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养乐多炸了》和光同晨

7、第二章

　　若干年后。
　　星际大狱里，一间昏暗的单人牢间，墙上固定着一个白衣白发的女人。
　　两个人站在她旁边说话。
　　星际大狱，是囚禁各星球危险外星人的大牢，由银河系警察在星际空间站统一管理。
　　牢里的犯人可以随意买卖。
　　“明澄光，因行刺地球的最高首领德川定定被关押在此，入狱的时间是三个月前。宇宙中稀有的天光族人，天光族现今已被灭族。”青娃头一手抬起闭眼的女人，让男人可以看的更清楚一点，“瞧瞧，这长相，这身材，既可以暖床又可以做人型武器，天光和夜兔族差不多，战斗力很强也很持久。而且以光为食，有光和水就能生存，没有地球和别的外星女人那么麻烦，也没有女的月事，想睡就睡，方便的很。”
　　“她叫什么名字？”男人问道。
　　“明澄光，今年20岁，您是第一个决定要买她的人。我先说明，她在地球那边的人把她送进来之前，精神上受了极大的刺激，大脑意识有点混沌，不过只是暂时的，人话能听进去。”
　　男人又仔细上下打量她一遍，“就她了。”
　　青蛙头解开女人的束缚，女人睁开眼睛，金色的狭长凤眸，冉冉生辉，整张脸顿时生动美艳起来，额头上的紫色镂空蝴蝶发出淡淡的紫光。
　　至此，女人算是醒了。
　　可惜，黑色的瞳孔没有焦距。
　　女人现在就是个没有自我任人摆布的漂亮人偶。
　　“明澄光，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的主人，怀着感恩的心感谢他吧。要是没有他，下个月，你的下场会很惨。”青蛙头对着女人耳边拍了三下手，女人僵硬的轻点了一下头，“她现在能听人指令，放心吧客人，只是暂时没有意识，过段时间她会苏醒的。天光族在遭到灾厄时会自动消除自我意识，以避免感到痛苦，这是她们自我保护的机制。”
　　青蛙头拿出一个圆形的金色水晶，像是高级摇控器一样的东西，它把它交给男人：“这是天光族与生俱来的东西，叫随行影像记录仪，隐藏在暗处有隐形功能，就是类似隐身监控器录影仪的东西，一般人发现不了，专门记录天光族人的生活经历，用它可以看见被记录人的过去，您某天要是感兴趣可以打开来看看，这女人的过去，按水晶中间的白按扭就行了。”
　　男人收了水晶，带着女人走了。
　　星际大狱的走廊里，星光从格子窗户伸进来，女人身体发出淡淡的金光，静静吸收着能见到的一切可视光。女人穿着牢头给她准备的天光族的新衣服，背着米色帆布包，那里面是跟着她一起入狱的随身物品。
　　男人停下步子回头，女人睁着无神的美眸也跟着停下，面无表情。男人看了女人一眼，这女人清洗后焕然一新，美艳的不可方物，男人视线在女人丰满的胸部停留了一下，转身继续走，两个个头差不多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
　　明澄光长大后经历了很多事情，她没能如愿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上自己想走的道路，命运的齿轮突然拐了一个弯，把她引向另一条路。
　　夜晚，港口，码头。
　　穿越重重的集装箱墙，停着一艘颜色略紫的大船。
　　鬼兵队。
　　昏暗的房间内，房顶吊着一盏日式小橘灯，紫色的身影靠窗而坐，独饮小酒。
　　对面坐着正在弹奏三味线的深蓝耳机男。
　　明澄光在二人中间边上靠墙静坐，面容呆滞，不发一语。
　　奏完一曲，蓝衣男人看向室内失神的女人。
　　“晋助，她和白羽长的真像，除了眼晴颜色，都是天光族。”耳机男说道。
　　“她，不是白羽吗？”靠窗而坐的男人一瞬间神色很悲伤。
　　“不是的，她们区别很明显。灵魂的旋律，白羽小姐的灵魂是黑暗深沉的，一滴水掉在湖心就消弥。澄光小姐，她的身上有两个不同的旋律在战斗，一个残忍阴炙，一个阳光温和。它们一直在战斗，好像打了很久，暂时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嗯？两个旋律？”高杉晋助回过头，离开窗边走到明澄光面前蹲下，捏住她光滑白晰的下巴，靠近她的脸，明澄光失神的眼瞳倒映着他的模样，高杉晋助顿时来了兴趣，“两个旋律？万齐，你不是说每个人身体里只有一个旋律吗？极少数人还没有。”
　　“是这样的。”耳机男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抬头看向女人，“有一种人身上有两个以上甚至更多的旋律，我见过那种人，当他身上一段时间内只有一种旋律时，其他的旋律就暂时休息了。那种人，是……”
　　“多重人格分裂患者。”高杉晋助说。
　　“是的，澄光小姐有可能患有人格分裂。它们在她身体里战斗，估计是决定谁先出来吧！所以澄光小姐才在星际大狱里变成一个没有生气的人偶。我只是猜测，也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比如说精神一时受了刺激，身体暂时进行思维混乱的自我保护或自我调整。”耳机男说完把耳机挂在脖子上。
　　高杉晋助对明澄光十分感兴趣，他知道这女人不是白羽，就算她没痴呆，她和白羽各方面都明显的不同，“万齐，今天怎么不戴耳机了？”
　　“澄光小姐身上的旋律太激烈了，没有一点杂音，在下很享受这种特别的音乐。”
