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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苏家兄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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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闷响,醉汉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张合的嘴依旧在嘀咕着什么,手中酒瓶子里的酒潺潺倒了一地,看得季琯差一些就心肌梗塞。醉汉的脖颈上顶着一杆枪,枪尖紧贴着醉汉脖颈间的经脉上,稍有异动就是一条人命。
秦时警惕的看着醉醺醺趴在地上的人,刚才这一倒让她心生疑怀疑,早就察觉到身后异常的她分明挪了步,但是这个男人却还是朝她倒了过来,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但是这个男人的状态并不像装的,一身浓厚的酒味显然是喝了很多酒。
“不要伤我哥哥!”
一道淡青色身影从河对岸迅速奔来,秦时下意识抬枪,枪尖朝向来人。身影倏然止在枪前,枪尖离她的颈间只有三寸之距。
“女侠别冲动,我没有恶意。”来人是一个女人,一身淡青色劲装,双手拖着一张放有两个热腾包子的宽叶。
秦时打量着女人,她给的感觉就如同在衙内府遇到的几个人一样。
女人见秦时没什么反应,就小心翼翼挪着步子躲开了枪尖,快步走至醉汉的身边蹲了下来,“哥,醒醒……快醒醒……”
醉汉趴在地上不予任何反应,嘴唇翕张若有若无吐着话,听醉汉的声音,年龄并不大,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秦时依稀听到了‘蝶儿’两字。
“哥,你快起来,你这样子让嫂子在九泉下怎么安心。”女人艰难地拉着醉汉,可这醉汉就像黏在了地上似的,纹丝不动。
女人愁苦的看着醉汉,继而抬头对秦时赧然的笑了笑,“女侠,可否帮我一把。”
秦时皱皱眉,对季琯点头示意了下便收起枪走到醉汉身边,一把抓起趴在地上醉生梦死的人。女人连连感激,搀着醉汉边走边谢,看着很是热情的样子。
将非酋慕言挖到的丝绸卖至裁缝铺,众人又得到了一笔不小的报酬,拿着这笔钱她们随意找了家店就住了下来。
“你们也住这啊,真是太巧了。”惊讶的声音从店外传来,循声望去,却见先前的女人一脸喜意站在店门口,右手挽着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胡渣男人,依稀可以看出他和女人的相似,看他双眼迷离的样子尚未醒酒。
“酒……酒……”许是闻到了味道,男人喃喃着朝秦时等人走来,步伐凌乱毫无章法。
“哥!你别乱来!”女人慌张追来,抬手就去抓男人的手,不料他突然向前倒了过来。
殷处离连忙掐了个手决,一个透明罩子将她们笼罩。而后,殷处离慢条斯理和柳霁抬着桌椅挪到一旁坐了下来,全然无视女人僵硬的笑。
离渊一收,男人重重倒在了地上,女人脸色一瞬变得难看,旋即神情再变,心疼的走到男人身边,“哥,你没事吧?”
男人一声不吭,殷处离倒先开了口,“死不了,也伤不了哪,都是练武的,这点摔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轻描淡写的语气听着有些刺耳,女人却煞有其事应和,“也对哦,是我着相了。”
谁也不见那一瞬的怒意。
韩柒皱了皱眉,悄悄扯了秦时的衣袖。秦时回头,对韩柒微微摇了摇头,【回去再说。】
韩柒点了点头,和慕言故意提高了声音谈起下一次去哪挖宝能摆脱非洲人的身份。
……
“在下苏游龙,这是胞妹苏荷华,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各位原谅。”
被这一摔,男人清醒了很多,隐约可见他和苏荷华的相似,虽顶着一副糟蹋样,言举却温而有礼,叫人生不出厌恶,说他是这世界书香世家出身也没人会奇怪,但是男人明明白白告诉秦时她们他也是异人。
“可是,你与令妹给我的感觉和其他异人并不一样。”秦时知道自己是这个世界人的身份早就被人扒了干净,索性也不遮掩。
苏游龙好奇道:“怎么,你们还没人收到传送舱的提醒?”
“什么提醒?”众人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
苏游龙沉凝了会,狐疑的扫了眼季琯等人,见她们的表情不是装的,便道:“完全传送的提醒。”
“完全传送?!”众人惊讶的叫出声,引得楼中不少人纷纷投来了不满的视线。
“恩,我是一个月前收到的提醒,一旦你选择完全传送后,你就和这里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不再有便捷的通讯,也没有无限重生的机会。”
秦时下意识捏紧了拳,心中涌起了难以言语的欣喜,但理智却压下了那股欣喜,它告诉她,不允许太过自私……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收到提醒,也对,当初荷华收到提醒的时候和我差了大半个月。”苏游龙笑了笑,随即神色变得黯然,端起身前的酒瓶灌起自己。
“哥,你别这样了,我会心疼的,那……嫂子她也不会安息的。”苏荷华一把夺过苏游龙的酒瓶子,将里面的酒倒了干净。
“荷华!”
