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么远》阿暮

3、第3章(修改)

　　对于她的突然转变，阿如大叫：“世道变了，猪也会爬树了？”
　　她一本书扔过去，正中本尊：“老虎不发威，你就当是猪了？什么眼神啊这是？赶紧去配付八百度的眼镜，免得你撞树上了。”
　　阿如笑嘻嘻地接过书，翻了又翻，渐渐眼睛成了标准的对珠眼：“这些……都是……你划的？”
　　“奇怪什么？我这是为了人民币献身！”
　　阿如瞪大眼睛，朝她下面看了看，语气有点怪：“献身？你不如去卖身好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是今天才发现的。
　　她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将课本上的重点一一记录到原衍桥的那本的笔记本上，又将老师的解析也记了上去。她的功课不咋的，但字写的却是一流。抄完了之后，她又细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的才放心。
　　等到整理好的时候，才发现阿如已经走掉了。
　　她好像有点生气。
　　*
　　元璇璇按响了阿如家楼下单元大门的门铃，不一会，阿如的脸就出现在了视频里面，干瘦干瘦的，像只猴子。
　　阿如下来的时候，她把自己刚才的感想如实道出，结果招致阿如的追打。
　　“吱——”是刹车的声音。
　　元璇璇坐在地上捂着胳膊无奈地看阿如。阿如先是一脸的抱歉，转瞬之后便开始眼睛放光，嘴角差不多要流出口水来了。光看她那副模样就知道她的潜台词：帅哥——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帅哥也不能免俗！她恨恨的站起来拍了拍灰，扭过头去——
　　跑车——凤眼帅哥——
　　“我跟你有仇吗？”她摆出个茶壶姿势。
　　凤眼笑眯眯的，标准亲善大使的笑容：“要不要紧？”
　　阿如这才正视她的遭遇：“她能有什么要紧啊？只是轻轻碰了一下。”
　　这个女人是她的好朋友吗？枉她还巴巴地跑来讨好。咬碎一口银牙，她恨恨道：“何韵如！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凤眼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两下，忍住笑。
　　“你叫何韵如？名字很好听！”
　　阿如高兴的比划：“嗯，大家都叫我阿如！她叫元璇璇！”
　　元璇璇有种要拍死她的冲动，或者干脆直接拍死自己算了。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阿如有当花痴的潜力？
　　“阿如？嗯，很有亲和力！”凤眼由衷地赞叹，又瞅了元璇璇两眼。
　　阿如很仗义的解释：“她平常不这样，不过告诉你哦，她对帅哥有仇视情绪！——咦，璇，你在做什么？”
　　“找个地洞！”元璇璇很无力。
　　凤眼脸上笑意更深。
　　“两位美女去哪里？给我个机会将功赎罪？”
　　元璇璇直觉要拒绝，但已被阿如抢在前头：“比基尼迪厅。”
　　*
　　去迪厅的时候，原衍桥居然在那里，而且脸色不是太好。
　　元璇璇吐了吐舌头，将书包里的笔记本掏出来给他，放学的时候急着追阿如，把他的事给忘了。
　　凤眼居然从车子里钻出来，露出无比真心的灿烂笑容：“嗨，桥！”
　　原衍桥也看到了他，脸上一阵错愕。
　　“临远哥？你们怎么认识？”
　　元璇璇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阴魂不散。”
　　阿如笑着从旁打圆场：“纯属巧合。”
　　凤眼点头：“将功赎罪，介绍一下吧。”
　　原衍桥的脸色缓和了一点：“这是我同学，这是我朋友。”
　　阿如一脸的不满：“这算什么介绍嘛？”
　　凤眼笑了起来：“桥一向如此，我看还是自我介绍算了。萧临远，二十七岁，未婚，品行端正，工作稳定。”
　　阿如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干嘛呢？相亲啊？”
　　“他不需要相亲。”原衍桥淡淡的说。
　　元璇璇扫了一眼也是同样的表情：“显而易见。”
　　*
　　第一次这么早到学校，天才蒙蒙亮，学校的大铁门紧闭，只有旁边的小门开着，门卫在打瞌睡。
　　黎明到来的这一刻，应该是人睡眠最香的时候。
　　璇第一次觉得自己命苦，昨晚和阿如玩得根本不尽兴，总是想着今天要早起。
　　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良心，原衍桥的良心去哪了？昨天后来他坐萧临远的车子回去，还不忘交待一句：“明天早上别忘了，六点半。”
　　不过，当她路过校花园的时候，吓了一跳，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没想到有这么多鸟。
　　林荫下，石桌旁，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起看书，还有在道上来回折腾着背诵单词的。
　　正在行注目礼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是原衍桥。
　　“跟我来吧！”
　　原衍桥带她去的是学生会的办公室，里面一张大的会议桌，旁边还堆放了一些宣传道具，里面还有一个门，璇知道那是广播室。
　　会议桌上摊开了几本书，其中就有那本笔记本，她走过去。
