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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题目被太白吃了 ...

  •   “你…你来啦。”
      “恩。”
      看着眼前腼腆的人,楚清淡淡回了声,再次想起她二哥说的那句话:查无此人。
      她下意识蹙起了眉头,心中过滤起秦时的举动与她们的不同之处,又想起原住民对秦时的态度,心底闪过一丝明了。
      秦时没在意楚清的冷淡回应,在她看来这才是正常的。向楚清笑了笑后,秦时又坐了回去,对着桌上泛着浓浓刺鼻味的药愁眉苦脸。不久前才摆脱中药的压迫,现在又要再次感受当初被压迫的恐惧。秦时不禁怀念起了在燕云的日子,那时除非重伤,基本能靠身体就靠身体,哪用的着像现在一样动不动就要闻着‘药香’味。
      正在和中药做垂死挣扎的秦时丝毫没注意到身边坐了个人,也没注意到对方看自己的目光充满意味。直到对方为她整理鬓角碎发时,秦时才一惊一乍回过了神,“怎…怎么了……”
      “无事。”楚清收回了手,在秦时没注意的那侧唇角微扬,似是有一股捉弄的味道,“把手给我。”
      秦时一愣,乖乖把手递了过去,很快就感觉到了对方的指尖在自己手腕处的轻点,像蜻蜓啄水,在秦时心底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被抚着的手下意识想要抽回,却不料被对方擒得死死。
      “别动,安分点。”收到对方的一对嗔怒,秦时老老实实坐那不敢再妄动,连脑中躁动的脑洞也被迫缩了回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秦时不知道楚清把了多久的脉,只知道这个时间太快,快到让她起了想永远抓住这双手让其在自己身上抚过每一处的欲.望。这念头才刚起,秦时就对上了那双恍若星空高不可攀的眼眸,掺杂的的淡淡笑意像一盆冷水浇在了秦时火热的心头,瞬间浇灭了她遥不可及的幻想。
      看着秦时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失落的样子,楚清就觉得一阵好笑。指尖在秦时的手腕上故意滑了一段,在收到对方的疑惑时又装作一副什么也没干的平静,只留给对方无尽的遗憾和一头雾水。
      “好了,把药喝了吧,都快凉了。”
      这话一出,秦时的脸瞬间就皱在了一块,在楚清不容置疑的眼神中颤颤巍巍端起药碗,忍着想呕吐的冲动一饮而尽,苦涩味从口腔一路蔓延到胃中.
      打架一时爽,良药苦心肠。
      刚一放下碗,秦时就吃到了楚清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蜜枣,如同那几次一样苦尽甘来。
      “啧,来的真不是时候,一来就被泼一脸的汤,贼烫!”屋门口突然响起了一句充满酸味的话,“大早上的就煮汤,也不怕火上加火把自己烧干了。”
      秦时闻言,抬头看向了门口,只见季琯斜靠在门框上有一口没一口的酌着酒,脸上明晃晃挂着单身狗的怨念和些许叫某些人心虚的揄笑。
      秦时一见到季琯的笑,脑子里就有点心虚,她瞄了眼神态如旧的楚清,看起来她并没有在意季琯的玩笑话。秦时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有些怅然,她干巴巴嚼了几下蜜枣的肉沫,问道:“有什么事吗?”
      话中的失落感在场的两人都听得出来,一人不屑地低声呸了下,一人一如既往笑得引人注目,只是唇角的那抹弧度比往常更高了一两分。
      季琯撇撇嘴,在门框上又挪了挪身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看你好的差不多了,想问问你有没有知道点什么。我们遇到的倭寇全是杂兵,两三下就打死了,根本来不及问,寒江城的那个香主说你追的那个倭寇首领会汉语,所以大家让我来叫你去主堂说说这群倭寇的目的。”
      经季琯这么一说,秦时突然想起醒来后差点被遗忘的事,随即脸色一正,迅速抓过搁在床边的弓枪往背上一套,快步就朝门外走去,“走!”
