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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我们的初中时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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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准确算来,我认识箫凌和鹿邑是在我十二岁那年。
翔凌集团在我十岁的时候面临过严重的创伤,一度面临破产,所以那时是董翔凌最忙碌的时候,他时常奔走在四处,如果去一个地方预计时间呆的长的话,他一定会把我和我哥一并带上。
我和哥哥一直不明白,即使我们在一个城市,他都时常不着家的,为什么还非要把我们带在身边,害得我和哥哥那几年里不停辗转念书,永远是刚和同学熟悉了就又要分离了,所以小时候除了肖晓和我哥哥之外我没有其他的朋友。
转去x市时,那年哥哥读高三,我读初一,我们就读一个学校的不同部落。
上学第一天,照例是自我介绍,我恨透了这个步骤,因为我经历了太多次这样的场景,于是这次我偏要走点不寻常,拿起粉笔在黑板上一气呵成写下董~小~鹿三个大字,我记得那时,我用的还是玫红色的粉笔,写完我转身笑着面向大家,用文字代替了口头介绍。
老师提醒我好几遍用语言自我介绍一下自己,可是我都拒绝了。
我知道不管我怎么精彩的介绍我自己,对他们而言最后我们不过是年少时认识的一个陌生人,因为不知何时,我们又会沦为路人。
因为父亲的缘故,转学成了家常便饭,起初我还会和最初的同学书信联系,可是时间久了,不过淡然。
后来我终于明白,不是他们薄情,而是人要活在当下。
老师尴尬笑着提议“好,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董小鹿同学。”
然后在掌声中,我顺着老师手指的方向落座,开始了新学校的第一堂课~数学。
“hi,自我介绍挺别出心裁的嘛,够酷的呀,愣是一个字都没说。认识一下我叫箫凌,笙箫的箫,凌乱的凌”那时的箫凌短发,如果不是从她穿着的校服裙子,我会当下判断,boy!
“你好”
“嘿,你之前在哪读书的啊?怎么下半学期才突然转来?”
我在纸上写下“承德”,虽然我很乐意与她熟络,但我不想,上学第一天就因上课交头接耳被老师点名批评。
“承德?”却没想到她看到会失控的叫起来。
数学老师闻声怒转过来瞪着箫凌“箫凌,这道二元一次方程组,你要上来解吗?”
箫凌立刻朝老师摇手“老师,我不会”
“既然不会,上课还不好好听,下课了来我办公室一趟。”
“哦”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数学老师是箫凌的妈妈,然后加上家事,她被狠狠痛批了一顿。
这件事,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对,所以为了表达歉意,我约了她放学之后请她吃冰。
“那我一定要狠狠宰你一顿。”
随后,箫凌的一下午时光都在各种冰里挣扎,到底吃哪一款好呢,越选择就越馋,凸显的时间格外缓慢。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了,结果她被她妈强制性的带了回去,期待已久的一场冰终化为一场空。
我哥董季筠是我成长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做人最好的导师。
他告诉我做人要言而有信,于是第二天中午我请她吃了冰激凌,她请我看了一场球赛。
其实不过是饭后,我们班几个男生在操场上瞎踢球,看了半个小时,也没人能进个球,索然乏味,但箫凌却看的格外精神。
后来,我才知道,看球是其次,看人才是重点。
“你喜欢哪个?”
“那个,那个,黄球鞋的那个”
“两个穿黄球鞋的,到底哪个?”
“唉,就是那个,你傻啊,另一个那么胖,我眼光有那么差吗?”
“噢”在我看来,另一个也不咋地,瘦的跟个竹竿,阳光下皮肤白得渗人,年少的我不明白,他到底有啥好的?
就在这时,一个远射,他进球了,全场一阵沸腾,当然最为沸腾的就是我身边的这位,她在我耳边不停地呐喊“哇,他真是帅呆了,样貌好,脾气好,成绩好,连踢球都这么帅,小鹿,对了,你也叫小鹿,他也叫小鹿耶,董小鹿,鹿邑,你两取名是说好了来着的吗?”
“天底下姓鹿的不少吧,总不该都为了承接我吧?。”
“对哦,哈哈哈”
箫凌说她妈妈希望她一心放在学习上,不要过早谈及男女,所以给她剪了个男孩的发型,可是终究剪不断早已萌芽的情丝啊。
也好,他俩一人像个假小子,一人比女孩还美,也算是绝配。
偏偏这个绝配后来换位子换到我们后面,于是春天拨的种,在这夏天的尾巴,开得格外的红。
我不喜欢鹿邑,因为我觉得他过于柔,缺少男孩子气概,为什么这么认为呢,我承认是因为嫉妒他长得好看,纯心要给他找点茬,抹点黑。
不过这人脾气倒是确实好的没话说,箫凌那么厚脸皮的一日问不下十遍的问题,他都能沉住气,一遍遍的给解释,光这点我不得不给他一个大写的赞。
不过我不喜欢的另一个原因是,同学们都爱叫我俩小鹿。
于是每次有人喊小鹿,我两都会不自觉抬头循声过去,尤其当箫凌喊的时候。
“小鹿这巧克力真好吃,哪买的?”我就算不转头过去,也能看到鹿邑停下笔,抬起头的表情。
于是我强忍着笑“我也不知道,我哥给我的。”
“那你回家问你哥,哪买的,真的好好吃。”
“我想他也不知道吧,都是别人送的”
“这么好?”箫凌仔细揣摩了一下,偷偷地问我“是不是女朋友送的。”
“不算吧”
然后她凑近我,更加小声的说“她们是不是也给你哥写情书啊,改明儿你能拿一封带过来吗?”
