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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搞事之前 ...


  •   “呦,石头,这身打扮是打算去哪户大家窃玉偷香?”季琯很是‘巧合’的遇到了正要出门的秦时。
      一身夜行人的着装精简利落,掌中匕首灵转,兀地消失在眼前,对季琯的‘偶遇’秦时没有半分慌乱,轻笑下一副意料之中,“窃玉是真,但一个男人可不值得偷香二字。”
      “嘶——你这猴子,有了倾国的阿清还不满足,竟然又打上了良家妇男的注意!”季琯夸张地瞪着秀目,眼中盈盈笑意不加遮掩。
      “少来。”秦时没好气地翻翻眼,抬头看看繁星点缀的上空,半轮明月高挂枝头,心中推测了下时辰,道:“时候不早了,先行一步,回见。”
      眼见秦时就要纵身离开,季琯赶忙出声叫住:“等等!”
      秦时回头,迷茫的眸中闪着道不明的微光。
      “去哪?”
      “九曜山,柴王府。”
      “柴王府?”听到略为耳熟的名字,季琯微起眉,脑中一闪而过一张嚣张跋扈的脸,差点遗忘的名字脱口而出,“柴书横?!”
      “恩。”
      “带我一个。”
      “好。”秦时应的爽快,惹得季琯深意的看了眼她。
      季琯换衣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一身夜行人装扮出了门,似是早有准备。
      等季琯回到秦时的小院子时,亦是莺莺燕燕一群人,“你们怎么都在?”
      见着季琯与秦时同样的装着,殷处离白眼连连,“本来是想找你们一起去看看杭州城的夜景,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你们这是要去劫富济贫?还是杀人越货?不管哪个,都请捎上我,本小姐的大剑已经饥渴难耐了!”柳霁这只好战的野鸡跃跃欲动,不等秦时的回答,耐不住的她便一跃而起匿了踪影,只留一句激动的话渐渐消散在小院子里,“等着我,我换完衣服就回来!!”
      有一就有二,柳霁一行动,剩下的人也按耐不住凑热闹的因子纷纷拉着没打算凑热闹的小伙伴留下一句话就匆匆跑去换衣。
      “师姐不来吗?看你挺心动的。”看着颇有意动的韩莹莹,秦时轻挑眉,扬起的笑容在季琯眼中像是拐骗小红帽的狼外婆。
      “咳。”被道破了心思的韩莹莹干咳了声,“说说你是要去哪家吧。”
      “柴荣嫡系后代,柴书横柴王爷。”秦时边说,边把玩着手中匕首,灵活的五指带着几分生疏。
      “柴书横……”韩莹莹低念着这个名字。
      柴书横她没见过面,但斑斑恶迹自她来到杭州城后便是耳熟能详,比之他的祖辈柴荣更得江南地界的路人耳目,可惜皆是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的恨意。若是祖父在世,怕是要替柴家亲除此等孽障吧。
      “小石头,夜行服可还有?”
      “房里,师姐自去便是。”
      韩莹莹目光深意看着秦时,随后起身走到秦时身边往肩头一拍,笑道:“好你只小狼崽,才进江湖没多久都学会用心计了,连姐姐都敢下套,回来有你好看!”
      说完,头也不回去了秦时的房间。
      秦时讪笑着摸摸鼻翼,心里暗暗叫苦,神威堡谁不知道韩二小姐的脾气,敢给她下套的人又有哪个逃得过报复的,而且被报复的人还都心服口服。
      “你早知道我会来是不是,而且还是块个引玉的烂砖头。”理透了线头,季琯没好气的跟着往秦时肩头一顿锤。
      “轻点,你们荆湖的锤头可不轻。”季琯的力道可不轻,砸在肩头直接触动在江南时齐烟留下的旧伤。
      “老娘轻的很!”季琯表情如旧,却收了手,“说吧,是不是离大盟主的主意。”她可不相信秦时会给自己没事找事做。
      “没什么,看到了慕容前辈而已。”秦时动动肩,发现没什么大碍便放下了心,继续说道:“慕容前辈告诉了我他和离盟主的行动,还特地指了师姐,我想他是打算让师姐早日清楚离盟主的志向,倘若师姐不理解,也能早日断了离盟主的妄念。”
      “一见钟情呐……真是糟透的感情。”满是眷恋与悔恨掺在短短话中,季琯习惯性摸向腰间,空荡的腰迹让她想起自己并未带上标志性的葫芦,只得悻悻收了手,把怨气发在秦时身上,“死猴子,怎么不见你对阿清这么有心计。”
      秦时咧嘴笑得灿烂,“清,不一样!”
