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黄粱》林下听泉

10、修罗

　　“轻视我的人都会吃亏的，上一次吃亏的人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呢。”元凡略带嘲讽的一笑。
　　“你是要有多自信，才能坚信我连一刀都接不下来，要知道钱越可不是傻子，我要是没点本事怎么敢上来招摇呢。要知道，很多人都想收拾钱越的，我还不至于上台来做这个活靶子。”元凡看着修罗刀客。
　　“那是你的事，况且不要忘了我说的，接我一刀无恙方算我输。”修罗刀客带着几分玩味。
　　“也对，修罗刀嘛……”元凡当然清楚修罗刀的路数，人称法则之刃的修罗刀法，那可是堪称最强攻击的招式。不过那是对于别人，对于元凡而言，只要这位二代殿主没自我发挥，那么在修罗刀的创始人面前，同境界下，胜算不大。
　　“不过随你，横竖只是一招，你，哼……”“毫无胜算”四个字元凡决定还是不说出口了。
　　“好气魄。小小年纪就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站在我面前跟我说大话，你还是第一个。那接招吧。”修罗刀客威能劲提，天地间霎时只剩下一柄寒光之刃。
　　“修罗斩仙式……”元凡见状轻声言语。再仔细感受下去，修罗刀客似乎也没有像他的架势那样狠辣，看起来倒有几分浩然之气。
　　“气势雄浑有余，然则略显驳杂，看样子是到了关键的岔路了啊……”元凡看着面前还在蓄势的修罗刀客，修罗斩仙式汇聚的气势一浪接着一浪的袭来，对于元凡而言倒没什么，此刻的他还有闲心分析修罗刀客。
　　“一身灰衣，而非修罗刀正统的黑白衣，看来是明悟了几分修罗刀真正的意义了……”元凡也曾经了解过当年出事之后世界的发展，修罗刀的变化他自然也清楚，修罗刀现在已经成了杀戮之刃的代名词了，但是修罗刀的本意并不是一味追求杀戮的。
　　“与其和你硬拼，那倒不如我取巧一次好了，心智上的破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元凡并指如刀立于眉心，一股不弱于修罗刀的气势包裹他。
　　“嗯？果然有几分实力啊……”修罗刀客见状，意外之余最后再一次提升力量，既然元凡不领他的情，那他也没必要和元凡客气下去了。
　　“修罗刀，一刀，斩仙……”修罗刀客右手以手代刀，一刀斩下，整个擂台的空间似乎被割裂。裁判倒是不意外，蓄势这么长要威力再不大，那他还是老老实实该嘛干嘛去吧。挥手间加固一下擂台结界以免误伤，裁判浮于半空关注着元凡的举动。
　　元凡没有太多的动作，双眼睁开的同时，右手一挥，一道气浪就那么卷上了修罗刀客。
　　“什么，怎么会这样！”
　　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挥刀而来的修罗刀客被元凡的气浪一层层的卷起悬于半空，元凡足下轻点，身形妩媚的扭了几扭，一道道气浪像蛛网一般把他和修罗刀客卷在一起，层层叠叠的气浪扰乱了空间，擂台开始变得模糊。
　　“这是……”
　　台下不止一人对这一手惊疑。
　　“仅凭气浪就足以隔绝我们的简单探查，这个小家伙在阵法一道和力量掌控上造诣颇高啊。”好几人对于元凡的出手赞赏的同时也带着除之而后快的决定。
　　至于被元凡卷入其中的修罗刀客，此刻则是眼神中带着几分迷离。
　　“谁？”迷蒙中的修罗刀客看到一个奇异的世界，整个世界一分为二，他就站在两界的分界线上，而在分界线的终点，站着一团人形的迷雾。
　　“与其关注我，不如关心你自己吧。”
　　修罗刀客立马看了一下自己所在地，分界线正在越来越小，他即将黑白两界撕裂。
　　“这……”修罗刀客感受到拉扯的力量，急忙观察这两个世界，黑色的世界他感受到浓浓的杀意，而白色世界，在他的眼里就是一片冷漠，是一种目空一切无喜无悲的感觉。
　　修罗刀客在惊诧之余也是感到一阵恐惧，因为这正是他内心的疑惑之处。
　　黑白世界的分界即将消失，整个空间即将成为一片混沌。
　　深吸一口气，修罗刀客举起手中的修罗刀，一刀斩出，将即将合为一体的世界人为分离开。
　　“你为何分开这方世界？”一个声音回荡着。
　　“因为我就是我，我为何要按照你说的去做。”修罗刀客答道。
　　“很好，那你可知道你的一个决定会引起怎样的后果，假如这就是你所居住的世界，你这一刀会给你的家乡带来不可估量的破坏呢。”
　　“一个虚拟的世界何必在意，我要斩碎的是尽头的你，只要击溃你，这个空间就会恢复原貌。”