      看着门外快步离去的背影,季琯无辜的朝屋内人耸了耸肩,“这可不能怪我。”
      “怪你什么?”
      楚清笑问道,看得季琯下意识抖了一身子鸡皮,很是不自在的站直了身子,“这不是打搅了你们的恋爱嘛,不知者不怪,勿怪,勿怪!”
      “这你就错了,恋爱…还没到那地步。”说完,楚清起身就离开了屋子。
      再次目送着一个人离开,季琯轻笑着给自己灌了口酒,慢悠悠拭擦着嘴口,细心的给它拧好塞,这才宝贝似的将酒葫芦系在腰间。临走前,季琯还有心将房门带上,瞥到房内桌上的那碗药时,嘴角的笑挂起了深长意味。
      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了起来,空留屋内一个空碗和一句逐渐消散的话声:“人呐,只要动了心,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心悦。”
      ——————————————
      秦时到主堂的时候,里头也算人满为患。天香谷谷主梁知音坐在最上头,身后是天香谷仅存的天香五秀之一卢文锦。幽谷七梅之三的林弃霜、赵月芳和宇文竹领着左梁雨等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站在右侧。韩振天领着几个神威堡弟子和柳霁她们与林弃霜等人面对面站在了左侧。
      “来啦。”韩振天笑了笑,向秦时点点头。
      “恩。”秦时回了声,随即拱手行了一礼,“秦时见过梁谷主,韩师兄,各位师兄师姐。”
      “近日恢复的可好?”梁知音虽早已耄耋之年,除了那一头白发外丝毫看不出她是这个年纪的人,连声音都没有老年人该有的苍老味。
      “多谢梁谷主关心,秦时已无碍。”秦时恭敬的回了句。
      “恩,那便好。”梁知音缓缓点了点头,继而又对韩振天点头示意了下。
      韩振天颔首领会,转头就向秦时问道:“小石头,那倭寇首领可有说什么?”
      “有,他说天风流受青龙会的邀请去江南帮十二连环坞解决麻烦,事成之后青龙会则会帮助天风流占据东越一地,有个叫田中的人带着天风流的精英先一步去了江南,而他们则留在东越制造麻烦。”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眉头一皱,血气方刚的几个神威弟子嚷嚷着就想立马前往江南,天香谷年轻的三代弟子亦是义愤填膺,嫉恶如仇的白鹭洲更是连忙请命梁知音期望能前往江南一遭。
      “莫急,这倭寇从我东越偷走到江南,我天香谷当有一分责任。”梁知音安下了白鹭洲的急切,别人不清楚青龙会是什么样的组织,她却清楚的很。“可惜,堂堂青龙会也干起了勾搭外族的勾当事,想当年白玉京麾下的青龙会虽亦正亦邪可也从不做灭人满门,通敌叛国一事,如今……唉~!”
      梁知音重重叹了声,她身后的卢文锦连忙道了一声:“师尊。”
      “无事。”梁知音摇头,默了一会儿,对白鹭洲说道:“倭寇为青龙会所邀替连环坞做事,连环坞隶属帝王州,整个江南能让连环坞头疼的人也只有同属帝王州一脉的鲲鹏会,他们帝王州的家事不是我们天香谷能插手,若是以天香谷的名义去,许会拂了帝王州的面子,而这青龙会自不会袖手旁观。”
      “要不这样,鹭洲你带几位愿意去江南的弟子以个人名义进往江南为此战而伤的无辜人救治,顺便击杀倭寇精英。”
      “是,师尊!”白鹭洲欣喜领命。
      白鹭洲刚领命,韩振天就察觉到了自家人那一道道‘热情’的目光,“看我做什么,想去就去,对付外敌自然少不了我神威堡,名义嘛自然是以秦师妹的伤为由,帝王州总不会连我们杀倭寇出气的事也管吧!”
      “是,少堡主!”
