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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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下次再聊”的小狐狸，这回隔了一个半月没有任何动静。要不是还有白言飞时不时大惊小怪地更新她的微博内容，韩文清几乎疑心她又一声不吭出国去了。
也没想到会直接在街上遇见她。
那天韩文清陪林敬言去办事，完了之后正想开车回俱乐部，林敬言轻“咦”一声，向他示意对街，“那是不是林小姐？”
韩文清已经注意到。大冬天，小狐狸穿着半身白纱裙，外面仅仅套了一件长羽绒外套，站在一间婚纱店前瑟瑟发抖。
林敬言好奇，“婚纱？”一看韩队已经径直过马路，向林与光走了去，忙迈步子跟上。走到中途，婚纱店里突然冲出一个小男孩，约莫三四岁，伸手扯了扯林与光的裙子，张开怀抱奶声奶气让抱。
林与光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袋子呢，见状也没办法，把袋子往胳膊弯一挂，弯身下去，将那个小男孩抱了起来，嘴里还哄着，“乖，想吃糖吗？”。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面前，她一愣，“哦，韩文清？”他们穿着便服出来办事，以防被粉丝认出围观，还戴了帽子和口罩，严严实实，小狐狸差点没认出来。“老林？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韩队陪我出来办事，刚要回俱乐部呢。”同姓的缘故，林敬言与她关系还不错，“小林，好久不见呀。不过你怎么穿成这样，不冷吗？”
“冷。”林与光苦着脸抱怨，“不过我这里等人呢，就一会儿，等进去有暖气就不冷啦。”
韩文清问，“大冬天为什么要穿裙子？”
“大冬天也要结婚呀。”小狐狸艰难的腾出一只手，提了提裙摆，兴致勃勃问他，“好看吗？”
韩文清以前也看她穿过裙子，只是不知道为何，和现在看见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一次也的确有些不一样，她面上画了精致的妆容，一双眉被细细描绘，如远山长，唬人的眼镜被取下，露出那一双大大的眼，正目不转睛期待他的回答。
韩文清转开目光，“还可以。”
“这个叔叔胡说，姐姐明明那么好看！”小狐狸怀里的小男孩立刻扭头反驳。
小狐狸“噗”地笑出来，在小男孩脸上亲了一口，“乖。”
小男孩害羞的往她怀里，瓮声瓮气的问她，“姐姐以后嫁给我好吗？”
“不行呀。”林与光逗他，“你太小啦。”
“那等我长大，姐姐一定要嫁给我！”
林与光失笑，“好，等你长大。”
林敬言看看韩队，又看看林与光，体贴的问，“小林，是谁要结婚啊？”
“噢我刚刚没说吗？”林与光一愣，“是我朋友啦，有一天早上突然火急火燎给我打电话，说她要结婚了，让我当伴娘。”小狐狸吐吐舌，“当伴娘好累，这段时间还要跟着婚礼公司跑来跑去忙活，都快无师自通了。你们要是谁结婚，可以考虑找我帮忙啦。”
韩文清看她鼻头都冻红了，目光一沉，“进去等。”
“没事，不冷。”小狐狸刚要拒绝，看见韩文清神色不对，刚想缩头一躲，谁知道羽绒服口袋里铃声响起，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可惜还抱着个孩子，最后只能目光求助韩文清。韩文清无奈，上前伸手从她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她接通。
“谁呀？”小狐狸小声问。
韩文清瞥了眼手机屏幕，声音都冷了下来，“未来婆婆？”
小狐狸窘迫地解释，“哈哈是梦梦啦，”努努嘴示意怀里的小男孩，“这家伙的妈妈，她非要占我便宜，就改了这个备注嘛。”
韩文清一声不吭，手里拿着手机也没打算递过来。林与光一看屏幕，都已经接通，只好一边冲他笑说，“无伤大雅，无伤大雅。”一边上前一步，耳朵主动凑上去。
“什么无伤大雅？”梦梦一头雾水。
“没什么！”小狐狸忙问，“你在哪儿呢？赶紧过来。”
“我马上就到，佳佳还在试婚纱吗？你呢？裙子试过没有，合身吗？”
“佳佳还在里面试呢。”小狐狸听她问，喜滋滋的炫耀，“挺合身的，你儿子又说要娶我呢。”
梦梦故作失望的叹气，“委屈我儿子了。”
“你这个恶婆婆！”小狐狸不服气的轻哼一声，说完心底咯噔一声，抬头悄悄瞥了眼韩文清，他也正低头看着她，眉头皱得紧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忽然靠得这么近，一低头一抬头，彼此的呼吸的都能听见。小狐狸一怔，贴着手机的耳朵忍不住发烫，她蹙眉佯作抱怨的狡辩，“手机好烫呀”，却又想去偷偷看韩文清的反应，心里一松，他又何尝不是感觉到了不自在？虽然一脸正气瞪着她，拿着手机的手指却僵硬了。小狐狸自认扳回一局，心里偷笑，故意延长了手机通话的时间，和梦梦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还是怀里的小男孩不安分，听见手机里传来妈妈的声音，顿时把她这个想娶的姐姐忘了，嚷着要妈妈。