　　“这么自信，很好。那现在你动手吧。”迷雾突然在修罗刀客的面前现身，赫然就是元凡的样子，只不过是长大了的元凡，或者说是前世的元凡。
　　“你……”修罗刀客有些懵，这是什么套路，还带这么玩的。
　　“怎么不动手了？”元凡笑道。
　　“没有必要，我只是要击败你，没有必要杀了你。虽然我不清楚你的能力，但是看这这周围的样子，多半是你的精神空间，在这里你就是主宰，我何必要浪费精力做这些无谓的事。更何况，你都看出了我的破绽并毫不留情的攻击，如果刚刚你不收手，我其实已经败了，而且败的很彻底。”修罗刀客很平淡的说道。
　　元凡手一招，修罗刀客手中的刀飞到了元凡手中。细细感知之下，除了带有修罗刀客的力量之外，似乎还带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右手执刀，左手屈指一弹，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彻整个空间。修罗刀上波光闪动，周围的空间阵阵扭曲。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击溃我你就可以逃离这里，你动手还是不动手。”元凡把刀往前一递。
　　修罗刀客袖手一卷，发现很轻松的就把刀收走了。
　　“你……”
　　对上元凡的目光，修罗刀客无奈的说道：“我非嗜杀之人，没有必要，这或许也就是我至今通不过红尘炼心的原因，因为我放不下。”
　　话音落，修罗刀中传来一股庞大的意念。
　　修罗刀客的目光在刀和元凡之间往复。
　　“送你一言，你的疑惑是对的，你放不下也是对的，把自己炼成嗜血修罗才是错的，这些话就不要和第二个人说了。”元凡看着修罗刀客。
　　“你这样的话就否定了从圣祖那里传下来的修罗刀法了。”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不知你修罗刀法中可还有这么一句？”元凡问了一个其他的问题。
　　修罗刀客其实并不笨，他所怀疑的前人们也有过怀疑，但事实上，最后的大成者皆有杀神别名，甚至于西方圣殿的暗卫们也叫杀神。
　　“红尘炼心，其实洗练的是修炼修罗刀法的人的意志，要让他们明白修罗刀是一把秩序之刀，而不是为单纯的杀戮而存在的刽子手钢刀。等你什么时候建立起符合天道的观念，什么时候你就真正通过修罗刀的考验。”
　　“你为何会知道这些？”修罗刀客说不意外是假的，当然更多的是好奇，元凡所言真假不论，听起来很是古怪的。
　　“我是谁你不必在意，重要的是，念你直到最后一刻也未下杀手，并且主动认输的份上我送你一个机会，一个突破的机会。至于这个机会对于你而言是一抹危机还是一线生机那就不是我说的了算的了。你自己好好把握。据我所知，修罗刀的核心是不传之秘，昔年创下此刀法的人留有法咒，有些东西只能自己去悟，但是悟出来却又不能说，不然会遭受反噬。”
　　“那你又怎么能说出来，难道你是……”修罗刀客闻言顿时大惊，因为元凡说的他也知道，甚至于基本上达到他这个层次的人都知道。而顺此推断下去，修罗刀是西方圣殿初代殿主所传，但却不是他所创，创立者为更古老的存在，而四位圣祖就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最早的生灵之一了。这么一算下去，元凡的身份就极其恐怖了。
　　“你想多了，你可曾听说过中域浩劫之后被诅咒的人吗……”
　　元凡的话对于修罗刀客而言更是意外，被诅咒的东西他听说过，还用过，但是被诅咒的人，传闻都是些可怜人。
　　“横竖都被诅咒了，它的反噬也没多少可怕的了。”元凡的话很平淡，像一杯白开水一般寡淡无味，但是却像一盆凉水一般把修罗刀客彻底浇透。
　　修罗刀客深深的看了一眼元凡，怎么打都打不过，还是果断认输好了。
　　“西方圣殿第四代七千二百八十一号修罗刀客认输。”
　　此时，修罗刀客很意外，因为此时的空间禁制已经解除，他的这句话全场人都听到了。
　　“什么，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居然认输了！”
　　“这不可能，一定有诈，我们都没看到！”
　　“我的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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