      顺了师姐弟们的心,韩振天才转向秦时,“小石头你也跟着一起去吧,正好你的伤也已无大碍,以江南为第一站行走江湖,见识见识,也好了了穆师姐的心愿。”
      秦时迟疑了片刻,缓缓点头:“好,我知道了。”
      厅内的人很快就散去了,独留梁知音和卢文锦还在原位,只听梁知音对空荡的大门轻语了一声:“进来吧。”
      话音刚落,正门便进来了一个人影。卢文锦瞳孔一缩,光影中的人让她想起了曾经一个熟稔的人,她下意识脱口喊出了个名字:“白露。”
      “师尊,卢师姐。”楚清向二人恭敬行了一礼。
      “先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是,师尊。”楚清爽快的承认。
      梁知音沉默了许久,从她几十年如一日的眼中隐约可以看出一丝怀念。良久,梁知音这才徐徐开口:“想去便去吧,就当是增长点阅历。”
      “弟子多谢师尊。”楚清长恭一身。
      “去吧。”
      “是,师尊,弟子告退。”
      “文锦你也去歇着吧。”
      “那…弟子告退。”
      卢文锦福了福身,就和楚清一同出了门。二人走在廊上,前方是宓瑾在教授新弟子修炼天香内功心法,脚下是潺潺的流水,耳畔是路过弟子们的低声笑语。
      卢文锦突然停下了脚步,仔细量了下楚清的面容,随后双目又往向了远方,那个似是前往云巅的方向。
      “你们很像,也不像。”
      楚清一愣,随即想起卢文锦口中的的另一人是谁,“秦白露师姐?”
      “恩。”卢文锦回首一笑,笑容是怀念,却也掺着几分悔意,“一开始师尊并不赞同这份感情,也做出过将白露关在谷内不再让她去见那人的举动,那人倒也是个随性的莽人,不管不顾就只身来到天香谷,师尊虽未阻止她二人相见,却也不予白露师妹与其出谷。”
      卢文锦默了片刻,“开始我也不懂师尊的意思,若真不想让她们继续这有勃人伦的恋情完全可以将她赶回去,何必又相见互诉衷肠;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师尊的想法,她老人家不过是担心世人的眼光会给白露造成伤害,世间随众的愚人太多,眼见也不高,自古是什么便是什么,流言蜚语终会伤得人遍体鳞伤,这嘴皮子才是世间第一兵器。她们二人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一二,那人当了五毒教主,白露也跟着去了云巅,她离开前说了一句和那人寄与师尊的信中写的一句话一样:不惧流言!”
      “云巅很美,我也去过,可那的瘴气也很强,我只去过两次,一次是想带回因瘴气伤了身体的白露回谷养身,可白露并未同意,这也是我唯一后悔的事;二次是白露身死的那刻,我替师尊前往五毒讨要说法,顺便带回白露的尸体,那次我见到的人不再是神采飞扬的五毒圣女,也不再是威震四方的五毒教主,那些年的她似乎也跟着白露的离世而去,那趟云巅行我没带回白露,她生前就喜欢云巅的风景,倒不如葬在那继续看她的风景,顺便让那人永远陪在她身边偿债。”
      “这么说,她没死?”
      “没有,世人都以为她因修炼武功走火入魔而亡,可无人知晓她并未身亡。”
      “师姐见过她?”
      “她当年来过天香谷一次,但知晓之人只有我和师尊,现在又多了个你。”
      “师姐说了这么多应该不止为了怀念当年的事吧。”
      卢文锦微微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聪明,你惧吗?”
      “俱?”楚清将伞中的剑缓缓抽了出来,剑身倒映着她的眼,眸中从开始的淡然到温情到不屑,到后来的凌厉,又再回到最初的淡然。楚清收了剑,莞尔一笑,恍若百花争放时的惊艳,连卢文锦这活了也有几十年的女人都舍不得挪开眼。
      “我楚清从不俱任何,我只在乎我所在乎人的想法,外人想什么与我何干,家人都不反对,他们不同意又能奈我何;何为人伦?何为天理?不过都是人云亦云罢了,有多少人口头挂着它们,背地里却干着违背它们的龌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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