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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番外七:我的竹马哥哥(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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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霖考研的事没有多少人知道,直到他出现在初试考场才走漏了消息,为此震惊者有之,嘲讽着有之,直到初试成绩出来后他们才纷纷闭上了嘴。
英语一84,政治72,专业一112,专业二142,总分410。放在全国考生中也是绝对前列的成绩,尤其是专业二那几乎不是人能考出来的成绩。短暂的沉默后,黑粉开始唧唧歪歪说他的专业课实在水得太明显尤其是专业二都快接近满分了,只是考研大军马上杀到说就算专业课虚高84的英语一总是实打实的吧?北京的英语可一直是压分的。
霍霖在查完成绩后就明智地断网准备复试,收到拟录取通知后才终于鼓起勇气登上了微博。即便没有刻意营销,神通广大的网友也早在复试名单出来后就全程盯防,他从进考场到等成绩几乎被全程直播,甚至有狗仔拿针孔摄影机拍了他参加面试时的视频,脸糊得妈都不认但依稀能听到他正引经据典回答90年代欧洲电影的流派,考官拿他的家庭关系开玩笑,他也不卑不亢,说他确实因为舅舅的关系见过这些在电影史上闪闪发光的人,但他们是杰出的人物,他只是一个仰慕他们的普通人。
那段对话流传很广,因此在复试结束后学校索性将完整录像放到网上方便全网审判,顶着绝对苛刻的目光都挑不出毛病,那就确实没有毛病。与此同时,还有另一种声音也渐渐崛起:谁规定了有着厉害的家人,他就必须也聪明绝顶?如果是用普通人的标准,他已经是个足够优秀的人。
不管怎么说,霍霖的互联网风评是彻底扭转了。大洋彼岸,聂昀昭看着新闻,轻轻一笑,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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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到现在还平安无事。”
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谢焓向聂梁陈述着他儿子在异国他乡的情况:“他最近似乎很开心,编写的某个程序卖了一大笔钱,跟朋友一起去了纽约旅游。”
“一大笔钱?”聂梁下意识坐直,“他写的什么东西?”
“我不懂,我相信你也不会明白,但这则交易已经在纽约引起了注意。”谢焓重重叹息道,“我建议你早点做打算------如果是在香港,在北京,他动了蛋糕可以通过你的人脉消化,但不管在那个地方,无权无势又不巧掌握秘密的人都会十分悲惨,也许他可以上船,但他上船了你可就有灭顶之灾。”他扶住聂梁的肩膀,目光注视着他,“涉及到信息安全。”
“天哪!”聂梁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可谢焓已经放开了他的手------他已经按不住他了,“他以为美国是什么地方,自由,平等,梦想?那属于美国的贵族!他以为那里是可以炫耀他的天才的地方吗?哦不他从不是。”他语无伦次,伸手就要拿自己的手机,“他必须回来,他没有换号码吧?”
“你该给霍二打电话,趁他现在还在纽约赶紧让他的朋友把他绑回北京。”谢焓按住聂梁的手,“你以为他很想念你吗?他现在正开心地和他的新朋友们开Party,接到你的电话只会挂掉。”
“可我没有脸面见他们,天哪,聂昀昭能把我所有精心维护的关系弄得一团糟!”聂梁重新挫败地坐了回去,喃喃自语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又来了,你自己弯得彻底怎么就不允许儿子直呢?谢焓在心里默默吐槽,正打算再次劝说,电话却忽然响了。他眉头越拧越紧,挂了电话后他径直拎起聂梁的衣领:“少纠结了,大事来了。”
“什么大事?”看到谢焓凝重的脸色聂梁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
“昀昭出事了。”谢焓说,“他在纽约聚众吸/毒,现在被控制住,唯一庆幸的是他暂时还没有被正式批捕。”
对于聂昀昭而言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睡梦前,他帮程望挡酒,等Party差不多结束后两人一起回到各自的房间;梦醒后,他跟程望在另一间套房里,脑袋疼痛欲裂,浑身麻痹无力,手腕上还带着电子手铐。
“这里还是梅丽普庄园。”程望说,他手上也带了电子手铐,但他神情十分放松,晃晃悠悠地仿佛那只是个新手镯,“你惹上事了,我劝过你那个叫‘云梯’的程序潜力不止修补修补防火墙,是你不听。”
“所以我们现在被非法拘禁了?”