“你想干嘛?”
她立马红着脸看了一眼鹿邑,然后拍打着我咬牙小声说着“你不能小声点吗?借鉴,借鉴一下啊,毕竟人家高中文化水平高一点嘛。”
“你是想~”
可能她怕我说出下文,立马捂住我的嘴,头点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当晚害得我回家和我哥一说,被立马做了不准早恋的思想教育。
好在第二天语文老师解救了我,那堂课讲了先秦的诗经,但一堂课下来,我和箫凌估计记住的只有老师说的第一句“今天我们要学的是诗经中的关雎,这也是一首很美好的情诗。”
重点在于这句话的最后两个字情诗。
于是箫凌同学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是一笔一画格外认真的抄写了关雎,并夹在了鹿邑同学的语文课本诗经那一页。
可是鹿邑好像都没有发现,或者是发现了他也没有声张,后续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后来有一天,对于我和鹿邑来说也许都是人生的转折点。
那一天我才明白,原来女孩成长生理会有变化。
那日我来了月事,但是对于头一次的我来说,压根没察觉,下了课还跟着箫凌出去乱转悠,浑然没发现凳子上留下的血印。
上课铃声响,回到教室发现凳子上多了几本书,我本能的白了一眼鹿邑,然后预备拿起还给他。
“就这么坐着。”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鹿邑也会这么凶的和人说话。
可是我不听,关键还是觉得委屈,平白无辜为什么突然要凶我,于是坚持将书拿开,心里莫骂他:有病。
可哪知他一手按下书本,强制让我就这么坐了下来“就这么坐着”同学们都惊讶地看着我们,老师也刚巧进来了,我懵圈的只好乖乖坐着。
上课途中,我想偷偷将书一本本拿掉,可是哪知,我刚拿开第一本就发现上面有血迹。
脑海里,立马蹦出哥哥前不久刚给我普及的知识,哥哥毕竟是男孩,说得模模糊糊,但我终究还是听懂了一些。
立马羞愧难耐,局促不安地坐了一堂课,可偏偏下一堂课还是体育课!
我含含糊糊地问箫凌“你有没有那个?”
“哪个,哪个?”
“女生那个用的那个?”
“什么啊?”显然箫凌那时还没有来。
完了,当时觉得天崩地裂好想找哥哥,可是高中部那么远,走过去还不得被笑死,况且哥哥怎么会有。
我只好谎称肚子疼,让箫凌给我向体育老师请个假。
她不情不愿的看着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疼就疼了呢,小鹿,你是不是不想上体育课,故意找的借口啊?”
“唉~”我真拿她没辙,好在鹿邑将她拎了出去。
我满脸惆怅地望着前方,待他们全部走了以后,拿开书本,果不其然,凳子上也是,我想鹿邑应该早看到了吧,所以他才~
可是现在怎么办?
好在上完体育课,还有一节英语课就放学了,如果哥哥迟迟没等到我,他一定会来教室找我,到时候哥哥会救我。
嗯,从小到大,没有哥哥做不到的事情,我只要相信他就好。
我静静地坐着,不知为何,肚子突然就疯狂绞痛了起来,我趴在桌子上第一次感觉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发现我前方多了一杯奶茶,我立刻直起身子羞愧地望着鹿邑。
想解释什么,但是又不知道究竟要说什么“我,我,那个我...”
他满头是汗,呼吸还未调整过来一直在喘,然后匆忙脱下他的外套给我“穿上去洗手间。”
我不知道他要让我去洗手间干嘛,但是还是听话的做了,他比我高好多,所以穿上他的校服外套直到膝盖的部位都被衣服遮住了。
“东西在右口袋里”
我顺手摸了一下,发现有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我不傻我当然知道是什么“谢谢你。”
那一刻望着满头是汗的他,我突然觉得这人没那么讨厌了。
上完体育课回来,箫凌望着我身上的外套疑惑地问我“小鹿,你这外套那么大,哪来的?”
我因为心虚,不自觉结巴“我~这~那~哥,我哥哥的,他~他知道我不舒服,刚才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就把衣服给我了。”
箫凌皱着眉问后座的鹿邑,鹿邑低头解题没答她,于是她又问正在啃面包的小胖李达仁,李达仁思索了一下,看了一眼我的衣服,然后不怀好意地看着鹿邑直笑,鹿邑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他才有所收敛,却故意抬高声调“一样吗?”
桌下,鹿邑又狠狠踢了他一脚,疼得他直嗷嗷“一样,一样”
“噢,一个学校的嘛,肯定一样的啊,你哥对你真好”箫凌虽然笑着说,但我第一次觉得她笑得好牵强。
那时的我真傻,以为箫凌真的信了。
可初一和初三的校服都不一样,怎么可能又和高中部的一样呢?再说高中部和初中部中间有一扇铁门,哥哥根本就过不来,除非翻过来。
所以也许是从那时开始,箫凌选择不喜欢鹿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