　　上面又有不同颜色的笔添加了许多附注，原衍桥解释说：“每个老师的讲解都有片面性，我将他们综合起来。”
　　原衍桥的字也很漂亮，相比较之下，她的字是秀气，而原衍桥的字是大气。
　　“我的笔记你能看懂吗？”说实在话，有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记了些什么。
　　“能！”原衍桥十分肯定地说，“看你的字也是一种享受！”
　　她的脸红了，原来被人肯定的感觉是这样子的，就像是得到了心仪已久的东西一样。
　　“那就好，到时候分钱也比较心安理得！”
　　他们讨论了一会，渐渐外面人声嘈杂起来，天也大亮起来。
　　原衍桥看了看时间，站起来说：“我要去准备晨间音乐，你要不要一起来？”
　　璇当然没意见。
　　原衍桥修长的手指在音响上摆弄了一会，悠扬的乐声如溪水般清澈婉转，时而温和，时而欢快。
　　璇坐在一旁聆听，她闭上眼睛便觉得周遭都静下来了。
　　“这首曲子叫《日出晨安》，好听吗？”
　　“嗯！”她睁开眼，“以前都是些进行曲之类的！”
　　他愣了一下，马上笑出来：“早课之前是要放进行曲的！你每天来的都太迟了！”
　　她继续听音乐，他又说了一件事：“下周五学校举办校友会，你来帮忙好不好？”
　　他的笑容诚恳，干净得就像是雪后的风一样，她想自己不能拒绝。
　　其实所谓校友会差不多可以诠释为成功人士见面会。
　　不过璇没有想到萧临远也出现在校友会上，和他一起的还有在咖啡厅见到的美女姐姐。
　　但萧临远见到她的时候居然像不认识她一样，依旧和身旁的女子有说有笑。直至原衍桥从另一边过来。
　　他和萧临远以及那位女子看似都很熟，元璇璇没有过去，依旧招呼人过来签名，旁边的女生是学生会另一风云人物刘乐琪，她正在派发纪念品。
　　刘乐琪没有想到元璇璇也来了，她的脸色很不好，但多一人帮忙做事情，总不是坏事。
　　待到人陆陆续续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几人才有空坐一会。
　　原衍桥拿了几瓶汽水过来，刘乐琪瞪着他：“你忘了我不喝这个的吗？”
　　原衍桥一愣，然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你看我给忙的！你要喝什么？我再去拿！”
　　元璇璇按了按胳膊，说道：“我去吧！”
　　刘乐琪眼睛一转，娇滴滴的：“那谢谢你了，我要喝咖啡！”
　　当她冲好咖啡往回走的时候，两个衣着考究的男子擦肩而过，她听到其中一名卷发男子叹息着说：“别找了，阿紫不会来的！”
　　姐姐上班的地方，大家也管她叫阿紫。她脚步慢下来，回头看那两名男子。
　　这时，另外的一名男子也恰好停下脚步，回身看她。
　　她只觉得那张脸很熟悉，带了一种成熟的美。
　　美则美矣，就是眼神太冷了些。
　　她不喜欢那种眼神，像是验钞机。
　　转身走到原来的地方，却没有看到原衍桥和刘乐琪。她端着咖啡一口喝尽，完了还砸砸嘴：“味道不错！”
　　才说完，身后就传来轻笑声。
　　她霍的转身，看见是萧临远，松了一口气：“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
　　萧临远看了一眼她，又看看空空如也的咖啡杯，扯着嘴角笑：“人可以吓死人，但吓不死牛！”
　　璇立刻反应过来，他是笑她方才牛饮！
　　于是也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人吓不死牛，但马说不定可以。”
　　说不定他就是一匹种马。
　　萧临远轻轻笑了起来。
　　刘乐琪和原衍桥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自然是空的咖啡杯以及友好交谈的两人。
　　刘乐琪撇了撇嘴：“我要的咖啡呢？”
　　元璇璇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即时有效，过时不补！”
　　萧临远插话：“被一头牛喝掉了！”
　　帅哥开玩笑，刘乐琪的脸有点红，原衍桥一直是微笑。
　　过了一会，他问萧临远：“怎么不见映慈姐？”
　　萧临远指了指会场对原衍桥说：“说是校友会，不如说是原翔集团的聚餐会！她这样和上班也没什么分别。”
　　和他一起来的美女姐姐原来是叫映慈，连名字都很好听。金庸里的美女叫念慈，她叫映慈。
　　此时，她正与一群打扮入时的贵妇小姐们聊得不亦乐乎。
　　难怪璇觉得这个校友会不如自己预期的那样，她以为校友会应该是那种：许多年不见的昔日同窗，互相见了面又陌生又熟悉，那种激动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就像她，在大街上看到小学时的同学时，都会激动一番。
　　刘乐琪听萧临远说到原翔集团的时候，眼睛就一直看着原衍桥，极是柔媚。她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孩子，但很会发嗲撒娇，许多男人喜欢这一点。
　　因为他们相信，女人是拿来保护的，是用来衬托自己男子气概的。
　　刘乐琪正是这一种，在女人面前，她是个强者，而到了男人面前，她就是弱者了。
　　她歪着头，绑着蝴蝶结的马尾甩到了一边，声音甜美：“衍桥，你父亲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原衍桥点头。
　　原璇璇转头看会场，原衍桥的父亲会是哪位呢？
　　“他不会来的！”
　　“为什么？”她莫名其妙的补上一问。
　　“他不在国内！”