“特定人群做这种事不算非法,另外看看你的手臂,你睡着后发生了不少事。”此时门发出了咔嚓声,程望看着推门而入的两个男子,起身离开,“你多保重。”
他手臂上有一个针孔,可能就是他浑身无力的原因。早一些进门的人朝他伸出手,面带微笑:“很开心见到你,聂,我是哈蒙德。”
“我不认识你们。”聂昀昭警惕地看着他们。
“但我们很早就认识你,从你卖出第一个程序开始。”另一个人接口说,递给聂昀昭一份文件,那里有他与每一位交易者的记录,而他本来以为他将痕迹抹去得天衣无缝。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们想到了来见我?”聂昀昭强迫自己压制着内心的恐惧和紧张,问,“如果你们对‘云梯’感兴趣,我可以把源代码给你们。”
“忘了告诉你,我们的助手是云梯的买家,经过研究,我们一致认为比起云梯,你的价值更加重大。”哈蒙德打开了电脑,“‘云梯’是绝对的天才之作,我们十分希望,这个程序的缔造者能继续深耕其中的研究,我们也愿意为你提供更适合的场所,比如美国国家安全局。”
那他的余生会被绑在美国,卷入政治:“我不能同意你们,我的家人还在中国。”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电光火石间脑海中涌现出聂梁的脸。他知道聂梁的处境,如果他为了自己同意,聂梁会立刻被他牵连。
“我想你的父亲已经接到了消息。”哈蒙德露出了一个微笑,“如果你拒绝,你会因为涉嫌聚众吸毒被逮捕,而后你会在检查中发现注射HLY。”他身后的人递给他一只试管,聂昀昭下意识按住自己的手腕,哈蒙德注意到他的动作,安抚道,“昨晚只是肌肉松弛剂,但这里的东西纯度可高的多。你会在全世界出名,声名狼藉,前途尽毁,永远无法从痛苦与快乐的循环解脱。如无必要,我们当然不想毁掉一个天才。”满意地看着聂昀昭再也没办法维持镇定的脸,哈蒙德示意身后的人收起试管,拍了拍聂昀昭的肩膀,“好好想一想吧,聂,我希望我们能成为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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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严重性了?”人走了后,程望推门走进来,口气轻描淡写,仿佛事不关己,“我跟你说过,你从敲出那个代码就要预防被FBI注意到,来纽约只是更方便他们逮捕你。”
“那你为什么要来纽约?”来纽约是程望一意孤行声泪俱下的恳求。
“为了救你。”程望瞥了他一眼,“除非你回到中国,否则你迟早会被逮捕,纽约至少是你在整个美国唯一有人脉关系的地方,在纽约处理你,他们需要考虑盘根错节的关系,在别的地方,你可以被直接逮捕,送进监狱,再不明不白地死掉。而现在,八成。”
“......嗯?”聂昀昭不解。
“你活着离开庄园,概率八成以上。”程望说,“我刚刚想办法和我父亲通了电话,他跟我说他的保护人已经在来纽约的飞机上了,他是为了你。”
“他是谁?”
“他姓霍,你看过《冰与火之歌》吧?”程望轻轻笑起来,“纽约有个铁王座,而他就是Hand of the King。当然,我记得他可远比泰温年轻,也远比提里昂高大英俊,如果你看过《血与火》,那用‘血鸦’形容他更合适。”
“可我从来不知道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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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霍家的家庭模式,聂昀昭其实一直有些好奇。
沈芸从商,沈乔从影,霍启渊从政,个个都是在北京权贵圈也声名显赫的人物,而霍启渝这个霍霖霍霜的亲爹就实在闲的过分,少部分时间去外交学院讲课,大部分时间在家带孩子,至于更早的时候,他知道的就仅限于他曾经在海外工作多年,等两个孩子都上小学了才回来。
“我知道的也不太多,但是他和他背后的L.H.在保护我爸爸。”程望垂下眼帘,“无权无势又掌握秘密的人其实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除非他们上了船,有了强有力的庇护者。我父亲的庇护者就是霍先生,他在北京,跟我父亲联络的是他的代理人。”他顿了顿,忽然疑虑道,“你不知道这个代理人是谁?”
“不知道。”
“那看来你爸爸是真的没打算让你掺和这些事。他真是个伟大的父亲,如果有机会见面,我一定要当面表达对他的同情与敬意。”程望的目光已经有些同情与怜悯了,“跟秘密和纽约牵扯在一起本就不是好事。”
“那你为什么也要来纽约?”
“因为我早就知道秘密。而我除此之外没有威胁,又有强大的庇护者为我背书,所以我当然愿意主动跑到这个是非之地来,这只是场旅游,而且有助于我认识新朋友。”程望的目光忽然又陷入了不可自拔的陶醉中,“帮助你摆脱这场危机,把你送回家,应该是一份很大的人情吧?也许JQ愿意为此和我共进晚餐。”
“......他是个绅士,只有你提出来,不管你有没有帮助我他都会答应你的要求。”聂昀昭实在想不到这样的情况下程望都能不忘追星,“谢谢你,但我还是希望你回家。”
“不用谢。”程望似乎愣了愣,然后他轻轻抱了抱聂昀昭,“祝你平安,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