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深》天色未蓝

53、情敌聚首

　　话刚刚说出口，就发现小米一副纠结的模样，用她最常说的话来表示，就是郁闷到死的大便一样的脸色。

　　文哲笑，既然你不过来，那我就迁就你，自己过去好了。笑呵呵地走到小米跟前，注意到随着自己脚步的临近，对方愈发皱紧的眉头。

　　“干嘛？”小米的声音很大。直觉告诉她，这个满怀笑意的家伙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下意识想逃，却在还未转身时被文哲的突然靠近而弄得一个晃神，等到理智回笼，却发现自己已经很可悲地与他面对面站着，根本无路可逃。

　　在等待小米的道路上走到现在，文哲反而少了急躁。长久的等待终于柳暗花明的时候，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渐渐变得温情。和如临大敌的小米相比，文哲就好像是一只抓住了老鼠的猫，不一口吃掉，而是饶有兴致地逗弄着。

　　“我记得以前，在你高中的时候，你很喜欢《傲慢与偏见》这本书，是吧！”盯着小米的眼睛，毫不意外地遇到了对方的躲闪。

　　“嗯！”做了N个设想，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开场白。

　　“那后来为什么不喜欢了？”

　　小米皱了皱眉，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在别人饿得不行的时候来和她讨论文学，也太会扯了吧。不管怎样，只要不是讨论让她敏感的话题就好。放松了身子，敷衍着回答：“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文哲笑，“那是因为你不喜欢达西对于爱情的态度。”当时，还未和郭浩在一起的小米有天和自己聊天时，忽然感慨，《傲慢与偏见》里的男主人公达西，在被女主角伊丽莎白拒绝后，虽然能为她做了很多改变，但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自尊。因为怕再次被拒绝，而把话深埋在心底。要不是有一个好事的亲戚跑去搅和，逼出了伊丽莎白的真心话，也许两人永远都不可能有坦诚的一天。在小米看来，感情面前，如果能考虑到太多，那也不叫作纯粹的感情了。

　　“那又怎样？”小米悄悄打了个饿嗝，肚子早就开始抗议，可他还在喋喋不休。

　　“所以我想知道，在你的感情世界中，有没有一样的怯懦？”收起了脸上的笑，紧紧盯着脑子还出于一片空白状态的小米。看着她的脸渐渐转红，再褪去成了一片死白。

　　“你，你说什么？”小米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话，却发现自己说的根本是废话，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响，“关你什么事？你只不过是我的朋友。我当然没有，你，关你什么事？”没有意识到自己讲话没有丝毫的逻辑。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和达西一样，还放不下那个拒绝过自己的人，而且以后也不会放呢？”不想再给她任何机会，放任她太久，早就应该把她摇醒。

　　“你，你是我的好朋友！以后也一样！”小米控制着自己的心跳，“我已经有郭浩了！我们和好了！”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尖着嗓门喊出声的。

　　“是吗？你不是说自己是小气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原谅他了？才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就手牵手回来，你不觉得速度快得不正常吗？”

　　“什么不正常？！我和他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我要和谁和好就和谁和好，你有什么权利管我？”

　　“我是没有权利，”文哲上前一步，“小米，你要问清自己的心，真的喜欢他吗？难道你的心里没有犹豫过？”

　　因为文哲的逼近而下意识地退后，小米仿佛一只困兽，“没有没有没有！文哲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对我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就要听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假设。我和郭浩的感情好得很，没有人可以破坏！”

　　“没有人可以破坏？如果你们之间的感情真的那么牢不可破，谁都不能破坏！”文哲脸上的淡定早已不见，只剩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扪心自问，真的喜欢他？你喜欢他什么？”

　　“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他阳光，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

　　“小米，感情不是因为快乐而继续的。”文哲叹了口气，“我不是要否认你们的感情，也许你是真的喜欢过他，但现在呢？你有把握自己的心没有动摇？”

　　“没有！”斩钉截铁的回答。

　　苦笑着摇摇头，早就知道她的脾气倔，没想到还真的是倔到家了，连考虑一下他所说的话都不肯，“小米，你敢说你没有考虑过我？”

　　“文哲，你想要听到什么答案？”小米浑身打颤，“难道你以为我喜欢上了你？你以为我和郭浩和好是为了你？你这么自信地逼问就是因为你确定我是喜欢你的？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心里只有一个郭浩。我原谅他是因为我喜欢他，我爱他，和你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说完，不管文哲的表情，抱着桌上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虽然吼完就走很有气势的样子，但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

　　文哲下意识地迈出脚步，想要把这个逃跑的家伙抓住，却不期然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郭浩？

　　小米捧着一大堆资料气呼呼地走着，也许不是生气，更多的是惊慌。文哲的咄咄逼人是很少见的，小米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法庭上被指控的犯人，在他的逼视下，无所遁形。看来他真的很有当律师的潜质，小米苦笑。加快脚下的步伐，想摒除脑子里的杂念，可文哲的话，就像除之不尽的野草一样，纷乱生长。

　　“小米！”回头一看，却是郭浩。

　　“你，你怎么来了？”小米期期艾艾地说，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有没有恢复正常。

　　郭浩沉默地盯着她，这让小米觉得很不舒服，今天大家都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奇怪。

　　“小米，”郭浩皱着眉头，一脸凝重，“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小米一呆，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他说实话。现在连她自己脑子里都是一团糟，怎么能说得清楚，而且，她好像根本不能问心无愧坦坦荡荡地把事情和盘托出。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郭浩忽然笑了起来，“难道还在回想刚才文哲的表白？”

　　小米的脑子瞬间出于罢工状态，只被动地吸收着对方的话，没有任何思考能力。

　　“我还以为，你这么快原谅我，是因为你珍惜我们的感情，想重新开始，没想到，却是因为别人。”郭浩为自己刚才的低声下气觉得不值，更为自己自作多情的炫耀而脸红，“小米，我和你在一起快一个学期了，难道这段感情这么容易就变质？还是，你的感情的保险期太短了？”

　　小米吃惊地深吸一口气，不敢相信这么刻薄的话是从她心里那个一直微笑，充满阳光的男孩说出来的。

　　不看小米，郭浩沉浸在自己的不堪中。为了文哲，他忍过多少不快，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不敢去触碰。每次因为文哲而引起的争端，总是他率先低头，哪怕不是因为自己的过错，仅仅只是因为放不下她。现在看来，所有的退让，都像是嘲笑他的证据。一想到小米的惊慌，郭浩心里的火气就越来越大。

　　“郭浩，我没有！”小米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的确，她的心是乱了，可她也正在努力地调整啊！为什么不给她修正的机会，就直接给她扣了这么一个大帽子？

　　“你说过，自己最看不起三心二意的人，怎么在自己身上，倒成了例外？”

　　小米无言，郭浩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把双刃剑，把彼此划割得鲜血淋漓。

　　“小米不是三心二意！”紧绷的声音突兀地插入，场面骤然紧张起来。

　　“你怎么来了，”小米咬紧下唇，“你走，不管你事，你不要掺和到我们的事情里！”

　　文哲的眼眸里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疼，又咬嘴唇，每次一有事就咬嘴巴，弄得自己狼狈不堪。

　　“哼！”郭浩发出的不知道是冷哼还是冷笑，走上前把原本待在别的男人身边的小米拉了过来，“没听到小米说什么吗？我们的事情，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