　　“万齐，你对她很有兴趣吗？白羽都没得到你这样的评价。”高杉晋助嘲讽的看了耳机男一眼，想起三个月前死去的某个女人，眉头又拧紧。白羽，那个该死的女人，背叛了鬼兵队，背叛了他，暗地里勾结暮府的人妄图取他首级，被他一刀刺晕，天光族不会轻易死去，为防万一，高杉晋助把女人放在江户某个地下实验室里，把她永远关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天光族人只要长期呆在黑暗的地方就会自然死亡，这不是一种痛苦的死法，相对于其他刺杀高杉晋助的女人，他对白羽的处理已经很仁慈了。
　　白羽是真的死了。
　　实验室的透明水箱里还锁着她的尸体，她面容安静详和，永远青春美丽，高杉晋助偶尔会去看看她，他留住了白羽生命中最美的模样。
　　高杉晋助和白羽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白羽是京都花街最美的女人，唯一的外星女支女，却是那里最闪亮的一颗星。她拍卖初夜那天，高杉花高价包下她，从此，他们的人生从此有了交集。若是详说，那是他生命中一段苦情又悲伤的故事。
　　从回忆中走出，高杉晋助起身回到窗边坐下，明澄光已经来鬼兵队一星期了，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他有点不满意，听说天光族就剩下她和白羽了，就算她们拥有世间最美的容貌，可他并不想整天对着一个人偶。
　　白羽和他在一起时，他并没有见到天光族强大的战斗力，为此，他不禁怀疑，外界对天光族的认知是不是错误的。
　　“出去吧！”高杉晋助不快的命令，如果这个女人一直是这个状态的话，他是不打算接受的，鬼兵队不要废物。
　　就算她和白羽长的像。
　　明澄光僵硬的站起来，又跪下行了一礼，像个僵尸般的移动出去了。
　　“晋助……”河上万齐想说什么。
　　“万齐，你可要对你刚才说的话负责。”高杉晋助喝了一口酒，重新靠坐在窗边赏月。
　　窗外的乌云散去，一轮金月挂在天空，金灿灿的。
　　今晚的月色有点不一样呢。
　　高杉晋助微笑。
　　河上万齐起身出去了，他相信明澄光是有自我意识的，醒来只是时间问题。他跟在明澄光身后，女人有意识的在熟悉的地方停留，真奇怪呢，她居然只听高杉晋助的话。
　　“白羽！”
　　女人刚出来到船头就迎来了金发少女，来岛又子对她非常不满，她长的和白羽太像了，而且还是同族，她的晋助大人明显还没有忘记白羽那个背叛者。
　　才过去三个月，居然又带回一个白羽二号。
　　“又子，她不是白羽。”河上万齐很头痛，不管他说多少次，少女总是无视他的话。
　　“万齐前辈，你也信！有可能是这狡诈的女人伪装成另一人回到晋助大人身边呢！”来岛又子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已。
　　两把银色手枪指向面容呆滞的白衣女子，少女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又子，她真的不是白羽，我可以发誓。”梳着月代头，有着一双黑色大眼的日本武士大叔走过来，拍拍明澄光的肩膀。
　　一张旧的老式相片从女人身上掉下来，武士大叔蹲下身捡起，脸上突然红了一片，他拿着照片对比一下女人，赞赏的点点头，来岛又子视力好，她清晰的看到照片上的小女孩儿就是眼前女人的长大版，“嗯嗯，打小看大。明澄光小时候长的真是可爱，像调皮的小奶狗一样，充满活力。”武士大叔把女人小时候的照片放在脸上磨擦。
　　磨擦，在他凹凸不平的脸上磨擦，脸上露出可疑的红晕。
　　“变态萝莉控！”来岛又子一脚踢飞他，“不是萝莉控是女权主义者啊一一一一一一”
　　武士大叔声音飞的很远。
　　“白羽，你回鬼兵队到底有什么目地？！”来岛又子的枪逐渐逼近女人。
　　金色的明光，荡气回肠的剑气。耳边有特殊的声鸣，一层一层，一轮一轮，由内向外，于深处向有声处扩散，逐步靠近。熟悉的感觉，像朋友一样，友善，温和。
　　明澄光暗自微皱了一下眉。
　　“白羽，说呀！”来岛又子沉不住气了，赏了明澄光两颗子弹。
　　只有一瞬间，万齐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明澄光手一挥，两颗子弹好像遇到了阻力，猛地朝金发少女的方向猛弹回去。
　　“靠！”来岛又子向后反向翻了一个跟头躲过自己的子弹。
　　“澄光小姐？！”河上万齐听到女人灵魂的翻涌，他也跟着女人的旋律兴奋起来了。
　　接下来，就是来岛又子一次次向女人攻击，女人一次次的轻松化解，直到来岛又子木仓里没有子弹为止。
　　短暂的波涛汹涌过后，很快趋于平静。
　　确认少女不会再攻击自己，明澄光转身跟着自己身体的感觉，走向鬼兵队未知的领域。
　　河上万齐制止还想打人的少女，“又子，她真的不是白羽。”
　　“万齐前辈，你真的信她？！”
　　“她和白羽的旋律不一样，一个人再怎么伪装演技高超，他身上的旋律也骗不了我，她们的确是两个不同，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可恶啊！”来岛又子收起枪，郁闷的站在原地，“这个女人又是什么来头，她刚才好像没用武器。”
　　“大慨是天光族擅长的攻击手法吧，澄光小姐看起来很强呢。”河上万齐兴奋的想着，这个女人不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