      听到这话,季琯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与心中难掩的悲怆,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心道:难怪王八对绿豆对上眼,算起无辜者时都他娘的不手软。
      入夜的杭州城华灯如白昼,道上小贩高声叫卖,妓里娼女倚门媚笑;客家酒鬼嬉笑怒骂,坊间书生高谈阔论;瓦舍戏子身绎百态,船中艺伎悲唱离合。
      站在城墙上眺望城内盛世繁华的景象,年轻的守卫面露羡色。
      “唉——”
      “年纪轻轻叹什么气呢。”老守卫一手持火把,一手持枪,踢了脚年轻守卫的小腿。
      “钱哥轻点,李家可就我这么根独苗,踢残了怎么把翠儿娶回家传宗接代。”年轻守卫揉揉腿,向老守卫抱怨道。
      “少胡说八道,老子可没练过,那点力还不如挠痒痒,还有就你小子人模狗样的还想讨媳妇,我呸!”老守卫没好气的啐了声。
      年轻守卫突然嬉皮笑脸起来,“嘿嘿嘿,小弟想起来了,钱哥也还是雏……哎呦!”
      话未说完便被老守卫狠踢一脚,“你小子说谁雏呢!”
      “说我呢,说我呢,整个涌金门守卫谁不知道我们钱哥和宜春院兰姑娘的关系。”眼见老守卫就要发怒,年轻守卫赶忙改口,“说起来,钱哥你打算什么时候替兰姑娘赎身娶回家,也好让弟兄们喝杯喜酒,讨讨喜庆。”
      “喝喝喝,就知道喝,你们这群混小子怎么不死酒桶里!”忽闪的火光中,老守卫老脸一红,故作凶悍地虎着脸给自己撑场子。
      年轻守卫嬉笑着凑到老守卫身边,“嘿嘿,钱哥,你……”
      忽的一阵风过,火把的光芒暗了暗,老守卫看到了年轻守卫倏然瞪大的双目满是惊恐之色,他踹了脚对方的小腿,“怎么了,一副见了鬼似的。”
      “钱、钱、钱哥……鬼……鬼……”年轻守卫颤抖的指着老守卫背后,结结巴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年轻守卫的样子,老守卫也不禁脊背一凉,后头的风都感觉阵阵阴森,他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中气说道:“什么鬼不鬼的,你小子中邪了吧。”
      说着,他壮起胆故作随意的转过头。身后巴掌大的脸苍白无色,一头长发肆意披散在大红的衣裳上,透过发隙他看到了苍白的脸上那双空洞无神的眼。似是找到了好玩的,那颗头诡异的旋转一周再次摆正,被风吹起的长发露出了她的渗人的笑容。老守卫无力的松开了手,火把与长.枪双双落在城墙上。
      “你、你、你、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一起来玩啊!”脑袋说话了,嘴巴张合缓慢,声音尖锐像是锯着什么东西,而后她发出了像是婴孩般毛骨悚然的笑声:“咯咯咯——”
      大红衣裳兀地消失在眼前,只留那笑声在城墙上久久不散。
      “啊啊啊——”
      年轻守卫抗不住心底的恐惧惨叫出声,他死死靠着雉堞惊恐的看着大红衣是消失的地方,一道水迹从他腿间缓缓流下。老守卫翻着白眼倒在地上,双唇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随着年轻守卫凄厉的惨叫,涌金门的城墙上霎时一片混乱。
      “唐唐……再让我玩会嘛!”
      涌金门外的林间,大红衣裳的女鬼抱着一黑衣女子的腰肢像个讨玩的孩子。
      唐吉无奈地摸摸柯得瘆人的脑袋,摘到了戴在她头上的假发,别说外人了,就连朝夕相处的她都受不了这头皮发麻的假发。
      “真是吓死人的恶趣味。”舒思月搓搓起了大半手臂的鸡皮,又拉着大红裳摩挲,手中丝滑的触感告诉她这件衣服的不菲价值,绝不是穷娃娃能买得起的,“你哪顺来的这衣服,看这料子,根本不是小户人家能买得起的。”
      “就是在天.衣阁见到的那个像女人的男人家里借的。”柯得娃娃难得没有和舒思月顶嘴,还热情的解释大红衣的来历。
      “借的……”众人嘴角一抽。
      “我有留借条的,就在墙上!”借着月光,柯得看到了一双双鄙视的眼,急得娃娃带着一身艳红在林间上下跳跃,一阵凉风从林深处呼出,惊起众人一身鸡皮。
      “好了好了,我们相信你,别跳了,怪瘆人的。”季琯挡在韩柒面前边搓着手臂,边喊着,生怕再闹下去会因为害怕把那个疯子给放出来。
      唐吉左手食指微动,跳窜的娃娃倏然回了她的背后,空洞的双目在子夜更添几分寒意。
      “我们……要不要搞点大的?”秦时倚着树干,扬起一抹坏笑。
      “有多大?”舒思月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预感不是对自己,而是同情。
      “没多大,一出怨魂复仇的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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