去回应宓晴岚“轻～佻”的话语。
“坐吧。”
话音还未落，宓晴岚就条件反射般的回答：“等下吧！”
大概是宓晴岚接的太过顺畅迅速，引的贺珺来的嘴角微微一滞。
宓晴岚顿了顿又补充道：“有点撑。”
“随你。”
啧。后妈真是意外的…傲娇？
也许是宓晴岚自以为发现了贺珺来某些隐藏属性，瞬间就有了几分迷之底气，原先绷的紧紧的肩膀也缓缓的打开了些，看向贺珺来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可贺珺来向来是习惯了各式各样的目光了的。她只当自己没有发现宓晴岚的小动作。
贺珺来用其带着独特韵律的嗓音，节奏适中，字字清晰的问道：“成识，今年过年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么？宓晴岚想了下，还真没有。
发生了这样的事，谁还有心情计划过年呢。
不过往年的成识都是在爷爷家过除夕，年初一凌晨就去庙里烧～香，年初二去外祖家吃个午饭，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夜以继日的随着狐朋狗友到处疯玩，期间也只有偶尔几次会回之前的“家”里睡一觉缓缓体力。而且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到假期消耗完回到学校才结束。
可宓晴岚对这种生活一点兴趣都没有。
于是宓晴岚老实的摇了摇头。
“那今年愿意跟我回家么？见见…我母亲？”贺珺来目光诚挚的看着她。
小勾子又来勾人了。
宓晴岚没有多想，大大方方的回了个“好”。
大约是解决了一件事，贺珺来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端着了，此刻的她更像是在酝酿着某些开场白，似乎刚刚只是开胃菜一般。
宓晴岚下意识的屏息以待。
“成识……”贺珺来终于开口了。
被点名的某人莫名腿软，她不得不打断道：“等等，我先坐下来。”
贺珺来果真如她所愿，闭口不言，用眼神追随着宓晴岚的动作，一直到宓晴岚坐到她斜对面的沙发上才将目光放回到对方的眉眼之间。
“好了。你说吧。”
“成识。首先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长久以来我都不曾关心你，是我的不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知道因为我，几乎毁了你。对不起。在你第一次试图向我表达自己的时候，很抱歉，我忽略了你……”说到这里，贺珺来满含歉意的看了宓晴岚一眼后才又继续，“这段时间，你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作为你的监护人，我才意识到自己失责的地方太多了。”
贺珺来一开口，宓晴岚就将目光投放到贺珺来的拖鞋上，静静的聆听着，肢体上也没做出丝毫反应。
“我希望你能给我次机会。也许我不是个合格的长辈，也无法做你心中的那个长辈。但是，我想，我们可以从朋友开始。”
贺珺来没再继续说下去，只安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宓晴岚想：“如果是成识，她会接受贺珺来的‘提议’么？宓晴岚知道，答案无疑是否定的。可是作为宓晴岚她自己……”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贺珺来。
对方也在看她，目光澄净，灼灼的，带着某种期盼。
答案几乎都要到嘴边了，宓晴岚猛的移开目光，将自己那点小心思放空。
贺珺来见状握了握手指，抿直了唇线。
屋子里静的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很难对吧。是我的要求的太多了。”
难么？宓晴岚也不知道难不难，从一个成年人，变成了一个高中少女，她从围观原主的记忆里多多少少明白成识死亡的症结。她也知道成识是多么讨厌贺珺来，但她作为一个局外人，成年人，她是同情成识的遭遇，可她也尊重贺珺来的选择。
此刻的她只是在纠结贺珺来提出的“朋友”的概念。
她从未有过朋友，而贺珺来，又太特别了。
从身份到这个人都太特别了。
宓晴岚不得不承认，她又再次直觉自己不能与贺珺来离的太近。
像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
贺珺来没有想到，成识是真的不买自己的帐。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她以为撇开身份不说，成识是不讨厌自己的。
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对方。
谈话似乎有点进行不下去。