“咳，”小狐狸恋恋不舍的退后一步，终于舍得腾出手来拿手机，让母子俩在电话里聊起来。一转眼，林敬言站在马路边，插着兜，看对街的广告牌。
之前倒没觉得尴尬，一看林敬言都自觉回避到街边了，脸上顿时一片火辣辣，幸而化了妆倒是不容易让人察觉出来。
“你们是不是还有事啊？先去忙吧？”
“好。”韩文清看着她，“你先进去。”
小狐狸乖乖走进婚纱店，隔着玻璃橱窗还冲他们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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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定下的婚礼在平安夜前一天。新娘扔捧花的时候，佳佳特意提前瞄准她，谁知道被几个小孩子一哄而上抢走了。那天她忙得头昏眼花，之前兴致勃勃想抢捧花的动力也没有了。算起来她一整天几乎都没怎么挨过座，好在佳佳体谅她，敬酒的时候一个劲使眼色让新郎和伴郎挡上去。等到夜场结束，林与光送完宾客，瘫在婚礼大堂的椅子上一点都不想动。
佳佳走过来，担忧地问她，“你还好吗？”
“太累了。”林与光直摇头，“今天就让我和这把椅子天长地久吧。”
“那不行，我听见椅子在说抗议了。”佳佳从身后将捧花递给她，“喏，你的。”
“咦？不是被那几个小孩子抢走了吗？”
“那些小屁孩还得等个十几年呢，你不能等了，再等就成黄花大闺女了。你看梦梦孩子都三岁半了，我今天也正式步入人生新阶段，你一个人多可怜？我就想，还是得先就你。”佳佳也贫起来，悄悄给她说，“我偷来的，那小丫头走得时候哭得可伤心了。”
“行，收下你的好意了。”林与光伸长胳膊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我不打扰你们洞房花烛夜了，我先回酒店休息。”
“不去和她们一起闹洞房？”
“羞不羞？”林与光上前抱了抱她，“哪有新娘主动让闹洞房的？再说，我是黄花大闺女呢，看不得看不得。”
佳佳一笑，“好吧，我送你到酒店前。”
一出酒店，寒风就直往脖子里灌。林与光裹紧围巾，上下眼皮打架，等佳佳替她拦车。眼看都走了三辆空的的士了，佳佳还拉着她站在寒风中瑟瑟。
“刚刚那辆的士怎么不拦呢？”
“等一等。”
就这么等呀等呀，终于一辆的士停下，佳佳拉着她的手上前。
“诶，等等？不是这辆吗？为什么还要往前走？”林与光脑袋又不灵光了，等走到那辆黑色的私家车前，赫然看见韩文清坐在驾驶位上。
韩文清打开车门走下来，佳佳非常有礼貌的打招呼，“韩队您好。”
韩文清点点头，“新婚快乐。”
“谢谢谢谢。”佳佳转头一推她，“上车。”
韩文清看她一眼，径直回到车上。
小狐狸傻眼了，“怎么回事？”
佳佳解释说，“刚刚你手机响，韩大神给你打来的，我一看暂时找不到你，就帮你接了。顺便小小的提了一下，你今天很累，恐怕没法自己回酒店。”
佳佳上前帮她打开车门，将她推到副驾驶座位上，关门时很贴心的在她耳边小声说，“加油，把握机会。”
小狐狸苦着脸把头埋在捧花里。累成这样，想把握机会也没法呀。
“安全带。”韩文清看了她一眼。
“哦哦。”小狐狸伸手去扯，车内开着暖气，闷得她更晕了，眼睛沉沉的看不清楚，好半天都扣不上安全带。
后面有车辆催促，韩文清见她更手忙脚乱，伸手想去帮她。手刚伸到一半，小狐狸忽然抬头一笑，邀功似的，“扣上了！”
韩文清面无表情的转回头，专心开车，“你住的酒店在哪里？”
半天没有回应，一转头，小狐狸歪在座椅上睡着了。
韩文清只好转道往自己家里开，等到停车场，把小狐狸拍醒。小狐狸一脸懵，“这是在哪里？”
韩文清没回答她，“你走得动吗？”
小狐狸打开车门，一脚刚迈出去，又跌回来。她可怜兮兮的望过来，“走不动，韩文清，你背我吧。”
韩文清无奈，把车停好，过去背上她，往家里走。
小狐狸舒舒服服睡了一会儿，这时候倒是精神了很多，但难得没有开口，安安静静环住韩文清的脖子。夜空上的星星好像还是那几颗，连方位都没变似的，让她想起中考完那天，自己假意醉酒，骗得韩文清来接她，又死皮赖脸让他背。
十年了啊。真的已经十年了，可是为什么又回到原地了？
“韩文清。”
她忍住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什么？”
“我觉得我好傻呀。”
“对。”
“但你更傻！”
一如既往的小狐狸作风，韩文清已经习惯不与她争辩。其实不止她，他今天也感觉到了一些异样，牵动着心绪。他想听小狐狸再胡搅蛮缠几句，小狐狸却又安分了，没有睡着，在他耳朵边轻轻数星星。
不注意听似乎都会被风吹散。
小狐狸突然问，“我重了吗？”
“重了。”
“这个时候你应该说没有，重来一次。韩文清，我重了吗？”
“重了。”
“哼！”小狐狸恶狠狠的出口气，而后又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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