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 ...
-
期末考试的成绩在两天后公布。
虽然胡宁心里有底，但放学后的她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沾沾自喜。
不久前，被热情的同学们围住关心，让她既害羞又尴尬，脑袋被热气烧的几乎意识不清。直到有同学质疑云征是否打了她时，她才一个激灵回过神，用平生最大的声音吼道：“没有！我流鼻血！他用袖子帮我止血而已！”
胡宁发誓，这大概是她二十一岁生涯中最尴尬的一次了。
她在瞬间安静下来的人群中心缓缓捂住红到爆炸的脸。
脸上的热度一直持续到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时才有所消减。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实话说，比起同学间的冷漠，还是同学给予的热情更让她无所适从。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体验了你之前因为漠不关心所以没有感受到的同窗之谊。”系统不解地说道。
胡宁闻言沉默片刻，幽幽地说：“可是，我其实并没有期待啊，四儿。”
“没有期待什么？”云征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四儿是？”
胡宁一惊，才发现她将话说出了口。
云征今天没有骑车，现在正双手插兜，一脸疑惑地看着转过身来的胡宁。
“……考、考试成绩吧。”胡宁结巴着说道，“我估计我……作文能得四十二分。”
“嗯？”云证光看胡宁飘忽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撒谎，更别说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了。不过他也不打算往下追究，只是淡淡发出一声不知是肯定还是质疑的鼻音。
胡宁咬唇，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暴露什么重要讯息，可偏偏她就是紧张慌乱。因为她知道云征这个人太不定性了，他也许会当做没什么的不深究，也可能像找到线头一样把一团乱麻的毛线细细解开，哪怕最后得到的只是个卷好的毛线球。
虽然胡宁不认为他能找到系统的存在，但她就是心慌。
想着，她迅速转移话题，伸手比了一下两人的身高，说道：“你好像又长高了啊？”不是她胡扯，而是云征确实在升上初二以后就长得飞快。
闻言，云征立刻把刚刚的事情抛在脑后，兴奋地说：“你发现了啊，我一直以为你比我矮，我再怎么长高你都不会注意到。”
这话什么意思。
胡宁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种微妙的不爽。
她说道：“……你是想表达一种高个儿对矮子的鄙视吗？”
云征看着胡宁面无表情的脸，解释道：“没有啊。我的意思是咱们不是朝夕相处嘛，你可能不会对我的改变有什么发现。”
“这还差不多。”胡宁白了他一眼，转身向前走去。
云征跟上胡宁，两人并肩而行，他问道：“你这次考试到底感觉怎么样？”
这就算是默认了胡宁之前的解释。
胡宁思忖半晌，决定实话实说，“感觉良好，应该能听到你一展歌喉了。”
两个小酒窝浮在双颊，显得胡宁的笑更加调皮了。
云征眉心紧蹙，故作无可奈何，叹道：“我日日都在练歌，练到我家狗都在我唱歌的时候挠门想跑了。”
胡宁笑道：“至于吗？这才约定了几天，你考试日还练歌啊？”
云征下拉着嘴角，又做出委屈状，控诉道：“练！一天半小时，看我多重视和你的约定。”
胡宁被云征的鬼脸逗得不行，停下脚步，双手抱拳道：“佩服佩服！真乃学霸也。有生之年能得狗不理学霸亲唱一曲，胡某三生有幸。”
“客气客气。”云征配合地抱拳回礼。
系统对这两人幼稚的行为嗤之以鼻，虽然他才出厂不久，但是他真的觉得自己要比这两个小孩心理年龄大多了。
想来，刚刚被云征怀疑时那种突然出现的毛骨悚然感……应该是错觉吧。
系统思量两天，将其扔到了一边。
他对考完试后如马脱缰，正在疯狂打游戏的胡宁说道：“明天考试成绩出来，任务顺利完成的话没有惩罚。”
胡宁戴着耳机，嘴里咬着块饼干，含糊不清地随意应了两声。
系统冷眼看了一会儿游戏界面，说道：“刷新任务：任务一，寒假作业在两周内完成，任务失败赠送狂笑散。任务二，自主预习下半学期课程，任务失败惩罚同上。任务三，寒假内学会自行车，失败惩罚为剪头发。”
胡宁被系统刷新的一连串任务打了个措手不及，正在键盘上乱舞的手指一个停顿，然后就被对面的狂战士找到机会反击一顿毒打，血条不断下滑。