但贺珺来觉得有必要进行次收尾。
在默默的看了眼宓晴岚之后，贺珺来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成识。我说的话什么时候都是作数的。”
就在宓晴岚内心摇摆不定的时候，又听到贺珺来带了几分自嘲意味的声音。
“是啊，我从未干涉过你的私事。”
宓晴岚的心咯噔一下，紧接着瞬间泪目。
其实，换做平时，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她是记不起来的。
可是，她此刻却清晰的知道，贺珺来在“回应”自己昨天晚上的“交易”。
【“贺珺来。我们做笔交易吧。你不干涉我的私事，我答应你个条件。如何？”】
这个女人！
太太坏了……
宓晴岚胡乱的用手背抹去眼泪，蹭的一下站起，飞快的攥住贺珺来的衣袖，防止对方离开。
贺珺来不明所以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袖，直到视线顺着对方的手臂游移到那个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少女脸上，她明了了。
那少女说：“你别走。”
“好。我不走。”
听到贺珺来放柔了声调的回答，宓晴岚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特别矫情，她有些尴尬的松了手。
“那个，你的提议，我考虑一下。”她略微不自在的说道。
“好。你考虑一下。”
气氛又莫名变得有点微妙起来。
贺珺来似乎想到什么般开口道：“成识，下午你还忙么？”
“嗯？不忙，怎么了？”宓晴岚不解的问道。
“不忙的话，我带你去买衣服吧？就快过年了，你还没有置办新衣。”
“哦，不用了。”
贺珺来有些无奈的看着少女，内心感慨成识真像变了个人一样。
可不买衣服怎么行呢。
贺珺来刻意的勾起嘴角牵出一抹浅笑，用祈求的目光注视着宓晴岚。
“用的，去吧。我们一起。”
啊啊啊！快被后妈烦死了！为什么总犯规！！
宓晴岚作为一只颜狗，再次阵亡。
“好吧，几点？”
贺珺来答得飞快：“现在就可以出发。”
“我去换衣服，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半小时后，两人顺利抵达市中心的商业区。
贺珺来将车停好后就领着宓晴岚朝自己平时去的那个街区走去。
虽然临近春节，商业区内的人流量却依旧很大，宓晴岚见到这么热闹的街区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但隐隐的她又能感受到自己的内心渐渐有了“活力”。
宓晴岚目不暇接的看着周围的新鲜事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贺珺来牵住了手掌。
“人多，小心被人拐跑。”
贺珺来竟然会打趣人？
“喔。”
贺珺来的手还挺热，手心干干的，软软的，握起来挺舒服。
就这样，后妈牵着“乖女儿”七拐八拐的停在了一家内~衣店的门口。
宓晴岚还算比较淡定的跟着贺珺来进去。
不就陪后妈买个内~衣嘛！有什么好尴尬的。
导购显然是认识贺珺来的，一见到贺珺来就笑咪咪的迎了上来：“贺小姐。有什么需要？”
贺珺来朝对方礼貌的笑了下，将握着宓晴岚的手松开，拍在了宓晴岚的肩膀上。
“替她挑几套合适的。”
导购接收到顾客的意愿后就尽责的开始为宓晴岚介绍起来。
“好的，这位？小姑娘穿什么尺寸？对款式有什么要求么？我们这几款无痕聚拢型少女款卖的挺好的。”
贺珺来听着导购的介绍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随着对方一起挑拣起来。
原来后妈不是给她自己买？
宓晴岚反应过来后，脸有点烫……
内~衣什么的，自从上大学后，还从来没人陪自己来买过。
而成识的身体穿什么杯，自己还真不知道，成识原来一直都是穿的运动内~衣的。
“我……我不知道自己穿什么杯……”宓晴岚有些迟疑的开口。
导购看了眼宓晴岚害羞的样子，大概明白眼前的少女还没有穿过内~衣，于是体贴的回道：“不知道没关系，我们可以帮您测量的。”
如果说上一秒宓晴岚的脸还是个水蜜桃的话，那么现在她的脸几乎红成了番茄。
贺珺来想笑。
这小孩儿，太可爱了。当今年代能遇到如此“表里不一”的人也算是奇了。
“我能自己来么？”宓晴岚直勾勾的看着导购问道。
导购显然不是特别放心：“您知道怎么量么？”
“知道。”
于是，宓晴岚拿着软尺在贺珺来含笑的注视下进了试衣间。
五分钟后，宓晴岚出来了，小声朝导购报了组数据。
导购一脸“我懂的”表情推荐了几款，宓晴岚试都没试把顺眼的挑了就准备刷卡。
贺珺来见宓晴岚打算自己买单，连忙出声制止。
“刷我的。就当是‘朋友’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