“你吼我。”苏荷华平静的对上苏游龙的怒目,眼中流波望得苏游龙讪讪散了愤气,垂着头缄默不语。
“让各位见笑了。”苏荷华歉意的向秦时她们笑了一下,而后放下酒瓶轻抚着苏游龙的侧脸,眼中流露的感情看得秦时尴尬不已,“哥,你别在自责了,她的死不是你的错,都怪血衣楼,是他们害死了她,与你无关,别在厌弃自己了好吗,求你再变回疼我的哥哥吧……”
苏荷华的声音愈渐低咛,像是遗忘了自己所在何处,半身依伏在苏游龙弯下的背上,双眼微阖,乍一看像是依偎在一起的情侣,在这异人横行的世界里,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店里竟没有一人露出异样的眼光。
外人不知情,不代表秦时她们不知情,尤其是看到苏荷华眼中怪异感情的秦时,她很不自在,笑得像是庙里的一尊泥像——无情,她甚至恶意悱恻自己的笑会不会吓坏小孩子。对苏荷华有违人伦的禁忌之恋,她不语评论,因为她的爱在世人眼里同样不为人伦。
尴尬地凝视了会,众人一致决定先一步离开,免得连晚饭都咽不下口。辞别苏家兄妹,秦时几人忙不迭躲进了房里。
警惕的检查了遍屋外,秦时小心合上了门。
“鸡姐,石头,那个女的不是好人!”一关上门,韩柒迫不及待表达自己的感觉,“那个女人好像在打什么主意。”
慕言紧随着皱起了眉:“我也感觉到了,她给的感觉不像她哥哥那样坦荡,心思很重。”
“她的心思确实很重,与我们的相遇都是她策划的。”秦时徐徐走来,坐在了圆凳上,翻过瓷杯给自己斟了一杯,“苏游龙第一次倒的时候我听到了石子投来的声音,方向就是她站的地方,时机把握的非常准确,正好是边上切磋的人投暗器的时候,要不是石子和暗器声音不同,我或许也会被迷惑。”
“她不止心思重,而且她还认识我们——所有人!”季琯悠悠飘来了句。
“你怎么知道她认识我们?”舒思月疑惑道。
“笨,你忘了她喊石头喊的是女侠!”柯得毫不客气甩上一记鄙夷,“就石头的装扮,一路走来有哪个人认出她的性别,这个女人上来就喊女侠,没有鬼就奇怪了。”
为了防止全是女人带来的不必要烦恼,秦时和柳霁就做了男人的装扮,为了不暴露,她们还特地在喉咙处装上了假喉结,连声音都故意压到和男人一样,一路走来只有苏荷华一人喊的‘女侠’!
“你才笨呢,我只是一时没想到!”被谁鄙视都不能被娃娃鄙视,这个理念早已刻印在舒思月的人生准则上。
柯得吐了吐舌,要不是唐吉的制止,她早就撸起袖子和舒思月杠上一场。
“也就是说,我们这一路都在在别人的监视里?”殷处离紧紧拧起眉,被人监视了一路,她却没有半点察觉,不是监视人隐匿能力太高,就是自己太过粗心,不管哪种情况对她而言都不该出现。
“不是一路,而是在我们接近藏锋谷的时候才有监视的人。”对视线这种东西秦时最为敏感,一靠近藏锋谷,她就发现总会有几道视线有意无意往她们这边瞧。
“听你们的话,我感觉这女人挺可怕的,连自己亲哥哥都利用,老齐和清姐在狠也不会利用自己在意的人。”
柳霁感慨的话声才落,房内便紧随着响起两声愤怒。
“别拿这个女人和清比!她不配!”
“烟烟才不是那个女人能比的!”
“对对对……不能比,不能比!”
柳霁赶忙扯起赔礼的谄笑,见到秦时二人不再气愤,心中悄然吁了口气,很后悔怎么就当着吐槽对象的女人发起感慨,怕不是怎么死都不知道。韩柒她是不怕,一是打不过她,二是她体内的凶八婆巴不得齐烟被人诽谤,她怕的是秦时这块开窍过头的石猴,她可没忘记当初在江南的时候,姓齐的被打成什么样,她可不想把自己包得跟中东妇女一样。
狠狠瞪了眼幸灾乐祸的季琯和舒思月,还有正兴致勃勃打算再浇桶油的柯得娃娃,柳霁闷着气坐到了一旁将自己蜷起,她决定在话题没结束前绝不再插一句。
憋了会笑,殷处离又一副面瘫的脸说:“你们说会是谁让她来的?”
秦时扣着桌面想了好久,季琯她们根本没得罪谁,也就韩柒算是得罪了李衙内,但是他已经死了,他的太尉父亲也被送进了大理寺,此刻正忙着怎么脱身,根本没空找人来对付她们。既然朝中没人,那么就剩江湖恩怨,秦时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恨她入骨的人,“梁功!”
“梁功?谁啊?”除了舒思月和季琯,其他人都是一副迷茫的表情。
“是他啊。”殷处离突然想到了这个名字在记忆的何处,见慕言还是一副朦朦胧胧的样子,隐晦的撇了撇嘴说道:“就是石头和齐泰为爱决斗的那天出来捣乱的血衣楼头目,我记得他是被阿清重伤,后来好像是跑了吧,怎么,阿清那时候没派人抓住他吗?”
秦时摇摇头,“没有,他们出了城就没了踪影。”
“原来他还活着啊,真是和蟑螂一样命长。”舒思月不喜地皱起了眉,他对梁功这种只会把错推给别人的人一点也不喜欢,明明是自己耐不住心,反而怪气门派不用心教。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蟑螂命再硬也有死的时候。”身为楚清和齐烟身边的得信人,季琯知道的比其他人都要多,“还有,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个人。”
“谁?”
“齐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