她顾不得系统任务，连忙补救，但已经来不及了，属于她的人物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
“菜鸡。”
胡宁被对方的嘲讽气炸了肺，她深吸了两口气，忍住了想要打字回骂的手，默默地点了举报。
退出游戏，胡宁生无可恋地盘腿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她用五分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询问系统，“什么任务？我刚刚只听见了失败剪头发。”
系统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胡宁边听边用手往后捋刘海，缓解一下自己隐约发疼的额头，结果越捋越用力，简直要薅下一把头发。
胡宁崩溃地道：“求你了！自行车能不能放到暑假去学？寒假要过年走亲戚，没那么多时间的！而且实在太冷了！四爷！”
“不行。”系统冷冷地说，“夏天你又该嫌热了。”
胡宁忙不迭承诺道：“不会嫌热，绝对不会！”
系统冷笑一声表示不信，无视胡宁的挣扎敲定了这三个任务。
他把任务加上日程，心情颇好的对胡宁说道：“继续玩啊，明天以后就少有时间能放松打打游戏了呢。”
“玩个……”胡宁想骂人，又硬生生地憋回去，“不玩了，影响心情。”
说完，胡宁又觉得不能放过这难得的假期，晃了晃鼠标，打开了视频网站，想找个电影或者电视剧看看。但浏览了半天，她无奈地关闭网页，不是没好剧，而是她重生前想看的都看过了，而重生后这方面兴趣还是一样的，没看过的那就是她不想看的，她也不会再点开。
正在胡宁无所事事，甚至准备点开蜘蛛纸牌时，系统建议道：“不如看看纪录片吧，挺有趣的，还能学习到一些东西。”
胡宁可有可无的顺着系统的意思搜索纪录片来看，结果最后倒是看的入迷，沉浸其中了。
次日，胡宁提前了十五分钟到校等待成绩。
这时班里人还不多，胡宁也是难得这么早到校。
她看着干干净净的黑板，后知后觉的感到了紧张。虽然她这次很自信，但是说不准呢？万一她是二十一怎么办？
“你这心态未免来的太晚了吧？”系统无奈地叹气，又安慰道，“别在意。虽说任务是要求你提前三十名，但如果你真的尽力了，没达到要求也没关系。”
胡宁惊讶道：“还可以这样？”
“你别高兴的太早。也别想钻任务空子。”系统抢先压制胡宁的惰性，“我知道你尽没尽力。”
“好吧。”胡宁说道。反正不是那么严格就好。她感觉放松不少，又回到了平常心态。
夏欢走进班级，意外的看着胡宁。
她缓缓走来，看着站起身让她进座位的胡宁，笑道：“我们从来踩着点的阿宁今天倒是很早啊。”
胡宁笑着坐下，说道：“我们欢欢也有比我来得迟的时候。”
两人相视一笑，挨在一起小声说着话。
云征和郭登科在窗外就瞧见两人一副有说有笑，亲密无间的模样。
郭登科习以为常地绕过突然僵立，挡住去路的云征，小声道：“得了，只许你有朋友，不许瓷娃娃有啊？”
云征冷眼瞟了郭登科一眼，迈开步子说道：“没有。还有别叫瓷娃娃了。”
“行呗。”郭登科耸耸肩，故意提高音量，“胡宁，胡宁行了吧？”
胡宁听见郭登科叫她名字的声音，抬头看他，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云征默不作声，只对着一头雾水的胡宁笑笑，手肘往后一戳。
郭登科早有准备的用手一拦，露出一口白牙，对胡宁笑道：“没事儿！就是和云征聊聊你最近的进步，说话大声了点。”
胡宁“哦”了一声，点点头，没再多问，转眼看向云征，说道：“云征，你鞋带开了。”
云征低头去看，发现右脚的鞋带确实开了。
他对胡宁弯弯眼睛，才蹲下身去系鞋带。
夏欢和郭登科不经意间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无语。
过了不久，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九点十分，苏老师抱着考卷进了教室。
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只见苏老师笑容满面，欣慰的对大家说道：“这次成绩咱们班平均分又是第一！大家都考得不错！”
闻言，同学们都很兴奋，鼓起掌来。
苏老师微笑着等掌声平息下来，接着说道：“尤其！我要表扬一位同学！这次她的成绩出人意料，相信她也为此付出了不少的努力！”
同学们大多已经对是谁有了猜测，只等老师说出口。
“胡宁！这次考了班级第二十一名。”苏老师说道，眼里满满都是高兴，“大家要向胡宁学习。”
胡宁在同学们的掌声中有些懵逼，要知道她之前只是随便说说二十一，结果还真的考了二十一。
她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